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可怎么办?”沐雨歌急得快哭了。
云姑冷声道:“你们看好他,我去会会那个妖女。”
“师父,还是让我去吧。我之前和玉面婆婆交过手,对他们的妖术多少有一些了解”,向擎苍言罢也不等其他人开口说话,就抢先快步奔向那座五彩帐篷。
向擎苍早已暗中运集功力,准备和艾玛一照面,就先发制人。可当他进入帐篷,却看到一个裹着薄如蝉翼的白纱的美丽胴体背门而立,香风拂面,春色无边。他一时间竟无法出手,愠怒道:“你这样布施色相,败坏操守,不觉得下流吗?”
艾玛将身上的白纱取下,缓缓转过身来。向擎苍一接触到她那耀眼生花的冰肌玉肤,只觉心中荡起了一阵轻微波动,赶忙别过脸去。
“为什么不敢看我?”艾玛伸出双手,抓住了向擎苍的手腕,娇声道:“转过脸来,看着我。”
向擎苍急急挣脱艾玛的手,一扭头,正对上她的眼睛,她的眼中闪动着奇异的神光。“向大人,你看我的身子,比起你的云锦公主如何?”艾玛的声音似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让向擎苍无法再移开目光。
向擎苍双目发直,一直盯在艾玛的脸上,眉宇间渐渐流现出困倦之容,而艾玛的额头也渗出了汗珠,沿着脸颊滚落。片刻,向擎苍眨动几下眼睛,缓缓转过头去,他长吁了一口气,沉声道:“请不侮辱公主。”
艾玛吃了一惊,她没想到自己稍一松弛,向擎苍竟能破除她的控制,清醒过来。艾玛举起衣袖,拂拭一下额上的汗水。又伸出一只雪白玉手,轻轻握住向擎苍的右腕,另一只手环绕住他的脖颈,将娇艳欲滴的楹唇移至他的耳垂边,忽然贝齿启动,对着他的耳垂轻轻咬下。
向擎苍只觉得有一股强烈的电流窜入体内,突然心头大震,全身血脉忿张。他强力压制着内心的激动,奋力想将艾玛甩开。那柔软滑腻的身子却如扭股糖般,缠在向擎苍身上。艾玛一面缠住向擎苍,一面行功调息,片刻后,忽见她顶门间冒起蒸蒸热气,愈来愈浓,很快全身都被一层薄雾笼罩,那莹光耀目的玉体,也愈觉晶明如玉。
向擎苍长长吸了一口气,纳入丹田,运起功力和那诱惑力量对抗。他只觉全身的气血不停的向上翻动,似乎是躯体内有一种东西,要冲破躯体而出。
“向大人,今夜花好月圆,不如我们及时行乐吧”,艾玛的声音已有些虚弱,却依然娇媚惑人。
向擎苍全神贯注,运气行功,压制着心中一股奇异的冲击力道。不知过了多久,向擎苍几乎已无法再支撑下去,全凭一点灵智,强行维持着未及于乱。就在此时,他忽然感到控制着自己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消失了,他已经摆脱了艾玛,但身子摇摇晃晃,已然站立不稳。
艾玛张嘴喷出一口鲜血,摔倒在地上。“想不到,你竟有如此强的定力”,她轻轻叹息一声,“真是条铮铮汉子”。
向擎苍急促喘息着,奋力冲出了帐篷。
云姑和朱岚岫都等候在帐篷外,随时准备接援。这会儿见他跌跌撞撞的出来,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他。
向擎苍受了很重的内伤,只是喘息不定,无力开口说话。
同样侯在帐篷外的玉面婆婆见状得意地大笑,“这下知道我们大护法的厉害了吧”。
“苍儿交给你了”,云姑冰冷的声音还在回荡,人已钻进了帐篷内。
艾玛身裹白纱,正盘腿坐在地上调息。
云姑厉声指斥:“你这样光着身子给谁看,女人的节操、颜面都被你丢光了!”
艾玛却不动一点怒火,笑望着云姑。
云姑怒道:“少跟我来这一套,什么摄魂大法,对我来说根本起不了作用。”
“这不是摄魂大法,而是摄心术”,艾玛镇静开口,“袁瑛,你虽然混入我神鸩教中,识得不少奇术,但这摄心术,你恐怕还是第一次见识”。她娇笑起来,“练习这门奇术的人,必须有拥有美丽玲珑的身材和白皙的肌肤,练习时间久了,又反过来对身材、肤色大有助益,最终练就世间罕有的诱人胴体。这对你这种上了年纪的女人来说,只有空羡慕的份儿”。
云姑反唇相讥:“胴体诱人有什么用,你为了保持青春美丽,不惜潜修多年练成驻颜术,可是修练驻颜术有一大禁忌,就是不能破了童身。你虽对司马南倾心相许,却不能与他有夫妻之实,更不能为他生儿育女,枉为女人。这种滋味,一定很不好受吧。”
云姑说这番话,是存心激怒艾玛,她虽对“摄心术”不甚了解,却猜想这奇术与摄魂大法一样,只有镇静如恒,方能施展此技,如果是一个心乱如麻、气忿填胸的人,这一招数就行不通了。
艾玛却出奇的平静,不动一点怒火,她唇角微扬,眼里闪动着奇异的光彩,“至少我还有相爱的人常伴左右。而你呢,虽说不枉为女人,却是个悲惨的女人。你为了和所爱的男人共结连理,不惜背叛与你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姐妹,却被那个男人玩弄后抛弃,不人不鬼的活着,连亲生儿子都不能相认”。她缓缓站起身来,凑近云姑,明亮的眼睛眨动了两下,突然射出两道奇异的神光,像冷电利刃,直刺入云姑心灵深处,“你一辈子都活在怨恨和忏悔之中,我说得对吗?”
云姑不由自主地盯着艾玛的眼睛看,她似是陡然间触到了一段电流,心神震颤,不能自主。但云姑毕竟功力深厚过人,竭尽全力避开了艾玛的目光,与此同时,她右手一抖,一枚金针从衣袖中发射而出,瞬间射中艾玛的左肩。
艾玛发出“啊”的一声惊叫,眼神立时黯淡下来,冷汗涔涔,娇躯不停的抖颤。
云姑冷冷笑道:“那金针淬了剧毒,你必死无疑了。”
“你好卑鄙,居然暗算于我”,艾玛之前与向擎苍斗法时已受内伤,方才施展摄心术时不敌云姑,又突然遭袭,只觉浑身气血凝滞,无力地瘫倒在地。
“对付卑鄙之人,只能用卑鄙的手段”,云姑纵声大笑,“你若想活命,就告诉我如何救治被你的摄心术控制的人”。
“我不会告诉你的”,艾玛盘坐在地上,闭目调息。
云姑冷哼一声,“不要白费心力了,艾玛,我那金针是在逍遥水中浸泡过的,这逍遥水,还是从白槿教总坛偷出来的,你不会不知道它的厉害吧”。
“你……”艾玛脸上血色全无,人已不支,张嘴又喷出一口鲜血。那逍遥水,是一种极厉害的淫毒药物,中毒不到半刻钟,就会血脉加速,欲火高涨,全身柔弱无力,如不能及时调和阴阳,消去欲火,就会狂奔乱滚,被欲火焚烧致死。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算赶回总坛取解药,也来不及了”,云姑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白玉瓷瓶,“我这里有一粒解药,我们公平交易”。
艾玛已经方寸大乱,急声道:“好,我告诉你,只要点了他们的睡穴,让他们睡足十二个时辰,再用冷水浇到他们的头上,然后推活穴道,就可以恢复神智了。”她狂躁不安,“我已经说了,快,快把解药给我!”
云姑将手中的瓷瓶扔了过去,艾玛伸手接住,从瓶中掏出一粒白色的药丸,立即送入口中,吞咽下去。
云姑冷冷看了艾玛一眼,转身走出帐篷。
朱岚岫已经搀扶着向擎苍回到竹棚。向擎苍只是受了内伤,并未受摄心术控制,朱岚岫以本身真气助他运气行功调息后,他的体力已恢复了不少。
云姑拄着拐杖进了竹棚,她见沐融依然神情呆滞地站立着,沐雨歌焦虑不安地陪伴在身旁,大步上前,出手点了沐融的睡穴。
沐雨歌眼见兄长倒下,大惊道:“你把我哥哥怎么样了?”
“放心,我只是点了他的睡穴,只要让他睡上十二个时辰,再以冷水浇头,推活穴道,就可以恢复神智了”,云姑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