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仁面带微笑,他还是比较相信羊兴的,他这三天也不是什么都没干的,认认真真地研究了羊兴的生平,不然的话,也不会专门给他设计,从他搜集来的资料来看,羊兴是个孝子,性子高傲,但有高傲的本事,行事也以家国为先,如果真的只是羊兴个人的话,还真未必会屈服。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因为这场战役的话,徐破父亲也不会死,徐破还不一定会铤而走险,答应吴王要在大比之中暗算纪仁,最后也不会沦落到被废的地步。
当初,那处秘境,不应该有这么厉害的机关。
“据实以告。”羊兴道。
“这件事情不是我们羊家主导的。当时,是他们将我们的粮食、铁器卖给了山越,等我们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时我们想要告发,可早已骑虎难下。”羊兴辩解道。
和山越勾结,输送军械粮草,这是死罪。
“所以,从此之后,你们就被他拿捏住了?”纪仁道。
三年前,丹阳大乱,山越盗匪席卷扬州各郡,声势浩大,百姓死伤众多,国库亏空不说,就连齐帝的内帑都差点亏空,张景寿俸禄也大大减少,因此记忆深刻。
只是说到最后,羊兴面上不禁露出狰狞之色,许多事情,他后来细细复盘,发现许多不对劲的地方。
“没错,当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我想要拿下他们,但我们羊家的力量和他们相比,还远远不够,他们不敢让天王来帝都,可在江南他们有天王。”羊兴道。
“不知道,我在他们手下只是棋子,他们有需要我做的地方,然后让我来。就比如说这次需要算计钟小秋他们,所以让我在师祖的药水里下药。”羊兴道。
“那还有关于他们的消息吗?他们其余的分布,如何伪装?”纪仁道。
“我知道,太平八曜日总有八曜日的骄傲,你是为了家族,毕竟在你心里,家族重于一切。”纪仁点头认同道,并没有像张景寿一样否认羊兴的说法。
“没错,元朝。在大明的史书上存在元朝,是在宋之后,由明推翻,乃是胡虏建国。大宋无能,为蛮夷所灭。”羊兴以为纪仁是不知道元朝,解释一番道,“但确实存在,而且他们也在搜寻,只是我不知道他们找来做什么。”
羊家是需要崛起,但按照眼下这发展,羊兴跟随袁家,支持太子,只要太子登基,他们羊家地位势必大大提升,假以时日羊兴登临天王,羊家也能进入大齐顶尖世家的行列,没必要和司马家勾结。
“也对,没有杀绝,可惜了。”张景寿嘟囔一句,然后看着羊兴道,“继续说,把你怎么认识的,又替他们做了什么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吧,如果表现得好,还能算你自首,宽大处理,不牵连你羊家,否则的话,你羊家就绝了吧。”
“你这话说了也就是比没说好一点。”纪仁道。
“好,暂且相信你一回。回去好好躺着,估计没多久,陛下就要提审你了。”纪仁说着话,挥了挥手,灵力涌动,四周狱卒进来,将羊兴重新押了回去。
“因为没得选。”听到纪仁的问题,羊兴面上露出一二分痛苦之色道,“庾家和羊家本来就有合作,又因为他们救了我一命,合作上更是愿意在一些利益上退让三分,结果却发现他们借着羊家的名义,给山越输送粮食和铁器。”
当初刚进太平学府的时候,被他斩断双臂,沦为废人的徐破的父亲就是死在了这场战役当中。
毕竟,作为六国之中唯一一個没有在历史上成功立国的国家,大齐遭受的非议从来不算少。
“是谁?司马家的人?司马师、司马昭,亦或是司马懿?”纪仁追问道。
“那你为什么会替他们卖命?以羊家的身份,还有你的身份,不至于要如此铤而走险。”纪仁问道。
纪仁也有些惊讶,山越之乱对他也有些影响、
张景寿听到这里,也才恨恨地坐下来。
羊兴没有再抗拒,从一到二的难度远远要比零到一的小,都已经说出了司马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便自己说了出来。
“包括这次,他们在凉州有什么布置,和多少人合作?”纪仁问道。
“老纪,我们进宫吗?”张景寿问道。
“不,再去提羊夫人,为求谨慎,对照一下口供先。”纪仁说着话,拿起羊兴写好的口供,带着张景寿转身往羊夫人的牢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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