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2 / 2)

玄冥听到这话,顿时仰头哈哈大笑,笑得如此撩人心魂,笑得如此妖艳和傲慢,配合他美到巅毫的容颜,只觉倍感诡异魅人:“哈哈哈哈——你想说你阻拦我见莲儿,是为了保护玄火一族?哈哈哈……琅邪,你是把自己看得太蠢了些,还是把我看得太蠢?”

“——玄冥!!”琅邪勃然大怒,吼道:“莫要敬酒不吃!我何时有过害你和红莲的心思?!”

玄冥扬眉冷笑道:“那你就让开!”

琅邪依旧傲然拦住玄冥,不许他再向前半步。

就在双方焦灼不下时,朝虚门再次轰然开启一道缝隙,一个身材健美修长的青年男子不疾不徐地走了进来,吸引住一旁琅邪与玄冥的目光。

琅邪待看清来者,顿时诧异道:“二皇子?”

玄瞳仰头藐视般的冷哼一声,侧眼淡淡一扫琅邪和玄冥,而后转身望向远方,厌恶道:“玄冥,老东西知道你回来了,说那么久没见你,以为你他妈的早死了,叫你别在这里丢人现眼,快去玄玦殿述职。”

玄冥微微侧头,一双狭长魅人的眼眸扫了眼玄瞳,神情间只有冷漠,接着,他又转头望了望神情中显现出一丝担忧的琅邪,冷哼一声,一言不发地转身穿过朝虚门,缓缓离开了昆仑虚。

☆、第六十四章:碎弦命

玄瞳与琅邪均默然目望玄冥消失于朝虚门扭曲的空间内,二人沉默半晌,良久,玄瞳方涩声启口道:“他已然知道红莲五日后,便嫁于父皇为妻了么?”

“想必是不知道的,要不然,他此时早把昆仑虚夷为平地了。”琅邪苦笑一声:“玄冥心思深得可怕,就连自己生父百般咒骂他,他都能面不改色的忍下来,却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东西需要小心呵护,这般良苦用心,实在教人叹息。”

玄瞳咬牙恨道:“为红莲那种利欲熏心的女人,根本不值!”因为倘若红莲选择的是他,他亦会为红莲做到这个地步……在所不辞。

琅邪惨然一笑,疲惫地闭上眼,沉声道:“不要侮辱莲儿,她的心,比世间任何事物都洁净,她嫁玄煌,只是单纯为了要救吾等性命。”

玄瞳听到此话,心头顿时狠狠一拧,瞪视琅邪半晌,仿佛万般质疑他话语中的真实性,良久,才问道:“这是她告诉你的么?”

“——不。”琅邪无奈道:“玄煌派人把她软禁在昆仑虚内,我是从她闪烁的只言片语中知道真像,只要她不愿说之事,世上只怕更没有让莲儿开口的办法。”

玄瞳抿紧嘴唇,神色万般复杂,却没说一个字。回过头,望着相隔纷飞雪花的无际长廊,不可抑制地回忆起那日在长廊中最后一次和红莲分别的点滴。

一阵刀削般的寒风吹过,像一张绸布把苍白和昏暗揩拭干净,长廊中的景象忽然变得清晰无比,玄瞳望着不远处随之显现出的一个孤单身影,顿时大讶,不禁失声唤道:“莲儿……”

琅邪听到玄瞳呼唤,也不由得一阵错愕,忙回头看向孤身站在长廊口的红莲,她的长发和衣袖被呼啸的寒风吹得猎猎舞动,宛如玄祀之日那一曲圣洁的祈舞。红莲双手死死握着一盏被寒风吹得忽明忽暗的宫灯长柄,那垂死挣扎的火光宛如她心情的最好写照。

但红莲此时娇美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痴痴望着空洞的朝虚门,心迷失在了远方,宛如一具冰雕铸成的人像。

琅邪急忙大步走到红莲面前,抚了抚她的肩,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红莲痴望朝虚门良久,最终,轻轻舒了口气,微微点头,转身欲往回走。

玄瞳望着红莲绝情的举动,再也忍不住,朝她背影讥讽地大吼道:“你见到他——你看见他回来了!为什么你不唤住他?难道你对他的情感只有那么浅薄到转瞬而逝么!你不觉得,你欠他一个解释,你欠所有人一个解释么!!红莲——你再也不是那个我所熟悉,并为之深深动情的天不怕地不怕的烈焰红莲!如此之你,是我玄瞳所憎恶和贬低的!红莲——你对的起玄冥的一片痴心么!!”

一直脚步不停的红莲待听到这句话,缓缓停下脚步,转头望向玄瞳,淡然一笑,轻道:“玄瞳,你当真善良……难怪,冥哥哥那日最终下不了手。如此——亲眼看到他过得很好,我便安心了。”说话间,一直隐藏在长廊暗处的十二位黑衣侍女闪身而出,以红莲为圆心,团团把她围了起来,一起向昆仑虚深处而去。

“红莲——我不能接受——!!”玄瞳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想拉住被囚禁起来的红莲,希翼她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不待刚冲出几步,就被冷晴空伸臂拦住,恭顺低头道:“二皇子,红莲小姐已此时身份已不可同日而语,按理,是不允许吾王以外之男人碰触,现下吾王有令,更不允红莲小姐与他人攀谈多于两句话以上。”

玄瞳顿时怒火中烧,伸手便从后欲抽出赤啸刀,狂霸道:“你等身份低贱,竟敢命令老子!老子今日便收了你们几人狗命!!”那狂霸而藐视天下的傲然,让众人心间为之巨寒。

“二皇子!”琅邪忙上前拉住冲动的玄瞳,急道:“你还嫌莲儿不够为难么!”

玄瞳听到此话,滔天怒意顿时消却一半,又转眼看向人群中,红莲苦苦望着玄瞳的眼神,第一次在她如水的眸子里读到无助和祈求,玄瞳无奈,仰天长叹一声,把刀放回刀鞘内,默默望着红莲良久,那双眼神夹杂着万千的费解与复杂。最终转身便大步走向朝虚门,满怀着复杂到极点的心情速速离开了昆仑虚。

红莲神情再次归于平淡,缓缓转身向长廊深处走去,没走得几步,突然毫无征兆地一跤跌倒,手中灯笼顿时摔出,里面烛火偏斜,缓缓烧到灯壁上,眼看一盏华美的宫灯过不得片刻便成为一团废土,红莲只是愣愣望着,再也忍不住,轻轻抽泣起来,心头的苦痛几乎要把她撕碎。

——为什么?玄冥要来找她?

……为什么咫尺间的距离,会变得这般遥远?

为什么……会爱他如斯深切?

如果可以的话,多希望自己化作一股透明而自在的风,永远纠缠在他身边……再不分离。

自玄冥回到玄火门,整个压抑着躁动不安的局势变得越发诡异,玄煌见玄冥身上谜一般显现出强劲的玄火之气,再难瞒过他私学炼气术的实事,只是淡淡挥手,不予追究。众人大为费解,但又想,毕竟玄煌与玄冥乃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也不会太过苛责。

不想玄煌紧接着便命玄冥:本月二十三日清晨,辰时后带领一百门徒速速离开玄火门,开始进军中原,三年内不得归来。在玄火门期间,不得参与任何事务,在自己居所内闭门思过。

此命令一下,在场的天明堂主瑟魅和天胤堂主魍魂便心头一动,因为玄煌大婚之日,正是本月二十三日未时开始。

而玄冥听到此令正合心意,因为不日之后,待杀生修罗阵布置完成,玄煌便要有所动作,届时玄煌见修罗阵启动失败,心神意乱时,玄冥等人便一举反戈拿下玄煌,摧毁玄火门。所以,玄冥此时表现得越是乖顺,越多几分把握。于是,玄冥更不多话,回到自己居所,老老实实面壁思过,耐心等待时机到来。

此时,整个玄火门都笼罩在了寒霜之下,处处冰冷压抑,让人难以喘息,这个冬季……似乎过得格外漫长,仿佛春天再也不会降临到这片血和暗的庞大深谷之中。

而昆仑虚更是笼罩在一片孤寂的肃杀之中,其中每一个人都在或苦或愁地慢慢等待这倍加煎熬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而在此,琅邪亦同样挣扎于痛苦的抉择中,直到第四日半晚,昆仑虚内,红莲的卧房外突然响起一阵杂乱的打斗声,红莲急忙推门出去一观究竟,望着她门外的景象,刹时像被雷劈中一般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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