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晨风跑到小男孩身边,笑着说:“小弟弟,不可以这样用力掐小青蛙的肚子,它会死的。”
“怎么可能,我的肚子掐一下都不会死。”小男孩撅着嘴说。
“因为你长的大,但是它长的小啊。青蛙的生命很短很短,却能给庄稼除害,我们应该爱护它,放它在水里,看它自由自在的跳来跳去,不是更好吗?”暮晨风耐心的商量着,眼神单纯的也像是一个孩子。
小男孩看着他纯真的眼神,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把小青蛙放在了水里说:“小青蛙,你走吧。”
暮晨风摸摸他的头说:“真乖,哥哥给你糖吃。”
说完,从怀中掏出几颗糖分给两个小孩,乡野的孩子见到糖,感到新鲜,争了起来,他说着哥哥要让着弟弟,和两个小孩子嘻笑起来。
花迎南摇摇头,对大哥说着:“三皇子真是太善良了,离开南郡的这一路,又是给修桥,又是补路……救了被魔物咬伤的狸猫,现在又救小青蛙,如果换作我,真操不了这些心。”
“是啊,在南郡,三皇子亲力亲为的磨药,熬药,甚至徐太医都说救不了的老乞丐,都让三皇子救过来了。”花谷原佩服地说道。
“我看啊,就是徐太医嫌脏,不想救,等回宫了,我看要向皇上奏他一本才是。”花迎南黑着脸说,眼睛斜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太医中间的徐默。
“迎南,徐太医的事,不可造次。别忘了,我们保稷王府是不参与政事的。”花屏楼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儿子不可在多言。
迎南点下头,“是父亲。”
花屏楼看一眼和两个小孩子聊的开心的暮晨风,脸上露着微笑说:“三殿下是世上至善之人,你们要像对二殿下一样,忠心耿耿的拥护于他,知道吗?”
“是,父亲。”
兄弟俩答应着,这时暮晨风已经走了回来,坐在了花屏楼身边。花屏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给他。
“三殿下,把这个吃下。”
“王叔,我还用吃吗,我感觉自己很好。”暮晨风看着掌心中的黑色药丸,轻皱眉头。
“三殿下,虽然有臣在您身边,但南郡瘟疫乃魔道障气所致,你凡人之躯,必须加备小心才是。”
暮晨风笑了笑,又接过花迎南递来的水,喝了下去,擦下嘴角的水渍笑说:“王叔,你防魔道防的紧,大月王朝的皇族都不会有事的。”
“那是当然,我的眼皮底下,不会逃过一个魔道的妖孽。”保稷王笑着,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精锐之气。
第1卷 情生 桃花——此生无情劫
秋末,位于北方的京城,已经日渐转凉,皇城间的苍松翠柏都已显露出凋零之色,远处的天际之间,已经有了一层白雾,又快下霜了,暮雨漓站在分宫楼前的宫道上,视线从远处收回,他望着通向东宫的甬道,已经十天了,不知道她的伤怎么样了。
暮冰舜这两天去了离京城不远的广阳府,他很想借此机会去探望步轻罗,但是,又犹豫着万一见到端惠姑姑怎么办,那个女人,也是一心向着太子的,也从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还有他的母亲。
就在他考虑着去还是不去,如果见到端惠姑姑怎样解释时,南边的甬道上,出现了一队年轻的少女,她们列成四排,由太监引领着向北而行。
走在前面的引领太监看到了正望着东宫方向出神的暮雨漓,立即带着众少女跪下,高呼着:“奴才叩见孝行王爷。”
专注于想事的暮雨漓被突然这一嗓子吓了一跳,转过头来,才发现脚下跪了一片穿着华丽衣裙的少女们,蓦地想起,父皇选妃的秀女于今日进宫,有几个胆大的少女经不住好奇的抬起了头,蓦地看到了那俊美非凡的容颜,惊艳过后,不由的都羞红了脸。
“大胆,王爷岂是你们可以直视的。”一名太监喝斥道。
几个少女慌忙俯身嗑头请罪,就在这时,一个粉色衣裙的少女颈间滑落下来一块玉牌,她却没有注意。行过礼,太监们带着秀女们继续前行,暮雨漓还是出神的看着东宫的方向。
算了,还是不要去了,万一真的再生出什么事端,会连累到她。暮雨漓准备回自己的寝宫,一转身,脚下踩到了一个东西,他挪开脚,低头看。
只是一眼,他就感觉到全身的血液涌上了大脑,嗡的一下,耳朵里全中热血沸腾的喧嚣。地上,有一个白色的玉坠,上面刻着一朵桃花。
记忆中最无法抹出的画面又再次出现,图殇城外,他把母亲的家传之物,世间仅有一枚的桃玉送给了紫幽月。
幽月,你来了,他颤抖的捡起玉牌,这刚才是那些秀女跪过,难道幽月在这些秀女之中,他猛的回身,失声大喊:“等一下。”
秀女们并没有走远,领队的那两名太监从没见过二皇子如此失态,一时间怔在了那里,暮雨漓拿着玉,急步跑到队伍的后面问:“这是谁的玉?”
秀女们互相看着,有的窃窃私语,有的摇头否认,暮雨漓的心狠狠的揪着,等待,让他此刻浑身冰凉的颤抖着。
“是我的。”一个冷静的声音答道,暮雨漓寻声望去,一个粉衣女子正对上他的眼神,虽然穿着艳丽的粉色,但她的浑身透着一股冷峻,却掩饰不住那她天生丽质的脸,正鬓珠作衬,未见媚态,妩然一段风姿,眉心之间特意点缀的花痣,傲似冬寒的独梅。
暮雨漓的眼神紧紧锁在她的脸上,是时间过的太久了吗?十年,我们长大了,所以容貌都不像儿时那样好认了,他的记忆中,紫幽月是个欢乐如精灵般灵动的女生,而面前的人,却冷冷的,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
对啊,她儿时遭受亡国之痛,还怎能快乐起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他抑制住狂乱的心问道。
“臣女是桑榆城威远将军玉恒山之女,玉锦瑟。”她淡定的说着。
暮雨漓心中一震,桑榆城,那里离曾经的图殇国只有十余里,当年她逃出来,一定是去了那里,再看她的脸,虽然没有儿时那种清灵之气,却有着高贵之美,仔细辩认,眉目间还是有些神似。
“这个?是你的吗?”他拿着玉牌问道。
玉锦瑟点了一下头,说:“小的时候就戴着了,年头太久,没有换过绳子,掉了竟不知道。”
“这一直是你的吗?不是别人给你的?”暮雨漓不禁的问着,这让玉锦瑟的脸色一变。暮雨漓知道自己问多了,现在,她身处大月王宫,怎么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终于找到你了,幽月,暮雨漓的眼中泛起了泪光,他真的要冲动的告诉她,他就是当年的质子暮冰舜。
但是,他现在不能说,这是大月国皇族的秘密。
幽月,为什么我们相见了,彼此却要用谎言来面对,玉锦瑟不明白为什么二皇子会这样看着自己,她不由的低下了头。
“王爷,秀女们必须在午时前到绣苏宫。”太监感觉到不对劲,婉转地在旁边提醒着。
暮雨漓紧忙让开说:“哦。”并把玉坠攥在心里,玉锦瑟也没有张口要,反正,那块玉坠对她来说,也不重要,那是被满姑姑强行戴上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