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江注意到,老马的目光是真诚的,没有理由不相信他。时成跟他闹翻了,也不去抖落家丑,还顾及他的面子,如果时成在身边,他会感动得立即亲她几口。他想到,女人的修养是女人内在美的支柱,缺少这根支柱的女人,外表再美也是令男人望而生畏的“母夜叉”,她一旦和你翻脸,会毫不犹豫地将你的缺点无限夸大,将你的秘密全部暴光,恨不得将你打翻在地,再踏上一只脚,让你永世得不到翻身。
老马问:“你和黄蕾的事,时成原谅了?”
胡大江说:“通过谈判,己经和平解决了。”
老马感慨地:“不容易啊,时成是个宽洪大量的女人。老胡,这辈子你该知足了。我嘛,这辈子什么也不缺,缺的就是一个宽洪大量的女人。”
胡大江心想,你缺个宽洪大量的女人是你命不好,不能在我的老婆身打主意呀。当然这想的是不能对老马说的,否则多尴尬?他说:“扯得太远了,我问你黄蕾的事怎么办?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欺侮。”
老马说:“我说了你别来气,黄蕾不是个好货色,让她吃点苦头,长点见识,也不是什么坏事。”
胡大讲说:“你知不知道,那个熊副主席要夺她的饭碗!”
老马说:“这不正中你的下怀?让她到你的身边当秘书,不就有了保护伞了吗?”
胡大江说:“开什么玩笑?我问你帮不帮她?”
老马说:“你让我怎么帮?”
胡大江从包里取出一个纸袋,往茶桌上一放,又往老马面前一推说:“这是十万元,你找谁我不管,只要保住黄蕾在作协的工作。”
老马生气了,将装钱的纸袋,狠狠地往胡大江面前一推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俗?钱能通天?以为我是你生意场上的客户?少来这一套。就凭黄蕾这种人,不值得我马文儒费唇舌求别人。”
胡大江说:“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这样恨她?她伤害你什么了?”
老马说:“她在你眼里是西施,在我眼里是狗屎,看她不顺眼。”
胡大江说:“别吃不着葡萄,总以为葡萄是酸的。”
老马气得两眼一瞪,起身说道:“你,你胡大江在污辱我的人格。告辞。”
胡大江说:“别急,再听我说一句,你不帮我,我也有办法,找几个人,将那个熊副主席摆摆平,让他付出代价!”
老马问:“你不考虑后果?”
胡大江说:“我豁出去了。”
老马问:“值吗?”
胡大江说:“为了回报‘一夜情’,值!”
老马走了。他走到茶社门外时,又停住了脚步。接着,胡大江也从茶社走出来,他没有停步,悻悻地向马路边停放着的“别克君威” 走去。
当胡大江坐进车内,正准备点火发动时,老马拉开车门,钻进车内说:“你发誓,我为你去帮黄蕾,从此后不许你再伤害时成。”
胡大江拉住老马的手,激动地说:“我发誓!”
《审美疲劳》第十四章(1)
在公众面前,时成一直是以“大家闰秀”的面目出现的,她周围的人们也都公认她是“大家闰秀”。现在想想,在处理丈夫和黄蕾的这件事上,她太小家子气了,有愧于“大家闰秀”这个称号,是个没能超凡脱俗的“小女人”。
第天上午,还没到上班时间,老马就来到了省作协办公室,他首先要找的是熊副主席,怕来迟了找不到他。他了解熊副主席这个人,每天坚持打考勤,打了考勤就不见人影,不是开会,就是外出采访,或者是参加研讨会、新作出版新闻座谈会什么的。作协的“一把手” 快到退休年龄,出头露面的事不感兴趣,身子也懒得动,所以,就将场面上的事,让给熊副主席去做,美其名曰给他“压担子”,实质是自己给自己减压减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第二天上午,还没到上班时间,老马就来到了省作协办公室,他首先要找的是熊副主席,怕来迟了找不到他。他了解熊副主席这个人,每天坚持打考勤,打了考勤就不见人影,不是开会,就是外出采访,或者是参加研讨会、新作出版新闻座谈会什么的。作协的“一把手” 快到退休年龄,出头露面的事不感兴趣,身子也懒得动,所以,就将场面上的事,让给熊副主席去做,美其名曰给他“压担子”,实质是自己给自己减压减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出乎老马的预料,熊副主席己准时到班,正襟危坐地在看文件。办公室的门虚掩着,老马敲了一下门,熊副主席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请进”,见是老马,立即起身离座,笑嗬嗬地说:“马老马老,稀客稀客!”
老马也回敬了一个笑脸说:“岂敢岂敢,称我老马就行。”
熊副主席打开一个柜子,从里面摸出一筒未开封的茶叶,在老马眼前晃了晃说:“看,你喜欢喝的‘高山乌龙’。”
老马说:“别开别开,白开水就行了。”
“哪能呢?这茶叶就是为你准备的。”熊副主席拉易拉罐似的将茶叶拆了封,抓了一撮茶叶放进杯子,话中有话地说,“在省作协,谁不知你马文儒的外号叫做‘马乌龙’?这罐子茶叶,你再不来,我正愁着派不上用场呢。平时你往‘一号’房间里跑,经过我的门口,眼皮都舍不得抬一下。这叫做长江大轮船,小码头不停不靠。”
熊副主席话中的火药味,老马是听出来了,他不是盏“省油的灯”,以同样的方式进行了还击,他也笑嗬嗬地说:“熊副主席,你批评得太对了,我这个人有个抓‘总闸刀’的坏毛病,说话办事喜欢找一把手。这也不能怪我,怪现存的体制,大事小事都得‘一把手’点头,这太不公平了。副手不能总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吧?”
听老马此言;熊副主席很不是滋味,但他面对的是老资格的硕果累累的作家,不敢发作,只好窝着火,将茶杯端到老马面前,仍笑嗬嗬地问:“那你今天怎么来见‘聋子的耳朵’ 了?”
老马接过茶杯说:“不是来接受你的批评教育嘛。”
“客气了。”熊副主席平易近人地挨着老马的身边坐下,“说吧,有什么事要我做的?”
老马坦率地说:“我是为了黄蕾的事。”
熊副主席一愣,问道:“你也听说啦?”
老马说:“这叫做‘好事无人说,坏事传千里’呀,跟电波似的在扩散。”
熊副主席一副委屈的样子,诉苦道:“这个黄蕾,当初聘用她,我做了多少工作?说了多少好话?没想到成了‘农夫与蛇’,我不求感谢。反被蛇咬了一口!你说窝囊不窝囊?”
老马问:“她为什么咬你?”
熊副主席说:“这个女人,尽给单位添乱,不经批准,擅自在大学讲课,说的话不堪入耳,引起校园一片哗然。她搜集传播‘黄段子’ 的事你也清楚。我找她谈话,狠狠地批评了她一顿。她心中不满,倒打一耙,说我对她性骚扰,你说我这个领导以后还敢讲话吗?现在上面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