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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门口,我遇上秃头。我说:郭总,货运量下降了吧?秃头说:降了,几乎没有进口了。我说:不是吧?就算一般贸易下降了,还有加工贸易,怎么可能没有进口呢?秃头说:加工贸易很少,几乎没有。我说:那好,那就把加工贸易再收一收,这叫置之死地而后生。秃头一听,脸全黑了,好像判了他死刑。其实我是吓唬他的,码头没货,我比他还急呢。这事反映到上面,领导非把我调走不可。一管就死,一放就乱,你是怎么做领导的?没学过辩证法吗?调不调倒不是问题,问题是大家会笑话我,说我屁股还没坐热就夹着尾巴走人了。其实我也不想把码头搞得死气沉沉的,我只想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不好商量。这是我的老领导教我的,是经验之谈。他说先紧后松好过先松后紧。一旦放开了,再想收紧可是比登天还难。他说得太对了,我现在只是想把口子收小一点,立刻成了众矢之敌。只差没人买凶杀我。
我们在南村大酒店吃饭。吃象拔蚌,喝路易十三。酒一上来,秃头就敬我,我喝完了才知道这是世界名酒。心想:奶奶的,一张口就是近千元,这不是害我吗?要是给我老爷子知道了,还不把我两腿打成肉泥。秃头还想敬,我以酒量太浅谢绝了。我心想谁爱喝谁喝去,我就喝一口。但不管我喝多少,这笔帐都是算在我头上,因为我是最高领导。不知哪天就会有人传出去,说请我吃餐饭,花了近万元。这帮龟儿子,我干一年,还存不够一万呢。这帮商人真是奸诈得很。秃头把脖子喝红了,对着我直喘气。我本来就对象拔蚌没什么兴趣,这下一点胃口也没有了。秃头还不罢休,他说:大哥(我几时成了他的大哥了?),今天咱们不讲别的,就叙叙旧。我居然跟他有旧了。秃头说:大哥,你可能不记得了,我当时在市府接待办,你来找过我,你是关长秘书呀,我们都记得你。他一提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还真打过交道呢。他当时是大主任,我是小秘书,他居然记得我,看来这个人前途不可限量。我说:哎呀,原来你就是郭大主任呀,失礼,失礼,既然我们原来就是一个战线的,那就不要分彼此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郭洪坤说:这是哪里的规矩?不要以为你们海关是执法部门,就不尊重我们企业呀,我喝酒,你喝茶,这叫当面打我的耳光。他抓过我的酒杯,倒满了酒。
路易十三我以前没喝过,今天一经喝开,感觉还真是不赖。我本来想就喝一杯,可看着这冰清玉洁的液体,胃里就伸出了好几只手来。我说:郭总这么给面,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喝了这一杯。我可说好了,就这一杯。郭总说:喝了这一杯再说。他妈的,这酒可真香呀,你还别说,我还真管不住自己。等我喝完,郭洪坤拍了几下巴掌,叫道:好。又把酒杯满上。
郭洪坤说:立诚呀,我们吃过三次饭,你还记得吗?我说:三次?这么多,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郭洪坤说:你是贵人多忘事呀。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第一次是接待总署的杨司长,杜市长作陪,在西山琼林阁;第二次是在海岸,程关长和杜市长去西欧考察,回来的时候我去接船,我记得你也在场,吃了顿便饭;第三次是吃大餐,市领导和你们单位科以上干部会餐。
这丫挺的记忆力真好,这些乏味的事都记住了,难怪他有今天。这码头的中方老总可不是谁想当就能当的,这可是一个肥缺,别看工资不高,也就几千块钱,但能量大着呢,求他的人多了。码头那帮奸商对我是怕,对他是敬。我可以把他们赶走,他却可以不让他们进来。
我说:你这个脑袋真是好用,难怪人家说聪明的脑袋不长毛。我拿老郭的秃头开玩笑,他也不恼,笑呵呵地站起来给我敬酒。我说:喂,我这儿还有两个兄弟呢,你别老是冲着我来呀,咱是不是得罪你了?郭洪坤说:少不了,你是大哥,我先敬你,回头我会敬你的两个兄弟。今天的酒不好,菜也不好,但三位大哥赏面,我和我的兄弟们心里高兴,我们的目的就一个,让大哥们喝好。他站在那儿,一口喝干了,把酒杯亮给我看。这丫挺的够豪爽的,不愧是接待办主任出身,我说好,把杯里的酒干了。老郭把我的酒杯满上,然后给自己满上,开始敬老姚和郑直。
老姚贪杯,但没酒量,他跟郭洪坤互相敬了几杯,脸就红得像充血的猪头,开始胡言乱语。郑直有些酒量,这小子酒风不好,开始老是推三阻四的,还偷偷往里面倒白开水。我一不留神瞅见了,心痛那杯好酒。这哪叫喝酒呀,简直是糟蹋名酒。喝到后来,他却来劲了,一杯一杯地回敬老郭,差点把他灌醉了。
我去上厕所,撒完尿正在洗手,郑直进来了。站在我旁边洗手,问我:老大,还行吧?我说:差不多了,幸亏你把秃头给缠住了。郑直说:嗨,我这酒量,哪里是秃头的对手,只好使出下三滥的伎俩,不能让咱们的人吃亏呀。这小子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心里有些暗笑,嘴里却顺坡下驴,赞他一句:今天多亏你顶着,不然我和老姚可能得醉一个。郑直说:我看你的酒量也不浅,不会醉,老姚就难说。
我扯了两张手纸,把手擦干净,把纸扔在垃圾桶里,走了出来。郑直扯了两张纸,边擦边紧跟上我,说:今天跟领导出来,我和老姚可开心了。我说:是吗?开心就好,咱们活着干吗呀?不就是开心吗?说完呵呵笑了。郑直也呵呵笑了。这小子笑起来还真像那么回事,一点也不像违心的。
又喝了一轮,大家都有点醉醺醺的。秃头看喝得差不多了,就让服务员把菜撤了,上糖水。一会儿服务员把糖水拿了上来,是冰糖燕窝。看色泽和肉质,估计是上品。我对这玩意儿没有研究,品不出好坏。郭秃请大家享用,却不介绍。大概是好东西不值得炫耀。接着服务员上了水果,是个拼盘。郭秃一看就骂开了,他说:什么玩意儿?拿这个东西敷衍我们,拿回去。服务员解释说:这是个大盘,是最好的了。操作部经理小赵跳了起来,指着服务员说:你还很有理由,叫你拿回去,你就拿回去。服务员满脸通红,怯怯地走过来拿水果盘。我说:算了,拼盘就拼盘吧,我喜欢吃西瓜。郭总说:咱大哥开恩,今天就不跟你计较,去跟经理说,拿一打山竹上来。
南村码头经常进水果,一进就是几十个货柜。水果商很会做,每次搬几箱让海关的弟兄们尝尝鲜。大家最爱吃山竹,一个中午可以消灭七八箱。郭洪坤是个有心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这小子真是个人精。
一会儿经理进来了,是个圆脸的女人,眼睛大大的,样子十分可爱。她进来就把笑容堆到额头上了,对大家直说对不起。郭洪坤说:对不起个鸡巴毛,得罪了我大佬,我把你这个店子给掀了。经理说:你这么粗鲁,谁得罪你了?她在我和郭洪坤中间坐下,轻声说:送一打山竹,再给各位大哥上一份木瓜?行不?郭洪坤说:上个鸡巴毛,你想把我们撑死呀?经理说:又没有叫你马上吃,你跟几位大哥上三楼放松一下,我让人把木瓜拿上去。郭洪坤在经理屁股上拍了一巴掌,说:你个大眼妹,倒是很会安排,小平头从哪里把你弄来的?大眼妹说:我真是怕你了。把椅子往我身边挪了挪,说:大哥,看你斯斯文文的,像个文化人,别让坤哥带坏了。我说:要坏不用人带,要不坏也不怕人带。经理眨巴眨巴眼睛,说:我又看走眼了。郑直说:不是男人要坏,男人见了你才想坏。经理说:呀,说什么呢?我可是个良家妇女。
郭洪坤说:行了,良家妇女,帮我们几个好男人安排一下,得跟你一样啊,全一色的良家妇女。大眼妹说:行,坤哥,就等你这句话呢,等着啊,小妹去去就来。
大家开始吃山竹。这水果还真是不错,甜而不腻,肉质细嫩鲜美,难怪弟兄们吃了上瘾。郑直吃山竹很有一套,两个指头一夹就把里面白白嫩嫩的肉瓣挤出来了,然后张开两片薄薄的嘴唇,一吸全进到了嘴里去了。他吃得很快,转眼面前就放了一大堆空壳。一盘山竹一下子吃了个精光,郭秃说:挺好吃的啊,再拿一盘吧?老姚一直没出声,这时像酒醒了一样,突然说:适可而止,适可而止。小赵仗着自己跟老姚熟,说:姚领导,是不是听说有良家妇女就来精神了?老姚说:良家妇女,也得适可而止。大家一听全乐了。郭秃说:老姚,良家妇女就好比山竹,甜而不腻,吃多少都没关系。我说:大家说笑一下没关系,良家妇女原则上还是别沾惹的好,各位今天辛苦了,待会儿上去冲个凉,松个骨,明天可得打起精神上班埃郭秃说:领导放心,咱大眼妹这儿可是健康按摩。我说:健康就好,健康就好。心里想着健康的地方你们会来吗?
大眼妹笑吟吟的回来了,带我们上三楼。要了五个套间。我在最里面,挨着是郑直,接着是老姚、郭秃和小赵。我先进了房,听见外面还在唧唧喳喳,我懒得理睬,把衣服脱了,拿了条毛巾进到浴室里冲凉。服务员早就把蒸汽开了,里面已经有了些温度。我在里面猫了大半个小时,焗了一身汗就冲一遍凉水,跟着再焗,反复了好几次。
冲完凉出来,看见大眼妹穿着蓝底白花的裙子正站在房间里,一脸灿烂的笑容。我说:是你呀?她说:我看见你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就自作主张亲自来服侍你,你不介意吧?我说:当然不介意,可是要劳动你,不好意思呀。说句实话,看到大眼妹,我是打心里高兴。这姑娘长得结结实实的,十分健康,看她的样子,丰满却不臃肿,艳却不媚。笑起来特别让人心动。我明明知道这是郭洪坤一手策划的,却心甘情愿的接受了这份厚意。那双迷人的大眼睛像一处明媚的风景,挥之不去。
我卧在床上,让大眼妹按摩背部。这姑娘一双手十分柔软,按在身上先有一种触电的感觉,接着才感觉力道进入了肌肉深处。她的指力掌力腕力把握得恰到好处,穴位也找得很准,很到位。我不由自主地发出了舒畅的叹息声。这才明白以前那些小姐的按摩简直是糊弄人。
大眼妹说:大哥,小妹的手式还行吗?我一声长叹: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算是把我害惨了,叫我以后找谁跟我按摩。大眼妹说:大哥,你真会夸人。我说:大哥不是夸你,你不光长得好看,你这手技艺也是炉火纯青哪,谁教你的?大眼妹说:自个儿琢磨的呗,谁教呀?我说:你可真聪明,穴位也是自己琢磨出来的?大眼妹说:那当然是师傅教的。我说:以前做过按摩?大眼妹说:说起来你未必相信,我开始是在酒店做领班,后来做经理,再后来酒店开了桑拿,也让我管。我想要管起来,管到位,也得熟悉业务,所以小姐培训的时候我也在一边看着,有时还拿小姐做试验。没想到小姐都说我按得好,舒服,到后来,我就开始自己教小姐了。后来一些朋友也来找我,说身上不舒服,要我帮他们按。大哥,真正帮客人服务,你是第一个呢。
我知道她说的未必是事实,可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这样我心里舒服。我说:还不知道你的芳名呢?大眼妹说:我叫刘萍,大哥你呢?我竟然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她了。
刘萍说:孙大哥,你的肌肉很结实,经常运动吧?我说:偶尔有。说来奇怪,刘萍就这么按一下,我竟然出了一身的汗,把床单都汗湿了。我感觉身心从未有过的舒泰。刘萍拿了条毛巾替我擦汗。她连擦汗的动作都像按摩。她让我翻过身来,把胸前的汗水擦掉。我认真地看着她,发现她脸上添了些红色,格外地妩媚。接着发现她脸颊上挂着几粒汗珠,我竟然没来由地有些心疼。
这时隔壁传来很大的响动,像发生地震一样。我有点吃惊,认真听了一下,才知道是什么东西撞击的声音。接着传来女人的叫声,先是一种撕扯着的呐喊,接着是痛苦的呻吟。我说:干吗呀?刘萍说:没干吗,按摩。我说:按摩要这样叫喊?刘萍说:谁叫喊哪,人家受力嘛。我说:你怎么不叫喊?刘萍说:我干吗要叫?人家是新手嘛。这时动静越来越大,床板不停地吱吱叫,接着响起了什么东西撞击墙壁的声音,震耳欲聋。接着是女人一声接着一声的呻吟。我说:我明白了,良家妇女,真的是良家妇女,不是说着玩的。刘萍说:什么良家妇女?我说:你别打埋伏了,他们找了处女。刘萍说:人家按摩你紧张什么?要不要推油?我说:随你。刘萍又问:要不要推下面?我说:什么下面?不推,我讨厌这些新玩意儿。刘萍说:行哪,不推,你不推我还高兴呢。我说:你高兴什么?刘萍说:实话跟你说吧,孙大哥,我今天一见到你就打心眼里喜欢,感觉好像你是我的一个什么人。我心里就希望你不要跟他们一样,乱七八糟的。我一听就大笑起来,刘萍说:笑什么?笑我瞎说?不相信我?我说:不是,你说他们在按摩,你露馅儿了。刘萍说:行哪,他们不是在按摩,是在做爱,行了吧,你管人家干什么,你自己乐呵就行了。我说:我乐呵,我当然乐呵,我着了他们的道儿。刘萍说:谁着谁的道儿呢?这年头什么事没有?真没见过你这样的人。起来,你又出了一身汗,去洗洗吧。
刘萍把我拉起来,她的手劲真不校她扶着我,对我说:来,咱帮你洗一洗,不要怕,就当我是你大姐,咱把你洗干净,洗得干干净净,就像刚从娘胎里出来一样。刘萍把玻璃门拉开,把水龙头拧大。水哗哗地流在光滑的地板上。我坐在坐椅上,热浪冲击着身体,蒸汽抚摸着身体,我的神经渐渐松驰,肌肉却突然紧张起来,身体内仿佛有一股火苗呼呼地窜了上来。我感觉全身像着了火一样,燥热无比。这时有一股凉风徐徐吹入,拂面而过,紧跟着凉风吹过胸口,吹过四肢,吹过后背。多么舒畅,多么迷人,多么享受。那股凶猛的力量之火呢,在驯顺地集中,集中成一线,集中在一点。
刘萍偎在我怀里,她紧闭双眼,脸上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热水。然后她紧咬着牙关,全身不住地颤抖,然后不可抑制地大叫出声。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冲击,回荡,显得格外响亮。刘萍像着了火一样,燃烧着我的皮肤,燃烧着我的肉体,燃烧着我的心灵。我也不可抑制地大叫起来。刘萍把自己吊在我的脖子上,她说:我是你的人了,我是你的人了。我把她抱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恨不得跟她融为一体。
温暖的自来水激烈地冲洒着我和她的身体,洒在我的头上,身上,酒在她的头上,身上。我看着如珠似玉的水流沿着她凝脂一样的肩膀一路滑落,然后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我看见地板上鲜红的一片,在水流的冲击下像一片红云,撕扯着,冲淡了,又有鲜红的一片汹涌而下,撕扯着,散淡了。我一把抱起刘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