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有罪,儿臣不该在江南收受贿赂,也不该和郑长松搅和在一起,儿臣知罪了,恳请父皇收回成命。”吴王惊骇,再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跪地磕头。
吴王心中暗暗想着,太昌书院被攻破,他心中是震怒且惶恐的,纪仁的能量似乎超出了他的预料。
同一时刻,御书房内,齐帝听着外间的声音,怒极而笑,看着面前的荀方道:“朕这个儿子真的是好本事啊,这时候还在想着获取名声,招揽人心。”
“是吗?是再给你一些时间,江南世家豪绅要被伱剥削够了吧?你下江南,先至林州,士绅宴请,山珍海味一百零八道,比朕用餐还要奢侈富裕,走的时候,单单一个林州你收的贿赂就不下十万两了吧。而你在江南,这样的州郡,你走了多少个?”齐帝看着吴王道。
荀方当即退到一旁,屏风之后。
“江南是父皇的江南,儿臣身为父皇子嗣,大齐亲王,受百姓供养,热爱大齐的每一寸疆土。”吴王道。
而眼下大齐各大势力之中,还没有被吞下的肥肉不多了!
纪仁看着吴王的身影,仿佛看到了大写的脑残二字。
一点都不美感。
既然如此,何不索性来求情。
“儿臣绝无此意。”吴王连忙道。
荀方没有回答,齐帝也不在意,自顾自道:“揽人心,做贤王。好本事,既然如此,那就给他这个机会吧,荀卿且先退到一旁。”
“臣遵旨。”
吴王大步流星地走入殿中,朝着齐帝跪拜行礼,然后不等他起来,便听齐帝道:“江南之行,你司马家查得如何了?”
“好,所以你是很喜欢了。”齐帝道。
太监闻言,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这个问题,他能怎么回答呢?
“不过,他在来之前,没有请個道士观星,看看天气的吗?今天无雨,下跪没有淋雨,既不感人,也不能表现出自己坚定的意志,编成传记,都不好让说书人去传播。”纪仁微微摇头道。
“父皇,这是要让儿臣就藩吗?”吴王闻言露出震惊之色,大齐观历史,吸取明朝藩王供奉太多,且在各地称王称霸的教训,故而不准藩王出京。
吴王身躯一颤,不敢相信地看着齐帝道:“父皇,为什么?您想打压世家,我和张景孟,张景玄他们一样,我做错了什么,您要赶我?”
“也是,走吧,都没下雨,这跪什么呢?不好看。”纪仁忍不住摇头,藏不住的嫌弃。
而到了门口刚要进去的纪仁则一脸莫名,这什么情况,我不来,你不叫,我这刚来,你就叫进去了?
而吴王也是震惊,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真被召见了。
“祭坛之下的炸药,谋害储君,论罪是什么错?如今你又跪在宫外,想要招揽人心,你想做什么,向天下学子证明,朕昏聩,你贤明?”齐帝看着吴王道,目光如电,散发着摄人的威压。
大不了训斥几句,削减俸禄封邑。
“是吗?你觉得江南如何呢?”齐帝看着吴王道。
这是他给齐帝写的他江南行的感受,现在不能改,不然的话,之前的话就是欺君了。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和纪仁已经是死仇,解不开的,纪仁若是确定了是他刺杀,必定杀他。
这一去,没有几十年回不来,而几十年之后,朝政是什么情况,谁知道呢?
但倘若丧失了这次获取大齐儒家支持的机会,下次想要再得到的话,那就真没机会了。
“大齐没有藩王就藩的先例,不过是委你重任,让你镇压妖穴,待妖患平复,立下大功,你自然可以回京。”齐帝道。
而齐帝也不会真拿他如何。
至于圣心,本来也不多的东西,再降能降多少呢?
而且圣心可以再争取,只待时间流逝,齐帝渐渐淡忘,再行挽回。
若是不同意,也不重要,反正名声弄出去了。
“下去。”齐帝冷冷道。
吴王不敢再说,脑袋一片空白,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怎么离开宫殿的都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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