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他的手下也调查到一些让人不太愉快的事情,这是陶然这个神秘的角色,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他聊聊。
“施。”冷天霁拨了一个电话给施若龄,半是试探,半是调侃,“我今天中午不再公司用餐,不用帮我安排饭局。”
“副总想到哪里用餐,需要我预定位子吗?”她的口吻像是一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冰冷而平淡,没有掺杂一丝一毫的私人情感,公事公办得很。
“不需要了。”他略为低哑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失望的意味,“帮我泡茶。”
“雨前龙井还是镜台龙井?还有一种新茶,叫做绿龙井。”聪颖的她明明听得出他的情绪,这一次偏偏没有心情和他攀谈,默默地把行程记录上午餐的空白时间花掉,填上有约,机械化得地询问他想要选择什么茶叶。
他耸了耸肩膀,微微掀起窗帘,望向隔壁办公室里的她,“还是照旧吧,雨前龙井就可以了。”不经意之间瞥过她素净的案头,那一瓶淡白的姜花已经凋谢,渗透出枯萎的浅黄色,她似乎依旧没有扔掉的感觉,微微勾起一丝苦笑,他很没有自信地想,那并不是因为她舍不得丢弃,而是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发觉吧。
她只是淡淡得应着,没有发现窗边宠溺的视线,站起身来,走出门外。
果然,他们两个还是没有什么默契。
他索然无味地放下米白色的帘子,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起分机的话筒,拨下一串不算熟悉亦不算陌生的电话号码,很快就接通了线路,随即,一把清朗的男声接起电话,“总裁办公室,我是陶然。”
他并没有自称总裁,反而很低调得答道:“我是冷天霁。”
“恩?”陶然似乎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61、鲜血淋漓的伤痕 。。。
“很抱歉,我的意思是,副总找我有事?”虽然他是冷雨丞的手下,可是实际上他却和冷家的三个少爷很疏远,冷天霂和冷天霆不在公司,一个在威斯汀酒店帮倒忙,另外一个则定居美国,而冷天霁也是长期在国外工作,忙得几乎没有见过面,即使是有,也仅仅是匆匆一瞥的印象罢了,所以接到他的电话,还是满奇怪的。
“陶律师,我想请你吃一顿午餐,赏脸吗?”他的声音听起来依旧似笑非笑。
“没有问题——不过,副总又什么特殊的理由吗?”陶然猜不透这个在商界
颇负盛名的男人为什么会找上自己,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无关利益。
“我想,还是到时候再说吧。”他扫了门外的走廊一眼,恰巧望见一抹清丽的身影端着白烟袅袅的龙井茶走回来,挂断电话,刚好看见她推门而入,凝视着她被茶杯冒出的暖气而朦胧的干净镜片,他不自觉得勾出一抹笑容。
施若龄刚好看见他挂电话的动作,又看见他笑得诡异,不由得心生怀疑,抬起清澈的眸子,“副总,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冷天霁接过她递过来的热茶,温度适中的雨前龙井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没事,刚刚约到一个新客户谈生意,正好参与我中午的饭局。”
下意识的,她随口问了一句:“新客户——是哪一个Case的新客户,需要我的陪同吗?”问完以后,她才想起,自己的手头还搁置着不少工作,可是如果他需要帮手的话,自己一定会以他为第一优先,把自己的计划和行程挪后。
他分外狡黠得笑了笑,显得高深莫测,姿势优雅地啜了一口清茶,“不用,这种程度的客户,我还摆得平,至于是什么事情,谈完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喔。”虽然心里很怀疑,可是她始终没有办法在那一张伪装完美的脸上找到什么破绽,他的藉口总是毫无破绽,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能够让自己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的线索,因为他的心思总是令人猜不透,“那么,我现出去工作了。”
“恩。”他知道她放弃了,忍不住淡淡一笑,开玩笑似的望着她,“掰掰!”
莫约在十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冷天霁就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记吩咐她丢掉案头谢去的姜花——如果不是他的提醒,自己还没有发现,原来这些素白的花儿已经按捺不住心里的寂寞,早早枯萎。
捧着干枯的姜花,施若龄有一刹那的失神,犹自怀念,回想起自己当初收到花时的心情,似乎已经被淡忘得差不多了——可是,那一种温暖的感觉,却一直遗留在自己的心里,未曾散去,她清楚地知道,那是他送给自己的幸福感。
很可惜,这
61、鲜血淋漓的伤痕 。。。
种幸福感的背后,却是一片永无止境的空虚,因为心里缺少了一抹寂静的剪影,好生落寞。
其实,她也曾经想过,在自己帮盛世公司解决芋苑的事情以后,就直接向他澄清事实的真相,抛下冷氏集团的一切事物,重新回到他的身边——但是,事实上她根本做不到这么干脆,不能、不愿、也不敢这么做,因为她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沈碧笙,也没有彻底的准备离开冷天霁,所以,懦弱的她还是选择了逃避。
勇敢,或许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很勇敢——唯独感情,是一招致命的死穴。
虽然很无奈,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否认。
因为,这就是事实。
然而,冷天霆难得带着爽朗的好心情来找冷天霁,找不到大哥的人,反而看见施若龄抱着一把残花,双目无神、一脸呆滞地伫立在办公室里吗,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和素常那个干练精明的她完全不同,害他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喂,你在做什么?”他懒懒地敲了敲办公室的紫檀木门,斜斜地依靠着虚掩着的门扉,“走神是一种不好的行为。”
“抱歉。”蓦然回神,似笑非笑的冷天霆,英俊的轮廓忽而闯入她的眼帘,难得没有说什么,继续自己片刻前要做的动作,把花丢进垃圾桶里。
“这是霁送的?”仿佛对这些花有印象,他淡淡地问了一句。
“恩。”她回到自己的座位,叠了叠桌面上的文件,“副经理找我有什么事?”
冷天霆并没有接腔,反倒是笑吟吟地绕到她的面前,有一个趣致的念头从心头掠过,“施特助,请问你今天晚上有空吗?”
施若龄警觉地抬起某来,掀起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睫毛,“副经理不妨明说。”
他忍不住在心里投诉这个女人没有情调,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票,“歌剧,今晚上映,施特助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看?”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有人急着帮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