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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使大人陪着笑脸问:“几位御使我都见过,不知道您是哪位?”
“我排行老七,名叫影重。”性感的唇齿发出的声音都带着无比的魅惑。还是轻描淡写的说着,好像这个让整个大月王朝崇敬的保稷王府在他眼里,一文不值似的。
“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影重公子啊。”行使的眼睛都放出了光,那些受惊的女子们都用手梳理一下头发,然后围过来献媚感谢着他。
真的是他,花影重。
那个她求着清姑姑不要杀死的漂亮男孩,那个她放过他,可他的哥哥却没放过她们,她的心猛的抽搐着,怎么第一个遇见的,会是他。
看到那些女子都去围着花影重,步轻罗转身走向还在躺地上晕迷的扇儿,她蹲下身来,伸手想抱起她。
“不要碰她,她被魔气沾染,不能留她,来人,给她抬走。”一名士兵拿着矛头指向她说。
步轻罗张开胳膊护着扇儿,对视着他:“不能扔下她,她没有死。”
“她这个样子,和死有什么区别。”士兵冷漠无情的说。
“她会好的,我不许你扔下她!”步轻罗冷冷的说着,眼中的坚定与怒气让士兵不由的后退一步,好凛冽的眼神。
“救活她也不难!”声音来自于花影重,他本来就是要走到晕倒的那个少女身边去,可是却被这些女人围住,其实,他也注意到了步轻罗。
花影重走了过来,从衣袖里拿出金线手套套在手上,蹲下身去摸下扇儿的脉,淡淡的说:“她中毒并不深。”说完,用一种探索的眼神去看步轻罗,“你是谁?”
这个女子刚才的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同样的英气与刚毅,那么像他记忆中抹不去的画面,他凝视着她的脸,有些急切的想得到答案。
“宫奴子,步轻罗。”步轻罗低头小声回答,他,应该不会认出她的,毕竟,过去了这么久。
“你是魔界中的人?”这句话,是用心念说出来的,她知道花影重是在试探着自己,她仍低着头,装作听不到。
上下打量着她,虽然穿的一身素雅几乎没有色彩的衣服,可是天生的灵秀与清丽却丝毫掩盖不住。难道,只是巧合的遇到了相同的人。
花影重站起身,对伺立在身后的行使大人说:“你们需要一个人得做我的帮手医治她。”
“谁来照顾她?”行使大人忙问着周围的少女们,她们都后退了几步,万一魔毒传染上她们怎么办,做宫奴子也比被染上魔毒不治身亡强。
没有人回答,花影重的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
“我!”步轻罗站起来说着,花影重又看向她,但她没有回应他的眼神。
“好,就你吧!”行使大人说着,绕开扇儿走了。
特意空出一辆马车,车里只有步轻罗,扇儿,和花影重。
轻轻的把扇儿放在马车上,让她躺平,花影重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丸药她,步轻罗将药丸放进扇儿的嘴里。
“你难道不怕吗?”看着悉心照顾扇儿的步轻罗,让花影重很不解。
“为什么要怕呢?”她轻轻的反问,视线,仍然是躲着他。这世上还有不看他的女人,花影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还是那张脸啊。
他依就盯着她问:“万一你被她身上的魔毒传染怎么办?”
“生死有命,我又能如何。”看似委曲求全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是从容与无畏。
花影重撩了一下头发,戏谑的说:“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步轻罗终于抬头,淡淡的看他一眼,把脸转向一边,花影重感到无趣,从小到大,多少女人为他的这张脸而疯狂,可是,眼前这个人完全把他当成空气。
因为心中多少有些气结,不由的语气加重:“坏消息是,我带的解毒丸没有了。好消息是,离这不远的稻鸡山有种鸡仙花,比解毒丸还要有效。”
“你是要让我去摘吗?”她迟疑着问。
“是的,我的手一向是不碰所有的脏东西,那鸡仙花偏偏又长在野物粪便之中,所以,你想救她,就得亲自去摘。”花影重悠闲的说,等待着她的回答,但是那玩味的表情,像是一个淘气的孩子想出的恶作剧。
“好,我现在就去。”步轻罗起身准备下车,他的身体也向车门挪去“我和你一起去。”
步轻罗跳出马车,回身反问着:“你不是怕弄脏你的手吗?”
“我不去,难道你还认得鸡仙花?”他掀起车帘,说的时候,眼角闪着光芒,差一点,她就被套了出来,鸡仙花能解魔毒,也只有魔界的人知道,步轻罗抿下唇,没有说话。
其他马车上的女孩们都已睡熟,步轻罗从守夜的士兵那借来火把,和花影重走向山里。以花影重的功力,飞行上山再摘花下山,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可是,他宁愿陪着步轻罗走,也不想玷污了他的手脚。
而同样怕被发现身份的步轻罗,也装作普通女子一样,爬到半山腰,便喘吁起来,她知道,自己飞上山去的话,花影重根本追不上。
讨厌地上的灌木划破他的袍子,花影重飞上树梢,从这棵树枝飘到另一棵树枝,然后饶有兴趣的看着山路上穿越灌木丛的步轻罗。
月光如水波般从山顶荡漾下来,花影重在树间飘荡,身上被月光蒙上一层光芒,光芒下那张妖冶美艳的面容是夺人心魄的美,这样妖孽般的男子,换做别的女子早已春心澎湃,化做石雕了。可是步轻罗却心中冰冷,是他的父亲背叛了魔界,亲自带人毁灭图殇,如果不是他的父亲,她现在应该是在图殇王宫里,快乐的荡着秋千,等着冰舜来兑现许他的承诺。
想到冰舜,她暗然神伤起来,这个表情被花影重看在眼里,却误解了含义。
他冷笑着说:“喂,如果坚持不了,就回去吧。”
抬头,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张分外妩媚的脸,直接当作空气,继续向上走着,花影重站在树干上,风吹起发丝抚着他的脸,从来没有女子用这种锐利冷漠的眼神看自己,到底为什么,暂时,他想不透。
当月亮被光晕所包围时,他们已经要到山顶了,鸡仙花就长在山崖突出的岩石上,在银色的月光下,如鸡冠形状的鲜红花朵,也镀上了一层白色的光。步轻罗将长发挽在脑后,把裙子撩起来系在腰上,弯腰向上爬着。花影重抱着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白天下过雨的关系,泥土很湿,很滑,爬上几步,脚都会滑下来,被蹬下来的泥土落在了下面花影重的衣服上,惹得他生气的喊叫着。
步轻罗不理会他在底下的碎念,努力的向上爬着,手掌被土中的石子磨疼,腿被岩石划伤,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
“喂,摘不到就下来吧,她又不是你的亲妹妹,至于那么吗?”花影重腾空而起,悬浮在她的身边问着。
“她还是个孩子,她不可以死。”步轻罗说着,一咬牙,向上爬去,可是这句话却让花影重陷入了回忆,回忆起那个让他至今无法忘怀的一幕。
‘姑姑,不要杀他,他还是个孩子。’看着那个倔强的背影,花影重一时失神,难道,会是她吗?
遂即,他挡住她向上爬的路,低下头问着:“你进宫,只是为了做宫奴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