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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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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蟾扭头,冷眼打量着这个怪老道:过来,过来,你过来,我悄悄地告诉你……

那老道急忙走到白玉蟾的面前,竖起了耳朵。就听白玉蟾温柔地道:让我轻轻地告诉你,丹药我这里有,炼丹的法术,我也知道,可我……就是不告诉你!

为啥呀?那老道伤心地问道。

因为,你是一个大骗子。白玉蟾回答道。

有人在瞎掰

诗云:远上寒山石径斜,白云深处访仙家。敲门做爱丹药丸,老脸羞比二月花。话说那崆峒道士邹訢,专诚来找白玉蟾求丹药,却遭到公然拒绝和羞辱。当时邹訢就有说不尽的悲愤,道:白老弟,你听我说,做老道不要这样无耻,大家都是老道,都一样的花白胡子,你炼丹丸我来吃,反正你一个人也吃不了那么多,何必这么自私呢?

没想到白玉蟾只是冷哼一声,道:水仙不开花,你少跟道爷装大瓣儿蒜。你以为脱了儒生服,弄一顶道冠扣脑壳上,我就认不出你是圣人朱熹了吗?我呸!还伪造了身份崆峒道士邹訢,你还要脸不要脸?

当时那自称崆峒道士邹訢之人就惊呆了:白玉蟾,你真的有点儿门道,居然能一眼看破我的身份,莫非,你真的是一只大蛤蟆吗?承认了吧,人类是没有这种异常视野的。

白玉蟾道:我是蛤蟆还是人,不关你的事儿,反正我留在这世上的有许多诗,有我的门派,还有许多跟我学炼丹的徒弟,你就算是想拿我不当人也不成。反倒是你,朱熹,你以为圣人是那么好做的?哼,就等着被人活活骂死吧。

朱熹道:小白啊,你所言极是,实际上目前的朱熹我,已经打通了佛儒两家,但这没用,朝野官民,仍然是惊天动地的谩骂声。我寻思着,你要想逃掉不被人污辱谩骂,非得走道家的门路不可,所以才来找你要丹药。

白玉蟾摇头:小朱你差矣,并不是道家不被人骂,谁都逃不过。但你们儒家之所以被骂得最惨,那只是因为你们的名气忒大。你也不是不知道,越是没本事的人,骂起有本事的人来就越是凶。道家只因是出世的,不多做事,所以挨骂的机会就少了点儿。你儒家讲究个入世,讲究个为国为民,干的活儿最多,所以挨骂也就最多。

朱熹摇头:可他们骂得实在是太难听了,我还是跟你在这儿一块儿研究炼丹吧。

白玉蟾也摇头:抱歉,你来得太晚了,现在你的儒学根基已经养成,不可救药的为国为民思想,已经浸入了你的基因中,想逃过万世辱骂,基本上来说已经没机会了。我奉劝你明智一点儿,趁早转身下山,老老实实干活儿,踏踏实实挨骂,你别无选择。

朱熹:可我还是想……

白玉蟾劈头打断他:还是别想了,你跟我在一起,我帮不了你不说,你反倒会拖累我,搞不好以后我也被人谩骂。拜托,算我求你了,快点儿滚蛋吧……不由分说,白玉蟾强行将朱熹推到门外。朱熹还不死心,隔了几日又回来,却发现那小窝棚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白玉蟾竟然不知所踪。时过八百年,一批又一批的历史学者上天入地,想找到白玉蟾,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这个不知到底是人还是蛤蟆的神秘动物,就这样神秘地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之中。他失去踪迹的那一年,刚刚三十六岁,除了留下一本诗集,几个弟子,根本不曾为这世界做点儿什么正事儿,所以知道他的人极少,就算有人想骂他,也无从骂起。

朱熹拜谒神秘动物白玉蟾,试图闯入道家之门,打通儒佛道三家的通道,最终功败垂成,不久被活活骂死。但他所经历的这件事,却成为了一个蓝本,让王守仁抄袭过后,安在了自己的头上。

冯梦龙著的《皇明大儒王阳明先生出身靖乱录》上,是这样记载的:

明年,授官刑部主事,又明年,奉命审录江北。多所平反,民称不冤。

事毕遂,遂游九华山,历无相、化城诸寺,到必经宿。时道者蔡蓬头踞坐堂中,衣服敞陋,若颠若狂。先生心知其异人也,以客礼致敬,请问神仙可学否,蔡摇首曰:“尚未尚未。”

有顷,先生屏去左右,引至后亭,再拜,复叩问之。蔡又摇首曰:“尚未尚未。”

先生力恳不已,蔡曰:“汝自谓拜揖尽礼,我看你一团官相,甚说神仙。”

先生大笑而别。

这段记载,说的是王守仁游历九华山,到了一座寺庙里,发现一个怪道人蔡蓬头,纨衣百葛,状若疯癫。王守仁断定此道非凡道,当即上前询问:大师,你看我能学神仙之术否?怪老道蔡蓬头摇头:还不行还不行……这话连说了两次,最后给了王守仁一句:你满脸官气,说什么求仙学道?

这段记载,我们可以十拿九稳地断定,如果此事不是王守仁自己瞎掰的话,那么就是他的弟子们瞎掰的。到底是谁瞎掰的不好说,但瞎掰却是肯定的。

有什么证据吗?

有!

虚无世界来的人

断定一件事是不是瞎掰,并不难,通常情况下,我们是先来查证历史上是否有这么一个人,他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经历,什么样的坷坎,有什么样的心路历程,他的理想是什么,他追求理想的过程如何,他又是怎样以他的存在来影响这个世界的。

比如我们说白玉蟾,这个人尽管来历不明,以一种刻意的低调方式,保持一种刻意的高调招摇,知道他的人,少之又少,但我们却可以断定这个人真的存在——不管他到底是只误喝了丹水的蟾蜍,还是一个大活人故意摆迷魂阵。但他到过许多地方,和许多人交流过,所过之处都留下了零星的记载,而且他本人还留有一大卷本诗书,再加上他的门人弟子,要让我们相信这么多的人在伪造一个并不存在的人,而且连个目的都没有,这很难。

至少,朱熹化名为崆峒山道士邹訢这事,已经是史学界的共识,都知道朱熹在白玉蟾这里碰了壁之后,转而去研究《周易参同契》,最终也没搞出个名堂。这是史实,所以白玉蟾确曾存在过。

而王守仁在这里突然搬来一个蔡蓬头——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人提到过这个蔡蓬头,此人无爹无妈,没有幼年,没有少年,没有相识的朋友,没有左邻右舍。等于是凭空跳入历史之中,就已经是成年老道了——在此之后,也没有任何人发现蔡蓬头,这导致了此人又没有晚年,更没有三朋四友,不曾有只言片语留在这个世界上……

俗话说得好,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连脊椎动物死了,都要留下点儿化石证明自己曾经存在过。这个蔡蓬头居然有此智慧学识,一眼瞧得出王守仁的来龙去脉,但在王守仁见到他之前,却不曾有过丝毫的记载,这就够让人纳闷的了——更离奇的是,日后王守仁功名大成,声名赫赫,按理来说少不了会有刨根问底的人,挖地三尺去寻找这位蔡蓬头的行踪,可是却没有找到他。最可疑的是,九华山的传说之中,提到这个蔡蓬头,居然也是来自于王守仁的这段记载。

也就是说,蔡蓬头以前不曾存在过,见到王守仁之后又神秘地消失了,比白玉蟾消失得更为干脆彻底。他分明是从一个虚无的世界突兀地跳出来,跟王守仁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跳回到了虚无世界之中,这真的可能吗?

自然界中,灭绝的动物死了千年万载,犹自会留下甲壳化石供人凭吊。而思想则是人类逝者的甲壳化石,只要你曾经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并以自己的思想感召或是影响过别人,那么你的思想就必然会留下零星残迹。

一如白玉蟾,此人消失得如此干脆彻底,但他的诗文留了下来,他与朱熹的交往留了下来。仅仅是因为,白玉蟾在道家的领域中有他的不凡造诣,这种思想一如灭绝动物的甲壳化石,纵然是再过了千秋万代,只要有人闲极无聊,去历史的书堆里掏坑挖洞,就迟早会把他掏出来。

但却没人能够把蔡蓬头掏出来,这岂非怪事一桩?

一个没有以前,也没有以后的人,我们无法确信他会有着现在。蔡蓬头,他只不过是王守仁自己,又或是他的门下弟子,把朱熹拜谒白玉蟾的故事,移花接木了过来。

那么,不管这桩公案是王守仁杜撰的,还是他的门人弟子虚构的,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很简单,他们要掩盖一些已经发生的事情。

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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