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被单滑落,屋子里空荡荡的。
“人呢?”
她含泪左右一看,从河里救回来的男人不见了,心里一下子被抓紧了,鼻息里飘来了淡淡的兰芷味道,很熟悉的感觉。
抱着肚子缓缓下地,轻轻走到空荡荡的庭院,那个人不在。
心里有一种痛苦的感觉,她低头愁眉,小手按着胸口。
“薇薇。”
她刚转身要进屋,身后突然想起了一道清澈的男声,那声音一下子荡涤掉了她心头所有的尘埃,是她内心期盼了很久很久的温暖。
身子一僵,她知道是谁,却不敢回头。
“薇薇,i—love—you!”
他这是在表白么?
白薇薇鼻子一酸,一动不敢动。
“薇薇,爱してる!”
白薇薇闭目,知道他说的每一句都是我爱你的意思。
“薇薇ich–liebe—dich!薇薇Ya—vas—iyublyu,ya—tibia—lyublyu!薇薇tangshin—icho—a—yo!薇薇sagapo!”
“tave—myliu!szeretlek!te—iu—besc,teador!anh—yeu–em!eu—amo—te!te—amo,tequiero!ti—amo,tivogliobene!es—tevi—milu!te—sakam!”
“inhobbok!saja—kasih—saudari!saya—cinta—mu!bichamd—hairtai!tora—dost—daram!seni—seviyorum!javaskokhaju!amitomabhalobashi!”
“啊……”
白薇薇闭目,泣不成声。
“白薇薇,我、爱、你!”
如玉的长指扣在白薇薇的肩膀上,轻轻一拨,扳转了她的身子,男人亦是泪流满面,从来没有男人可以哭得这么好看,从来没有!
淡漠如画的俊颜上
白薇薇泪水簌簌横流,决堤般的泛滥了,所有的禁锢都已经崩溃,她哭着叫了一声:“羽航!”
梁羽航身子一震:“薇薇!”
“羽航!”
两人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蓝彪死了,顾雨也不独活,所以羽航,你要想办法死在我后面。”
—
数日后,北京,烈士陵园。
男子一身淡绿色的军装,冷酷俊美。
女子一身素白的连衣裙,形容妍丽。
“爸爸,您安息吧,您是烈士,从来都是,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您,您对得起任何人,对得起国家,您永远是我的骄傲!”
白薇薇声音柔婉很多,神情激动。
“爸爸,羽航终于给您正名了,放心吧,您女婿很能干的,谁都不敢欺负我,我们会好好儿的。还有,妈妈和羽航的妈妈住在一起,她们很快乐,像亲姐妹一样的……”
“爸爸,您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不让我见上一面,早知道那天是您来劫持我,我就应该亲自去的,爸爸,爸爸!”
白薇薇越说越激动,眼泪大颗大颗的流。
谁能够了解她,她经历了两次丧父之痛。
白子昌当年没死的事情,谁都没有告诉蒙在鼓里的沈可欣,大家都不忍心让她再痛一次,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简简单单的,丈夫在很多年前就牺牲了,伤痛已经结了痂,就不要再去碰触。
蒙蒙泪眼依依不舍的看去,墓碑上刻着几个大字:革命烈士白子昌之墓!
“薇薇,爸爸都听见了,我们走吧,哭多了对宝宝不好。”
梁羽航紧搂着她,带着她缓步走出了烈士陵园。
下山路上,白薇薇轻轻挽着梁羽航的手臂,梁羽航已经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开了,她知道爸爸是被基诺害了,心里再无芥蒂。
梁羽航轻轻刮了她的小鼻子:“以后不准再这么吓我!”
“讨厌!”她心情轻松了很多,做了个大鬼脸,“羽航,你到底会多少个国家的语言啊,那天你追我的时候,至少用二十四个国家的话来说‘我爱你’呢,好帅好萌哦!”
晕死!
梁羽航汗。
“羽航!”
白薇薇突然拦在了他身前,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梁羽航唇角抽了抽,她这个表情,没有好事情。
“干什么?”
“用24国语言再说一遍,我要你爱我多多的多多的!”
白薇薇歪着头,梁羽航从来不懂浪漫,能够这么做已经很难得了,她一定要再听一次。
“呃,下次,这里是陵园。”
梁羽航将她打横抱起就走,后背吓得都湿透了,他当时强记了一次,现在早就忘光了,可不能让老婆知道这事儿。
“唉,还有件事儿不对。”
“哪里,你想多了薇薇,我们赶紧回家吧。”
“不对,你会游泳,那天怎么会溺水?好嘛,你趁着那时我想不起来了坑我!”
“哪有,我腿儿抽筋了。”
“呸!臭坏蛋!”
“不许说脏话,宝宝会跟你学坏的!”
“讨厌!”
两人嬉笑着上了幻影,梁羽航亲自开车带着白薇薇驶向了他们的二环别墅。
终于,他们收获了来之不易的幸福。
爱情不是最初的甜蜜,而是繁华退却依然不离不弃。
那个谁都回不去的从前,幸好他们还可以坚持当时的信仰。
—
当晚,竺敏设宴招待从浙江回来的一行人。
毫不例外的,竺敏收到了白薇薇还回来的鸽子蛋。
他轻笑,桃花水眸里有着明显的孤单和落寞,举杯遥敬了梁羽航和白薇薇:“祝你们幸福!”
梁羽航自己干了,又提白薇薇喝了一杯,朝竺敏微微点头:“竺兄,谢谢,也希望你能够早日找到幸福。”
白薇薇也发现了奇怪的事情,许赤雪并不在他身边。
“竺敏哥哥,赤雪呢?”
竺敏仰头喝了一杯酒,淡淡地道:“她身子不好,今晚来不了了,抱歉。”
在座的,还有虎澈、方平,和神秘俊美的楚凉城。
虎澈给方平碗里不停的夹菜,方平却只顾着和白薇薇聊天,他只能朝梁羽航和竺敏苦笑:“呵呵,这丫头,和我有代沟,太他妈年轻了,老子齁不住!”
梁羽航和竺敏互相喝酒低语,没人理他。
他刚要和转头和楚凉城诉苦,楚凉城突然一摆手不让他讲话:“我接个电话!”
虎澈只好自己没趣儿的喝闷酒,只听楚凉城突然反问:“什么?找到铁战一家了?很好!”
挂了电话,他起身对所有的人说道:“抱歉,我突然有点重要的事情,失陪了!”
黑色面巾上面,那对琥珀色的寒眸突然迸射出刺骨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竺敏问梁羽航:“你给凉城派了任务?”
梁羽航摇头:“应该是私事吧,最近世道太平,我自己都很少出去做事了。”
虎澈摸着脑袋:“他好像提到了铁战!”
竺敏皱眉:“铁战?好像是楚中玉司令的旧属,后来就一直跟着凉城了吧?还用找么?”
梁羽航手指轻轻敲着桌子,神情淡淡:“如果我没有猜错,今晚要出事了。”
当夜,白薇薇躺在梁羽航大腿上看电视,突然看到了这样一则新闻:“原北京军区副师级军官铁战,于今晚22点14分被确认惨死于家中,同时发现的还有其家人,连铁战在内一共十七口人,无一幸免!”
白薇薇不喜欢看那些惨烈的画面,一按电源关掉了。
梁羽航眸色微暗:“果然出事了。”
“什么呀?你知道内情?”
白薇薇钻进了被窝,然后捧着肚子幸福的微笑,现在她就关心肚子里的两个小家伙,其他的,她几乎都不会放在心上。梁羽航把她捧在手心里了,什么都不用她操心,在她想要的时候,所有的都已经替她准备好了。
“别人的事,我不想插手。”
梁羽航见她已经躺下,笑着扑过来了。
白薇薇一把推在他肩膀上:“喂,注意点,别对我有想法哈,不行!”
“老婆,亲一下都不行么?”
“不行!”
大手不老实的摸在了小锅子一样的肚子上,梁羽航皱着眉:“我亲我儿子还不行么?”
“不行!”
梁羽航急了:“那你说,我能亲哪里?”
白薇薇认真的想了想,最终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儿来,凉凉的说:“赐予你本宫最高贵的右脚!”
操!
梁羽航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