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书强 > > 审美疲劳 > 第17部分

第17部分(2 / 2)

黄蕾说:“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老马说:“彼此,彼此。”

黄蕾说:“别打麻虎眼,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老马反问:“你呢?”

黄蕾说:“我坦白交待,与胡大江在这里喝过一次茶。”

老马问:“仅仅喝一次茶?”

黄蕾说:“是的。”

老马说:“我也坦白,与时成在这里喝过一次茶。不过我不知道她是胡大江的太太。”

黄蕾问:“她为什么给你送手机?”

老马说:“人家是雷锋精神,拾金不昧,我以茶答谢,有何不妥?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黄蕾说:“但愿你说的是真话。”

老马说:“希望你没说假话。”

黄蕾抿嘴一笑:“说彼此彼此。”

老马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老马和黄蕾分手,已快中午12点了。这次谈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时成短暂的相识和相交,尽管隐敝,还是被人发现了蛛丝马迹,而且发现蛛丝马迹的是他作协的同事。

他对黄蕾的印象本来就差,为“黄段子” 的事还发生几次不愉快。他与时成的小插曲真的让她知道了,她势必要做文章,将此事加油添醋地传播开来,闹得满城风雨,日后岂能抬头见人?他想到胡大江,他是黄蕾传播这个绯闻的第一对象。真的那样,在胡大江面前怎么解释?能说我与你老婆认识纯属偶然,她发了心脏病,我出于“救死扶伤” 的人道主义,将她送进了医院。那你马文儒怎么进的她的门?在病房里守护了几夜、倒茶端水、端屎端尿又怎么解释?你马文儒这几夜是怎么睡的?能说你没有邪念、将自己的脑袋只是搁在我老婆的肚皮上,循规蹈矩地睡了一夜?最严重的是时成“离家出走,寻找自我”。什么寻找自我?分明是你马文儒图谋不轨,幕后策划,知情不报,勾引有夫之妇!你算什么作家?算什么朋友?狗屁!用什么证明你是清白的?性功能衰退?我操,你去医院检查检查再说。

马文儒明白,没遇上时成,还能挺直腰杆,与胡大江同去医院,检查他的那个功能。可现在不行了,在医院病房里,时成的抚摸,将他瘫痪的那个功能激活了。该死,为什么激活了呢?

马文儒啊马文儒,这下子你跳下黄河也洗不清了!

太阳渐渐西斜,火烧似的,映红了天边的云彩,城市的高楼、车辆、人群,沐浴着秋天金色的阳光。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枝叶茂盛,绿叶中,点缀着几片黄叶,仿佛是成熟了的果子,挂在枝头。阵秋风送爽,好不惬意!

秋天是美好的,可老马的心情是极其沉重的。沉重得让他抬不起头,抬不起脚,让他夹着尾巴做人。前面来到中华门,古老的城墙,庄严肃穆。他停下脚步,买了一张门票,迈着沉重的脚步,登上了城楼。城楼上有露天茶社,他找了个座,要了一杯“雨花茶”,自斟自饮起来。

老马坐在城头向下眺望,看到了一条老街,摆满了地摊。他想到了算命先生孙妙斋,他摇头晃脑,信誓旦旦,身边还有一台破电脑。他说他今年三月之内,躲不过“桃花运”,可刚过了一个多月,“桃花运” 就从天而降,让他措手不及。这个孙妙斋,还真他妈的有两下子!他还在摆地摊吗?找他去,问问下一步该怎么走?

孙妙斋果然还在那条老街上。不过,算命的地摊改成了卖青菜。见了老马,他还记得,几声寒喧,便发起了牢骚。

孙妙斋说:“算命的摊子,几次遭到了‘城管队’的沉重打击,破电脑也给没收了,不给一分钱补偿。为了生计,他只好改邪归正,贩卖南京大萝卜,江宁小白菜。”

老马问:“还过得下去吗?”

孙妙斋说:“凑合着过吧。”

老马掏出二百元大钞,往地摊上一扔说:“给。”

孙妙斋先是一愣,然后放声大笑,说道:“我赢了是不是?”

老马说:“是的,你算得真准。我还想算一算。”孙妙斋连连摆手说,不可,不可。我己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岂能重操旧业?老马劝说道,就算最后一次吧。孙妙斋还是摆摆手说,不可不可。那架势,毫无商量的余地。老马无奈,说声告辞,悻悻地走了。没走多远,一个男孩追上来,将一个折叠的小纸条塞到老马的手中,说是孙爷爷让我给的。老马打开纸条一看,上面画着两只手,一只纤细,那是女人的;另一只手粗大,那是男人的。在两只手的下方还写了两个字“把握。” 老马看了几眼,不解其意,转身往回走,想问个究竟,可孙妙斋不见了人影。

老马将纸条叠好,揣在口袋里,打了一辆出租往回走。一路上,他揣摩的是纸条上的那两手和两个字。孙妙斋,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那两只手,一只是我的,另一只是时成的吗?如果是,让我去握住她的手,不要错过人生机遇?再一想,不对呀,“把握” 既是动词,又是名词。它的另一层意思,问我对时成有没有把握?如果没有,只能好好把握住自己,不要乱来,更不能胡来,免得身败名裂,晚节不保。

《审美疲劳》第十一章(3)

老马接下来想的是时成,这确实是个正派的女人,让人心动的女人。我老马没有和她做那事,对胡大江对她没有什么歉意,更没有什么对不住他们夫妇的地方。如果胡大江揪住这事不放,我就搬出那公寓楼,大不了不做朋友。想好了应急预案,心里也踏实了许多。他决定主动出击,找胡大江好好谈谈,相信他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说干就干,他掏出手机,拨通了胡大江的电话。

老马问:“你今晚有空吗?我想请你出来坐坐。”

胡大江说:“客气什么?你不是很忙吗?”

老马说:“肚里有话,想跟你聊聊。”

胡大江为难地说:“不行啊,今晚我约了人。”

老马说:“你就不怕有话憋在肚子里,将我憋死啊?”

胡大江说:“明天吧,行不行?”

老马说:“行啊行啊。”

胡大江接电话时, 刚刚与时成走进别墅大门。

时成问:“谁的电话,这么亲热?”

胡大江说:“马文儒。你认识吗?”问这话的时候,他特别注意时成的面部表情。

时成回答干脆:“认识,《梦断扬子江》就是他写的。”

胡大江问:“你们见过?”

时成反问:“见过又怎么样?“

胡大江说:“没有别的意思,我是问你们怎么认识的?”

时成神秘一笑:“保密。”

胡大江说:“你气我?”

时成说:“放心,会告诉你的,不过不是现在,还要看你的表现。”

胡大江说:“我今天的表现还不好吗?”

时成说:“才一天嘛。来,帮我收拾房间。你看,我离家才几天,就成了这个样子,跟国民党逃跑似的,到处乱七八糟。”

时成穿上工作服,又是拖地板又是抹桌子。擦擦洗洗,忙乎了二个多钟头,使别墅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面貌焕然一新。胡大江感慨万分地说:“没有女人不成家,家里哪能缺女人?”

时成说:“你才明白呀。”

胡大江说:“过去是半明半白,现在算是明明白白。”

时成说:“要巩固这个理念,防止反弹。”

胡大江做了个鬼脸,行了个清宫礼:“喳——”

家庭和夫妻的气氛急剧升温,当时成收拾好卧室、铺好被子、拉上窗帘、调好柔和的灯光时,和谐的气氛升温到了极点。

卧室里,时成疲惫地坐在床边,漫不经心地翻看着报纸。柔和、温馨的灯光,勾勒出她全身优美的曲线。乌亮的短发,白里泛红的面颊。两只眼窝水汪汪的,长长的睫毛,似长在水边的小草,跳跃着青春的活力。胡大江伫立在门口,凝视着时成。那神情,仿佛在观赏一幅水彩画和一件工艺品。

时成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胡大江问:“知道我在想什么?”

时成说:“不知道。”

胡大江感慨地说:“新婚的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站着,久久地看着你。你也像今天这样在床边坐着问我。可是昨天和今天,跨越了整整五年哪。”

时成问:“昨天和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胡大江说:“这室内的光,还是那么柔和、温馨,你还是那么年轻,脸上没有皱纹,连眼角的鱼尾纹也看不见。”

时成说:“可是我的心憔悴了,衰老了,还有创伤。”

胡大江说:“我要医治你的创伤,让它尽快地愈合。”

时成问:“可能吗?”

胡大江说:“完全可能,如果你给我机会的话。”

时成慢慢站起,向胡大江投来深情的目光:“你的机会不是来了吗?”

胡大江猛地上前,张

最新小说: 丁一蓝文集 独向一隅文集 邓岚心文集 弄哭那个小呆子 不能出卖小猫咪 竹马总想扑倒我 苏苏修炼法则 丹房主人文集 戴高山文集 冬日小草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