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态度啊,我话还没说完呢~”骥远讷讷一声,却也知道,这次塞雅是气大发了,这后面,只怕还有麻烦。翠漪也明白这点,也不理会骥远的抱怨,只忙催着他去追塞雅:“骥远,格格看起来真生气了,我们还是快去和她解释解释吧,我的卖身契还在格格手里,要格格真想打死我为她的孩子偿命……”
骥远也被吓到了:“你说的对,我们赶紧去追~”两个人这才迈腿直追,只是塞雅气急了,走的也挺快,等他们追到得时候,老夫人的院子,也近在眼前了。下人来来往往的,骥远就是有心要和塞雅说些什么,也不好张嘴,只好闷闷地跟着她,一路进了老夫人的屋子。
彼时新月珞琳也在,正和老夫人笑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塞雅突然冲进去,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珞琳向来不在意细节,惊讶过后站起来笑问道:“塞雅,你怎么来了?吓我一跳,外面人怎么也不通报一声?”
新月跟着附和:“可不就是,塞雅,你就是有天大的事,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让外面人通传一声也好,这么直直冲进来,我这心啊,都被你吓得扑扑直跳。”
几句话,说的老夫人原本就有些阴沉的脸更黑了几分:“塞雅,你来,是有什么事吗?”不疾不徐的语调,很有些不以为然的味道。自塞雅掉了孩子,老夫人对塞雅就没了以前的热情,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一如现在。
要以前,塞雅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如今,塞雅冷笑一声:“我来?我来 自'霸*气*书*库'然是有事的!”却是一反常态的坚硬,满身的怨气,谁都看得分明。
老夫人一怒,就要呵斥,骥远和翠漪走了进来。她心里一个咯噔,责骂的话转瞬就变成了:“有什么事待会儿再说,看你现在这样子,快坐下说话。”新月惊疑地看了老夫人一眼,狐疑老夫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塞雅可是摆明了对她一肚子怨气呢,她不但不责怪,反而还这么和颜悦色。不是吃错药了吧?新月心中恶意的揣度着。
塞雅却比新月知道的多,看到骥远翠漪也进来了,登时明白老夫人这是打算拖时间呢,嘲讽的笑了,道:“坐就不必了,我今天来,是要给玛姆道喜的!”
道喜?道什么喜?不知情如珞琳新月,面面相觑摸不着头脑,知情者如老夫人骥远翠漪,却都是心头一紧,有些发慌。塞雅的性子,从来都是如清水一样,一见就能到底的,有些天真,没有心机,最是好掌握的。按照常理,塞雅要知道骥远在外面有女人,还不得暴跳如雷向老夫人要个说法,如今却这么冷嘲热讽的道喜,可太反常了。老夫人心里尤其震惊,更有些担心,虽然她最近是对塞雅冷淡了些,可从没有真要把塞雅惹急了的意思,她背后的敬王府,如今可是将军府最大的依靠了。想到这里,她露出了笑,和蔼道:“道喜?道什么喜?我怎么不知道家里有喜事?塞雅,你身子才好,就不要到处走了,还是快回屋休息吧。”
老夫人是一心想要息事宁人,可惜,她低估了塞雅心头的怒气,也忽略了屋子里,并不仅仅只有她们,新月这些日子一直守在努大海身边照顾他,眼看着努大海一点点变得暴躁易怒,慢慢颓废,再没有了当初驰骋沙场的气概,心里很是不满,好不容易遇到点事能够转移一下注意力,哪舍得就此让它落幕,有些唯恐天下不乱道:“是啊,我也很好奇呢,我们家,现在还有什么喜事?”至于老夫人抛过来的不满的眼神,新月只当没看见。你儿子现在都是废人一个了,我一个和硕格格,还肯呆在他身边就不错了,你还敢跟我摆脸色?
塞雅也没有辜负她的期望,盯着骥远,一字一句道:“难怪你不知道,这也是我才决定的。我想过了,将军府总没有子嗣总是不好,我家进门这么久,好不容易怀孕又没了,是时候该给骥远纳妾了!”
话一出,语惊四座,所有人都是不敢置信,珞琳第一个就跳了起来:“塞雅,你是不是发烧了,怎么说胡话啊,你怎么能给骥远纳妾呢?!”新月虽然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说明她差不多也是这么想的。
相反珞琳的着急,骥远却是高兴地差点跳起来,瞪了珞琳一眼:“你跟着瞎闹什么!”又笑看了塞雅,“塞雅,你真是我的好妻子,我就知道,你心胸宽广。”只有翠漪和老夫人,都在心底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塞雅,真的有这么大度吗?
随后塞雅说的话证实了她们的猜测,只听她一阵渗人的笑,眼神如刀扫过了骥远和翠漪,道:“我寻思过了,给骥远纳妾,那是为了给我们将军府开枝散叶,那人选就不能差了。府里的青梅雪梅又老实又体贴,又是花一样的模样,正好配得骥远。要是玛姆没有意见,我晚上就给她们摆席,正式让她们过了明路!”
老夫人叹口气,果然,塞雅没有这么好的气量。
骥远忍不住了,跳出来指着塞雅的鼻子破口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青梅雪梅的,我才不要。你明知道我喜 欢'炫。书。网'的翠漪,我要娶得也是她,你现在弄出两个女人来是什意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娶?”塞雅冷笑,“一个妾,你也敢说娶?你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你要翠漪?呸,别做梦了。她不过是我身边的奴才,卖身契都在我手里,要打要杀,我一句话说了算。我现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哪怕是你要纳了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唯独她!”她一手指了翠漪,咬牙切齿道,“唯独这个贱人,永远永远,都不可能!”
翠漪双腿一软,这次,是真的吓到了。她跟在塞雅身边那么久,从来没见过这样坚决的她,仿佛永远不会改变主意一样,眼神声音,锐利的如同一把刀直直戳进她的心里。第一次,她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跟着骥远过上好日子。要是塞雅真的对骥远失望了,拼着骥远生气也要打发了她,那她可就真的完了。怎么会就这么倒霉,被塞雅抓了个正着呢。只要这事再瞒一段时间,等自己当上了姨娘,拿回了卖身契,就什么事都没了,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呢!
骥远气急:“什么叫永远不可能?翠漪都是我的人了,不收房,你要她以后怎么见人?”软和了声音,他有些哀求地看着她,“你以前不也说额娘做的太过分了吗?你不也说阿玛和新月的感情是那么真挚动人?塞雅,就当是我求你,我是真的爱上了翠漪,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你就成全我吧,翠漪只是个小女人,她只要有我就好。我保证,你还是正妻,你的地位,是绝对不会受到威胁的。”
“真爱?”骥远的话,让塞雅感觉自己就像被人狠狠甩了一巴掌,又像是被人扒光了站在大街上一样的难堪,是啊,当初她是那么义正词严的说雁姬对新月太刻薄,说雁姬不懂真爱,现在,就轮到了她了,哈哈,还真是报应,还真是报应啊~“你们是真爱,那我算什么?我没了的孩子算什么?他他拉骥远,你说这些话,你亏心不亏心?当初我嫁进来,你心里一直装着新月,对我不冷不热,这都算了,现在你还动起我身边的人了,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骥远,我告诉你,你别费心了,我说了不可能就是不可能。要不是你们两个联合起来刺激我,我怎么会没了孩子。我没叫人打死翠漪就已经很宽容了,你不要逼我下狠手!”
莫名的,骥远就觉得,塞雅说得出就做得到,要是他再固执己见,她真的会下狠手打死翠漪。这种认识,更让他窝火。他才是将军府的主人,是她的丈夫,如今他不过是要纳个妾,塞雅就这么要死要活的,到底还有没有把他放在眼里。脸一拉,骥远也懒得再说,直截了当道:“翠漪我是娶定了。不管你同不同意。我也告诉你,要是翠漪在你手里少一根毫毛,我、我……”
“你?你想怎么样?”塞雅扬起眉,挑衅的看着他。
骥远受激,脱口道:“我就休了你!”
屋子里诡异的一阵静默,似乎所有人都在一瞬间集体失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