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小虚应一声,便用心音传讯给郎爹,没一会儿,就听到郎爹没好气的回答。
“我让召双她们两过去候着。”
“郎爹,记得让她们开价高一点,对,顺道再让她们准备一些精巧少见的小对象。”
“干么?”
“呵呵”小小道:“既然要她花钱嘛自然要让她花得痛快才是,惠德郡主就要订亲,她疼女儿,自然要买办些新奇精巧的摆设品,嗯,单件价格不用高,但需要样样件件皆是外头少见的。”
“那有什么用?”郎主不屑的道:“要,就一次要她花个大笔的。”
“郎爹啊贤亲王妃爱贪小便宜,我已经让她花一笔大的,只买个小炕屏,她回头肯定没好话,但是,若那些精巧的小摆设能讨惠德郡主的青睐,她疼女儿肯定会顺着女儿的意,单件的价码不高,她定会买的毫不手软。”
郎主冷笑。“那又如何?”
“唉哟郎爹,您想啊数量一多,这也是一笔不小的进帐呢
“总数一报上去,她买回去还不是没好话?”
“但那些小摆设是要给惠德郡主添妆的,将来可是要随她出嫁,去了夫家,她总是得摆出来吧?到时候就算贤亲王妃说咱们琳琅宝阁再多不中听的话,也形同是自打嘴巴啦”
郎主冷哼一声,便不再有声息。
小小睁开眼睛,见安梅几个满眼担忧的看着自己,便微笑安抚她们。“没事,只是听了一耳朵闲话,觉得头有些痛。”
“那要不要去请齐夫人过来给您把个脉?”
“不用。”小小摇头。
自入七月之后,齐夫人姑嫂二人就甚少出客居,偶尔出来,就是为小小和亮亮把把脉,小小问了几次,齐夫人只是笑而不答,倒是齐六姑奶奶悄悄跟她说,齐老夫人让表哥和她夫婿带了孩子来玩。
小小猜想,齐表哥和表姐夫与妻子小别,自然是要亲热一番,少出客居也是当然,就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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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从文这几日很忙,秋冀阳成了家,小小又才生完孩子,要好好调养一番,短时间内不好带着妻子出远门,于是,巡视各地查帐便得由龙从文与总会派出的账房去处理,龙从武打算将福安山庄的大小事宜全转交给小小去发落,自己专心管着训练新手事宜。
秋冀阳也没闲着,总会的事也不少,之前他发落了许总管,总会里众人反应不一,有的人认为太过,有的人则认为理所当然。
其中严总管自是批判处分太重的人,只是自那日匆匆离去后,已数日不见严总管人,就连他的贴身小厮也不见踪影。
秋冀阳原不以为意,人都有生病的时候,尤其严总管事事不顺,女儿再嫁无望,家中妻儿因此事吵吵闹闹没有安宁,还有,许总管被调往南州,他让老妻出面去走关系,却碰了一鼻子灰回来,严总管夫人为此和他大吵一架。
他心情不好,要告假休息几日,不足为奇。
可是,他毕竟身为上司,总要关心一下,便招严主事来问候其父的状况。
“回会首的话,家父也数日不曾返家,属下一家还以为您派他老人家离京办事去了?”
严主事圆圆的脸上满是不解,会首难道没有派父亲出远门吗?
秋冀阳一听,惊觉事有不对,让人请来余大主事,余大主事很快就来了,得知严总管不是在家养病,当下便沉了脸,叫人去找派去注意严总管的人过来。
严主事一怔,他不明白余大主事为何要派人注意父亲,然后,他像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变了脸,父亲,不会是做了什么对福安商业协会不利的事吧
正文 第四百六十六章 观火 下
第四百六十六章 观火 下
没一会儿功夫,人齐了,几个汉子一色灰袍,衬得脸色更加灰败,他们一进总会书房便齐声告罪,然后跪在秋冀阳和余大主事跟前。
“我让你们看着严总管,你们是怎么办事的,怎么人丢了这么多天,都没人知道?”余大主事没出过这么大的纰漏,铁青着脸厉声质问着。
领头的汉子头也不敢抬,低声将那日严总管和小厮的言行交代了一番。
“那怎么会看着他们出去,却没跟上去?”秋冀阳温声问。
汉子讷讷道:“回会首的话,小的们跟上去了。”他们也不是初出茅庐不解事的,眼看着严总管举止有异,岂有放任不管的理。“只是……”
“只是如何?”
温和的声音未变,但闻者却都不由背脊一凉,严主事悄悄的抬眼看上首的秋冀阳,只觉向来温文的会首,这时有种冷厉的威严罩身,让人望之生畏,遂立即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汉子只觉额角生汗,双手紧握着指甲都掐进掌心里。“只是,严总管似有所觉,领着小厮混进集市里……”
“接着说。”
“那小厮顺手打翻几个卖菜的摊子,接着又推了肉贩子和铁匠的摊车。”一听就可知当下那场面会有多混乱,秋冀阳抚额轻叹,余大主事脸都绿了。
“你们就这样让他们混过去?”
“不,小的们闪到僻静处,便上了屋顶,可却是怎么都没找到他们主仆二人。”
余大主事还欲开口骂人,秋冀阳摆手示意余大主事,“看来严总管有了防心,倒也怪不得他们几个。”那几个汉子闻言松了口气。“不过差事没办好,还是得罚,你们可服?”
“服。”他们异口同声的应道,跪伏于地的身子却不由一僵。
“会首,眼下正急着要找严总管,不如让他们戴罪立功吧”
秋冀阳轻笑:“也罢就依余大主事的,让你们戴罪立功,找到了人就减轻罪罚,若找不到……”
“小的们愿加倍领罚。”
“嗯,那好,你们就赶紧去找人吧”
几个汉子朝余大主事投以感激的一眼,起身谢过秋冀阳,便齐转身出去。
“余大主事,这京城人口好几万,你说,人海茫茫要上那儿找严总管?”
“这……属下不知。”余大主事涨红着脸,讷讷回道。
“他们跟着严总管几日,肯定知道他常去的地方,就让他们从这些地方先找起吧另外知会凤阁的甄大管事一声,请他的人帮忙找找。”余大主事忙点头,秋冀阳又道:“严总管会有防心,表示他们之前肯定漏了馅,回头让人好好的再教教。”
余大主事应诺离去,严主事这才讷讷的开口:“家父,难道真做了什么不利福安商业协会的事?”
秋冀阳像才发现他在屋里,微怔了下才回答他:“严总管将我们欲标下的差事底标给泄露出去。”
严主事微愣,随即涨红了脸,张口欲为老父辩解,不待他开口,秋冀阳便已道:“你不用急着为他辩解,这些事都有证据,只是他将标单卖予谁家,还有待清查确认。”
“这事是余大主事指证的?”严主事心里第一个闪过的念头,便是此事会不会是余大主事陷害父亲。
“不是。”秋冀阳肯定的回道。“余大主事虽与严总管不合,但你是个明白人,理应知道是谁在刁难谁。”
严主事讪笑一声,仍是试图为父亲开脱。“我家不缺钱,我爹不会为了几个钱,做这种不利大家的事。”
商人讲究信用,在商业协会里头做事,诚信是顶顶要紧的事情。他与父亲同在福安商业协会里做事,怎会不知秋冀阳对人的要求为何。
此时他不只为父亲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