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存的,你的简历上有。”很流利的言语,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出来以后,他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说实话,他原本是拨了她的手机,也许是没电或者正在充电,她没有接,而现在这个电话号码,则是怕找不到她才专门去查的。
“喔。”她奇怪地停顿了一下,还是有些疑惑。
沈碧笙微微一窘,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说道:“若,我的跑车在一个我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抛锚了。”事实上,就是他迷路了。
施若龄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如鱼上钩,“抛锚?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他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耸着肩膀,如果能够解释的话,他也很想知道。
“总裁,那你现在大概在哪个位置——不对,你的周围有没有路牌,或者是标志性的建筑?”她担心地望着窗外的天空,叮嘱道:“现在外面的天空很黑,你还是先回车子里,把门窗都锁好,否则,很容易出意外的。”
他忍不住苦笑,他真的是很久没有回沈家了,
18、缘浅情深 。。。
居然连从前走过这么多次的路都被自己遗忘在记忆里,一面倒车,一面朝着路边张望,就在不远的地方,他看到一个类似路牌的事物,“呃,我好像看见一个路牌。”
她随手从旁边拿过一张纸巾和钢笔,用消瘦的肩膀和纤细的脖子夹住电话的话筒,“总裁,你说吧!我会打车过去找你。”
他摇下车窗,伸出头去,一字一顿地念道:“恩,梨花道东巷——”
她似是怔了怔,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顺口地往下接腔:“二十七号之三?”
“对,你怎么知道?”他被她的未卜先知惊住,知道还有隐情,随即又瞄了那个路牌一眼,“真的是二十七号之三。”
“呃——总裁。”她搁下手里的纸巾和笔,清脆的声音,一丝尴尬,一丝好笑。
“若,到底怎么了?”他微微蹙起眉,不解地问道。
“你现在——在我家楼下。”她困难地吐出这一句话,俏皮地吐了吐粉色的舌。
什么——她的意思是,他在她家楼下!?
沈碧笙沉默着扬起微薄的嘴角,施若龄无言地露出娇妍的笑意。
19
19、小甜蜜;小温馨 。。。
刚刚开始的时候,沈碧笙依旧有些不敢相信,但是,当他看见穿着蔷薇红色兜帽衫和宽松牛仔裤的施若龄从其中一栋楼里走出来的时候,这才真正令他失笑,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一种叫做巧合的东西存在。
她一下楼就看见那一辆熟悉的香槟色跑车,以及那一个斜斜地倚靠在车身上的男人,因为这个住宅区是不允许外来车辆随意停泊在走道上的,或许是那个新来的保安不懂规矩,才会让他在无意之间闯了进来。
整条宁静的街上空荡荡的,唯有那一抹黑色的身影,明显,却不突兀。
他听见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回头一看,不由得对她招手,“若?”
今天夜里,她并没有穿那些正统的职业套装,随性而张扬,他竟然有些不习惯她的扮相,有些别扭地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浅笑。
“怎么了?”她看见他抽搐的嘴角,正觉得莫名其妙,这才想起自己走得太过匆忙,只是穿着简洁的便装,用钢笔盘起散乱的发,就这样冲出来了,丝毫没有素常表现出来的那一种冷静而犀利的感觉,怪不得让他感到这么奇异。
“若,你——So surprised!”他突然冒出一句英文,不知道怎么用言语形容。
“Don’t smile,Please?”她也这样回了他一句,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正所谓事不过三,她似乎已经是第二次在他的面前出糗了吧。
“你这样很好,很'炫'舒'书'服'网'。”他忍不住伸出手,微微地拂过她的鬓发。
“呃——我去call拖车队,把你的跑车送去检查。”她的心跳稍稍有些加快,单薄的身躯略略躲过他这个暧昧的举动,粉颊生晕,似乎想要掩饰什么似的,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是向查询台问到拖车队的电话,才拨出那个草草记录的号码。
过了两分钟以后,施若龄迅速地收拾自己的心情,重新回眸,“总裁,拖车队的人已经接手,我们可以不用继续等了。”她低头想了想,有一点为难地说道:“不过,这个住宅区是封闭式庭院,从这里出去外面搭巴士或是坐计程车都不太方便,如果要等拖车队的人来接送的话,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咕咕。”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刺耳,沈碧笙尴尬地转过头去。
“总裁——还没有吃晚餐?”她笑得很俏然,就连慧黠如狐的眼角都渗透出淡淡的笑意,掩饰不去,明眸皓齿显得越发干净,“我在煮晚餐,不如来我家吧!”
“方便吗?”他抬头望了望头顶,又望了望身边的她。
“当然,我一个人住。”她微微耸着消瘦的香肩,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话语,究竟有多么暧
19、小甜蜜;小温馨 。。。
昧。
没有多久的时间,门锁轻易地被外头的来客打开,两个人影出现在门外,一黑一红,霸道而温柔,宛如扑克牌里的黑桃国王和红心皇后。
施若龄还没有来得及换鞋,看见厨房里冒着若有似无的白烟,忍不住当场惊呼一声,顾不得身后一脸不知所云的沈碧笙,第一时间冲向厨房,“我的汤!”她连忙把火关到最小,剩下一圈紫蓝色的火焰,拍着胸口,“幸好赶得及。”
他站在客厅里,诧异地挑着眉,难以想象,衣服忘记换、头发忘记梳、门忘记锁、火忘记关的女人,真的是他冷静而锐利、锋芒四射的干练女秘书。
她抬起眸,歉然地吐了吐舌头,递了一双拖鞋给他,顺手脱掉高跟鞋,换上舒适的妥协,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还不忘记要精打细算,“总裁,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既然你要让我提供服务,那么,这也应该算是变相加班吧?”
他故意摆出严肃的样子,“私人时间不谈工作,这是我的原则,你知道的。”
她忍不住轻笑,很给面子地附和道:“不谈钱则伤感情,这一向是我的标准。”
“呃——”他很无奈,被另外一件事情分了神,尴尬地看她,“若,拖鞋很小。”
“对耶,我家没有大码的拖鞋。”她微微揉了揉白净的额角,看着四十三号鞋码的他穿自己三十六码的拖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恩?”他略为扬眉,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沦落到这个连拖鞋都没得穿的地步。
“我去房间找找,看看有没有。”她怕自己又忍不住要笑,为了不打击他,还是快点躲进房间,从床底的行李箱里找到一双棉布拖鞋,她还记得,这是他们两个去年到北海道出差的时候,从温泉旅馆里带回来的纪念品,居然有用。
“我只找到这一双了。”施若龄走出房间,把这双拖鞋递给他,以示无奈。
“没关系。”沈碧笙接过,温热的指尖,不经意地触碰到她的手背。
那一刹那,仿佛有一些破碎的片段掠过心头,她几乎是立即收回手,转身走进厨房,然而,他凝视着她离去的背影,似乎有些茫然。
正当他还在客厅里的时候,一阵喷嚏声在厨房里响起,回头一看,正好望见她站在厨房里,手中举着一把银白色的小刀,剖半的洋葱已经在砧板上尸骨无存,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