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若姐还是要注意身体喔。”乔亦薰知道是自己误会了,不好意思地眨巴着水汪汪的眸子,随即,她没有忘记小小声地叮咛着道。
“恩,我会的。”她像是想要转移话题一般,柳眉轻挑,故作轻松地说道:“不要提我的事情了。小乔,我还觉得奇怪,Gary怎么没有约你出去?”刚才被她逃掉了这个问题,现在就别想溜,看着她行影单只的,旁边总是少了一些什么。
乔亦薰一听她提到Gary,粉脸生晕,舌头打结,“啊?呃
23、旧情人造访 。。。
,我们——没有啊!”
耳里听见这种支支吾吾兼毫无说服力的对白,施若龄几乎是同时就明白她在心里想什么,干脆挑明了说,似笑非笑,“怎么,你喜欢Gary吗?”
“若姐!”她白净的脸蛋浮上淡淡的红晕,娇柔而羞涩,显然被人猜中了属于小女人才拥有的心事。
“原来,小乔是想谈恋爱了啊。”施若龄故意用一种颇为怀恋的语调,分外调侃地笑着,“恋爱不要紧的,不要耽误工作的事情就好了。”她似是很谅解地拍拍乔亦薰的肩膀,司空见惯,“虽然,盛世公司不提倡办公室恋情,但是只要不太张扬的话,我们还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恩?”她不解地扑闪着朦胧的双眸,柔软的眼睫毛轻轻地颤动。
“所以,谈恋爱就说出来,同事们都不会介意的。”施若龄不再打马虎眼,而是很直接地说了出来,笑得分外暧昧。
“若姐,我要回去工作了!”乔亦薰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子,莹白的双颊嫣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捂着脸跑出了茶水间,匆忙得连自己的水杯都忘记拿走。
毕竟,她也还是小女孩罢了,这么容易受到影响,暴露、表白自己的心事。
施若龄似是倦倦地叹息着,淡然地浅浅一笑。
随即,她也离开了茶水间,就在她踏出门口,正在走廊上折返的时候,桌上的分机刚好响起,吓了她一跳,怕是漏接了什么重要的电话,她立即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桌前,拿起话筒,娴熟至极地从容应对:“喂,这里是盛世公司的总裁秘书处,我是施若龄,请问您找哪位?”
然而,话筒那头的声音却几乎让她的电话脱手而出。
刹那之间,被自己埋藏在脑海深处的回忆,仿佛被人挖了出来。
那些一直沉睡着的事情,似乎都被重新唤醒,有一部分很令人厌倦的画面掠过心尖,带起一种许久都没有感受过的负面情绪。
花谢无香的沉寂,星坠无痕的落寞。
挂断电话,她的柳眉深深蹙起,陷入另一重情绪的波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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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伤痕尚未结痂 。。。
金黄的阳光温暖如昔,透过干净的玻璃窗户,缓缓地照入上岛咖啡厅里,这里还是一派优雅的格调,行云流水般的歌声,悠然自在地流淌而过。
一曲终了,坐在角落里的白色身影,略略抬起了头。
施若龄轻轻地托了托白皙的鼻梁上的银丝眼镜,她隐约记得,这首歌是黑白人混血歌手Mariah Carey唱的《We belong together》。
她颇为自嘲地笑着,清澈的眼底尽是淡淡的释然,现在是她和记忆里的某人分离以后,初次重新见面的日子,听到这首抵死缠绵的情歌,会不会很讽刺?
“嗨!”一个亚麻色碎发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他刻意地戴着深茶色的太阳眼镜,不过还是掩饰不住他的张扬个性,冷天霂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地坐了下来,点了一杯意式的摩卡咖啡,“若,好久不见啦!”
“恩,很久了。”施若龄没有对他的举动有任何表示,只是淡淡一笑,似乎没有丝毫情绪的波澜起伏一般,静如湖水,“久到,连我都几乎要把你忘记了。”
“不是吧?好歹我也是你的前男友耶。”他扬起眉,故意提起以前的事情。
“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她并不在意他说起往事,毕竟,这段无可无不可的感情亦不过是一时的冲动而已,不值得他们留恋和记忆,她恢复那一种干净利落的作风,脆生生地道:“冷先生,不知道你这次找我,有何指教?”
他忍不住摇头,细碎的发丝在阳光下渗透着金黄的光辉,“七年不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不对,自从在法律系的讲堂看见你的时候,你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子的,应该说你一点都没有变才对。”
她明晰的神色似乎微微一暗,“冷先生,你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
他悠哉游哉地靠着椅背,终于回到正题上来,“若,我手上有一间酒店,我用两亿的资金买进,但是,最近一直都在亏空。”他闲闲地拨了拨额前的鬓发,用一种很无可奈何的口气,“你也知道啦,我家那个老古董,老是要我继承家业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很烦,所以,想请你过来帮我的忙咯!”
她轻轻敛起精致的柳眉,直直地凝视着他,虽然他说得很模糊,但是她大概能够猜测到他的意思,“冷先生的意思是,你想挖角?”
冷天霂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你说是的话,就算是吧!”
施若龄再次推着优雅的银丝眼镜,听出他的弦外之音,然而,那一双犀利至极的眸子,清晰而透彻得宛如粉雕玉琢的水晶,“什么意思?”
这个时候,他点的摩卡咖啡和她点的巴西咖啡被服务
24、伤痕尚未结痂 。。。
生送过来,两个人耐着性子等到服务生走远以后,才重新继续这一个话题。
他用银白的小匙把玫瑰花绘的杯子里冒着泡沫的咖啡搅拌均匀,享受似的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这才搁下手里的杯子,皱着眉头,似乎很苦恼应该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这样说吧,我并不需要你全餐的服务,只要前菜,这就OK了。”
她仿佛懂了几分,却还是不太明白,“前菜?”
“哎,算了!我还是直接说吧。”他习惯性地交叠起双手,尴尬地揉了揉亚麻色的碎发,“我想,让你到我的酒店上一个月的班,帮我解决酒店的问题,无论解决与否,一个月后,我一定会让你回到盛世公司。”
“为什么?”她还是挑着纤细的眉,“为什么是我?”她不明白,在冷氏集团有这么多的人手帮他,他还来找自己帮忙,似乎有一点不合理。
“因为你有这个能力,而且,我家的老头冻结了我的人脉关系,不准我用冷氏集团的资金,好烦的啦!”他很无辜地摸摸鼻子,本来就是他老爸的错,明明知道他最讨厌这些啰嗦琐碎的事情,还专门刁难他,交给大哥做就好了嘛!
“一个月,只用一个月——恩,给我三天的时间考虑。”她已经开始在心里计算可能会发生的状况和意外,微微沉吟,“不过,冷先生,还是请你不要对我抱着太大的期望,我不一定会答应你的。”
他笑得很爽朗,只是,并不纯粹的眼神似乎有一丝奇异,“我等你的答复。”
回到盛世公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施若龄从自己的抽屉里拿出那一个白色的小药瓶,倒出比平时数量更多的蓝色药丸,和着温温的白开水咽了下去。
她放空自己被束缚的思绪,想起今天和冷天霂的对话,忍不住握紧了手里盛着热水的玻璃杯,似是想借这一点热度温暖自己的手心。
冷天霂——这个陌生而熟悉的名字,夹带着很多复杂的回忆,那些酸甜苦辣的滋味,此时此刻却又浮现在自己的心头。
死神的召唤,黑色的翅膀,血红的笑意,还有,那一抹刻骨铭心的恨。
没由来的,一阵浓重的惊慌和恐惧攥住她的喉咙,几乎让她窒息,施若龄用力地摇头,努力洗去心里弥散着阴影的痕迹,重新考虑起他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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