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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桃即刻噤声。不过金蔷雨看出了什么蹊跷。
“什么叫做我踩半夏疼他？”
“没什么。”
半夏微微一笑道：“一些小误会，不是很重要的事。”
金蔷雨听见，又看出他不想提的心思，也就没再多说。
“总之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听见这话，半夏苦笑道：“这样，一会儿我安排他们来给你道歉，可以了吧？”
金蔷雨闷闷不乐，却也不说什么。
不过，等半夏有事去外头接电话后，金蔷雨立刻把门反锁，拉着惠桃问。
“什么叫我‘踩着半夏疼他’？他们之间的事情你都知道点什么？”
惠桃见半夏不在，又见金蔷雨如此想知道，想了想便把知道的说了。
“如果按小姐以前的性格的话，是不会和黑翔君发生矛盾的，说不定还要夸黑翔君……过去半年，在小姐对八位实习管家的好感度评价里，黑翔君是最高的呢。”
金蔷雨诧异地睁大眼。
“什么？他是最高？”
***
“怎么可能？这混蛋他有什么好的？”
金蔷雨懵了。她过去对这个黑翔还很器重？？
“小姐忘记了吗？”
“不记得了。”
惠桃见状，苦笑道：“怎么说呢……那时候小姐对黑翔君真的非常好呢，几乎把半夏君给挤兑走了。主要缘故，首先，还是因为小姐过去有那种癖好，对吧？受虐癖……”
“然后呢？”金蔷雨咳嗽一声道。
惠桃道：“因为这种癖好，小姐喜欢别人粗暴地对待自己。越是对您恶劣的人，您越觉得有魅力。要是扇您耳光，您还会高兴地一天都睡不着觉。而和半夏君不同，黑翔君对您的受虐要求总是有求必应。时间久了，小姐就喜欢上黑翔君了吧……”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金蔷雨一口鲜血几乎要喷出来！
妈蛋，难道就是为了这个缘故，特么地那个黑翔养成了一副不放她在眼里，和她对着干的德性？！
“同时，黑翔君敢这么对小姐还是因为……有证据显示，小姐的新人格的消失速度越快，那么在之前产生的人格之中随机选择一个的几率越高。
为此，黑翔君不承认您的每个新人格，认为应该使用技术手段，让您的每个新人格被迅速抹杀，逼出您的初始人格。
半夏君则认为这会造成精神伤害，提议放弃寻找初始人格，把小姐的每个人格都当成是本人，对每个人格都培养感情，让每个你都适应家族环境，这样万一未来发生精神分裂的时候，小姐不管是哪个人格都可以随时适应现状。
黑翔君认为这是浪费时间和精力，也是纵容和鼓励小姐人格分裂，便和半夏君有了分歧。
也就是说黑翔君只承认您的初始人格是您自己，所以才会对小姐那么不屑吧。
他说半夏君把您宠坏了，意思就是半夏君把你这个人格宠溺得不想消失了，破坏了新人格或者旧人格的出现……潜台词也有嫉妒的意思，毕竟小姐您这个人格比初始人格还要对半夏君好，黑翔可能认为半夏君为此想留着你，觉得他很狡猾。”
听到这里，金蔷雨大约明白了。
首先，她过去有受虐癖，养成了黑翔这幅瞧不起自己的态度。
其次，黑翔认为现在的她不是真正的她，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认真对她，甚至想抹杀她。
怪不得他才这么嚣张。
他估计是不知道，她金蔷雨从今往后都不会变性格了吧。
“那我是怎么踩半夏的？你说清楚。”
惠桃苦笑道：“那就是降低半夏君的评分，抬高黑翔君的评分啊。”
“评分？”
“我们家的管家系统，小姐已经知道了，有见习管家、实习管家、代理管家和大管家四个等级。然而，做为中流砥柱的实习管家们，其实还有等级区别，看他们胸针上蓝宝石的颜色‘色调就明白了。
半夏君的胸针为已经绝种的矢车菊蓝宝石，十分珍贵，且形状为最高级的‘满月’。黑翔君的蓝宝石颜色略浅些，形状也是缺了一小部分的圆月形。之后的管家们的胸针，从色泽到形状都是递减的，一直到资历最浅的绿昊君，宝石是新月形，且色泽偏绿色。”
“总共就八个人，分那么多个等级做什么？一个人管一个人有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实习管家在家里只是管家，可在外头却分管公司的职务，手中还管理着见习管家们和部分公司员工们。等级不同的实习管家，管理的公司规模不同，在商务会议上也有不同的发言权和决定权。
且这种等级划分，对于见习管家也很重要。每个实习管家手里都掌握着大约在20…25人左右的见习管家。他们被分成1…8个等级组，最低为8级组，在实习管家中排名第8的绿昊君手下管辖。最高为1级组，在实习管家队伍里等级最高的半夏君手里管辖。一个见习管家要升为实习管家，需要从8级组层层选拔到1级组，然后参加实习管家资格考试，成功通过了才能够晋升。”
“原来如此，这是划分实习管家等级的意义么……”
“是呢。同时，要升职为代理管家，只有实习管家的前五名有资格参选。为此必须进行等级划分。”
“实习管家也和见习管家一样，都需要接受考试？”
“是的。如果考试合格了就留下，不合格超过三次就要离开。这其中，除了最基础的十项必要考核指标外，还有一项很重要的升职标准，那就是小姐您的个人好感度评价。”
金蔷雨一愣：“我的好感度评价？”
“对的。大管家常说，管理学上最大的忌讳就是管理者和委托人的互不信任，所以未来的大管家和大小姐是否容易相处融洽，也是很重要的。于是说……小姐的上一个人格，就在好感度评价里，总是为了黑翔君给半夏君穿小鞋。”
听见这话，金蔷雨真是犹如当头一棒。
“本来，在十项必要考核指标中，半夏君几乎全部满分，是稳胜黑翔君等人的，可是好感度评价在小姐这里才第3名。”
金蔷雨诧异地问：“哈？为什么？”
惠桃苦笑道：“究其根源，还是为了茶少爷和黑翔君呢。最明显的就是那次拍卖会上，半夏君拒绝拍卖那款名表，您一口气给他扣了八十分，直接叫他降到了第六名。幸好老爷说扣太多了，好说歹说您才加了回去……否则半夏君的总分就要掉出组长的及格线，直接被黑翔君取代了。”
金蔷雨整个人吓成了傻逼。
啊啊啊，她当时居然还干了这么过分的事？那半夏当时的心理创伤要有多大啊！
“而黑翔君那时候，满足了您受虐癖的需要，一直被您捧着。后来您说黑翔君比半夏君更适合当组长，就不停地给他加分。导致现在黑翔君的分数只比半夏君短几分，如果不是小姐你现在换了人格的话，半夏君这个月可能就要重新进行组长资格考核了甚至被换掉了。”
这些话真是让金蔷雨心痛不已。
“还有呢？”
惠桃听见，略微迟疑地笑道：“还有就只有我自己个人的感觉了。”
“说来看看。”
“其实，那阵子我都有点看不下去。明明从小到大对小姐最好的人是半夏君，可是却要承受那么多不公正的对待……小姐订婚那阵子，你放弃了小时候的约定选择了茶少爷，半夏君非常消沉。可虽然看他那样，黑翔君却还说那样的话。
‘把每个人格都当作她，可是事实证明她永远不会和第一个人格那样对待你。她的喜好会改变，她的性格会改变，你的宠溺只是让她越来越软弱，癖好越来越奇怪，越来越堕落而已。
每次换一个人格，她都不记得你，你所有的努力和培养都要从头开始。就算某天她有一个人格会猛然记起你这个人，但是只要不是初始人格，也就只是一个病情的副作用而已。
看看这个她，我只是略施小计，她就完全和你对着干，与其说没有记忆，不如说毫无良心。事实证明，真正应该保留的只有初始人格，其他新人格都没有存在的价值。你是完全错误的。’”
这段被压抑在惠桃心中许久的偷听到的话，终于被从尘封之下透露到金蔷雨的面前。
她睁着双眼，久久沉默了，空气也瞬间凝固了。
“但是……我这个人格出现的时候，半夏还是和过去一样对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