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站在一个复杂的十字路口,拥有两个困难的选择——第一是找沈碧笙解释,离开冷氏集团,重新回到盛世公司;第二是留在冷氏集团,给彼此一段时间慢慢冷静,想清楚各自的心里究竟想要怎么样。
很显然,她选择了后者,因为自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冷氏集团,或许应该这么说,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冷天霁,有时候,真的连她都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留在这里,似乎被留在盛世公司轻松。
不同于以往的烦恼,自己已经觉得疲倦,实在太累的感觉,几乎让她晕眩。
冷天霁——这个名字掠过心头,在不经意之间,似是一泓清澈的溪水流过孤单的心扉,淡淡的温暖微微晕散开去。
她的呼吸再次哽住,粉晰的嘴角又勾起一丝优美的弧度,浅浅的笑意忍不住倾泻而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个熟悉的名字,可以为她纷乱的心绪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宁静,或许这就是安全感吧?让她安心的安全感。
利用——这个词却又莫名地使她害怕起来,害怕在未来的某一天,变成现实。
“喂,在想什么?特助小姐。”冷天霁不知道在这里看了她多久,觉得自己实在被无视得太过分,才斜斜地倚靠着办公室的门,颇为慵懒地笑着走进去,修长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施,怎么样,还喜欢这间办公室吗?”
“恩,很好。”施若龄回过神来,不自觉地勾起一
55、十字路口 。。。
丝浅笑,“可是,特助需要专属的办公室吗?这样子的话,联络不就会很不方便。”
“放心,这里有电话分机,有什么事情的话,拨一个号码就可以了。”他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得坐入柔软的转椅之中,笑意盈然,“况且,我的办公室就在旁边,有事找我的话,吼一声就听得见了。”
“你以为我是河东狮?吼一声整栋大厦都听见了吧。”她忍不住笑着用手捶了他一记,故意板起脸庞,依旧清丽得让人没有办法忘怀。
冷天霁不再逗她,把一直藏在身后的事物拿了出来,摆在她的桌上。
施若龄清澈的眸子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认出那一样熟悉的事物——那是当初他曾经送过给自己的野姜花,浅白色的花瓣上沾着晶莹剔透的露珠,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她忍不住再次扬起一抹笑意,“哦,姜花。”
他只是微微一笑,不想这么快拆穿她,口吻是宠溺的,“爱说谎的小骗子。”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白皙的指尖拂过娇嫩的花瓣,“好啦,我很喜欢,真的。”
然而,直到听见这一句话,他才重新露出笑容,继续拷问:“咳咳,最近,你还有没有吃安眠药?”
她凭着直觉地脱口而出,说道:“没有,很久没有了。”话音一落,她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在这七年时间里,她一直都有吃安眠药的习惯,但是在这七个多星期之中,自己不止是安眠药,几乎连头疼药都没有再吃。
“维生素呢——就是我给你的那一瓶,有没有吃?”冷天霁没有发觉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依旧问道。
“有,有,有,我一直都在吃,你满意了没有?”施若龄的心弦似乎被什么情绪拨动着,一种从来未曾拥有过的感触掠过心头,这是她在沈碧笙的身上从未感受过的,接受别人对自己感情的浮出,就会有这种虚幻的幸福感吧。
“咳咳——”一阵生硬的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动作,冷天霆那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庞出现在门边,话是对冷天霁说的,眼睛却是盯着施若龄,“霁,我没有打扰你们两个吧?”
“没有。”冷天霁放下停在施若龄额角的手指,浅笑,“霆,找我有事吗?”
冷天霆依旧望着施若龄,无所事事地耸了耸肩膀,“没事,只是刚才老爸有找过我到办公室去,让我挑一个助手,所以我就选了你的特别助理——施小姐,不介意借给我用一下吧?霂也和我推荐她哦。”
施若龄微微清了清喉咙,不满他那种挑选货物的口气,认为作为被他挑选的自己有必要发表一下意见,“副经理,如果对于威斯汀酒店的事情,你有任何问题需要向我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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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可以随时找我,有事情找我帮忙也可以随时call我,可是我的工作计划和时间,必须和副总裁的行程表吻合,以他为第一优先。”
他轻轻“哦”了一声,先看看冷天霁,又看看施若龄,思考片刻,露出【炫】恍【书】然【网】大悟的表情,“OK,我明白了——你们两个继续,我先走,不打搅你们了。”然而,他那种暧昧的表情,还很好心地关上了门,显然是误会了行程表里的公事和私事。
她不知道他在暗示什么,莫名其妙地看向冷天霁,“我说错什么了吗?”
冷天霁微微耸了耸自己的肩膀,无可奈何地苦笑着,“恐怕不是你说错,而是他理解错了吧。”看来,回到冷家以后,他又要多费唇舌向自己的弟弟解释,当然还是避免不了,父亲的猜忌和质问。
阴霾的影子,在那一刹那的时间,遮掩了明亮的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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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禁忌之地 。。。
威斯汀酒店,经理办公室。
冷天霂难得有礼貌,微微地敲了敲门,白净的关节在素净的榆木门上叩出清脆的声响,“你好啊,大忙人,连见我都没有时间了!”然而,当他走进静无声息的办公室里,看见书桌上几乎被淹没在文件堆后面的弟弟的时候,很不给面子地笑了出来,连忙跑去解救他,“没有这么夸张吧?”
冷天霆推了推眼前各种资料和账本,挪出一小片空闲的地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幸灾乐祸,忍不住狠狠地瞪了他这个罪魁祸首一眼。
他很无辜地摸摸鼻头,亚麻色的碎发在肩头飘逸,“干嘛这么看我?”
冷天霆也懒得和他吵架,无奈地喘了一口气,放松地喝下一杯温热的柠檬片泡矿泉水,伸了伸懒腰,“你还好意思说?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故意气老爸才搞出这么大的事情,你自己看看账本,三万加五万等于二十万的登记,你都敢签名?拜托,这也太离谱了吧?你要不要再夸张一点。”
“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看到。”冷天霂很不负责任地耸着肩,狡黠一笑。
“没有看到?先生,你以为自己是选择性失明喔!”冷天霆又狠狠地瞪了自己的二哥一眼,对着那一张欠扁的俊脸无计可施。
“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冷天霂绕过书桌,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真的,你在美国住了这么久的时间,突然回来工作,会不会水土不服?”
“恩,还过得去。”他又伸了一个懒腰,无聊地打着呵欠,随手扬了扬抓在手里的文件,“感觉好像回到很久以前,实习的时候,不止很无聊,而且还很闷——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都被那个施什么龄的人安排好了,而且霁也有分担这里的工作,所以,除了天天看文件和签名,我还挺闲的。”
冷天霂一脸快要晕倒的模样,啼笑皆非地瞪着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表情看他,“施若龄,记住,是施若龄啦!我告诉你,得罪了这个人,别是你只是区区一个副经理,就连总裁她也照样不给你面子。”
冷天霆忍不住干笑两声,似乎显得有些忍俊不已,“我知道,我知道,在上次的年度会议上,我们亲爱的老爸差点被她整得下不了台。”这只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罢了,其实,冷雨丞并不是“差点下不了台”,而是“已经下不了台”了,那天夜里的晚饭,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