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皇太孙就恨不得将岳宜山再拖出来狠狠的鞭尸,让他死得太痛快了些。
“皇祖父怎么不处置他的妻子……”
“你怎知你祖父饶得过他们?”太子妃头也没抬的道。
皇太孙一怔,他久未关注外界之事,乍闻母亲提及,不禁讶然。“祖父处置他们了?”
“平遥公主虽死,她的儿子们还算懂事,只要他们安分守己,倒也还能安然度日。”太子妃抬手帮太子抚顺鬓边的碎发。
“那岳宜山的妻小?”
“早让你皇祖父派人从平遥公主府带走,至于带去那儿,就不得而知。”
皇太孙有些茫然,与母亲施礼告退后,便恍惚无神的离去,太子妃摆摆手让屋里的人都退下,内官、侍女低头垂手依序退离内室,太子妃看着眼前那张陷入昏迷的脸,心里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正文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过年 中
第五百五十五章 过年 中
隔日天未亮,宝亲王府的主子们就起身洗漱,各自在房里用了早饭才更衣,秋冀阳是首次进宫,朱平珏带着秋冀阳,随父亲骑着马,小小扶着老亲王妃上车,月牙扶着宝亲王妃,奶娘抱着亮亮跟着小小。
青龙大道上慢慢的汇集了进宫的车马,小小悄悄的挑了厚毡红帘往外瞧,秋冀阳一身朝服高大英伟,策马在侧,看到动静就问:“怎么了?”
“没事。”小小含笑看着丈夫,大道两旁燃着灯,灯光下衬得丈夫的侧脸俊美秀逸,小小忽地觉着该把丈夫藏起来,免得被那些别有心思的女人攀上来。
只是这种话当然是不能说的,说出来会被人笑话。
进了宫,小小抱着儿子,跟着祖母身边,老亲王妃身份不同,才进宫,皇后那儿就派宫人过来,将一家子女眷直接请进坤宁宫。老亲王妃年岁高,既是皇后亲妹,又是皇帝堂弟媳,扶着儿媳、孙媳的手,还不忘朝后叮嘱抱着曾外孙的孙女儿跟好,这才随宫人慢慢的往坤宁宫去。
就有几个诰命夫人起了头,不一会儿这些贵夫人们纷纷交头接耳,话题尽是绕着这一家,年轻一辈的不知当年事,只道前年宝亲王家遭难,处置了苏家这门名不正言不顺的姻亲,还有孙女夫妻两接连被牵扯进流言之中,一桩桩一件件端的是热闹非凡,有些年纪的,都道宝亲王近几年收敛了,要还是当年气盛之时,一路提拔的女婿惹出桃色绯闻来,怕不狠狠的教训一顿才怪
“这嘉宁公主长得跟嘉城王爷真是像”一个头发花白的贵妇道。
偎在她身边的小姑娘,笑道:“就是与嘉城王爷像,看着倒不如宝亲王妃那般秀气。”
“嘉宁公主与嘉城王爷,可是你的姑母、叔父,一会见了人要叫啊”
这是宗亲,小姑娘年纪虽与小小相差无几,却是差了一辈,与她同辈的惠贞郡主去年底都娶媳了,小姑娘乖巧的点点头,一双灵动的大眼在四周的人身上打转。
贤亲王妃与世子夫人正站在她们身边,小姑娘朝世子夫人颔首点头,世子夫人见了视而不见的略过去,香风飘过,小姑娘眼前闪过一道红色的人影,定睛一看正是贤亲王年前出嫁的女儿惠德郡主,惠德郡主对贤亲王妃请安,贤亲王妃冷冷的扫过女儿一眼,见她脸色红润气色甚佳,想来婚后生活和谐,就不免愤愤然的想到丈夫至今对自己的冷淡,日前才抬了两个美妾,昨夜就歇在书房里,由那两个新妾服侍。
亮亮今天穿着内府特制的服饰,看起来像尊可爱的玉娃娃,进了坤宁宫,已然在座的有诚亲王妃及忠亲王、八皇子等人,还有几位世子的夫人、及郡主们。
老亲王妃领着小辈与皇后请安,皇后看着亮亮便道:“抱亮亮过来,自家人就免礼了。”
皇后身边的女官上前从小小手里接过亮亮,老亲王妃则道于礼不合。还是要行礼,宫娥忙放上蒲圑,待行过礼,皇后才嗔道,“就你礼多。”望着妹妹的眼温柔亲和,老亲王妃恍若回到当年,姐姐就是这么看着她,手把手的教着她闺仪。
“礼不可废,这可是皇后当年教诲。”
皇后指了身边的锦墩让妹妹坐,微笑的眨去突然涌上的泪意,瞧了瞧殿里,才问道:“怎么没看到贤亲王妃,和惠德郡主呢?”
惠贞郡主道:“皇祖母急着看新嫁娘了。”
“那可不,哀家得瞧瞧新孙婿有没有亏得了哀家的孙女儿。”
旁边几位郡主们跟着凑趣言笑,好一会儿,皇后才对女官道:“让人去找找。”
“是。”女官领命而去,其实在请老亲王妃一行人时,就看到贤亲王妃婆媳了,只不过皇后没发话,她们不好擅作主张,皇后偏疼自己的妹妹,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否则也不会把甫出生的宝亲王抱进宫里来养,为的就是让因生产大伤的老亲王妃好好的养身子。贤亲王妃这个媳妇本就不讨皇后所喜,婚后贤亲王纵着惯着,皇后都睁只眼闭只眼的放过去,可是犯到她唯一的妹妹的子嗣上,地位尊贵的婆婆可容不得这媳妇放肆。
尤其那日贤亲王妃之母胆敢对着皇后的宫人不敬,皇后纵然不想计较,却也容不得她这个媳妇对自己不敬。
贤亲王妃在家一人独大的局面被打破了,当家做主的轮到世子夫人,此次进宫,看着妯娌们一个个被皇后派人接进去,方才瞧见宫人出来,就以为是来接自己的,不想竟是来接宝亲王府的女眷的,如今还在殿外的只就自己一家,阳光初绽,贤亲王妃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名女官款款而来,柔声清脆请贤亲王妃及世子夫人、郡主们去坤宁宫。
后宫这些事,很快的传到皇帝耳里,知道妻子下了贤亲王妃的脸,最后还是因为舍不得惠德郡主这孩子而收手。
皇帝看着贤亲王的眼就有几分不善,诚亲王站在贤亲王身边,低声问道:“六弟何事惹父皇不快了?”
贤亲王颓然摇头,但看高内官凑到父皇耳边说话时,还特地看了自己一眼,心里就暗想,不会是妻子在后宫里惹恼了皇后吧?他与嫡母自他坚持娶齐氏为正妃后,就不如原本那般和谐,近年年岁渐长后,看到当年原要许配给他为妃的那位夫人,治家严谨儿孝媳贤,端的是一家和睦,方明白自己当年是小人之心防备皇后过甚。
其实回心想想,帝后结发*深,犹不曾因各色嫔妃生分,太子膝下己有皇太孙,皇后地位稳固,除了太子之外,她还有三个儿子,虽然二皇子早逝,她实在不需要借给他寻个不着调的妻子来给自己添堵。
只可惜当年,他年纪轻,一心以为齐氏就是上上之选,为了和皇后置气,他将齐氏宠惯得失了分寸,以前他尚不觉,去年岳母竟然为了惠德的亲事不顺她意,竟与皇后派来探视媳妇的嬷嬷发生冲突,当下他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此刻见父皇厉眼扫过自己,落在三哥身上,他微微心安,却疑惑着三哥向来得父皇厚待,怎么父皇这会儿却是这样看着三哥。
老宝亲王和宝亲王自然是知道,皇帝为何厉眼看着诚亲王,可是这会儿能挑明了吗?不行,所以宝亲王招来小火者,低声的吩咐一声,小火者神色不变的抬起头,朝宝亲王颔首便径行离去,皇帝这时确实有些按捺不住脾气,想要好好的痛骂诚亲王一番,高内官适时端了参茶进来。
“皇上到时辰了。”
皇帝这才强按着火气起身,诚亲王被瞪得有些发虚,心里暗忖,不会是父皇发现了什么吧?趁着众人尾随皇帝出殿,落后了几步,反正他原就病弱,走的慢也属正常。
他寻了空档接近高内官,软言询问为以皇帝今儿看他不顺眼。
高内官寻思了一会儿,才对诚亲王问道:“您可知韩川国的和雪公主。”
诚亲王闻言慢慢的转头看着高内官的眼,只见高内官那双眼睛深沉如水波澜不生,诚亲王缓缓的点头回道。“京中关于她的传言甚多。”
高内官微点头又道:“布鲁斯使节请皇上赐婚,将她许配给户部宋侍郎的二公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