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看得出来她在强打精神,但是对于她无意的神游,他还是有所感觉。
然而,当她第四次分神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施,你怎么了?身体有什么不'炫'舒'书'服'网'的吗?”
微微回神,知道自己分心了,不由得自责地咬了咬下唇,用力地眨眨眼,“抱歉,是我的错,我们继续吧。”
冷天霁并非这么容易就给她蒙混过关的,一把将她抱入怀里,亲昵地揽住她纤细的腰,“少来,你还是不要骗我了吧。”他修长的指尖拂过她柔软的鬓丝,掠过那一片白皙的额头,“你瞒不住我的。”
施若龄被他的举动吓到,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只能靠在他的怀里,赌气似的闷闷地说了一句:“没有。”
他收紧自己圈在她腰间的双手,靠在她的耳边,温和地笑着她难得的小女人娇态,“说吧,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放在心里。”
扑闪着俏丽的眼睫毛,宛如纤细的月牙儿,清丽的眸子闪过晶莹的茫然,“副经理说,总经理的状态似乎不是很好,我有一点担心。”忍不住往他温暖的怀抱里面靠近过去,她显得很脆弱也很无助。
“小霆?”他不经意地皱起眉头,浮现出淡淡的严肃和掩饰不住的关怀。
“恩,都是我的错。”她缩了缩消瘦的肩膀,一向清晰的口吃变得有一些疲倦,“如果我没有自作主张,而是听了你的话,不和他提赛车的事情,他就不会变成这样了吧?都是我害的。”
“施,你听我说,真的与你无关。”他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肩膀,深知她一旦失败就会变得失落的倔强个性。
“你不需要安慰我。”侧了侧娇柔的脸庞,眼角轻垂。
随即,冷天霁的双手扣住她的腰,逼她直视自己的双眸,“我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两年,小霆的情绪一直很不稳定,他有潜意识的自杀倾向,而且还曾经有过局部选择性失忆的症状,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两年的时间,所以我们才决定让他留在美
68、安慰 。。。
国休养以及接受治疗,你懂吗?”他深邃的眼神令人有一些看不懂的复杂,布满阴霾。
施若龄微微怔住,抿着粉色而略嫌苍白的唇,“我——”
他尖削而优美的下颌抵住她的额心,束缚了她的动作,使她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痛苦神色,“他撞死的不是别人,而是唯一一个自己的知己,你觉得他有可能会没事吗?如果他再次发病,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她听着他缓慢而冗长的语调,心不禁漏跳了一拍,反手环住他的身躯,靠入他的怀中,倾听他的心跳。
69
69、道歉 。。。
施若龄坐在一间饭馆里,现在是十二点钟,这间小餐厅里的人还不算多,几乎都是附近公司里打工的上班族,清一色的职业套装和领带高跟鞋,挤满了面积不大的店面,是不是还有一些邻居过来买午餐,打包回家吃。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姓陈,父亲负责掌勺,而妻子则在旁边负责收银,是不是也会进厨房里帮忙,很幸福的家庭生活。
她点了一碗生菜鱼片粥,淡白的粥里翻腾着细软的米粒,碧绿的生菜切成细丝洒在粥面上,还夹杂着鲜红米黄的花生米,薄皮的鱼肉是鲜嫩的粉红色,还有嫩黄色的姜丝和细腻清爽的蒜蓉酱,上粥前,老板还细心而均匀地洒上了一把青翠的葱花,配上店里独有的沾着香料的酱瓜榨菜,让人食指大动、胃口大开。
从竹筒中抽出一双筷子,悠闲地拆成两半,抹去扎人的细刺,她轻轻地搅拌着那一碗颜色漂亮、香气逼人的粥,直到所有佐料都沉入白花花的粥里。
随后,她拿出一个塑料勺子,动作优雅地舀了一勺粥,夹着生菜、鱼片、姜丝和一小片酱瓜一起送入嘴里,细细咀嚼,丰(炫)(书)(网)(题)(供)(下)(载)富的口感温暖了她的肠胃,又舀起一勺细腻的粥,放在唇边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吃进嘴里。
挑了一颗用油爆香过的榨菜,酥酥咸咸的味道还有点辣,是她很喜欢的零嘴的味道,方便下粥送饭,有时候也会买回家里自己做着吃。
不知道冷天霆怎么样了——这个念头掠过脑海,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奇怪,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自觉,随随便便就做了这个赛车山庄的计划案?如果她再细心一点,或许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吧?
但是,这总是她的习惯,自己总是戒不掉和沈碧笙共事的原色,不是吗?
没由来的,生菜鱼片粥冒出来的袅袅白烟,迷茫了她的视线,让清晰而明澈的眼镜浮现起一层朦胧的水雾,她都不知道。
沈碧笙——忽然想起这个名字,印象居然开始模糊,自从上次在盛世公司看到他和洛亭共处的一幕,她才知道他对自己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这也足够令她死心了吧?自己坚持了七年的爱情,最终亦不过是一场梦。
虽然自己一直未曾忘记过以前的事情,但是他似乎已经忘记得一干二净了。
自己从来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过任何深刻的痕迹,然而那个一直存在于他心底的人,从来都是那个叫做海芋的女生,没有自己可以挤入的缝隙。
即使是在肌肤相贴那一种最靠近彼此的时刻,他心里想的、嘴里念的,甚至以为自己身边的人,就是海芋。
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施若龄匆匆吃完了粥,把钞票放在老板娘的面前,礼貌性
69、道歉 。。。
地朝她笑了笑,走出了这一间香气弥漫的小饭馆——几个在外头等位的职员连招呼都来不及打,像是怕被人抢走了什么似的,还没有等老板娘亲自去招呼他们进来,便已经和麻雀一样唧唧喳喳地冲进了店里。
春季来得太迟,在经过初春的洗礼之后,春分时日的凉意早已消逝在层层叠叠、葱葱郁郁的树叶之中,马路两旁的香樟树懒洋洋地舒摆着茂密的枝叶,嫩白鹅黄的小花是不是随着清风从树影之间飘落而下,带来属于春季的芬芳和一股清新的气息,金黄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枝投落,洒在银白色的路面上,仿佛在为所有的一切镀上一层金属的光泽。
走在路上,她习惯性地观察着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觉得自己有一种分外不合群的感觉——寂寞,正是这一种叫做寂寞的情绪,让她即使身处喧嚷的白昼,依然觉得和处于沉静的黑夜一般无异。
颇为自嘲地笑了笑,施若龄不施脂粉的面容上有一种淡淡的苍白之色,宛如沉淀了千百年的流沙,莹白而细腻,但是,在柔软的面具之下,隐藏着的脆弱只有自己故作坚强的表面可以承担。
随意地拨了拨额前的鬓丝,却在无意之中看到一抹淹没在人群之中的熟悉的身影——那个人,不是冷天霆吗!?
漫无目的,不知不觉之间,自己又走回冷氏集团的门前。
冷天霆站在路边,看着与自己仅有一条斑马线之隔的蓝灰色大厦,微薄的嘴角扯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