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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2 / 2)

黄蕾说:“收齐了。”

老熊说:“我看看。”

黄蕾将一叠计划表扔在桌上。老熊没生气,拿起一叠计划表,朝黄蕾做了个鬼脸,心满意足地走出去。黄蕾“砰”地关上门,声音很响,震得在走廊里走的老熊,一下子停住了脚步。

黄蕾回到办公桌前,她想给胡大江打电话,国庆节那天晚上出事后,她一次没见他的人影。说真的,她有点想他。

《审美疲劳》第八章(1)

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流进老马的全身,流进老马的每根血管之中。他身体的那个“独立王国” 不再闹独立,听到战斗号角似的,迅速地调动着每一根神经,昂起久久低垂着的头……胡大江想了个题目,叫《情感重组》,其立意是为那些在‘性压抑’ 的阴影中受苦受难的人们,说几句公道话。

从老马的房间里走出后,时成加快的心跳,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

老马认识胡大江,听他打电话的口气,他们的关系挺热乎的。自己正是胡大江那位“离家出走、寻找自我” 的年轻的太太。这世界说大便大,说小便小,怎么绕来绕去,又撞到丈夫胡大江的枪口上了?难道这辈子真的爱恨交加地和胡大江搅在一起吗?她想起母亲经常挂在嘴边上的那句话:人啊,福份是假的,缘分是真的。与胡大江的缘分真的没完没了吗?既然这样,老天爷为什么又让她撞上了黄蕾?这些问号在她脑海里旋转着,她找不到确切的答案。现在的问题是,如果老马在胡大江面讲到了她,她的身份会很快暴露,是重新搬个住处,还是等待胡大江将她带回去?

她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由心急如焚,胸口堵得慌。她害怕心脏病复发,取出几粒药丸,头一仰,吞下了肚。这是进口药,是胡大江出国洽谈业务时给她买的。在那幢别墅里,最奢侈的是药品橱,里面放置的全是价格昂贵的中外防治心脏的药品。其中有不少进口药是胡大江托人从国外买来的。胡大江说,他要守土有责,构筑一条固若金汤的防线,确保时成的旧病不再复发。

时成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做姑娘的时候,在死亡线上挣扎了好几回。对这个心痛,她在结婚前向胡大江和盘托出。

时成说:“我是个随时可能被打碎的‘瓷娃娃’。你悬崖勒马,现在还来得及。”

胡大江说:“我要把你这个瓷娃娃,重新回炉,烧成铁娃娃,钢娃娃。我就不信,我的上亿元的资产治不好你的病。去哪个国家的大医院,不管花多少,只要你一句话,我陪你去。”

时成说:“娶我这个女人,成本很高,回报很少,当心让你的公司破了产。”

胡大江斩钉截铁地说:“倾家荡产,我胡大江这辈子也不后悔!”

胡大江最后掷地有声的话,感动得时成泪如泉涌。她一头扑在胡大江的怀里说:“大江,我没看错人,我将终身托付给你。”

胡大江紧紧抱着时成说:“我一定善待你。”

时成觉得,这些话就像昨天说的,那么亲近,那么甜蜜,似春天的阳光,照得人身上暖洋洋的。忽而,又觉得这些话又是那么遥远,那么虚幻,似雨后的彩虹,瞬间美丽,瞬间消失。这种消失,咎由另一个女人的介入。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如醉如痴地爱着她的丈夫,怎么神不和鬼不觉地移情别恋,而且是在她的床上?

她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不要老马做中介,亲自去找黄蕾,让两个女人自己解决问题,这样原汁原味,真实可信。她不再犹豫,拨通了114,查询到了作协的电话,接着,又查询到了黄蕾办公室的电话,当电话接通铃声呼叫的一刹那,她的心跳猛然加快,周身发热,呼吸急促,两眼发黑,双腿一软,电话从手中滑落,听筒里响起了黄蕾的声音:“喂喂喂,请问是哪位?说话呀……”

时成瘫坐在地板上,她立刻意识到,可怕的事即将发生,心脏病要发作!她挪动着身子,艰难地向床铺边爬过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放着速效救心丸。爬了几步,再也动弹……

时成苏醒过来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房里,正打着吊针,老马静静守候在床边。病房里很静,床头摆放着一束鲜花; 室内的灯光也很柔和、温馨。

时成轻声地问老马:“这是什么地方?”

老马说:“是医院。”

时成问:“是谁将我送进医院的?”

老马笑了笑说:“当然是我。”

时成奇怪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病了?你又是怎么进的我的房间?我的门没关好?”

老马说:“幸亏你的门没关好,要不出大事了。”

原来,昨天下午时成去18楼找老马,听到他打提到胡大江,表情就变了。尽管时成竭力掩饰自己,粗中有细的老马还是看出了问题。他发现时成走出他房间时,神色有点紧张,脸色变得没有血色,脚步也很沉重。在打车去胡大江的路上,他心存疑虑,怀疑自己刚才在时成面前说错了或做错了什么?又联想到她和胡大江是不是有什么瓜葛?特别是当他说到胡大江时,她的脸色顿时变得冷漠起来,说话的口气还有点气愤。也许时成不仅认识胡大江,还有着不愉快的不为人知的故事……想到这些,他让出租车司机调转车头,回到公寓找时成。岂料,这车头一转,给了他一个“英雄救美” 的机遇。

躺在病床上的时成,目光中充满着感激之情,她想,自己失去知觉瘫在地板上,直到被送进救护车这时间,一定狼狈不堪,问老马:“是你打的120吗?”

老马回答:“当然。”

时成问:“我是怎么上的救护车?”

老马回说“是我抱的。”

时成问:“怎么抱的?”

老马说:“双臂托起。你的身子好轻,仿佛是一条长枕头。”

《审美疲劳》第八章(2)

时成微微一笑:“你也太夸张了,我少说也有一百来斤。当时,整个公寓楼一定被我搅成一锅粥了是不是?”

老马说:“不说惊天动地,也怪吓人的。那救护车一叫,谁不心惊肉跳啊?”

时成问:“看热闹的人多不多?”

老马说:“还好,那正是上班时间,只有七八个老头老太。”

时成问:“别人问你我们的关系了吗?”

老马笑笑说:“抢救还来不及呢,谁顾得上问这个?”

时成问:“ 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罗嗦?”

老马说:“不,还有什么你尽管问,保证有问必答。”

时成又笑了,甜蜜又回到了她开始有了血色的脸上。她轻轻地说着:“你真好……”

女人需要唠叨和倾诉,处于困境中的女人更是如此。在时成的印象中,胡大江能坐下来,耐心地让她倾诉,那还是结婚以后不足两年期间的事了。丈夫下班回来,在餐桌上,在客厅软软的羊皮沙发,或在床头,或依偎在丈夫的怀中,她均能喋喋不休地问这问那、海阔天空地侃侃而谈。从女人的服装到化妆品;从女人的发型到指甲的修剪。一部新的电视剧,晚报上的一篇名人的花边新闻,都会成为说不完、道不尽的话题。妻子说得眉飞色舞,丈夫听得津津乐道,这段时光,才是时成一天中最快乐和最幸福的。

可好景不长,近几年来,胡大江很少给予时成喋喋不休和侃侃而谈的机会,每天下班回来,时成均以入睡。即是有空余时间,听时成说话,不是接电话,就是打手机。时间长了,时成的话少了,后来就没了。“回来了?吃饭了?困了?那就睡吧” 这几句话,成了家庭内和夫妻之间的日常用语,生活变得索然无味,窒息和寂寞笼罩着时成。为排遣窒息和寂寞,她不是逛超市疯狂地购物,就是关起门来,一个人手持话筒唱“咔啦OK”,有时一唱就是几个小时,弄得不知情的人以为这幢别墅变成了歌舞厅。

老马依然静静地坐在时成的病床边,等待着时成喋喋不休的问话,他的眼皮在打架。

时成问:“你困了?”

老马说:“有点,一夜几乎没合眼。”

时成问:“为了我?”

老马点点头。

时成眼睛一热:“你一夜就坐在这床边?”

老马又点点头。

时成眼珠一转,两滴泪珠涌了出来,用手指指病床说:“伏在我身上打个盹。”

老马连连说:“不、不……”

时成说:“没关系,昨天你不是抱我了吗?”

老马说:“那是你发病了。”

时成说:“那你现在困了。听话,趴下睡会儿。否则,我会生气的。”

时成的目光那么温柔诚恳,使老马无法拒绝,他将昏沉沉的脑袋,搁在时成盖着的被子上,闭上了双眼。他知道,被子下面是时成的小腹,再往下就是她的敏感区域,便将脑袋往上移了移,结果,又碰到了她两座高耸“小山峰”,心里一惊,又是雷区。于是脑袋又往下移,到了时成的腹部,这才停止了移动。

老马真的困了,刚刚打盹,忽然,有一只手在他的头发上轻轻地梳理着; 抚摸着,他知道,那是时成的手。他不敢动弹,要是拒绝了,有多尴尬。只好假装睡了,任凭时成的梳理和抚摸。

这瞬间,老马想到了遥远的童年时代,想到了母亲那双温暖的手。那时候,他睡在母亲的身旁,母亲就像时成现在这样,轻轻地在他的头上梳理着,抚摸着。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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