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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江焕之子江玄?抬起头来!”
“是,在下江玄,见过……女帝陛下。”
江玄抬起头,看见了王座之上端坐正严的女人,曾经的满公主,如今的南越女帝——楚望,她的面孔并不见老,仍是绝代的风华美人。比之女儿楚一凰,这位女帝生得更为华贵、盛艳,夺人眼目,一身镶金嵌宝的正制礼服,似乎将她沉重地锢在了王座之上,满头珠翠之间,她的眼睛如宝石一般,耀眼而冰冷。这是一个美丽得不似活人的存在。
元公主楚一凰垂首默立,越延忠越扶疆父子、楚青鸾母女都随侍在旁,屏息敛气。
“从前,父皇很赏识你的祖父,他同你的伯祖父死战不降,为国捐躯,何等的英雄气概!你父亲江焕也不愧为忠烈之后,弃文从商,一手建立起天下第一商帮。朕想,他也定看不惯楚苻那逆臣贼子,窃取了南楚江山。再看江靖世的儿孙们,趋炎附势,在那伪朝廷里做猪做狗,不知强上多少倍!”
“父亲早逝。若非如此,早该来拜见女帝陛下。”
女帝沉声道:“赐座。旧臣之子,朕该以礼相待。”
江玄乖觉称“是”,缓缓起身,倒并不入座,心中暗想:旧臣之子?父亲江焕置身事外,虽是不耻当年苻相与楚苻的行径,也未必肯为满公主的入幕之宾,何来君臣之谊?
楚一凰见江玄默立,背脊挺直,而母亲微有怒容,上前跪地道:“女儿有事秉奏。”随即拉扯了江玄一把,“你也跪下。”
女帝怒色更甚,反衬得一张面孔华艳生威:“朕倒要听听,你这逆子,不法祖德,不遵朕训,镇日里胡作妄为,究竟还想做什么?青鸾说你迷晕守卫,出了山门,闹得整个王寨一夜不宁。朕看在旧臣之子恰来拜会,本想稍后整治你,如今也顾不得了,先打你一顿再说!”
越扶疆、楚青鸾和蓝乳娘都面露担忧之情,蓝乳娘作势便要上前跪拜,求女帝开恩。
楚一凰倔头倔脑道:“陛下不问问,江玄为何而来?”
楚一凰出寨,同江玄来拜,恰是同时,女帝自然心里有了算计,猜度是楚一凰外出之时,替她联络上了这个江氏后人,如此一想,神色稍见平和,缓道:“你便说说看。”
“江玄是来见我的。”
女帝见素日不成器的女儿,真为她的大业笼络了一个得力之人,顺势点头道:“嗯,然后呢?”
“他是来带我走的。”
女帝心中正暗自筹划如何拉拢江玄,如何借用江帮势力,楚一凰此言一出,女帝无论如何也坐不住了,登时变色道:“你说什么?”
“女儿之前外出时,邂逅了江玄,我同他已私定终身,暗中有书信往来。今次,是我求他前来,带我私奔。”
锦绣珠翠,华贵沉重,女帝从王座上踉踉跄跄奔到楚一凰面前,既惊且怒,一双见骨的手狠狠掴了楚一凰一巴掌。江玄见楚一凰莹白的脸立时肿了起来,牙关不自觉咬紧。
楚青鸾与蓝乳娘欲拦不敢,越延忠与越扶疆两父子的面色更是极为难看。
女帝居高临下,狠言道:“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