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想;我怎么就不知道她的心思呢?看来;女人是有特异功能的。
好了;还是回到爬山上来吧。
登上天堂主峰;也是我的一大夙愿。那次和石榴青;本来是可以登上去的;但她不愿意;只得罢了。而且;我原以为这被子;只有有她相伴;我才会登上天堂主峰;没有想到;才过几个月;我就和另一个女子携手而上了。是我不守信;还是诺言太荒唐?
我正是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上路的。
我们首先到达的地方就是神仙谷。这是几个月前我和石榴青游历过的地方;那情那景;历历在目。只是溪水已经快干涸了;上次我摔跤的石头;完全露出了水面;那些让我吃苦头的藻类植物;已经晒得不见了踪影。
不过;岸边得南竹还是那样得苍翠;而且发出低沉的声音;像在回忆难忘的往事。偶尔也有一两只孤独的鸟儿掠过;发出惊怵的鸣叫。我们没有下水;而是沿着溪岸溯流而上。我拉着她的手;她就故意不用力;好像要把所有的重量都交给我似的。
“还没有登山;你就这样;过会儿怎么办?”我说。
“我怕什么?你背我啊!”她笑道。
“好好好;我背你。”我无奈地说。
“你到过这里?”她对我说。
我的心差点跳出了肚皮:天哪;这个她也看得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问。
“我是什么人?哈哈!”她得意地说。
“那是去年的事。”我第一次对她撒谎了;我总不能说我和石榴青来过这里吧。
“其实;我是猜的。”她又得意地说。
我气得不理她了;一个人在前面走。
走了一会儿;身后没有脚步声。我扭头一看;她还在原地方。
“过来呀!”我喊道。
她不理;还把脖子扭了两下。
“过来;我等你。”我得语气更温和了。
“你回来接我。”她伸开两手;作出盼望爱抚的样子。
我只好回去;抱住她。
“你为什么一个人跑了?”她撅着嘴巴说。
“你总是在骗我。”我也装着生气的样子。
“哈哈哈;再不骗你了;”她轻轻吻了我一下;〃不过;你虽然三十岁了;但是还不会掩藏心思。你的一切都挂在脸上。”
“是这样啊?岂不太危险了!”我惊讶地说。
“不会不会;”她笑嘻嘻地说;“这样最好了;省得我猜。”
怪不得我当不了官;我心里说;原来我的一切都写在脸上啊!
这时;我又看见了溪中间的那块大石头;上次;我和石榴青就坐在上门听鸟鸣;她那时还陶醉得闭了眼睛。
不过;樯燕是不知道这个的。
“我们到那石头上坐一下;怎么样?”她意兴盎然地说。
真是有鬼;我刚想到什么;她就提出什么。
我只好说:〃好啊!”
我们就走到谷底;开始爬石头。我动作敏捷一些;一下就爬了上去;她蹭了几下;爬不上去;就在下面叫:〃抱我上去;抱我上去。”我跳了下来;她张开两臂;说:〃抱哇!”我为难地说:〃怎么抱啊?你踩我的肩膀吧?”上次;石榴青是踩我的肩膀上去的。
“我才不呢;”她摇了摇头;〃我怎么能踩着你往上爬呢?”
我突然很感动;真的。爱;就是注意细枝末节吧!当然;我并不是责怪石榴青;因为她才二十岁;不会想到这么复杂的问题;再说;她这人也不拘小节。但是;我仍然很感动;就因为樯燕的这句话。
“如果不踩我;你就上不去。”我说。
“那就算了。”她淡淡地说。
我们就靠在大石头上;仰视这幽深的神仙谷。最上面是窄窄的蓝色;如一只蘸了蓝墨的巨笔在空中刷过。偶尔有一丝的白云飘过;似使女用素巾在拭擦碧玉;温柔而悉心。再往下;就是峭壁和峭壁上的灌木了。灌木上结了一些我们叫不出名字的野果;红红的;像星星。我多想长一对翅膀;飞上去采撷几颗;给樯燕尝尝。风过出;灌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更增添了谷中的幽静。我忽然想起我的那个梦想:在溪边筑一所房子;陪着石榴青安度晚年。不知她是否记得我对她说的话六十岁的时候回来陪我!
我看了看身边的樯燕;抚了抚她那被秋风吹乱的头发;想道;有斯人想伴;亦足矣!
04:56
出了神仙谷;我们就正式开始攀登了。
通往主峰的路全部由石级组成。筑路的人每隔一百级就筑一座小平台;置几张石凳;供人小憩。这种路的优点是攀登起来稳健;较安全;缺点是让人觉得路简直没有尽头;走了一段;抬头一看;路途还是那么遥远;简直要丧失信心了。
樯燕就是这种容易丧失信心的人。
“咱们要爬到哪里?”大概才爬500级;她就开始问;靠在一棵松树上;气喘吁吁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樯燕同志;万里长征;刚刚开始啊!”
“什么?才开始;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行了!”
“要发扬上次我们走访时的精神!”
说道那次走访;她终于来了兴致:〃哈哈;你那个时候好严肃啊!”
“我严肃?我觉得你才想当淑女呢!连方便一下;都那么神秘!”我说完;就准备跑;我知道她要打我。
果然;她生气了;口里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流氓;现在原形毕露了!”说完;就要来揪我。我撒腿就跑。我小时候常常爬山;所以爬山虽然不是如履平地;也是相当轻松的。不一会儿;我就把她甩在后面了。
跑着跑着;她就不见了。我就坐下来喘口气;顺便欣赏一下路边的景色。谁知;过了半天;还不见她的影子;我只好顺原路往回找;结果发现她还在原来的地方;根本就没有爬几步坐在路边。
“你怎么不跑啊?”我在离她100级的地方喊道。
她不理我;头也不抬。
“上来呀?”我又喊。
她还是不理。
我只好往回走。走到身边一看;她居然流泪了。
晕!
“怎么了?”我慌忙问。
“你说你背我爬山;却一个人跑到前面去了;把我扔在后面!”她可怜巴巴地说。
“哦;是这样。来;我背你!”我边说边弯下腰。
“我真上来了。”说完;她就趴在我的背上。
我让她用两手箍着我的脖子;我两手托着她的臀部;一用力;就把她背了起来。
“我重吗?”她在背上问。
“呵呵;不重。”我说完;就开始爬台阶了。
“停停停!”她叫道。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我慌忙放下她。
“你以为我真的要你背呀?我只是试试你;看你说话算不算数?”她调皮地说。
“原来如此!”
她又抱住我;舔了舔我的鼻子;动情地说:〃我怎么舍得让你这样辛苦呢?”
我就紧紧抱住她;吻了起来。她也热烈响应;甚至张开湿润的唇;将我的舌头迎了进去;然后热情款待。她一边款待我的舌头;还一边把手伸进我得衣服;在我的背上乱抓;痒得我几乎受不了。我就伸手去按住她的手。
她把我的舌头驱逐出境;气愤地说:〃怎么不让我抓?”
“痒;痒;你知道吗?”
“你怕痒?”她像发现了新大陆。
“是啊;这有什么好笑吗?”
“不好笑。不过;我很高兴。”她欣喜地说。
“为什么高兴?”我也好奇了。
“不能告诉你。”
“说啊!”我哀求道;还讨好地拍了拍她背上的灰尘。
“我高诉你吧。这是我妈妈说的:怕痒的男人怕老婆!”
“哈哈哈!”我忍俊不禁;道;〃这么大了;还迷信你妈妈呀!”
“这个很灵的…我爸爸怕痒;他是我妈妈的忠实仆人!”她信誓旦旦地说。
“你要我当你忠实的仆人吗?”我戏谑道。
“不要;我只要你愿意背我走一程;在我走不动的时候。”
“我会的。”我轻轻但坚定地说。
“咱们爬山吧!”她推开了我的手。
我们继续前进了。爬了几百级石阶;我发现清洁工扔下的竹扫把;如获至宝底捡了起来。
“你干吗?”她好奇地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将扫把在石头上磕了几下;磕掉了绑在上面的竹纸;就剩下一根竹竿了。我就把竹竿递给她:〃拿着;这是一根好手杖!”
她接过去;试了试;高兴地说:”还挺管用!”
“当然!”我自豪地说。
有了手杖;她就轻松一些。不过那样子很滑稽:她把重量都压在手杖上;所以姿势很好笑;身体向左倾斜;有点像赵本山在某个小品里的造型。但是;我又不敢光明正大地笑;只是偷偷地抿着嘴笑。幸好她没有发现。
终于;我们登上了天堂峰的第一级小华山。这里海拔约1200米;可以纵览山下胜景;也可以仰视后面山境。小华山上有一名曰“观瀑台”的景点;站在上面向北眺望;就可以看见一座数百米高的石壁。石壁是青色的;但中间却刻着一道白色的石槽;那是流水的功劳。如果是雨后登上小华山;就可以真正领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壮景;可惜此刻是秋天;我们只能根据石槽遥想清泉从九天飞泻的博大与壮丽了。
小华山与石壁之间;是一座空旷的山谷;只有胆大的鸟儿才干展翅飞跃。我们只能让视线飞过山谷;去亲近石壁;已经石壁两侧山脊上的松树。这些松树拍着奇怪的队伍;从山地呈纵队;逆坡而上;很像某些新潮青年的发型。
“啊”我们对着山谷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