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花园里传来小川懊恼的叫声,“再来一盘!”
小川正和玉漱在桌边玩着游戏,他们手里拿着的是一把小木板——确切地说是木质扑克牌,全都是小川手绘的。玩法也是小川最喜爱的“斗地主”,不过他的表情并不怎么兴奋,因为很快他又输了!
玉漱高兴地拿起毛笔,在一张已经写得很长很长的单子上又新添了一项:“九百五十年到一千年,在图安养猪。”玉漱写完,开心地直拍手。
小川拿起单子数着上面的记录:一百、一百五、三百,四百五十年!他很不满意地抗议道:“接下来的一千年里,四百五十年我们都要待在图安!你太过分了吧!”
“有本事,你就赢回去呀!哈哈!”玉漱举起了木质扑克牌,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
“哼!算你狠!斗地主我斗不过你,八十分我还打不过你吗!现在就改打八十分。”
“什么八十分?我不会……”
“嘿嘿嘿嘿,你不会就好!”小川坏笑着。
“你又耍赖,不行!”玉漱抗议。
两人嬉笑吵闹起来……
被停职,有时候也不是一件纯粹的坏事。大川和易教授两个工作狂,终于有时间过一过纯粹属于“生活”的日子了。
易妈妈的家里,大川、高岚、易教授和易妈妈又坐在了一个桌上,高岚又做了拿手的“高氏”红烧肉,一家人其乐融融。
对面楼上,漆黑的房间里,黑袍人正从望远镜里监视着他们,他气得咬牙切齿:“就让你们快活一时,你们逃不出我的手掌,终有一天,我要让你们一家都付出代价。”
餐桌上,大川他们又不由自主提起了宝盒,他们现在需要一句口诀,才能打开宝盒的第四道锁。上次虽然找到了一个与小川类似的兵马俑,但是那并没有为他们带来往下寻找的线索。就在众人发愁之际,高岚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这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作茧门人为火患,乌龙陨落赤水根。”
短短的两句话令大家又惊又喜,喜的是口诀找到了,惊的是这是谁发来的,他又怎么会知道他们的困境?大家又开始怀疑起这句话的真假和发信人的动机。
大川说:“如果他是‘火行者’的后人,为什么不现身?这是不是黑袍人设下的陷阱?”
“大川说的有道理,我们还要再仔细斟酌斟酌!”易教授点头。
“可万一这是真的呢?那岂不是浪费了时间。”高岚反对。
一番讨论后,大家最后决定,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去闯一闯,反正他们现在没什么可失去的了,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于是,四人立马翻开《汤巫记》和古地图查找起来。
监视着他们的黑袍人丢下手机,冷笑道:“抓紧吧!你们找得越快,我的网就收得越紧!”他从口袋里取出一枚戒指,这居然也是一枚黑石戒指!“哈哈,你们永远也赢不了我!”
虽然看不到黑袍人的面目,但他的笑声一样让人不寒而栗。
吕雉要随同刘邦离开咸阳了,走之前,她几经思考,决定还是去见见小川,也许,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打开箱子,她取出了那件没有金丝的金丝羽衫,多少回忆,多少酸甜苦辣瞬时涌入心间……吕雉一边笑着,一边哭着,不要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
穿上金丝羽衫,吕雉仿佛变回了当年那个情窦初开,为小川祝酒的吕家大小姐。于是,带着悠悠的愁思,她轻轻敲开了蒙府的大门。迎面传来的却是玉漱快乐的笑声,吕雉的眉头不由紧皱。来到院中,她便看到了小川和玉漱一边嬉笑,一边捉迷藏的画面。
小川和玉漱越是高兴,吕雉的妒火越是猛烈。
轮到玉漱蒙着眼睛寻找小川了,小川一边躲藏一边笑着逗引玉漱,猛然间他一回头,赫然发现吕雉鬼魅一般站在他面前,他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两人四目相对,一时有些沉默,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明日就要离开咸阳去汉中了!”吕雉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嗯……你和刘大哥一路多保重。”小川客气地回答。
“小川,我特地来向你辞行,你却如此心不在焉地敷衍我!你置我于何地?今日一别,明日千里,相见无期。就算看在这身金丝羽衫的份上,你就不能对我认认真真多说几句话吗?如今这金丝不在了,难道人情也不再了吗?”吕雉有些悲愤。
“小川失礼了!金丝相赠的恩情,小川不会忘记。只是小川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些什么?”小川无奈地说。
“到底想要什么?我要什么你不知道吗,你真的不知道吗?”
“真的不知。”
“我只要你的关注!爱慕、崇拜、妒忌甚至痛恨不管哪种都可以!我不在乎!反倒是我自己,对你充满了爱慕、崇拜、妒忌、痛恨……”吕雉悲伤起来,“明天我就要走了,王冠、宫殿、所有值得炫耀的东西,包括你,我都失去了!我求求你,此时此刻心里只想着我一个人,只要一小会儿!请不要再对我视而不见!”
“小川?你在哪儿?”听到玉漱在呼唤自己,小川转过身去。
吕雉一把抓住了他,说道:“小川,只要一小会儿……”
“对不起。”小川客气地拿开吕雉的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丢下吕雉一个人。
小川回到了玉漱身边,故意被玉漱抓住,玉漱揭开眼罩:“我终于找到你了!”
小川盯着玉漱的眼睛,微笑:“我一直在这里等你。”
玉漱握紧了小川的手,两人含情脉脉,执手相对。
吕雉看着这一切,变得疯狂了,气得瑟瑟发抖,几乎晕倒,扶着东西才勉强站住。当她再次抬起头时,两眼冒血地下了决心:“你明知我会伤心,却还要做给我看,羞辱我!你、你、你,实在逼人太甚!……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小川和玉漱玩得累了,两个人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休息,小川看到玉漱的发簪松了,伸出手去:“你的发簪松了,让我来给你插紧。”他温柔地为玉漱插好发簪。
玉漱微笑着说:“君为我梳妆,我为君奉茶。”
玉漱倒出茶水,举案齐眉地奉上给小川,小川微笑着端起茶杯,一口喝下。玉漱看着他喝茶,微笑着憧憬道:“玉漱愿日日为君奉茶!”她轻轻地依偎在小川的肩上,“我是在梦中吗?我们能永远这样在一起吗?”
小川轻抚玉漱的肩膀:“这不是梦,因为它比梦更美。我们永、远……”
小川的舌头突然不听使唤,他努力想讲清楚,却越说越含糊,接着便浑身酥软,动弹不得。玉漱见状,惊恐万分,急忙出门求救,可是她刚迈出大门,一个大布口袋便兜头套下,玉漱眼前一黑……
马车不知颠簸了多久,终于停在了北岩山洞口!只见洞口堆满了柴草。浑身酥软的小川被放在担架上抬了出来,随后蒙着眼、堵着嘴的玉漱也被拽了出来。
眼罩和堵嘴布一撤去,玉漱就呼喊起来:“小川,你怎么了,怎么了?”
小川浑身的肌肉无力,连说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有眼睛还睁着,他无法回答玉漱。
“他很好,只是中了麻药,听得见,看得到,就是说不出!”随着声音,吕雉从洞里走出,来到小川面前,凑到他脸边微笑,“是不是啊,小川?”
小川只能盯着吕雉,表示他的愤怒。吕雉却不在意,反而伸出手轻轻摸着小川的脸,小川眼中露出惊诧,却无力反抗。
吕雉微笑:“你终于不再拒绝我了!为什么只有这样,你才不那么冷酷?”
玉漱大叫:“你不要碰他!”
吕雉大笑起来:“先关心好你自己吧!”她一摆手,玉漱的绳索也被解开,她刚要扑向小川,却被打手一把抓住。
吕雉冷笑:“丽妃娘娘,既然皇上让你殉葬,你最好回到你该在的地方,否则……”吕雉拔出一把匕首,按在小川脖子上。
玉漱停止了挣扎,惊慌地看着吕雉:“你要干什么!”
吕雉微笑着,她没有回答玉漱,而是凑到小川耳边小声地说:“我怎么会忍心伤害你,不过玉漱并不知道,你猜猜看她会如何做?”接着她对玉漱厉声说道:“如果,你不自己走进这山洞,我就只好一刀一刀,慢慢折磨你的小川了!”
吕雉稍稍用力,小川脖子被划出一个小口,鲜血渗出。
玉漱高叫:“住手!” 吕雉停下:“看来我们的丽妃已经想好了。”她转动手腕,刀尖在小川脖子上滑动
玉漱咬牙看着吕雉,吐出一口气,甩开拉着她的大汉。她看向小川,语气中满是留恋:“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小川说不出话来,心中高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