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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的伤,就是先将箭矢往前推,只留箭身在脚掌,剪除去箭矢和箭翎,然后才抽出箭身,伤口单纯许多,齐夫人撒上药,帮红衣包裹上白棉布条后,才起身到青衣身前,她端详了一下被暗卫们粗鲁以待的伤口,用金剪剪开衣袖,露出伤口后,轻抖药瓶撒上药粉然后包扎,将两个丫鬟交给暗卫们,两个暗卫身前带着青衣和红衣,正伤脑筋怎么带齐夫人回去时,齐夫人直接走向一匹马,对那暗卫道:“你的马借我吧”
那暗卫点点头,利落的跳下马来,将马交给齐夫人,自己则和同伴一骑,那两个射箭的家伙让两个暗卫一并带回营地去。
秋二叔带着秋冀阳转回,隔着大老远就看到小小正站在河边眺望着,不由笑着拍拍侄子:“你啊可把你老婆吓坏了,她怀着孩子呢偏生倔强得紧,啧,硬是要自己来找你。”
没办法他的小小就是这么倔秋冀阳在昏迷中似乎听到秋二叔的话漫应一声,秋二叔见状也不管他醒了没,忙低声的将朱平珏命人送来的消息跟他说了,看到秋冀阳的手紧握成拳,心下一思忖问道,“这事全是那丫鬟假造的?”
秋冀阳手松开来,秋二叔又问一次,只见秋冀阳勉力张开眼,“叔,她说,我,没应。”
秋二叔眼泛泪光拍了他的肩一记。“你这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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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二叔扶着秋冀阳下马时,小小已经热泪盈眶的冲上前去,秋二叔吓了一大跳,旁边的暗卫也紧张着上前,就怕小小一时冲动,万一把秋二叔和秋会首撞翻了可就不好。
没想到小小冲到他们身前便停下脚步,大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看着秋冀阳,似乎要把他看清楚来。
“郡主不认得小六了?”秋二叔调侃她。
小小没回话,只忙着看秋冀阳,齐六姑奶奶见状,忙道:“这儿不是休息的地方,我们先回常圠城吧”
齐六姑奶奶早从齐夫人传来的心音,得知青衣说的话,也早跟小小说了,齐夫人和齐六姑奶奶讨论的结果是,直接把人隔开来,青衣受了伤,又被那两个暗卫暗整一通,原本伤势最轻的她,反倒比红衣的伤严重上三分。
暗卫们匀出一匹马让齐六姑奶奶和郡主同骑,一行直奔营地。
回到营地,小小与秋冀阳一同乘马车回常圠城。
秋冀阳昏沉中,感觉到有双轻柔的手抚过他的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不断的说着话,说着她的恐惧、诉着她的思念,相思欲狂。
忽地一滴泪滴在他的脸上,直直的落入他的心里,湿湿的水意,一路烧灼入他的心,婚前他期盼等待,寻寻觅觅,几欲发狂,见到她额上的伤疤,终于心安,领着她到幽州的路上,随着熟稔,幼时的记忆与眼前的小人儿逐渐合一,想着她念着她,知道她与郎清双情同姊弟,却不免暗生醋意。
她说,郎爹让她回来的,要她回来嫁人,但她真想嫁给自己吗?忐忑不安不确定的心情时时刻刻紧抓不放,她对自己的依赖,真能成为夫妻相守一生吗?若她突然醒悟,觉得小郎才是最适合她的夫君怎么办?
他不着痕迹的让小小对自己依赖日深,唯一一次窥探到她的心,是他受伤倒地,她怒而与贼人对战,给了他一颗珍贵无比的药,让他的伤迅速痊愈,而后直到成亲,直到现在,他总算安了心,小小是他的妻,在她的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原本他出门时,小小依依不舍的为他(炫书:www。3uww。com)整 理行李,当时自己应允她,一定会平安回来,她说若是没做到,她就来找他。
那时他原想,不过出趟门接人罢了会有什么事。
没想到真会出事,也没想到小小真的寻他来了
想着,他就笑了。
小小看到他的笑,也跟着微笑。“冀阳哥哥笑什么呢?想到什么高兴的事?啊想到要收个美妾吗?我听表嫂说,青衣姑娘是个美人呢”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败露
第三百三十八章 败露
秋冀阳一张开眼,看到的是嘴角往下撇的妻子,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实在没有力气抬手。
小小坐在软软的椅上,让秋冀阳躺平,头枕在她的腿上,原在叨念着的小小,看到他张开眼,又惊又喜几乎要跳起来,腿上的重量及时提醒了她,随即不敢乱动的低喊着:“冀阳哥哥醒了”
“夫君。”瘖哑的声音不复平日的低沉醇厚,对小小而言,却有如天籁。
“夫君”秋冀阳又重复一次,“……”小小不解的捧着他的脸问:“什么?”
“叫夫君。”秋冀阳耐着性子又道。
“夫君,夫君,夫君你醒来了”总算听明白,小小忙迭声唤着,驾车的暗卫听着就笑了,总算是醒过来了。
秋冀阳半坐起来,小小倒了药汁给他,秋冀阳挑起眉疑道:“怎会有药?”
“大夫跟表嫂说了,让她备着的。”
“我们现在要上那儿?”
“哥哥说回常圠城去,那里方便你养伤。”
秋冀阳点头一口气将药喝下,小小接过药碗往几上摆,秋冀阳看着她,将近半月不见,她原因担心侧妃的伤势而消瘦的脸蛋,现在是更瘦了,下巴都尖出来,相比宁州初见时那天真不知愁的小女孩,如今的小小多了些许成熟的气韵,眉宇间多了些愁绪。
想到她如今怀着孩子,还远从荣城寻他到常圠城来,途中遇险,昨夜又冒险寻他,他脸上的线条便严峻起来。“你怀着孩子,还这般长途跋涉的,身子吃得住?”
“谁让你没有平安的回来。”小小委屈的嘟起了嘴,想到了枉死的胡惟,小小心揪了起来,她一直不敢想,万一,万一死的是他,她怎么办他被人掳去,那人会不会没给他寻好大夫疗伤,就让他伤重不治就此死去,令她找不到人也寻不到尸怎么办?
现在看到人好端端的活在眼前泪水溃堤,想投到他怀里抱着他哭,可看了看秋冀阳,最后就独自坐在他身边掩面痛哭起来。
秋冀阳叹口气,将人搂入怀里,小小泪眼模糊还闪着不敢碰到他的身子。
“娘子现在是嫌弃我被人掳了去,被人轻薄了身子,所以不敢近我的身吗?”秋冀阳问道。
小小猛然抬头,“你让人轻薄了?那里?”
“我没让人轻薄,倒是你闪着我不敢近身,是怎么回事?”秋冀阳目光炯炯,完全不似重伤的伤员。
“我又不知道你伤口在那,万一碰撞到了,岂不糟糕?”小小泪水还挂在脸颊上,一本正经的回道。
“还不至于这般不济,来。”秋冀阳笑道,边伸手将小小整个人纳入怀中,低首嗅着她的发香,小小却尴尬的避开。“昨天,昨天在外头露宿,没水可以洗发,冀阳哥哥你别闻啦”她没说先前在城主府里遭人袭击的事,那时惊得一身汗臭,匆匆洗漱更衣,可没功夫慢条斯理的洗发,之后又急急赶出城去,根本没心思打理自己。
秋冀阳失笑,仍是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在她耳边细语着,只见小小的泪止了,脸蛋却是绯红一片,秋冀阳一点一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小小埋首他的颈项旁,耳下是他强劲有力的脉搏声及他有些浅急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