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1 / 2)

屋外下着鹅毛大雪,周玉枝伸出两根纤细的手指拢了拢肩上的厚氅,雪白的脸颊被冻得通红,站在屋外的丫鬟瞧见他,连忙走上前来问候:“大夫人早!”

周玉枝抬起精致的下巴,朝屋内的参差人影问道:“你们这是作甚?”

丫鬟神色尴尬,但也没藏着掖着,如实说道:“夫人,老爷从外面领了位新的小少爷回来呢。”

周玉枝那双灵动漂亮的大眼睛里多了几分情绪,细细的眉朝上斜飞,看不出是喜是怒。

没有多做停留,他抬起步伐就朝人声嘈杂的方向走了过去。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周玉枝一声令下,所有的听差丫鬟们作鸟兽散,纷纷闭上八卦的嘴巴。

周玉枝刚满十四就被送到岑家,因九龙地界幅员辽阔,各地的大世家也有不少,周家便是其中之一,周玉枝是周家最小的少爷,周老爷晚年得子,周玉枝既是嫡出,又聪明伶俐,可谓周家的掌上明珠。

岑家是军阀世家,岑锦钟年轻时精明能干,人过中年突发脑溢血半身瘫痪,两位岑家的少爷一个从商一个赴外读学,无人继承家业,加上周氏权势滔天,周玉枝年纪轻轻就成了院子里掌事的人。

原来的大夫人死后,岑老爷迫于周家压力,就将周玉枝扶正了,他娶的四房妻妾里,周玉枝年轻位高,没人敢得罪,因而岑锦钟娶得再多,他也不担心谁会撼动自己在院里的位置,但新少爷就不一样了。

周玉枝平常表现得再成熟矜贵,也终究是个小孩子脾性,走进去将门“砰”地一推,砸开的大门将里面跪在地上的男孩吓了一跳。

男孩有着黑色细软的头发,圆溜溜的黑眼睛,大冬天只穿了件脏得看不清原本模样的粗麻布衣服,不合身而露出来的一截手腕细得像草麻秆,随着被打开的门卷进来的风吹得轻微发抖。

周玉枝原以为会看到一个意气风发,年少轻狂的男子,没想到对方竟然是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自己反倒愣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锦钟坐在床铺上,腿下边盖着厚厚的棉被,见周玉枝进来,说道:“你来得正好,把这孩子带去院子里,找间房安置一下,淮钰,你起来,也别跪地上了,向你周姨娘问好。”

岑淮钰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看了眼周玉枝那张美艳又精致的面孔,对方玻璃珠子似的眼睛正盯着自己,传来黑压压的逼仄感。

“姨娘好。”岑淮钰有些局促道。

周玉枝目光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嫌弃,但这会儿老爷还在,他也不好当着人的面发作,只道:“跟我过来。”

岑淮钰向岑锦钟道别,赶紧拿上自己的小包袱,跟上周玉枝的脚步。

这位姨娘看上去气势凌人,一路上岑淮钰都不敢说话,他此前是流浪儿,很会识人眼色,一眼就知道对方不喜欢自己。

深春院空宅子其实不少,但周玉枝并没有让他去住,而是径直走到一个堆积杂物的房屋,推开门,吩咐附近的几个听差:“你们把这收拾收拾,今后小少爷就住这儿了。”

听差们赶紧手脚麻利地开始干活,有人在大门外探出头看热闹,其中不乏有其他姨娘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比岑淮钰年纪小,但身份尊贵,以往岑淮钰这样的人只在大街上见过,这是头一个来他们府邸的,还是大夫人管教,带着好奇的目光都聚集在岑淮钰身上。

岑淮钰抱紧怀里的包袱,尽量将自己缩在角落里。

听差收拾好以后,之前还十分杂乱的屋子立即干净了不少,岑淮钰给听差们道了谢,将门关好,阻断了外面的目光,在房内四处打量,小心翼翼地摸着东西,心里十分高兴。

在外只能用干草铺在桥洞底下,被子就用报纸裹厚厚的一沓,每晚刮风时都冻得睡不着,现在终于有家了。

新来的少爷就这么住了进来,有关岑淮钰的故事都在后院里流传着,大家面上客客气气的,其实都在私底下叫他私生子,说他娘是卖身的戏子,身子不知道多脏,是不是老爷的种还说不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自从领了这位少爷回屋,老爷一次都没来看过他,一看便知身份地位不如何,说不准能带回来,还是因为他的婊子娘哭天抢地求来的。

周玉枝把这人安置进来,平常却几乎不怎么见过他,其实是岑淮钰故意躲着周玉枝的视线,他知道大姨娘不喜欢自己,因此不愿意碍对方的眼。

有一天,他推开门,瞧见周玉枝在离自己屋子不远的假山附近,低着脑袋四处看,仿佛在寻找什么。

听到“吱呀吱呀”的推门声,周玉枝侧过头,美目扫过岑淮钰乱糟糟的头发,说不上来是不是冷漠,总之并没有像第一天那样横眉竖眼的。

他用细细的手指往周围指了一下,像使唤奴役一样吩咐:“你过来,帮我找一下簪子。”

岑淮钰不敢磨蹭,连外衣都来不及穿,赶紧到雪地里去帮周玉枝找。

跑到假山旁边,岑淮钰才看见一根镶了玉的细簪被埋在雪里了,只冒出一个头,他捏着往外面拽,没拽动,于是一用力,只听“咔嚓”一声,簪子断了。

岑淮钰只觉得后背冷汗湿了一片。

周玉枝裹着厚外套站在雪地里等,脸蛋白得跟融融的雪一个颜色,不久听见便听见怯生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大夫人,”岑淮钰小心翼翼地说,“您、您的簪子……”

周玉枝扭了扭脖子,看见男孩蜷缩的小手里面攒着半根簪子,他抬起的圆圆脸蛋被冻得通红,因为天气寒冷,那只手皮肤皲裂,还有冻疮,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孩子的手。

“怎么断了?”周玉枝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对不起……”岑淮钰嗫喏道,“我看埋在雪里,就去拔,所以……”

周玉枝没听他说完,哼了一声,扭头就要走,岑淮钰着急道:“对不住,夫人,我、我赔您吧。”

周玉枝简直不想再看他一眼了,脚步不停:“你拿什么赔?”

“我什么都能干!我会做饭,擦地,洗衣服,”岑淮钰跟在周玉枝后面,小跑着道,翘起来的乱糟糟的头发被吹得迎风飞舞,带来草屑的味道,“对不起,对不起,夫人。”

周玉枝停下脚步,岑淮钰也跟着停下来,立定站好了,浑身僵硬地看着周玉枝。

周玉枝盯了他好半天。

“不用,”忽然,周玉枝淡淡道,“不是什么贵重物品。”说完便推开房门,将岑淮钰关在了门外。

第二天夜里,有人敲了周玉枝的窗。

这会儿外面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周玉枝想不出谁还在外面,以为是野猫,但过了一会儿,敲窗声又响了起来,周玉枝这才找了件薄外衫披上,起身去开窗。

窗户外面什么人也没有,风把草木吹得哗哗响,周玉枝捡起窗台上的簪子,看见断裂口已经被用不知道什么东西黏上了,黏合得还挺好的,几乎看不出裂纹。

周玉枝将簪子放下,探头往四处张望,然后喊了声:“岑淮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旁边有了些动静,岑淮钰从墙角后面跑出来,还是低着脑袋。

“你先进来。”周玉枝一时无言。

丫鬟们都已经睡了,岑淮钰本来以为周玉枝也睡得早,想偷偷打开窗户,将簪子放进去,谁知道灯是亮着的,这才敲了窗。

他从窗户爬进来,肩上一抖,就将一连串雪水落在地板上,立刻偷偷瞥了眼周玉枝的脸,很怕他发火。

周玉枝将他的神色和动作尽收眼底,却没怪罪他,而是道:“壶里烧了热水,你去把身上洗干净。”

这会儿时间已经很晚了,岑淮钰怕惊扰到其他人休息,小心翼翼地把水壶从桌子上提下来,但他个子小,手杆子细,几乎没什么劲儿,差点把水壶砸破,还被淌出来的沸水烫了一下,惨白的胳膊肘红了一大片。

周玉枝站在后房外面听动静,那里面哐哐当当的,他从门缝里看见男孩脱了衣服,身子瘦得能看见骨头,一身白皙皮肉上有着大大小小的伤痕,男孩拂着热水给自己擦,时不时发出抽气声。

周玉枝回房后,岑淮钰半天才磨磨蹭蹭地进来,周玉枝在翻书看,岑淮钰进屋后静悄悄地站了好一会儿,周玉枝才意识到他的存在,回过头时简直被吓了一跳:“你怎么不吭声?”

岑淮钰尴尬地摸了摸衣角:“对不起,我看您在忙,怕打扰到您。”

“既然洗完就休息吧,柜子最底下有多的棉被,记得把灯熄了。”周玉枝道。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岑淮钰哼哧哼哧搬来被子铺在干净的地面,熄了灯后,房间内暗下来,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桌上,周玉枝精致的面孔有一半掩在黑暗里,岑淮钰大气不敢出一口,看见周玉枝解开外衣,抽出发间的簪子,柔顺漂亮的黑发散落在肩上。

他记得男子未满二十的,过门就需要蓄发,像女人一样,周玉枝的头发和岑淮钰记忆中母亲的一样长,但周玉枝的头发比母亲的更黑更漂亮,是年轻的象征。

岑淮钰睁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墙壁上的影子,鼻子有些酸。

他吸了吸鼻子,将脑袋蒙在被子里睡了。

周玉枝听见旁边细细簌簌的动静,侧过头望向地面,岑淮钰瘦弱的身体缩在厚厚的被子里,只露出了一小撮头发,像只隐藏在黑暗里的小耗子。

周玉枝印象中的小孩都闹腾,不管是家中的侄子侄女,还是岑宅其他几位姨娘的孩子。

像岑淮钰这样话少的小孩,他反而不知道怎么对待,骂他也不会哭,随口说一句就当真,像只傻乎乎的小狗,哪怕被坏人踹了一脚,也会摇着短短的尾巴追上来。

岑淮钰是第二次睡到像这样温暖的大宅子里,睡觉时做了梦,梦到很久远的记忆。

房间里摆放着木头家具,梳妆台前堆满装着胭脂水粉的瓶瓶罐罐,母亲坐在台前梳头,耐心地将长长的头发编成一个一个的小辫子,外面客人还等着她去唱戏。

岑淮钰其实不太懂那一唱三叹怎么听,但他喜欢母亲唱戏,因为只有这个时候的母亲是最有精气神的,仿佛整个人都变得鲜活起来。

他看着母亲编辫子的背影,想要抓她的衣摆,却在伸手的那一刻醒了,只抓到一手被泪水浸湿的枕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揉揉眼睛,外面不知道哪位姨娘的孩子在玩树上的积雪,正咿咿呀呀地唱歌,稚嫩而尖细的声音传进窗户里,听不出曲调。

周玉枝还在睡觉,不知道是不是被窗外的声音打扰到,眉头皱在一起。

岑淮钰赶紧爬起来,把窗户关紧,溜进屋内的声音小了许多。

他叠棉被,擦地板,擦桌子,将身上的衣服换下来,叠好放在桌子上,回头看周玉枝还没醒,才蹑手蹑脚退出屋子。

岑淮钰在岑宅住的这段时间一直跟着杂役干活,岑老爷只让周玉枝管教他,也没说要岑淮钰具体干什么,下午一个听差才来跟他说,让他以后搬到大夫人那边去。

岑淮钰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听差传完话就走人,岑淮钰在原地愣了会儿,才去收拾东西。

岑宅的听差丫鬟,甚至小孩,都把周玉枝传得很可怕,但自己这个外人进来,周玉枝就算不喜欢他,也没对他做不好的事,他把人家的簪子弄断了,周玉枝也没有惩罚他,还让他住这么好的地方。

周玉枝应该是好人才对。

岑淮钰感激地想。

岑锦钟给周玉枝的院子是最大的,放着没人用的空屋子也很多,岑淮钰住在底楼。

周玉枝到了晚上才从外面回来,他让人把岑淮钰叫过来,问:“会识字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摇摇脑袋。

“以后别跟着杂役干活了,你好歹是少爷,不是下人,”周玉枝道,“明天开始会有老师过来教你读书写字,好好学,不会的多问,等你能跟上正常孩子的进度再去学校,老爷说过了,隔段时间会来考验你的学习成果。”

岑淮钰的眼睛一下变得亮晶晶的,喜出望外地说:“谢谢夫人,您真是个好人,祝、祝您吉祥如意,万事顺安。”他没文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谢才好,把以前过年听过的词都搜刮出来了。

周玉枝喜欢听奉承话,岑淮钰的好话虽然没说到点子上,但对他也很奏效,也许是岑淮钰的表情看起来格外真诚,又格外傻,周玉枝显然心情不错,竟然抬起手帮岑淮钰理了理衣领。

可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岑淮钰吓着了,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面退了一步,退完后看见周玉枝迅速拉下来的脸,意识到自己做了失礼的事,连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身上、很,很脏。”

周玉枝收回手,没说什么。

岑淮钰开始了人生中第一次上学的日子。

教书先生是从很有名的学堂请来的,没想到岑淮钰看起来傻愣愣的,书读得却很好,能够很快跟上先生的教学。

院里的人看岑淮钰开始频繁出入周玉枝的院子,都猜测岑淮钰是被老爷过继给周夫人了,有周夫人撑腰,他们再也不敢当着岑淮钰的面说些有的没的。

时隔一个月,迎来二少爷归家的时间,岑家要办接风宴,岑淮钰被周夫人叫到了房间里。

“今天会有很多客人来岑家,你换套好一点的衣服。”周玉枝对岑淮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穿的还是以前少爷们舍下的旧衣服,虽然不如裁缝定制的崭新,但布料柔软棉适,岑淮钰很喜欢,今天突然要送他新衣服,岑淮钰愣了几秒,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做什么还矗在那里,过来。”周玉枝拽着岑淮钰到自己跟前。

岑淮钰拿着新衣服,想到另一间屋换,周玉枝嫌麻烦,蹙眉:“就在这儿换吧,动作快些。”

岑淮钰听话地脱了自己的外衫。

比起刚来宅子那会儿,岑淮钰已经不像竹竿似的弱不经风,胳膊腿都长了肉,屁股圆乎乎的,周玉枝扫了一眼,还没看多久,岑淮钰就将衣裳穿好了。

人靠衣装,换上新衣服的岑淮钰终于有了点少爷的样子,他的脸庞算得上精致可爱,皮肤很白,看得出如果长大一定很受欢迎,毕竟父母的底子都在那。

周玉枝拍了拍岑淮钰的背,示意他跟着自己过去。

三姨娘姓林,生的大儿子叫岑淮睿,今年十九,家中排行老二,所以是二少爷,刚成年就被送去新西兰读书,成绩十分优异,是老爷最喜欢的一位。

岑淮钰远远地就瞧见了二少爷本人,他正被包围在人群的正中心,对客人们笑脸相迎,俊逸的五官看得出几分林姨娘的眉眼,很是神采飞扬。

招呼了客人,二少爷看到周玉枝,眉头不甚明显地一蹙,随后就瞧见了周玉枝旁边的岑淮钰。

“大姨娘好,”岑淮睿走过来,低头俯视岑淮钰,清朗一笑,“这是我那位素未谋面的弟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忙道:“二哥好。”

“跟在姨娘身边可还习惯?”与想象的不同,岑淮睿没什么架子,对岑淮钰的态度很是和蔼可亲。

岑淮钰道:“姨娘对我很好,谢谢二哥关心。”

“那就好,”岑淮睿道,“如果有什么麻烦事,大姨娘忙不过来,也可以来找你三姨娘,我母亲嘴巴利了点,不过心肠很好。”

岑淮钰感激地点点头。

周玉枝没让他俩说太久的话,又拽着岑淮钰去见了其他几位客人,两人刚出去没一会儿,就有其他客人寻了过来。

岑淮钰见周玉枝根本腾不出空,自己在那也碍事,索性从人群里退出来,默默找了个角落站着。

宴会上大家都很忙碌,岑淮钰光是看就眼花缭乱,更加帮不上什么忙,吃了些东西便回房间去了,准备看会儿书打发剩余的时间。

不知是宴会上吃的东西有问题,还是昨夜没睡好着了凉,读了会儿书,岑淮钰便觉小腹涌现出一股异样感,说是疼痛又不像,随着时间的流逝,感觉越来越强,岑淮钰只好躺到床上去。

温暖的被窝让岑淮钰昏昏欲睡,就这么忍着腹部的不适睡着了,直到一股摇晃让他醒来,伴随着周玉枝焦灼的声音。

“岑淮钰,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迷糊睁眼,被摇得从床上坐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周玉枝伸手一指,指着岑淮钰的新衣服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人去了哪里?有人伤你了?”

岑淮钰顺着周玉枝手指的方向,才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有一道明显的血迹,星星点点的血斑落在了被褥上,所以周玉枝才会着急把岑淮钰叫起来。

“我……没有。”岑淮钰既迷茫又后怕,“我吃过饭就回房间了,一直睡到现在,什么也没有做。”

“那怎么会出这么多血?”周玉枝的脸色不好看,吩咐了一旁的丫鬟去叫医生,随后关了门,对岑淮钰道,“伤口在哪儿,我帮你看看。”

岑淮钰见自己身体出血,年纪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吓得脸蛋煞白,听周玉枝的话脱了衣服。

上衣脱了,没找着伤口,那就是在底下了。

岑淮钰细细簌簌的解开里裤,那里还有未干的血,周玉枝成年了,比岑淮钰明白的多,越来越觉得不对,那血似乎是从岑淮钰的两条腿之间流出来的。

还没等他细想,岑淮钰已经将裤子脱了,坐在床沿边,两条细瘦的腿也支了起来。

周玉枝看见了一片白嫩的小腹,垂落的小巧的男性器官底下并不像他们其他男人的下体,而是霍开了一道极其窄小的细缝,还沾着血丝,未发育成熟的两瓣阴唇随着岑淮钰紧张的呼吸轻轻颤抖了一下,像朵被风雨欺负摇晃的小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玉枝愣住了,一时间震惊得话也忘了说。

岑淮钰被冻得皮肤泛红,瑟瑟发抖,眨巴了一下湿润迷茫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因此蒙上了几滴水珠:“……我是怎么了?姨娘,是生了病吗?”

男妻无法像女妻一样生育,所以大户人家娶来男妻多数是方便管理后院,譬如周玉枝这样,先天家庭条件优渥,不缺香火延续,年纪又轮不到继承家业的少爷,送到门当户对的岑家享福就是不二选择,既轻松又自由。

周玉枝到岑家时老爷就已瘫痪,未行房事,因此还是处子,但他是知道男人和女人下面应该长什么样的,曾经偶尔听人听过一嘴富豪会专门寻双儿体做玩物,还觉得耸人听闻,想不到岑淮钰就是。

“夫人!医生来了。”丫鬟在门口叫着。

他回过神,果断地扯过被子将岑淮钰捂住,扭头到门外去,背过身将门关得紧紧的。

“对不住,已经没事了,刚刚闹了误会,以为少爷发了热,谁知是在外面跑的。”周玉枝对门外的医生道。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些银票,送到医生手里,才让医生不满的脸色好了许多。

送走医生,周玉枝对贴身丫鬟琳儿道:“你去取些布条来,还有烧些红糖水。”犹豫片刻,他又补充道:“要月事带,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是,夫人。”

回到房内,岑淮钰正裹着被子发呆,见周玉枝来了,忙问:“姨娘,医生来了吗?”

周玉枝说:“你这不是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说着他默了半晌,问:“你母亲以前没有说过,你这东西不能让别人看?”

岑淮钰也愣了愣,似乎不明白周玉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周玉枝捏了捏眉心,道:“总之,你不能让别的人看到这个地方,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你长着这个东西,除了我以外,知道吗?”

岑淮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其实让周玉枝看,他也觉得怪异,有些羞耻,但因为过于害怕,所以忽略了这点羞耻。

但周玉枝这个口气,让岑淮钰觉得自己应该是长了不好的东西,所以他垂下眼眸,心情很是低落。

虽然不是病,但也不是常人会长得,和病没什么区别。

周玉枝让身为女人的琳儿教了岑淮钰月事布怎么用,嘱咐了一些事项,岑淮钰就休息了,他自己也去沐浴更衣,早点睡觉。

热水已经准备好,周玉枝脱干净衣物,走进池子里,一旁的丫鬟帮他用热毛巾擦手臂。

周玉枝眼眸半睁,隔着氤氲的热气看见自己下腹安静的性器,他的性器尺寸极为骇人,与漂亮脸蛋完全不相符,粗壮的柱体青筋盘绕,沉在水底像潜伏的巨龙。

不知怎的,他的眼前浮现出了另一根小巧的男根,柔软的会阴底下还有一道细细的幼嫩肉缝,那么小,那么柔软。

他忽的甩了甩头,把一旁的丫鬟吓了一跳。

“夫人,是不是我力度太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周玉枝紧蹙眉心,重新闭了眼,强迫自己将刚刚的脑内景象清空,“不用管我。”

周玉枝晚上没睡好,做了些乱七八糟的梦。

早上洗漱一番后,他出了屋,岑淮钰正在院堂里和四姨娘的小女儿一块儿玩,抱着胖乎乎的五小姐坐在石檐边玩雪。

清晨阳光铺在那张白净单纯的脸蛋上,几乎能看到皮肤上淡金色的绒毛,岑淮钰可爱的圆眼睛乐得眯成了一条缝,让人移不开目光。

见周玉枝走过来,岑淮钰赶紧把妹妹放下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巴和雪水:“姨娘早。”

“你肚子不疼了?”周玉枝见岑淮钰把手指浸在雪里,这会儿小小的指尖已被冻得通红。

岑淮钰摇头,高兴道:“昨晚喝了糖水,睡了一晚,今早起来就不疼啦,谢谢姨娘。”

五小姐见岑淮钰跟周玉枝说话,先是躲在岑淮钰身后不敢看周玉枝,听他说话不如之前那么严厉,才敢抬眼睛瞧他。

不说五小姐,深春院就没几个不怕周玉枝的小孩,哪怕是已经成人的两位少爷,对周玉枝也要惧三分。

当初老爷叫周玉枝照顾岑淮钰,不少下人都觉得岑淮钰可怜,可照现在看,大夫人竟然还对这个外面来的私生儿十分疼爱。

周玉枝瞧着岑淮钰身后的小胖丫头,微微眯了眯眼睛:“五小姐,等会儿还要学琴,现在在院子里玩耍是不是早了些?”

五小姐就知道要被训,只得哭丧着脸跑回去找母亲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早上贪玩,到了下午果然吃到苦头,肚子又疼起来,趴在课桌上就半缩起了身体,但他不敢告诉先生,否则周玉枝也会知道。

忍到教书先生离开,岑淮钰才松了口气,擦擦脸上的冷汗,躺到床上去休息,连晚上听差敲门都没听见,自然也是错过了晚饭。

直到周玉枝推开房门,岑淮钰还浑然不觉地睡着。

周玉枝拍了拍岑淮钰的左脸,发觉他的脸蛋烫得厉害,脸颊的颜色也比往常更潮红。

周玉枝总算知道他这是发了热,大惊失色地去叫人通知医生过来。

来的医生就是上次那位,他检查了一会儿,给岑淮钰打了一针退烧针,跟周玉枝嘱咐:“他身体缺乏营养,体质很差,容易生病,这个年纪还是长身体的时候,天气冷就不要贪玩了。”

周玉枝让下人都出去,好让岑淮钰能好好休息,不知道是不是打针的时候觉得疼,岑淮钰的眼睫毛湿湿的,眼圈也红,周玉枝看着岑淮钰现在无精打采的模样,想到医生说的话,又想起早上他活泼的笑容,与现在一对比,就更可怜了,看得他心尖又痒又疼。

被冷汗浸湿的黑发搭在岑淮钰的额头上,周玉枝用手指拂到一旁,岑淮钰察觉到动静,半睁开了眼睛。

岑淮钰张了张唇,周玉枝才明白,他在喊两个字。

母亲。

周玉枝忽的又有点生气,他毫不留情地开口,想破坏岑淮钰的幻想:“我不是你母亲,我是周玉枝。”

岑淮钰听不见,他依然在叫那个早就不在他身边的女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是不可能叫周玉枝母亲的,只敢叫他姨娘,而且他是男人,岑淮钰也无法从他身上找到与母亲的共同点。

周玉枝看着岑淮钰的黑眼仁,像是蒙了一层雾气,没有焦点,也许是烧糊涂了。

岑淮钰虚弱地抓住周玉枝放在床头的手指,拖到自己绯红的脸颊边压着,这才没叫了,安静地闭上眼睛。

男孩的脸颊热但柔软,打了退烧针以后没有刚来时烧得厉害,周玉枝勾了勾手指,让自己的指尖触碰着他柔软的皮肤,这种感觉有些新奇。

“冷……”岑淮钰蠕动着嘴唇,又吐出一个字。

他小小的身体在被子里发抖,周玉枝摸了摸被子,已经足够厚了,再加的话怕是得把这个小身板压垮。

他站起身,脱了外衣,掀开岑淮钰的被子爬上床去。

周玉枝将岑淮钰瘦小单薄的身体紧紧抱住,让男孩的心口贴紧自己,听着他那颗小小心脏跳动的声音。

“谢谢……姨娘……”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有了意识,周玉枝听到岑淮钰含含糊糊地吐出几个字眼,便又沉沉睡去了。

周玉枝只得将这个让人又怜又爱的孩子搂得更紧,他们紧紧相拥,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了他们自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天蒙蒙亮时岑淮钰醒了,退烧针让他后半夜时的体温不再那么高,周玉枝身上反倒热得他浑身难受,岑淮钰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被包裹在火炉里,脑门上出了好一阵细汗。

岑淮钰睡姿很乖,安安静静地躺着不怎么动弹,周玉枝在岑淮钰床上一整晚睡得还挺舒服,将怀里小小一团的孩子当成了软垫子搂。

岑淮钰醒时周玉枝还睡着,他忽地想起什么,身子一僵,手往下探摸了摸褥子,还好什么都没有。

耳边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怀里的软垫又不见了,周玉枝才睁开眼,见小孩正坐在他身旁换衣服,单薄的脊背看得人心疼,哪怕远不及刚来时的瘦骨嶙峋,但相较普通孩子来说,岑淮钰还是太过瘦弱了。

周玉枝伸出手指摸了摸岑淮钰的背,岑淮钰就像只被戳了后脖子的小鸟,抖抖毛发整团缩起来,不一会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转过来看着周玉枝:“姨娘?”

听到这两个字,不知怎的,周玉枝想起了昨晚岑淮钰高烧时呢喃的字眼,又想到岑淮睿对岑淮钰的笑容。

“四下没人时不用叫我姨娘,”周玉枝打了个哈欠,道,“叫玉枝哥哥吧。”

岑淮钰睁着大眼睛困惑地看了一会儿周玉枝:“可是……不符合礼数。”

“礼什么数,我要那东西做什么用,你这死脑筋,光记得住教书先生跟你说的话了。”周玉枝摆出不高兴的神情,蹙着两道眉。

岑淮钰听话地叫了声:“玉枝哥哥。”

周玉枝看着岑淮钰温顺乖巧的模样,总算是心情舒畅了,手指又在岑淮钰手臂上摸摸摁摁,问:“还烧吗?肚子痛不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摇头,他觉得周玉枝有点不一样了,但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

早上一块儿吃饭,后厨给周玉枝准备的早点都是广式的,摆了满满一桌子,比岑淮钰他们的精致多了。

“张嘴,我喂你。”周玉枝端起碗。

岑淮钰左看看右看看,整个厢房的听差和丫鬟们都盯着自己。

他耳朵红了,连连摇头:“我可以自己吃。”

岑淮钰本以为周玉枝只是想照顾生病的自己,但不知道周玉枝是忽然起了什么兴趣,哪怕他的病已经彻底好了,月事也过了,周玉枝依然要自己跟他一起吃饭,而且还对喂岑淮钰东西表现得兴致勃勃。

岑淮钰每次已经吃饱了,看周玉枝兴冲冲的样子,又不敢拒绝,只得一口一口把剩下的吃掉,简直是要把他训练成饭桶。

冬去春来,院里的树枝开始萌发新的绿芽,岑淮钰在教书先生那里的表现得到了老爷的认可,从这个月起,他就可以跟其他孩子一起到正规中学读书。

岑家大少爷和二少爷当初都是从青山中学毕业,大少爷在北平做生意,大小姐在做小学校长,两人都育有一子一女,二少爷国外学成回来,都有不小的成就,足以证明这所学校雄厚的师资力量。

岑家大少爷从商,其他都是千金小姐,目前没一个能继承老爷子的衣钵,本来最大的希望是二少爷,但看二少爷的志向也不像想去上战场的性子,岑锦钟头疼得不行。

周玉枝心里明白,岑锦钟将流浪儿岑淮钰接回岑家,甭管是不是私生子,怎么也是岑家血脉,培养培养说不准有机会接手祖宗留下的家族产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转眼过去了三年,春季还未脱离偶尔迎来的低温,热热闹闹的街道里都是卖水果的小摊。

衣着褴褛,头大身子小的孩子们抱着厚厚的报纸,迎着冷风奔跑在马路边,大声对路过的行人喊道:“先生,来一份报纸吧!最新的!”

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姑娘四下寻找,总算从人群里扒拉出了那道熟悉的人影,高声喊道:“岑淮钰!找你好半天了!”

岑淮钰听见声音,回过神来,他穿着跟女孩款式相像的黑色学生制服,将脸蛋衬得很白净,柔顺的黑发底下有一双温润的眼睛。

“对不起,曼如,”岑淮钰满怀歉意,“我刚刚在想事情。”

刘曼如抓着岑淮钰的手臂,撅着嘴道:“你可得跟紧我,别再跟丢了,像你这般涉世未深的小少爷,出去立马就能被其他坏人盯上拐跑的。”

岑淮钰是看见刚刚在马路边卖报纸差点被车撞到的小孩子,想起自己还没进岑家的时候,所以才出了神。

刘曼如是班里的班长,班主任范老师在医院里生了小宝宝,他们作为班内代表买花看望老师,此时正是回学校的路上。

两人结伴走着,忽地听见一个声音传来:“淮钰!”

岑淮钰和刘曼如同时止住脚步,见路边停了辆黄包车,走下一位俊逸出奇的男子,身后还跟了位身姿婀娜的女人。

刘曼如还从未在街上瞧见过如此俊美的男人,光好奇地盯着看了,忘了问岑淮钰这是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礼貌地道:“二哥好。”

岑淮睿笑眯眯地打量着岑淮钰,还有他身旁的小姑娘:“你今日不是上课?怎会在这里?”

“我们去医院看望老师,”岑淮钰注意到那名漂亮女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一时有些害羞,低下了脑袋,“姐姐好。”

女子发出悦耳的笑声,扭头朝岑淮睿道:“淮睿,这是你弟弟吗?长得一点也不像呀,你弟弟太可爱了。”

“这是金乌洋行的龙小姐,刚从国外回来,我俩中学时是好友,所以我带她来四处转转,”岑淮睿问,“这位小小姐呢?”

“我叫刘曼如。”刘曼如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看上去却比岑淮钰大方多了。

“正好,你们不如随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龙小姐热情地邀请道。

刘曼如连连摇头:“我家人还在等我,淮钰去吧,反正等我们回学校,已经快放学了。”

“我也不……”岑淮钰正要拒绝,龙小姐已经打断了他的话道:“走吧,走吧,只跟淮睿一个人吃饭,我正嫌闷呢,弟弟你来了正好,不许拒绝姐姐,否则我就当作你不喜欢姐姐了。”

岑淮钰年纪小又嘴笨,怎会说得过龙小姐,几人将刘曼如送到校门口,岑淮钰稀里糊涂地就被带上了黄包车。

两人虽是兄弟,但岑淮钰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与二少爷相处,一方面岑淮睿老爱逗他,另一方面周玉枝不喜欢二少爷,若是看见岑淮钰和岑淮睿待在一起,少不了发顿脾气,所以,岑淮钰几乎不会主动亲近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现在坐在同一辆车上,岑淮钰更不自在,紧紧贴着车边坐着。

师傅身强力壮跑得快,岑淮钰坐在上面摇来晃去,转弯时险些掉下去了,岑淮睿见状,一把抓住了岑淮钰的手,将他圈过来,紧紧搂在身旁,抬了抬下巴道:“师傅,跑稳些,我弟弟头一回坐这车。”

怕岑淮钰又掉下去,岑淮睿一路上都没放手,把他搂得紧紧的,岑淮钰的一系列微弱挣扎他都没注意到,片刻低头,看了眼弟弟,这才发现岑淮钰藏在黑发底下的耳朵早已通红,就像染上朱墨的白玉。

“呀,淮睿,你弟弟也太容易害羞了吧。”连龙小姐都看出来,发现新大陆似的道。

岑淮睿扬起嘴角,坏心眼地捏了捏岑淮钰的耳朵,又去摸他缩起来的白皙脖颈,岑淮钰如同被野兽的利齿咬住的小动物一样浑身僵硬。

“他就知道跟在我大姨娘身后,每回看见我就像只遇了猫似的小老鼠一样,太好欺负了。”

“你可真讨厌,怎么能欺负弟弟。”

“你真是误会我了,我喜欢他还来不及呢,”岑淮睿忽然低下头,在岑淮钰的耳边亲了一下,“淮钰,二哥又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别那么紧张。”

“你……”岑淮钰睁大眼睛瞪着岑淮睿,这下不仅是耳朵红了,连脸蛋都红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龙小姐看岑淮睿简直是要把弟弟逗哭了才罢休,解释道:“淮钰呀,这在国外是表达喜欢的意思,很多亲人和朋友之间都会互相亲吻。”

岑淮钰半信半疑:“……是这样吗?”

二少爷和龙小姐毕竟都是留学回来的人才,见多识广,没必要欺骗他。

“自然,今后你要是惹周姨娘生气,也这么亲他,他立马就消火了,”岑淮睿见黄包车慢下速度,抬手示意,“师傅,就送到这儿吧。”

三人到了饭店,被门口的听差迎到二楼,岑淮钰瞧见了一楼中间搭建好的戏台,好奇地张望了一下。

岑淮钰曾在母亲的戏园子住过一段时间,所以对这些物件十分熟悉。

热气腾腾的饭菜很快就送上来,几人还未动筷,就听见一声极为清脆响亮的呼呵,随即一位身姿婀娜,扮相精致的戏子粉墨登场。

客众们拍手叫好,岑淮睿笑道:“听闻今日老板请了秋荣,所以我才特意带你来这里听戏,你不是老早就想见见他本人了?”

龙小姐眼前一亮:“原来这就是秋荣,待会儿真能见他?”

“当然可以,等我们吃完了饭,他唱完了戏,我大可以带你去后台找他,就当还你先前的恩情了。”

秋荣是时下很火的一位名角,热度很有赶超风头正盛的名伶玉生烟的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吃过饭,岑淮钰跟着二少爷来后台,龙小姐心心念念的秋荣刚好卸下了装扮,他面孔精致,五官秀美,身材清瘦,看起来似乎比二少爷年纪还小。

“岑二少?”秋荣注意到了门口的动静,笑道,“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多了位女伴?”

“你可别误会,这位小姐是专程来见你的。”

“原来如此,那真是我的荣幸了,”秋荣的漂亮眼眸落到岑淮钰身上,又说,“这位小少爷呢?也是专程来见我的?”

岑淮钰总觉得秋荣的面孔十分熟悉,可他又想不起来曾经在哪里见过。

“他是我三弟,只是来吃个饭。”

龙小姐跟秋荣相谈甚欢,一聊就是一个时辰,随后又一起去逛了服装店,岑淮睿送了条新围巾给岑淮钰,岑淮钰更不好一个人先离开,跟他们一块儿待到了很晚才走。

岑淮睿要回自己的公馆,吩咐司机将岑淮钰送到岑家大门就离开了,待岑淮钰下车,琳儿就大惊失色地跑过来:“小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快跟我来吧,大夫人正发火呢!”

岑淮钰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屋里传来周玉枝的声音:“他今晚不回来,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院里站着的几个听差都鼻青脸肿的,也不知被往身上砸了多少东西,瞧见岑淮钰,脸上立刻露出得救了般的神情。

岑淮钰小心翼翼地打开门,瞥见屋里地上都乱七八糟的,有碎掉的碗和壶,还有裂开的花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玉枝抱臂站在里面,听见声音,冷冷的看向门外,岑淮钰默不作声地站进去,像鹌鹑一样立在角落里。

“门关上。”

丫鬟们立刻从外面把门关了,院内没一会儿就从窃窃私语变得毫无动静。

“这么晚才回来,跟谁出去了。”周玉枝的口气还算平静。

岑淮钰虽怕,却也实话实说:“……跟二哥。”

话音刚落,周玉枝就大步朝岑淮钰走过来,岑淮钰以为周玉枝要打自己,紧紧闭着眼睛缩起身子,但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到身上,只是脖颈一紧,那条新围巾被周玉枝拽了下来。

“谁送你吃的穿的,你就跟谁走了是不是?”周玉枝提着那条围巾,戳着岑淮钰白里泛红的脖颈骂,“比起我,你更喜欢岑淮睿?他就爱骗你这种傻不愣登的小东西!”

周玉枝把围巾摔在地上:“以后你爱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爱跟谁在一起跟谁在一起,跟到岑淮睿家里去!”

岑淮钰吓得眼泪一颗一颗往外冒,他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可是周玉枝以为他是小狗,有人给吃的他就会追过去。

“我,我没有……”岑淮钰小声地抽噎。

周玉枝气得不轻,发完了火坐在床边,也不说话了,房里一时间变得极为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不知怎的,岑淮钰耳边忽的回想起了白日岑淮睿说地:“今后你要是惹周姨娘生气,也这么亲他,他立马就消火了。”

他不知道有没有用,但他只能试一试。

想到这里,岑淮钰抹了抹眼泪,扶着墙壁走到周玉枝旁边。

周玉枝冷眼瞧着他,大概要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岑淮钰抓着床幔,贴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了一下周玉枝的脸颊,由于角度不对,那里其实更靠近嘴角。

周玉枝只觉得嘴角被柔柔的触感一碰,就像被鸟儿的羽毛蹭了一下。

碰完以后,岑淮钰抬着脑袋,黑玛瑙似的眼睛里含着泪,哆哆嗦嗦地道:“我错了,玉枝哥哥,你别生气。”

周玉枝的眼睛一下就瞪大了,甚至惊愕的微微张大了嘴,一时间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你……”周玉枝的脸先是白的,而后转成粉红,最后耳根子通红,他咳嗽一声,敛声道,“你跟谁学的?”

岑淮钰这次真不敢再提到岑淮睿的事,学聪明了,一声不吭。

“虽然不知道你是哪看到的,但以后不要这么随便地亲其他人。”周玉枝依然在呵斥,却很明显不像岑淮钰刚回来时那样愤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岑淮钰紧张地点点头。

周玉枝老半天又补充了一句:“可以亲我。”

见岑淮钰迷茫的神情,是真不懂得亲吻,周玉枝道:“只有关系亲近的人才可以做这样的事情,你更喜欢我,还是更喜欢二少爷?”

岑淮钰赶紧回答:“我不喜欢二少爷。”

“那以后他给你东西,你还用不用?叫你跟他走呢,你还去不去?”

岑淮钰将脑袋摇得响拨浪鼓:“不了,再也不了。”

“既不能亲别人,又不能让别人亲,只有我可以,知道吗?”

“知道了。”

周玉枝心头淤积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释放,他眼底的戾气烟消云散,伸手摸了摸岑淮钰挺直的脊背,而后将他揽过来。

距离太近,岑淮钰几乎能看见周玉枝根根分明的睫毛,和岑淮睿不一样,周玉枝也搂自己,岑淮钰也会紧张,但他不感到排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再亲一下。”周玉枝说道。

岑淮钰发现这个法子奏效,心里很是高兴,听话地亲了亲他微翘的嘴角。

“亲歪了点,”周玉枝指指自己的唇中,“大家都是亲这里的,小宝。”

刚还在发火,现在又情意绵绵了,小宝小宝的叫,岑淮钰也拿不准周玉枝的脾气。

他乖乖地凑过去,照着周玉枝的嘴唇亲了一口。

周玉枝的唇瓣立刻追了上来,他比岑淮钰吻得用力多了,温热的舌头都插进了口腔里,还舔湿了他的嘴唇,手指不由自主地摸他的腰,把岑淮钰捏得直喘。

岑淮钰跟他抱着亲了一会儿,身体涌现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不过他没说出来,只夹了夹腿。

“去洗漱吧,你今晚就睡我这里,不用回去。”周玉枝终于亲够了,朝门外喊来琳儿,把岑淮钰带去洗漱。

自打那次岑淮钰发热,周玉枝抱着他睡了一夜后,周玉枝偶尔会让岑淮钰来陪自己睡觉,次数不多,主要视周玉枝的心情而定。

岑淮钰睡姿是乖,但周玉枝可不一样,他晚上用胳膊腿把岑淮钰绑得像个大闸蟹,经常会被睡梦里的岑淮钰勒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但这回不是岑淮钰醒,而是周玉枝先醒过来。

寂静的夜晚,天气明明并不炎热,周玉枝却觉得自己的后背冒汗。

岑淮钰还在梦里,睡得不算安稳,嘴唇轻轻张开,因为晚上哭过,薄薄的眼皮儿还有些红肿。

他的双腿夹着周玉枝的膝盖,正轻轻磨蹭着,不知是汗还是其他什么,周玉枝只觉得他腿间格外的湿润。

周玉枝顺着被子摸进去,将纤细的手指插进岑淮钰两腿之间,果然摸到了那块湿润的布料。

隔着布料的就是周玉枝曾经见过一次的女穴,但它一点也不像主人那样乖巧听话,周玉枝只是轻轻摁了下,那条缝隙就像要吃了周玉枝手指般的陷了下去,转瞬间就沁出更多蜜汁,浸润了他的指尖,仿佛在呼唤着让他进来。

岑淮钰在梦里发出细碎的呻吟,转了身子,仰面朝上,两条腿夹紧,连带着把周玉枝的整个手腕也夹进了绵软的大腿里,面色浮现出一股潮红。

周玉枝知道自己应该抽回手,可他像着了魔,摸得上瘾,甚至想更深的插进去,蹂躏岑淮钰畸形的女穴,把可怜单纯的男孩欺负得哭出来。

他看着脸颊粉红一无所觉的岑淮钰,汗水顺着额角滑到了睫毛,随后,他低了头,拨开盖在身上的被子,借着月光,他看见自己白色的亵裤已经被顶出了不小的幅度,最尖端渗出了液体,将布料染成了同样的深色。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看书网;http://www.kanshu4.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周玉枝解了亵裤,颜色稚嫩却个头吓人的男根从裤缝里抬起了头。

他从来没有用过自己胯间这个东西。

周玉枝天生性欲淡薄,别说沉迷肉欲,连自渎都不曾有过几次,从不对任何女人男人表现出兴趣,但家里人认为,他既然不对女人有兴趣,自然是喜欢男人,所以才将他送去做了男妻。

反正岑老爷已瘫痪,他对任何事都兴致缺缺,当这个岑家夫人没什么坏处,便也同意了。

做了男妻的生活依然没有任何区别,妻妾视他如豺狼虎豹,府里人纷纷躲着他,怕他,好像他不是个貌美的少年,而是面目丑陋可憎的怪物。

怕他也正好,周玉枝不需要迎合任何人,他只需要过好自己的舒心日子。

直到岑淮钰的出现,打破了他自以为宁静的生活。

这个呆头呆脑的男孩,从三年前那个萝卜头似的小东西,长成如今这样的漂亮少年,今后还会出落得更加俊美,届时就会引来无数莺莺燕燕,想要从他的手底下抢人。

傻兮兮又愣得像块木头的岑淮钰,一只丢了块肉骨头就摇晃着圆圆尾巴跟过来的小狗,谁对他好他就信任谁,总有一天要被别的人骗走。

周玉枝想到这里,又想到晚上的事,就是一股火气,手指揉捏的动作也用力了些,把自己膨胀得尺寸吓人的男根都给掐疼了。

那根驴鞭似的玩意儿高高翘着,和周玉枝纤细的手指一对比,怎么看都不像是同一个人身上长的,他捋了好半天都没有要释放的感觉,一股欲火在体内乱窜,找不到发泄的通道。

忽的,本来沉沉睡着的岑淮钰又翻了个身,脸正对着靠坐床头的周玉枝的下体,呼吸时湿润的吐气都拂在了他立起的男根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周玉枝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盯着岑淮钰淡粉色的嘴唇,也不知是不是被刺激到,他感觉自己的鼠蹊部位仿佛窜过一阵电流,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本来就是他养的,是属于他的。

“岑淮钰?淮钰?小宝?”周玉枝叫着他,岑淮钰依然沉浸在梦乡里,没有要醒的意思。

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轻轻掀开,周玉枝侧过身子,将怒涨的龟头轻轻压在岑淮钰赤裸的大腿上,而后缓缓吐了口气,将自己的男根挤入岑淮钰柔软的腿肉之间。

那里湿漉漉的,所以很轻易地就挤进去了,周玉枝就着这个姿势或缓或急地摩擦了起来。

“嗯嗯……”岑淮钰从摇晃的梦境里半醒,意识还迷糊着,他感觉到周玉枝搂着自己的腰,就像以前一样把他整个人紧紧裹住,一时间忽略了下体湿黏的异样感。

“姨娘……”岑淮钰不明白周玉枝在做什么,只觉得身子发软,含糊喊道。

“小宝,”周玉枝唤着岑淮钰的小名,喘息声急促,两只手环过他细细的腰,把人紧搂在自己跟前,鼻尖蹭过面前白生生的脖颈,嗅到属于岑淮钰的清冽淡雅的香味,“乖小宝,把腿张开,让姨娘疼疼你。”

肉红色的龟头穿过岑淮钰浑圆的臀肉,隔着薄薄的布料挤压敏感潮湿的花蒂,性器滚烫的温度让岑淮钰没法继续睡,眼睛半睁半闭,意识朦胧地看向周玉枝。

他听话地乖乖张开腿,周玉枝便搂着他翻了身,让岑淮钰躺在自己身上,方便自己深红色的肉茎插进岑淮钰软乎的腿心。

龟头亲密地紧贴着他过于柔软的小缝,几乎要深深陷进去。

周玉枝抬了抬腰,龟头隔着棉布撞在柔嫩的穴口,他几乎能感觉到小宝的蜜处仿佛小嘴一般,贪婪地吮吸着自己性器的每个部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姨娘……”岑淮钰又口齿不清地喊了一声,挣动了一下,懵懂地问,“这是什么?好奇怪……”

周玉枝往下摸索:“乖,你春潮来了,我帮你缓解。”

“别把裤子弄脏,脱了。”

岑淮钰觉得此刻的周玉枝很奇怪,虽然语气并不凶厉,几乎称得上温柔,可他却有些害怕。

这种感觉他曾经有过,是在流落街头时捡到了包子,被藏在小巷里的大狗盯上。

可现在他手里没有包子,周玉枝也不是大狗。

他的女穴也奇怪,竟然在往外吐汁水。

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但对周玉枝的信任让岑淮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脱下了私处的最后一件遮盖物。

周玉枝从后面搂住岑淮钰,岑淮钰缩了缩,像是想躲开周玉枝那肉茎似的,将小小的屁股挪到一旁。

周玉枝完全没顾忌地用手掰开了岑淮钰的膝盖,往两边分开:“小宝困吗?”

“嗯……”岑淮钰眨巴了一下睡意朦胧的眼睛,还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没有了布料的遮挡,这次周玉枝的肉茎结结实实地挨上了小巧的逼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龟头上来就往肉缝里撞了一下,岑淮钰一哆嗦,没等做好准备,奋涨的男人肉根就已经推开了他私处两侧稚嫩的阴唇,磨着缝抵在了兴奋凸立的阴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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