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某个人握紧了双拳,指节泛白,月光下他的神情冷酷得可怕。
伊利安达低头穿过观众席向宴会厅外走去,mirror听到她轻声说着抱歉。歪歪脑袋,mirror疑惑不解,这首曲子有什么奇怪吗?她是听不出来。不假思索地她也站了起来,宝儿贝儿正听得全神贯注,竟然没有阻止她。
随着伊利安达来到厅外,外面的空气新鲜清爽,伊利安达站在走廊上不知想些什么,mirror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边。
“你好,伊利安达夫人。”mirror先行打了个招呼。
“你好……”伊利安达不知如何称呼眼前这个少女,报以歉然的微笑。
“我是mirror,夫人身体不舒服吗?”mirror关心地问道。
“不……谢谢你。”伊利安达微笑着,这个少女让她觉得很安心,“你是圣学院的学生?”
“是的,夫人。”mirror低头翻开圣经。
甜甜的香味弥漫在空气里,舒缓着她焦虑紧绷的神经,伊利安达突然觉得十分疲惫,睡意来的极快,几乎睁不开眼睛了。扶着廊柱,她忘了自己现在在哪里,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倒了下去。
“来人那,伊利安达夫人晕倒了。”mirror抱住她身体大喊起来。
屋顶上的人浑身一震,却没有动弹,伊利安达……记忆里淡去如花谢的名字……
闻声赶来的侍者们认得这两位,连忙一边将昏迷的伊利安达夫人送到客房,一边去通知宴会厅里面的人。
第十九章 偷听到的事实
伊利安达躺在客房床上,娇美的面容恬静安详。mirror使用的昏睡药剂并不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伤害,她现在只是进入了深度睡眠。
趴在床边,mirror侧耳听着宴会厅那边的动静,音乐似乎停止了,外面有着嘈杂的议论声。看来是艾菲尔中断了演奏,他应该很重视伊利安达……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随着门被急匆匆地推开,艾菲尔第一个冲了进来,后面是几个莱茵家族的随行成员,最后进来的是主教与宝儿贝儿。
看到伊利安达,艾菲尔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床边伸手探近她鼻息,似乎只是确定她是否还活着,很快他反应过来这样不妥,迅速收回手后转身焦急地看向主教。
“主教大人,应该立即将伊利安达夫人送往医院。”
因为紧张,他的手背在身后握紧了又松开,又握紧,mirror在他收手的霎那看得清清楚楚,他阴郁的脸色一下子如释重负,迅速转为焦急和忧虑。真是精湛的变脸技术,mirror偷偷在心里把她与埃菲尔的演技做了个比较,得出还是她略胜一筹的结论。
主教微微点头,正要开口安排人手,一个甜润的声音从床边传来。
“伊利安达夫人只是普通昏迷,让她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mirror!”宝儿贝儿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你是谁?”埃菲尔这才注意到床边趴着的少女,不善地看了她一眼,他还以为她是主教家的侍女。
“我是mirror,圣学院进修生,同时也是瑞士卡罗林斯卡医学院的学员。很高兴见到你,埃菲尔先生。”说起谎来眼睛都不眨一下,mirror脸不红心不跳地介绍完自己听来很专业的身份,“我已经检查过伊利安达夫人的身体情况了,完全不需要送往医院。”
那边宝儿贝儿已经三言两语向主教介绍完了mirror,主教露出和蔼慈祥的笑容,他相信自己的养女不会骗他。
“埃菲尔先生,既然mirror小姐这样说,不如就让伊利安达夫人好好休息,请mirror小姐照料。我们去外面,不要打扰她了。愿主保佑她,阿门。”
“这……那有劳mirror小姐。”
纵有千般不愿,埃菲尔也不能强与主教对抗,悻悻瞪了眼mirror。
一众人等依次退出房间,mirror笑着向宝儿贝尔打了个手势让她们放心,她在等待时机。
“抱歉,主教大人。我为今天的事情向您致以万分歉意。现在请允许我一个人静一下。”埃菲尔在门外走廊停住脚步,向主教致歉。
“我了解您的心情,请随意,埃菲尔先生。”主教宽和地笑笑,示意他不必放在心上。
埃菲尔优雅地向他鞠了个躬,一个人向反方向走去,消失在走廊的另一段。其余人则簇拥着主教返回宴会厅,由于演奏会的临时取消,现在改为了自助酒会。
在房内,无聊的mirror翻阅着她随身的圣经,这本圣经已经被她改造成了一件功能强大实用的武器。它的外观还是圣经,但是如果沿着内侧扉页上细微的花纹触摸,就会散发出不同的气体,在装订的书册内部还设置了精密小巧的银针,至于在精美的封套内藏着什么,就要看她的心情了。
已经过了十多分钟了,那个人的耐心应该消磨光了吧?mirror抓抓头发,眼巴巴地看着门口,她都等急了。果然,门上轻轻敲了几下然后被推开,她双手托着腮帮子,冲着来人甜甜微笑。那人怔了怔,反手关上门。
“埃菲尔先生,您来了。”她的语气有点奇怪。
没错,来的正是埃菲尔。莱茵,她一心想要接近的那个人。
“伊利安达夫人她……真的没事吗?”埃菲尔直视着她。
“诚如您所见,夫人她只是昏迷了过去。”mirror站起来,她的笑容诡异,“埃菲尔先生,有个问题mirror想要请教您一下。”
埃菲尔盯着她,似乎想把她看出个洞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少女存在着极大的危险,却说不上来哪里古怪。
“您演奏的那首《夏日的兰》,不知是哪位大师的杰作?”
“是一个故人,他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似乎夫人就是听了这首歌昏过去的呢……”
mirror低头像是自言自语。
深深吸了一口气,埃菲尔烦躁地在室内来回走了几步,终于,他像下定了决心般盯住少女:“mirror小姐,能否让我单独陪伴依利安达夫人一会?”
点点头,mirror极其轻快地走出房间,埃菲尔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她那么好说话。
好心地替他们关上房门,mirror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耳塞塞进耳朵,靠在廊柱上津津有味地数着星星,真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她本来想守到埃菲尔一个人的时候就逼迫他说出当年实情,既然现在能免费听听别人隐私,那就等会儿再说吧。
耳塞里的声音很清楚,埃菲尔拉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她听到他的叹息声。
“伊利安达,你要我怎么做,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对不起,伊利安达,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我不应该演奏那首曲子。可是我真的嫉妒他,真是可笑,他都已经死了三年了,我还嫉妒他……伊利安达,在你眼里就只有那个死人,我真恨……恨他,我一直想,如果当年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会不会爱上我……”
哦,mirror的嘴巴形成O型,空穴不来风,八卦有道理,埃菲尔果然爱着自己年轻美貌的继母,他口中所说的死人,莫非就是维克多?呃,伊利安达爱的是维克多,嫁的是他们父亲……
“那首曲子,是他看到你的第一天作出来的,很适合你……我没有那样的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