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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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睡了一整天,没有吃早饭,没有吃午饭。

“病了。”我对父母说。

“这样大的人,还不会照顾自己。”母亲一边端来姜汤,一边埋怨道。

父亲仍是抽烟。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知道我的心事。他们都没有提起朝烟,他们猜得出我和朝烟分手了。也许这是他们意料之中的,所以寻问也是多余的了。前天,三胖和红霞带着三个孩子来拜年,是我们这间房子最热闹的时刻,父母的热情,几乎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除了挽留他们吃饭,还给了每个孩子100元钱压岁!母亲则不断地用围裙擦眼泪,也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

到了傍晚,我终于起来了――饿啊!

母亲十分高兴,忙给我做饭:“吃什么?鱼圆子,还是肉膏?喝什么汤?”

“随便吧,能填肚子就行。”我不耐烦地说。

正准备吃饭,手机响了,一看,是石榴青。说实话,我已经不激动了。我懒洋洋地开了翻盖。

“是我呀。”她说。

“哦,我知道。”

“我给你拜年哪!”

“谢谢。”我说。

“你好吗?”她这话让我微微激动,尽管是一句百分之百的废话。

“好啊!你好吗?”

“我也好。”

“那就好。”我觉得自己得了语言贫乏综合症了。

“你有时间吗?”她似乎鼓了勇气,这样说。

“我在吃饭,”我说完这句话后,又后悔了,马上补充道,“快吃完了。”其实我还没有开始吃呢!

“哦,你慢慢吃吧!”她的声音明显冷淡起来。

“好。你吃了吗?”

“嗯,没有吃。”

我看了看厨房力母亲忙碌的身影,说:“妈,我不在家里吃了――三狗的同学来了,叫我过去陪。”

“你这孩子,做好了又不吃――不要喝酒。”

“知道。”

我父亲并没有说话,仍是抽烟,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我一阵心虚。

出了门,我拨通了石榴青的电话。

“是我呀!”我学着她的口气说。

“我知道。你吃完了吗?”

“我还没有吃呢!”

“哦。你有什么打算吗?”

“你在哪里?”我反问。

“这个,可以不告诉你吗?”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就不要告诉了。”

“我在你们学校大门口。”

“是吗?你等着,我马上就来。”我仿佛不是一个两顿没有吃饭的人,飞快地向大门口跑去。

到了大门口,果然看见一个红衣女子站在那里。不用说,她就是石榴青了。

“你怎么不早说呀?在雪里站这半天,不冷吗?”看她瑟瑟发抖的样子,我忍不住埋怨道。

“没有关系嘛!怕你不出来,犹豫了半天才打电话的。”

我仔细看了看她,竟比暑假白胖了一些;头发修剪成了半圆形,很洋气。那件红大衣我也很熟悉,领口镶着一圈白色的兔毛。

“我变了吗?”她大方地问。

“变漂亮了。”我开玩笑地说。

“一见面就取笑。”她其实很高兴。

“好好好,变丑了,可以吧!”我改口道。

“这才是真话,是吗?”她明显不高兴了。

我忙换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有二十天了。”说完,她低下了头。她也觉得,这么长时间没有和我联系,不妥当吧?

我就不好意思去追究了。

“什么时候去啊?”

“初十就去,还有作业没有完成呢!”

“真是个好学生。”我笑道,其实心里很酸,不知道为什么。

“总是取笑我,这么多年,从来就瞧不起我。”

我听了“这么多年”几个字,很有感慨,就笑着问:“这么多年,是几年哪?”

“四年。”她轻轻说。

我心里说,是啊,从刚认识她的时候算起,头尾有四年了。

“我可没有瞧不起你,”我看着她说,“你瞧不瞧得起我啊?”

“你是老师,怎么敢瞧不起?”

我觉得好扫兴。

03:54

我们无声地走了一段路,她停了下来,抬头问:“你带我去哪里呀?”

她真会推责任,她约我出来,变成了我“带”她。但我不能和她计较啊,就说:“去吃肯德鸡,怎么样?”这时候,只有肯德基在营业。

“好啊!”她高兴起来。

我们打的到了肯德基门口,下了车,我却尴尬起来,因为肯德鸡得门边有一面大幅的情人节宣传画。原来明天就是情人节!

唉,我现在哪里有这个概念?情人节,似乎是古老的传说了。

我们都装着没有看见那幅画,上了二楼。

因为过年,所以顾客很少,我们的到来,引来了一阵注目礼。我可不喜欢,因为我觉得那些目光带有敌意,好像我是拐骗妇女儿童的嫌疑犯。

她坐在那里,我去取套餐。我忽然想起了朝烟,去年暑假在中南商场对面的肯德鸡吃快餐,是朝烟伺候我的;而现在,我却要伺候石榴青。也许,这就是她不如朝烟的地方。

“我不吃鸡肉的。”她看了看汉堡,皱着眉头说。

幸好,我这只是牛肉的,就和她换了。

“你们学校伙食好吗?”既然在吃饭,我就谈吃饭了。

“一点也不好,我经常吃零食。”这个大小姐,要求肯定很高。

我笑了:“难怪胖了,原来是胆固醇摄如过量,你可要小心点。”

“你就知道笑话我,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她不满的看了我一眼。

“我怎么同情你?我一个人在这里,艰难度日,谁同情我?”我半真半假的说。

她就不说了,用番茄酱蘸薯条吃。

我暗笑。

过了一会儿,她似乎不经意地说:“我在那里认识了好多朋友。”

“是吗?”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波涛汹涌。

“是啊!还和一个网友见了面。他也是西子大学毕业的,现在在无锡上班―――他会调酒!”

“是吗?那太有意思了。”我竭力装得平和一些。

“你,有网友吗?”她突然问道。

我吃了一惊,说:“你问这个做什么?”

“随便问问嘛!”

“有啊。”我得胜似地说。

“哦。”她轻轻说。

我们就都不说话了,各自吃着自己的快餐。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你这个学期,没有做什么吗?”

“你是指?”

“写作啊,司法考试啊,编书啊,等等。”

“哦,编了几本资料,仅此而已。”

“也有收获啊。”

“随便混吧。”我淡淡地说。

“学校里变化大吗?”她又问。

“还可以吧。你在那里怎么样?尤其是学习。”我俨然地问道。

“马马虎虎,学校在新区,条件不好。有一段时间,我几乎不想读了。”她忽然大声说。

“那是为什么?”我惊讶地问。

“没有寄托啊!无聊啊!”她叹了一口气。

我不相信,她也会说出这样的话。难道大学的职责,就是让年轻人颓废?

“那样可不好,”我正色道,“要积极上进,不要无所事事。”

“我后来就改过来了,你放心。”

这时又来了几对年轻人,其中竟有一对是我们学校的。

“元老师,你也在呀!”小伙子笑着问候,眼睛却往石榴青身上飘。

“嗯,你们来了?这是我的学生,西子大学的,回来看我。”我忙作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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