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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2 / 2)

“家里哪来的食物?”如果没记错的话,最后一个鸡蛋应该已经在四天前就被她白水煮了吃了。

“从便利店买的啊。”广时同情地看了甜儿一眼。真可怜,怀孕的女人连智商也会减退。

“你在我没醒的时候,一大早就去买了面包、牛奶和鸡蛋回来,还特意做给我吃?”甜儿瞪大了双眼,像看到了异形大战铁血战士。

“还买了水果和蔬菜,一些保鲜牛肉,整只鸡,米,甜酱油,火锅豆腐,蟹足棒和寿司醋。晚上记得早些回来吃饭。”广时舒心地笑着,完成了什么重要任务一般地松了口气。

“你要在家做晚饭等我回来吃?!”甜儿的眼睛瞪得几乎要到了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像看到了异形在强暴铁血战士。

“没下毒……或者春药吧?”甜儿满脸严肃,再正经不过地说。

广时刚要忍不住发牢骚,突然看到甜儿使劲地向后弯腰似乎是在拉伸筋骨,他吓一跳地赶紧把她拉回正常站姿,避免扭伤波及小腹。

“这样你总该相信了吧?”他说着,用两根手指捏了一块鸡蛋塞进嘴里。

“原来你是故意想倒我胃口的……”甜儿摆出苦瓜脸往洗手间走,“你一定是刚才上厕所没洗手!”

事实上,广时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当甜儿洗漱完毕坐在桌边开始享受广时的“好意”的时候,她惊奇地发现,鸡蛋是焦的,面包是干的,而牛奶也因为在微波炉里加热的时间太久,蒸发得只剩浓稠的半杯量了。

“可惜了。”甜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怎么了?”广时佯装镇定地往自己的盘子里倒酱油,蘸着吃没有任何味道的鸡蛋,结果发现酱油瓶里灌的是醋,他也叹了口气,改为干啃面包片。

“把鸡蛋这样白白糟蹋了。留给我煮白水蛋也好啊……”甜儿说得声泪俱下,一副如丧考妣的悲痛表情。

“你要去什么地方上班呢?”广时巧妙地转移话题,在与客户谈合约时运用到的各种商业技巧,在日常也能灵活地运用到。

“涩谷。”甜儿终于放弃了与几乎要把牙齿咯断的干硬面包搏斗的念头,“我找到了一个不算太累的工作。帮一家新开的发廊在街上派发传单。”

她走回房间,换上了出门穿的衣服,将长发简单地披在脑后,理顺了刘海。刚要从客厅离开,想了一下,又抱着换下来的睡衣走到浴室,丢进了洗衣篮里。

“那个……睡衣我放在这里了。洗干净了就还给你。”她面无表情地说道。

广时也放下了面包片和牛奶,强忍着从食道到胃部的恶心感,动手将桌上的餐具垒到一起搬到洗碗池中:“在外面的话,还是要记住别太累,一定要小心别伤了身体。”

“喂,你好象特别关心我的健康状况嘛!”甜儿一挑眉,嘴角噙着一抹疑窦。

“我是怕你死在异国他乡,凄凉悲惨没人送终!而且还是横尸我家,我难逃责任!”广时慌了一下,胡乱地搪塞道。

“呸!”甜儿毫不客气地啐了一口,“到底是不懂我们中国的习俗,这种乌鸦嘴的话也说得出来。”

“我出门了!”她轻巧地跑到玄关,换上轻便的球鞋,打开了房门。

屋外的阳光比想象中还要明媚,照着道路两旁茂密的樱树,被绚烂的花瓣镀上了一层粉色的喜悦光芒。由于是早班的高峰,四处可见从各自庭院中走出的上班族们,步伐迅速地向不同的目的地进发。偶尔也有喜爱清早散步的老人,悠然自得地穿插在神色匆忙的上班族中间,互不干扰地共同构成了清晨的和谐风景。

“不错的天气呢!”甜儿满意地赞道,右脚的足尖连敲三下地面,迈着大步经过院子,走出了铁门。

“乌鸦嘴?乌鸦嘴会说人话的么?”广时洗碗的时候呆立住了,貌似是在思索着极为重要的问题。

涩谷的活力,是任何城市任何角落都无法与之叫嚣的。

如果说第五大道是靠顶级名牌的青春系列来召唤到纽约朝圣的年轻人,东大门市场是以低廉价格优势和定位转型来笼络到韩国追星的年轻人,西单是靠中友和君太两家商场互相较劲酬宾来吸引到北京观光的年轻人,西门町是靠照搬日本风潮版式来汇聚到台北尝鲜的年轻人——那么涩谷根本无需任何手段就能将所有年轻人的目光吸引到这里,它的魅力在于它能提供足够大的想象空间,让每一个徜徉在这里的人幻想自己就是下一代的流行教主。

充斥在涩谷街道上的,是各式各样奇怪装扮的低龄人群——在这里,任何超过25岁的人士都会被看作是“高龄”对象,而请你记住,在这里,再奇怪的装扮都不能称为“奇怪”,因为只有西装革履或者衣冠楚楚的行头才会被视为“奇怪”。

瞪红双眼的时刻

从匪夷所思的新兴行业的从业人员,到整天以寻求刺激为生活重心的男孩女孩,出来物色新鲜猎物的地下产业经营者,散发着危险气息的暴走族成员,还时不时能见到翘课出来耗时间的制服系中学生——神色不同,心思不同,目标也不同,脚下的步调却出奇一致地迅捷。让涩谷的喧闹,自凌晨五点开始,一直沸腾到深夜两点半,间中相对安静的几个小时,是无数只存在于黑暗中的交易在暧昧地。

甜儿穿着发廊的特制牛仔围裙式制服,用一条印有黄色方格的方巾将长发简单地扎了起来,她怀抱着一大堆用再生纸印刷的宣传单走在涩谷的街头,传单的油墨还没干,散发着并不难闻的亲切气息。

她步子迈得很小,头始终低低的,好象很怕看到路人的异样眼神——事实上并没有人对她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她在家里流露出来的大无畏气势此刻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由于语言不通和对涩谷的街道状况还没摸熟,她小心翼翼地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手中的传单堆却丝毫没有减少的迹象。

长时间逗留在涩谷的女孩,其性质大多很特殊。除却“爱玩”这标准的一型之外,剩余的群体一直是形成涩谷特有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到目前为止,在涩谷街头游荡的女孩早已经历了好几个阶段。93年是“小girl ”这个专有名词开始被广泛挂在年轻人嘴边普及的时代;94年是出售内衣小裤、交友俱乐部盛行,情色交易的萌芽开始在低龄女生的日常交谈中频繁出现;95年是松垮袜子蔓延和电话俱乐部热;96年时援助交际成了让全日本社会都密切关注的焦点,涩谷女孩在街头狩猎中年老爹们——当然,是他们的钱包;97年是高中生吸毒风行期;98年援助交际热潮暂时有了低头的趋势;99年“黑脸山婆婆”的烤肉族诞生;2000年情色产业覆盖面更趋弱龄化,国中生的卖春热始燃。

甜儿并不知道这些,她一直以为涩谷就像是西门町那般,人多且杂,但热闹得不得了——或许要比西门町大上一些吧?人也多一些?109就像万年商业大楼那般人头攒动,到了晚上就会转成士林夜市一样的摆上许多路边摊,阿公阿妈摇着扇子,挤在台客群中抢吃刚出锅的蚵仔煎——甜儿脑海中的涩谷,根深蒂固地便是如此这般。

此刻的甜儿,完全没精力再去比较Q…FRONT与新光三越哪个更有人气,她埋头向前一股劲地走,焦急地想将今天的任务完成,但怎么也无法向过往的行人张口和伸手。

“小甜甜,你又在学山田家的走路方式了……”

视线保持身前35度角的甜儿无法察觉地地撞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球鞋的路人,她条件反射地刚要大声道歉,同时冲上喉咙的“对不起”和“御免なさい”让她无从选择,她语塞地憋红了脸,躬已经鞠了下去,嘴里却说不出话来。

白球鞋扶着甜儿的肩膀,让她直起身子看前方。甜儿见到了熟悉的面孔,意外地惊呼了一声。

“就算见到我今天很帅,也没必要如此给面子地表示赞叹吧?!”白球鞋笑嘻嘻地说,一双好看的眼睛泛着亲切的阳光。

只要不是恰好命衰地遇到债主,基本上在他乡遇到故知的情形还是相当值得庆祝一下的。“故知”也许算不上,不过能从身边无数明明听起来就没什么区别,但实际又被很多人计较地划分为“标准音”(关东地域的发音)、“关西腔”等繁复的五十音里,突然遇到字正腔圆也没有夹带任何奇怪的英文发音的汉语,真正能叫人有着要流泪的兴奋感动——这与坐了二十年牢,按照约定回到家乡,发现入狱前与妻子约定了的会在大树上挂上作为“欢迎回来”记号的黄手绢,是几乎一样的心情。

最悲惨的情形,莫过于走近细看,才发现树杈上挑着的,其实是邻近的欧巴桑刚洗完晾着的发皱内裤。

“小元……是你……”甜儿认出了眼前的男孩子,先是松了口气似地将紧绷的神经懈下来,转而想了想,颇不甘心地冲着白球鞋踩了一脚。

叫做小元的男孩子故意小题大做地呼天抢地:“干吗好好的在我刚刷完的鞋子上留下你那一点美感也没有的足迹啊!”

“甜儿到此一游!”甜儿理直气壮地说,嘴角的笑容明显自然了许多,“你为什么老叫我‘小甜甜’?还有,‘学山田家的走路方式’是什么意思?”

“小甜甜啊……是一个施展魔法可以让自己变身成为万人迷的偶像歌手的小女孩,她是我的童年偶像哦!” 小元每吐出一个字就像是在吐出一个憧憬,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渴望愣是让甜儿有汗毛倒竖的冲动。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不觉得‘甜儿’和‘小甜甜’听起来很像吗?”小元用理所当然的口吻说道,不像是疑问句,倒像是天经地义的肯定句了,“至于山田家嘛,原本是一个非常贫穷的家庭,为了维持生计,他们家的人都有一个奇特的走路方式,就是在路上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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