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风把引线在火把上点燃,然后等火燃烧到酒坛里之后,才向大船上丢去。欧阳锋正是又惊又怒的时候,见张云风又丢过来一个,立即飞身而起,想要把这个东西反打回去。可是,只装了半坛混合燃料的燃烧瓶,在半空中就爆炸了,飞溅的火焰一下子笼罩了大船的大部分地方,尤其可厌的是里面那粘稠的糖液,溅到哪里就粘在哪里,怎么抖都抖不掉,微弱的火苗不一会儿就蔓延成了冲天大火。
几个大船上的水手一不小心被溅到了,被烧的“哇哇”大叫,只好跳到海里去,把身上的火扑灭。而身在半空的欧阳锋也没能幸免,措手不及的他也同样被烧了个焦头烂额,落回船上之后,连连扑打也没能扑灭,逼的欧阳锋只好把燃烧的外衣脱了下来扔掉,头发烧着的部分也用掌刀削断,形象狼狈的无法形容。
黄蓉看大拍手大笑,说道:“原来,被酒坛空出一半来,还能有这样的效果!竟然会爆炸了!还有,掺在里面的糖还有那样的作用,师兄你真厉害,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张云风笑而不答,只是说:“继续扔,别停下来!不然等欧阳锋反击了,我们的爆竹就放不成了!”
黄蓉一边大叫着:“好玩,好玩!”一边又拿起了燃烧瓶来,学着张云风的样子,让这种大号的爆竹在大船的上空爆炸。每一次爆炸,都会形成一片火雨,不一会儿的工夫,大船上就整个成了一个大火炬,在海面上熊熊燃烧。而船上的水手也早已无法忍受这样的虐待,纷纷跳下了海,向岸边游去。显然,高手之间的游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
张云风一共制作了二十个燃烧瓶,才几下的工夫就被他们两个扔没了。黄蓉还意犹未尽,埋怨张云风道:“师兄,你怎么就做了这么几个,也太少了吧?我还没过瘾呢!”
黄蓉把这当成了游戏,可张云风却没忘了这是在那里,对手是什么人。他死死地盯着燃烧的大船,喃喃地道:“欧阳锋那里去了?那些水手都逃跑了,怎么没见到他跳水呢?难道他就不怕被烧死?”
黄蓉这才想起还有个欧阳锋,也看了看大船,说道:“也许他是从船的另一边下的水,所以我们才看不到的吧?”
张云风摇头道:“不对!欧阳锋也给我们准备了礼物呢,不送给我们,他怎么能甘心?而且他也很清楚,万一下了水,他的处境就更被动了。所以,他即使下水,也要给我们来一下厉害的!我们立即后退,免得着了他的道!”
他们刚说完,还没等把小船启动起来,就见那边的大船,突然从接近水面的地方开了一个大窟窿,从窟窿里伸出一杆矛枪来,这杆矛枪又被架在了一个大型的弓弩上,正向张云风他们瞄准。
张云风一眼看到那张超大型的弓弩和那杆矛枪,立即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叫道:“床弩!***欧阳锋,你太夸张了吧!”
要知道那床弩是宋朝时期最具威力的武器之一,射程在千步开外!洞穿甲胄如摧枯拉朽,连穿三、五个人象玩儿似的。这样的武器一向是放在城头上用来对付大队骑兵的,却没想到欧阳锋不知从那里弄来了一具,放在了他的大船上!这个时候,拿出来对准了张云风和黄蓉!
张云风一见那个东西,就知道那不是可以用武功硬挡的下的,所以口中的赞叹还没说完,身体就已经直窜向了黄蓉,拦腰抱住了她之后,立即向船下翻倒,想从小船的另一边入水,用小船的船体当盾牌。
可欧阳锋毕竟是欧阳锋,时机把握的精准之极!就在张云风和黄蓉身体的一半都落入水中时,那杆可以当长枪使用的巨大弩箭,穿透了小船的船体,直奔两个搂在一起的人。隔着一条船,这支弩箭的准头依然惊人,如果没有意外,张云风和黄蓉将会被直接串成糖葫芦。
张云风和黄蓉这个时候刚好翻转到头下脚上的位置,正准备入水,这一箭就已经到了眼前!张云风大吃一惊的同时,立即把黄蓉护在了自己的身下,同时勉强扭了一下身体,变头下脚上为平躺,然后奋起所有的力量,一脚飞踢,正蹴在那支标枪的枪头上!
这一脚的时机,角度,力量,都把握的妙到毫颠,把那支飞射而来的标枪踢的立即扬起了头。如果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这一脚应该是非常成功的一脚。可是在十几丈的距离内发射出来的床弩,那里是那么容易破解的?床弩弹射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粗如儿臂的箭杆,在承受了张云风的一脚之后,也坚持不住了,在距离箭尖两尺多长的位置上,“喀”地一声折断了!前面的箭簇带着一声尖利的呼啸飞上了半空,而后面的半截箭杆却依然按照原来的轨迹冲了过来!正撞在了张云风那来不及收回的脚上!
虽然已经没有箭簇,可那狂猛的力道却没有消失,箭杆撞在张云风了脚上之后,只听又是一声清脆地响声,接着,张云风整个人被带的轮了一圈,然后才跌落在水中,砸出一片老大的水花!
张云风和黄蓉狼狈地跌到了水里,也顾不得别的了,立即向水下潜去。而张云风这个时候却要靠黄蓉照顾了。他的那条腿疼的已经全都麻木了,接连着半边身体都不好使了,好象根本不是他的一样!只能在黄蓉的拖曳下,向海底下潜,身后拖着一条殷红的血迹。而那条替他们挡了一箭的小船,也因为被那一箭透体而过,彻底断成两段!一箭之威,凌厉若斯!
黄蓉在水下简单地检查了一下张云风受伤的那条腿,发现不但被击中的地方骨头断了,而且连小腿的骨头都有了裂缝,如果不好生将养,只怕有残废的可能!着急起来的黄蓉,也顾不得在水下干掉欧阳锋的计划了,急忙拉着张云风,向岸边游去。
在黄蓉看来,欧阳锋连张云风的一个脚指甲都比不上,现在那里还顾不得上他?而且,那个老混蛋手里还有床弩,接近他风险太大了!虽然有海水的阻隔,弩箭的杀伤力要小的多,可人在水中的灵活性也要差的多,到时候被欧阳锋当射鱼似的串在标枪上,那可就太不合算了!所以还是先处理张云风的伤势为好。
也许是欧阳锋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也许是欧阳锋在那条着火的船上待不住了,在黄蓉和张云风向岸边游的时候,并没有再受到床弩的袭击。可即使如此,他们两个游到岸边的时候,也已经精筋疲力尽了。他们的船距离岸边再近,也有两、三里的距离,让黄蓉自己游过来是没什么问题的,可再带上张云风,就让她体力上有些不支了。
好不容易上了岸,黄蓉顾不得自己的疲劳,立即给张云风止血正骨,包扎伤口。张云风脚上三寸多长的伤口,流血的速度也不慢,又经过在水里浸泡的时间,有些失血过多了,脸色苍白如纸。黄蓉捧着他的大脚,一边治疗,一边掉眼泪。
张云风自己却毫不在意,取笑道:“蓉儿,快弄好就算了,总把臭脚放在你怀里,让我有一种罪恶感。”
黄蓉的眼中还带着眼泪,这时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这有什么?照规矩,妻子要每天给丈夫洗脚。难道你以后不用我给你洗脚了吗?何况这是在给你疗伤。”
张云风幸福地一咧嘴,说道:“哪能让你给我洗脚呢?应该是我给你洗脚才对!你想啊,你的那双小脚又白又嫩,娇小可爱,把玩起来才是一种享受啊!我的臭脚洗起来才是苦差事,又脏又臭,我可舍不得让你来做这种事。”
他的这几句话在这个时代,可谓是叛逆之极,可是在黄蓉听来,却是感到一阵甜蜜,温暖,外加害羞。这让她刚刚哭过的眼睛变的更加水汪汪的了,呢喃道:“师兄……”
黄蓉把这两个字说的荡气回肠,旖旎之极,让张云风听的骨头都酥了!看着黄蓉那碎玉一般的牙齿轻咬着的嫣红的嘴唇,张云风直想立即把它含在自己嘴里,那味道,一定甜美无比!
一阵冷风吹来,让身体失血过多的张云风打了个冷战,这才想起此时此地似乎不是谈情说爱的好地方,连忙咳嗽了一声,说道:“蓉儿,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等欧阳锋那个老毒物上了岸,可没有我们的好果子吃了。”
黄蓉也想起现在好象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于是急忙把张云风扶了起来,两个蹒跚着向外走去。可是他们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水声。两个人回头一看,就见欧阳锋也爬上了岸来,第一件事就是,趴在那里把喝下去的海水吐出来。他的手中还抱着一跟大木头,到现在了也不撒手,显然那就是他游到岸边的秘诀了。
张云风和黄蓉骇然地对望了一眼,不明白这个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