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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人的嘴里有一团红色的东西正在发光,它颤盈盈地晃动着,乔锋心里惊问:“这是什么东西?”正自惊疑,那人夹住他脑袋的两条腿向中间一使力,乔锋的嘴巴不由得张开了,还未等他反应过来,那个红色的东西便正好掉进了他的嘴里,那两条腿跟着向左右一分,他便把东西整个儿吞了进去,只觉肚子里一阵灼热,心想:“糟糕,这老怪该不会是把他身上的毒转到了我身上吧?”猛然觉得有股热浪从小腹底下窜了出来,随即便在丹田附近炸开来,像有无数条火蛇钻进了全身上下的经脉,他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这一昏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醒转过来。乔锋恍恍惚惚地从雪地里坐起来,见四周的积雪都被融掉,身子还像个大火炉一样继续在烘烤着,而那个黑黝黝的老怪四脚朝天躺在一边,也是一动不动。乔锋自觉全身烧得厉害,好像被人从口里灌进了烧化了的铁汁,汁液在奇经八脉里流窜,散发着炽热,精血被烤干了,皮肤也要烧灼,正待发出焦臭味儿……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喘息着向前踉跄地走,恍惚中,也不辩方位,脚下一软,轰地便跌到了青龙潭里。那深潭里积着厚厚的一层雪,当即便把他严严实实地埋在了下边。乔锋坠入里边,却并不感到气闷,反觉着发烫的身体浸在冰雪里很是惬意,自然而然地也就运行起《指元功》来。
再次醒来后,身上的酷热已经消去了,那些雪水融化后,此时又在他身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壳,乔锋心想:“这过程倒是跟虫二先生让我吃了赤火丹后,又叫在雪里边大睡一觉一个样。”双臂一振,哗啦一下,冰壳碎成了几百块儿,紧跟着向上一窜,脚下便生出一股绵绵的力道来,身子呼地从潭下飞上去。
乔锋没想到自己这一窜的力道竟是如此之大,眼看着身子像个风筝似的,轻飘飘地弹起了两丈多高,事先并没防备,身在空中不由得一阵心慌,落地后打了个趔趄,险些儿滑到。待站稳了后,不禁又惊又喜,“我的功夫……可比以前厉害多了……”看看自己的手脚,一阵心花怒放。
此时,早已是天光大亮,一丸橘红的太阳在天际遥遥悬着,放眼望去,四下里尽是绵绵无沿的白,便似一个粉妆玉砌的琉璃世界。乔锋四下里瞧了瞧,见那个黑色的老怪竟然不在雪地上了,只剩下那个鸡冠状酒壶还丢在原处,不禁狐疑道:“难道我昨晚是做了个恶梦么?”心下记挂着志明禅师,拾起了酒壶,朝石洞跑去。
待冲到第三间石室时,见那石门依旧大开,一眼就瞧见白眉僧志明正闭目合手,盘膝坐在蒲团上,旁边停放着一具尸首,正是那个断手断脚的怪物,他露在衣衫外面的肌肤漆黑如墨,看上去甚是可怖。乔锋想到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却见志明禅师睁开眼来,脸上露出了喜色,道:“锋儿,还好你及时赶来,你我尚能见上一面。”乔锋见他的脸色苍白,眉心处隐隐有一团黑气,道:“太师叔祖,您受伤了?”志明禅师轻声叹息一下,道:“我这伤在二十五年以前就担受下了,发作只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担心师兄无意中会害了你的性命,现在见你安然无恙,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乔锋瞥了那老怪一眼,道:“我没事,太师叔祖,这人……当真是你的师兄么?”志明禅师道:“是。他夜间毒性发作,疯狂起来失去理智,既伤人,又伤己,这是造化使然,非他之罪。”乔锋道:“他身上的剧毒只在夜里发作么?”志明点头道:“没错,他身上蕴藏的毒是阴性的,最是难治,月圆时发作的最厉害。我原本想借助你的《指元功》帮他驱毒,谁知道却害了他。”他说到这里,咳嗽了几声。
“害了他?”乔锋听他这一说,心里暗自嘀咕,却又不敢多问。又听志明问道:“锋儿,你也是读过《伏魔禅记》的,早该猜出他是谁了吧?”乔锋一愣,道:“太师叔祖,您在书里边提过他么?”脑子里在快速地思索,猛地灵光一闪,他失声叫了起来,“他……他难道就是那个……那个血魔僧?”
志明合十道:“正是乌金藏师兄。”乔锋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结结巴巴地问:“可……可是,您在书里不是写他已经死了么?”志明道:“不错,从前那个杀人如麻的血魔僧确实已经不在人世,活下来的是佛门弟子乌金藏。”乔锋摸了摸脑门,喃喃道:“锋儿还是有些不明白。”
听志明道:“二十五年前,降龙伏虎四罗汉合力迎战血魔僧,将他逼到了少室山的北顶,最后,他做困兽之斗,用两只残臂使劲地抱住了灵云和灵镜的两条腿,向后甩去,三人竟同时摔下了悬崖。我本以为三人定然都身遭不幸,不成想,在攀下山谷去寻找他们的尸骸时,却发现这血魔僧居然尚有一丝气息,灵云和灵镜却因为被压在他的身下,摔成了肉泥。”
乔锋听到这里,看了那乌金藏一眼,心说:“这老怪……僧的命可真大。”听志明继续道:“佛家有好生之德,割肉喂鹰,舍身饲虎都是大慈大悲之举,所以我禀明了掌门师兄后,便把这人救回寺去,囚在了伏魔殿里,每日里供应三餐,一个月后,他居然便真的活了下来。”乔锋听了在心里嘀咕:“他杀了少林寺这么多人,杀也不为过,还救他作甚?这少林寺的大师父们是不是慈悲得过了头了?换了我,这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救的,见他不死,还要上前去补上一掌。”
志明禅师继续向下说,道:“因为血魔僧杀戮太重,结怨颇多,我把他救回来囚禁于伏魔殿这件事,除了方丈师兄知道外,对外是秘而不宣的。我一日三回给他送饭,这一送就是十多年。起先还对他有厌憎之心,后来慢慢却改变了看法,乌金藏自从在地狱门前转了一大圈之后,心里的孽性已经消减不少,而我少林以德报怨,也感化了他,竟然便像变了个人似的。他天性聪颖,极有佛性,我每每与他谈经说禅时,常常有醍醐灌顶之悟,日后便真的称他为师兄了。”
乔锋听了这席话,心里却想:“这个血魔僧该不是在欺骗太师叔祖吧,他的命攥在人家手里,自然不敢再造次。”
他自从前段时间被人掳走,经历了些事情,又在狼崽子“花脸”身上,明白了些道理,如今心肠已经变得比同龄的少年硬实。
“但是乌金藏师兄却从来不让我晚上去找他,我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然,后来才知道,他身上的剧毒到了晚间就会发作。那种毒便是他练修罗掌时服用的,本来就霸道无比,一经施展,那分布在两只胳膊上的剧毒立时涌到了掌心,当即便要发泄出去,不然的话,就会毒气逆转攻心,所以他跟我们少林弟子拼斗时,毫不留情,掌掌致命。”
乔锋听了这话,心道:“这也不能成为他开脱罪果的理由啊。”
又听志明往下道:“他被降龙伏虎四罗汉破去了‘修罗掌’之后,那剧毒便无法再控制,迅速地散布到了全身。
还幸好他的功力了得,能够护住心脉,这才苟延残喘下来。只是每到晚间,他身上的剧毒就变得很难控制,不免要做出些疯狂之举,所以他不想让我看到他半人半兽的模样。说起这修罗掌力的霸道来,老衲这些年也是深受其害。”志明禅师说到这里,撩开僧袍,露出肋下的一只黑乎乎的手掌印。乔锋见了,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