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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木尔爪力半收,一张面孔娇中生疑,猛地调转了头,把目光甩向阿元:“难道……这……这怎么可能?”
“江元!给我杀了江元!”
拓跋决像杀红眼的暴君,露出饕餮神情,眼前即便是滔滔血海,亦无法餍足。
阿木尔惊疑过后,心头猛然冲上一股暗喜,那无情辣手顷刻间便朝阿元脖颈间抓去,楚青鸾还未近阿木尔的身,便被她一掌劈倒在侧。楚青鸾只觉腿上一阵剧痛,起身不得。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阿木尔已经掐住了那南楚女人细柳似的脖子,冷赏着她垂死的模样。死神也并没有垂青这个女人,她甚至还没出落成最完全的模样,便要死在另一个女人手上。阿木尔无不得意而又遗憾地想。
“阿木尔,别真杀她!”乌伦珠急叫,“扑通”一声已朝拓跋决跪了下去,哀声道,“兵主,别让阿木尔去杀她。她……她对兵主还有用,她不是认得江帮中人吗?”
乌伦珠这一求情,大出众人所料,楚青鸾见阿木尔立时松了力道,拖着伤腿往拓跋决脚下攀爬低求:“是,是,你要江帮做什么?我们便令整个江帮听你的号令……”
阿元咽喉被锁,耳畔听得楚青鸾哀哀苦求,心中焦急,唯恐青姐将江玄的身份和盘托出,这般绝处,蛮性横生,狂挣乱扎中揪住了什么,铆足全身气力朝阿木尔头顶砸去……
毫无防备的阿木尔,全头全脑被一支吹金砸中。这吹金是精铜所制,形如牛角,正中她的左额,额发之间血流如注,阿木尔登时昏厥了去。
阿元这才脱出一口气,一只手仍紧紧攥住那沾了薄血的吹金:“我……不会帮你的……”
拓跋决心头一惊,她的声音竟哑成这个样,可见阿木尔当真下了死手。几乎是她的声音替她死过了一回了。
乌伦珠奔到阿木尔身边察看伤势:“兵主,阿木尔需要大夫,她流了很多血。”
拓跋决恍若未闻,仍是遥遥看着阿元,口中道:“你带她出去吧。”
乌伦珠俯身运气,抱起阿木尔,她离去前,向阿元投去一眼,充满了忿恨与怨怪,令人疑心,方才求情的,是另一个乌伦珠。
拓跋决低着头,一步一缓,渡至阿元身边,等他抬起头来,那饕餮嗜血的神情早已荡然无存。他唇瓣间的笑意是轻佻的,带些玩世的不恭:“吓到你了?”
那双桃花眼还没跟上唇角的风流,残余了一道诡魅邪气。可当他望着阿元说话时,有一种不自知的怜惜之意,在他的眉梢眼角晕开来,冲淡了种种驳杂的阴暗。
阿元避开他的目光,将那支吹金轻飘飘地搁下,转过身去伏低在楚青鸾身边,验看她的伤势。之前在与南宫无令的那场厮斗中,楚青鸾的右腿便受了伤,方才被阿木尔重重劈倒在地,伤上加伤,裹伤的绷带早被鲜血浸透了。只听得裂帛之声一响,阿元已撕下衣裙的一角,欲替楚青鸾裹伤。
拓跋决不由道:“你……”
阿元不禁看了手上所谓的金丝浮光锦一眼:“你心疼这块破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