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兰,我们跳舞去,不要再管那些让我们伤心的男人。”萧美说着,放下杯子,拉着依兰的手,摇晃着往舞池的方向走去。
现在酒吧里的人,已经比刚才多很多。整个酒吧都笼罩在刺耳的音乐里,震得人的心发疼。我想拉她们,但还是呆在原地,没有伸出手。我怎么会不懂她们的心有多痛呢?我心里的痛,跟她们是一样的。今天,我才看清楚依兰心里模糊的秘密。现在的她,不是她愿意当的,是一个她深爱的男人,让她变成一个夜总会小姐。让她变得那么势利,当爱不能相信时,她只能相信钱。
看着摇晃着身子,往舞池走去的两个受伤的女人,我的心揪得疼痛。
我拿着盛着酒的杯子。转身注视着她们在舞池里尽情的挥洒着她们内心的痛,抖落她们爱的男人带给她们的伤害。也许这对她们来说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正文:第四十一章 酒吧风波]
酒吧里的音乐不间断的播放着,震耳欲聋。这样的音乐是适合来这里的人的。巨大的噪音,能把人们的伤痛都暂时震碎,也能掩饰因为酒精的作用而在酒吧的角落里放声大哭的人的哭声。酒吧,除了舞池的灯光比较亮点之外,其他角落的灯光都比较昏暗。黑暗也是那些来酒吧的人要寻找的,浸泡在阴暗中,一切不愿让人知道的东西,都能成功的隐藏,而且,那么彻底。
来酒吧的,都是希望把不愿意留在自己心里的东西遗弃在这里的人。但那只是暂时的遗弃,有些人清楚,有些人装不知道。酒吧,原本就是一个帮助人们暂时摆脱现实的地方。喧闹的音乐,深沉的黑暗,这些都是酒吧的魅力。
我坐在吧台旁的高脚椅上,背对着酒保,看着依兰,萧美的在舞池里时隐时现,她们忘情的摇摆着身体,那样美好,但又那么让人心疼。萧美的舞姿很美,从小她就有舞蹈天分,任何动作,只要让她看上一遍,她就能将它跳出来。舞池上方的灯光,打落在她们脸上,明晃晃的,是泪还是汗,分不清楚。
我转动着高脚椅,将自己的视线转回到酒保,不想看着她们在舞池里舞动的身影。那些不知道的人,觉得她们两人跳得很好,很美。而知道她们心里的痛的人,看着她们在舞池里,肯定不会只看到舞姿的美。她们身体扭动的每个动作,都让我揪心,每次都是那么痛。也许有相同的痛的人,都能完全的体会,又或者,她们在舞池里,也在帮我挥洒我心里的痛。
眼前的酒保,拿着调酒用具,丢上去,再接住,来来回回,很多花样,我很佩服他高超的技术,但却很厌恶他调酒的复杂。调酒技巧这东西,放在这样的地方,再艺术那也很少有人去注意跟欣赏,来这里的人,要的,只是酒精对神经的暂时麻痹,是要来寻找解脱的。
酒保今晚的观众只有我,但不久我就厌烦了。低下头,有右手的食指,在玻璃杯的边缘来回的滑动。指尖的冰冷直达我心。在我左手边有一张桌子,坐了四人,两男两女。他们是这酒吧里唯一开心的人,他们刚来不久,笑声很大,我能感觉到他们是来消磨时间的,不是来买醉。
这时,舞池那边传来了吵闹的声音。整个舞池突然变得很混乱。一个男人的声音响了起来。他高声叫酒吧的DJ把音乐关了。音乐在瞬间停止。整个酒吧陷入一种变态的人声嘈杂中。
我坐在吧台旁,听到身后的嘈杂声,一愣,背脊一阵寒意袭来,想起萧美跟依兰这两个半醉的人还在舞池那边。我一个转身,跳下高脚椅,往舞池的方向走去。刚才跳舞的人,都停了下来,人群把舞池围得水泄不通。
我在人群中搜索着萧美她们,但却找不到,这时,萧美的声音响了起来。我顺着声音寻去,她们正有点摇晃的站在舞池中间,面前还站着几个男人,他们身上都纹了难看的文身。其中看起来是老大的男人,身边还站着一个妖艳的女人,那个男人伸出手抓着萧美的下巴,对她说,老子看上你,是你的造化,你他妈的还不识抬举,竟然敢咬我。依兰正带着醉意,拼命的想帮萧美拉开那个男人的手。
在人群外看到舞池中央的情况,我想挤进去帮她们,但是眼前的人群围得很密实,我一时无法挤进去。心里急得拼命伸手去拨开挡在我面前看热闹的人。这时,手机响了。我不想接,但是,它执著的响个不停,无奈,摸出手机,接听。是森,他知道了海岩跟我的事情,去我的出租屋和阳光咖啡屋找不到我,很着急,怕我出什么事情。我知道,他之所以怕,是因为我面对本应该伤心,激动,生气的事情,却那么安静。
他问我在哪里,为什么那么嘈杂。我对他简单说了我们在ONE酒吧的情况,他叫我等他,他马上赶过来。挂了电话,我的心安定了许多,是因为森说要赶过来的缘故吗?原来,出事的时候,有个人能出现在你的面前,感觉是这样的。从来都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因为一直以来,有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一个人抗。从没有人在我需要他的时候出现过。
我把手机放回到裤袋里,死命的拨开人群,挤到萧美她们身边。我伸出手,把那个抓着萧美下巴的男人的手拉开。他的手被拉开时,萧美因为刚才喝了太多酒,重心不稳,整个人向后跌倒。我连忙把她扶了起来。我两只手,各自扶着两个还半醉半醒的女子。
那个男人被我推了一下之后,恶狠狠的看着我们。他伸出手,一个巴掌打在我的脸上,我的左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灼痛。他的巴掌我是可以躲过去的,但是我架着萧美和依兰,我不能放手。这时,萧美见他打了我,扑过去就咬了他。他抓着萧美的头发,大声的咒骂着她。萧美被他扯得直叫。我马上将依兰放在地方,冲过去掰开那个男人的手,但他的力气太大了,我的头发也被他揪住了。依兰,在地上,看到我们这样,颠撞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那个男人面前,想抓他的头发,但却被那个男人的手下拦住了。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像是在他们手上挣扎的白老鼠。周围人很多,但都只是看,感觉他们像是在观看表演。表情僵硬,只等最后的鼓掌。
“冬哥,一个大男人,欺负三个弱小的女人,传去去不是很好听吧?”森的声音出现在舞池的人群外。
“哦,是森少啊!怎么今晚有空到这里来玩啊?”抓我们的男人看到森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放开了抓我们头发的手,笑着对森说。
“没什么,就是朋友约我来这里喝酒,我就过来了,没有想到,我刚到,就看到你在欺负她们。不知她们那里得罪了冬哥你。”森微笑着说。
“她们是你的朋友?她们两个刚才跳舞的时候撞倒我的马子了。没有道歉,还骂她是臭女人。”那个男人的女人刚好跟可丽同名。
“冬哥,应该是她们喝太多酒不小心才冒犯到嫂子,你就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她们计较。”森很客气的说。看来我们眼前的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人物。
“是。。。。。她来撞我的,你。。。。。你瞎啦?怎么说是。。。。。。。我去撞她。”萧美在我身边叫了起来。
萧美这一叫,我跟森的内心突然凉了半截。那个叫冬哥的人原本缓和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严肃。
“我今天就跟他计较到底了。”冬哥轻蔑的说。
“冬哥,不要这样吧!给个面子。”森说。
“我客气才叫你声森少,你的手下前几天去我的场子里闹事,我也就忍了,给你面子,今天你又要我给你面子,你他妈是那根筋不对,我给你面子,你又几时给过我面子。”他拍打着森的脸说。
“那就说,你打算今天不放人了?”森变了个脸色说。
“老子就不放了,你又能怎么样?”说完,他对跟在他身边的人说,带上人,我们走。
围观在舞池上的人,都给我们让出了一条道。他的手下押着我们三人,从森的身边走过。森,愣在舞池中央。在我经过他身边时,他跟我对望。眼神里是写着,他要豁出去。我向他摇头,但他只是淡淡一笑。
我们快走到吧台的时候,森手里拿着已经砸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