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舌头受伤后,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声音也几乎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可是仅仅这细小的差异,也没有能瞒过他。
我羞愧的低下头,再也无法抬起来与他对视。
脑海中,又想起了那晚耻辱的场景。
他的指尖,抚上了我的下颚。轻轻一抬,让我看着他的眼睛。
在我闪烁的目光中,他似乎读懂了什么。
他手指稍微一用力,我的嘴不由自主的张开。此时,我的舌头上,一定还有能被看到的痕迹。
果然,他的脸上立刻变了颜色,声音中透着痛惜:“豆儿,怎么回事?”
我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坦言道:“我被师傅送给了完颜烈,这个,是我自己咬的。”
我想,不用我再说,他一定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然后冷冷地说:“完颜烈。”
不是提问,仿佛只是想永远的记住这个名字。
“豆儿,是我不好,再也不会了……”
我的双手环上他的腰,冰冷的铠甲,让我瞬间清醒。他这是要准备上战场?与太子哥哥决一死战?
我骤然离开他。冷声问道:“子衿,太子哥哥此时身负重伤,你真的要与他决一死战吗?”
“豆儿,这是最终的结果。”他没有丝毫犹豫的说出这句话。
我知道他的无奈,知道他心中所有的苦楚。
可是我依然要将我心中的话一字不漏的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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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了一张舒适的大床上。裸露在丝被外面的肌肤上都是他方才留下的痕迹。
透过微弱的烛光向外望去,此时,天色尚早,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想到之前的情形,我的脸上,一下子又烫了起来。
而身旁早就已经没有了何子衿的身影。
我幡然醒悟,他原来又要将我自己一个人留在这里。
穿好衣服,直奔屋外。
空荡荡的院落内,哪里还有何子衿的人影。只是我才站了一会。
便有人上前施礼。
低头一看,居然是韩瑞辕。
“王妃,王爷命末将等人在此保护王妃。”
我咬牙问道:“王爷已经走了?”
“是!”
“带我去!”
“王妃,恕末将不能从命。”
我冷笑一声:“你以为你们几个人真的能打得过我吗?”
“王妃,末将等不敢对王妃无礼。只是王爷临行前,嘱咐我们一定要保护王妃的安全。”
我气得直跺脚。细细一想,故作平静对他们说:“王爷让你们保护我的安全,可是也没非要让你们在这里保护我的安全呀。你们难道不知道,今日会发生什么吗?王爷把你们五个人都留了下来,可是以往该发生的事情一样也没有少。如今他的身边更需要你们。更何况,对方是我的皇兄,就算我前去,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的。而今日,王爷的身边无论如何也不能没有你们。”
在我的恳求下,韩瑞辕他们最终同意我的要求,带着我一起向两军决战的地方奔去。
可是他们哪里会知道,何子衿将我一人,真正留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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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出了城门,便看见太子哥哥的大营方向,火光冲天,更有喊杀声向这边传来。
我们几个策马向前方疾奔过去。
沿路抓到一个太子哥哥营中的小卒,连忙问道:“快说,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卒连连讨饶道:“那云南王卑鄙无耻,明明与太子定于今日决战,可是夜里却突然来袭,太子没有防范,着了他的道……”
我心下明白。
韩瑞辕等人不明所以,猜不出何子衿为何会临时改变计划。
举目望去,正有一骑人马,从大营之中突袭出来。向南面的密林奔去。
我们跟着骑马追上前去,看个究竟。
可是没过多久,身后便有人跟着追了过去。
果然是突围出来的太子哥哥及其人马,而带兵追上前去的,正是一身银色盔甲的何子衿。
“子衿。”我大喊一声,策马来至他的近前。
抬起头,正对上他一双冷戾的双眸。
“豆儿,这里太危险,赶快回去。”说着又狠狠的看向我身后的那几个人。
身后的韩瑞辕他们更是吓得低下头道:“末将死罪。”
我嫣然浅笑道:“王爷,不要怪罪他们,是我以死相逼,他们方才如此的。”
空气中潮湿的气息更浓。不多时,便有豆大的雨点滴落下来。
腰间一轻,整个人便已经落在他的马上。
他双腿一夹马肚,带着为数不多的人,便冲进了。
天空中一声惊雷炸开,闪电之中,太子哥哥身旁的一张脸,让人看起来格外的触目惊心。
师傅?他果然来了。
更让我惊奇的是,师傅不仅仅是一个人,他的身旁,站着许许多多的鬼面死士。
我顿时了然,此鬼面非彼鬼面。
那日山谷之中的鬼面死士,根本就是师傅的我。与那慕容轩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
太子哥哥的侍卫齐齐将他护在当中。而我与何子衿刚刚步入这里,就发现了身后的异样。
何子衿大喝一声道:“沐清风,原来那日密林之中的阵法,是你布下的?”
我顺着何子衿的眸光看去,师傅一脸坦然,半响高声道:“正是。”
啊?我几乎惊得要跌下马来。
原来项择恩幕后的主使之人,竟然是我的师傅,沐清风。
今日,他要做什么?看见周围正在变化的密林,他又要用阵法断了我们的后路,迫得身后的援兵,不能近前吗?
何子衿接着问道:“我与你无冤无仇,素无瓜葛,那日你为何非要置我于死地?”
我翻身下马走过去大吼道:“师傅,为什么是你?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要这样呢?你是豆儿最亲近的师傅,你为什么要这样呢?”
师傅面露一丝悲苦之情。
旁边又传来太子哥哥的声音:“沐清风,若是我没有猜错,那日潜入军营,行刺本太子的也是你对不对?”
太子哥哥身上的伤似乎已经让他于马上坐立不稳。
师傅笑道:“太子重伤在身,还能与云南王配合演下这场戏。两位的胸襟实在是让人佩服。
你们的目的不就是要引老夫出来,查清事情的真相吗?如此苦心,老夫又怎能不成全你们?”
闪电划过,师傅地脸上,悲愤之色愈重。
“实不相瞒,我就是当年前朝被人秘密护送出宫的孩子。所谓的公主不过是为了混淆视听的假象而已。而我才是真正的前朝太子。我被太傅养大。为了报仇,多年前就开始接近那时还未登基的陵皇。我们少年相识,他一直对我深信不疑。为了报仇,我怂恿他让何树礼带兵攻打草原。又挑拨他说,何树礼有谋反之心。之前为了能使天下大乱的事情,我还做了很多很多。为的只是在等一个复国的机会。
皇天不负有心人,那日居然让我找到了父皇遗留下来的宝藏。如此一来,我便不需要再隐藏自己的身份。”
师傅把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然后,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道:“豆儿,你记得我让你反复背诵过《前赤壁赋》,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我沐家的江山,偏偏被你们齐、何两家所夺。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