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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玄飞快扫了一眼纸卷,脸色微沉。
阿元仍在梦中念着:“齐死生……同宠辱……泯春秋……”
“姐夫,出了什么叫你为难的事儿?”
江玄低头思忖片刻:“不算太为难。小谈,你同泾川、潏川先回伯宁县,我和元姐姐,有要紧事。”
马车骤停,阿元骤醒,恍惚道:“什么……什么要紧事?”
小谈乖觉下车,被泾川抱上马去。
阿元眉间微颦,朝泾川、潏川打马而去的背影掠了一眼:“浐川去哪儿了?”
“江帮有行货之事,我叫他去……”
阿元神色一凛,身子甫地坐起:“是青姐!你令他暗中随着青姐是不是?”
江玄失笑片刻:“你平日里昏昏默默,到我这儿,总是明察秋毫。”
阿元撑脸默想了片刻:“他跟去也好。咱们也去么?”
江玄朝渭川去了一个眼神,渭川会意,也下车避开。
阿元疑惑地:“究竟什么事,你连渭川也……”
“你想见老头儿吗?”
“老头儿?”阿元连日雾沉沉的眼睛活泛起来,“你寻到老头儿了?”
“刚得的消息,或许老头儿在落陇县。”
“咱们即刻便去。”
“阿元,我须得告诉你,他不是一般人……”
“这我自然知道。”
“不,”江玄神色沉重地摇摇头,“你不知道。”
阿元心头突突直跳:“他……他……他是南楚宫廷里的旧人对不对?”
“秘帮中有一老人,是当年随镇西将军参与南北之战的副将。”
“你祖父的副将?你探得了什么消息?老头儿……总不是镇西将军吧。”
“咱们拟老头儿的那幅画像,我给岑副将看过。他说,依稀像是……当年的南楚四世——楚渊。”
阿元一阵儿呆痴。
是的,传闻都说,南楚四世已丧生于南北之战。但当时战况惨烈,并没有寻到他完整的遗躯。楚苻登基后,宣称已经找到他的遗骨,以国葬之仪入殓皇陵。但怀安帝近身的一圈人都知道,那副遗骨是假的。
“是因为那眉骨处的伤,岑副将才认出来的?”
“是。南楚四世,曾在战时受过戟伤,恰在右眉骨。”
阿元由呆滞转为平静:“催马,起行。”
马车连赶了一天一夜,终于到了落陇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