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目标搞大点。”梅子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怎么搞？”我还是不解，她虽然以前跟我含糊的提到过，我却至今没有会意过来。
“动员全村的人都来养猪。”梅子说。
“这是个办法，但也许有人不会想搞这个的，累啊。”我就在怀疑。现在的小伙子出外打工也赚了不少的钱回家呢。
“出外打工的是我们村的剩余劳动力，我们留下来的要充分发挥。”梅子说，“他们出外赚钱，我们在家照样赚，把山乡的潜力发掘出来，收入应该是可观的。”
我把村企业实行股份制的想法向书记汇报了下，书记没有回答我，皱着眉头吸着闷烟。
“这样有助于管理和提高工人工作积极性。”我及时补充了一句。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书记看了看我，接着说，“难啊，到时候，谁来牵这个头？谁来主事？”
说实在话，离开了村里的直接领导和安排，还真不知道会不会搞成一把散沙。
“按股份嘛，以投资的多少来决定厂里事物的决定权。”我说。
“那还用你说？”书记笑笑，“我说句实在话，我是不舍得放下自己一手操办起来的家呀，你看不出来吗？”他说完，竟有点尴尬。
“我理解。”我其实真的理解他的心情，如果把企业都落实到了股份业主手中，村里可就没有操纵权了，他打下来的江山，万一被后来的人毁了呢？
“书记，你也可以入股啊。”虽然说公务人员不可以做生意，但着也不是我们村才有的先例。
“可我出不起大股，就当不了大股东，到时候什么都得听别人的，窝火。”书记说出了心里话。
“那也没关系呀，来个决策民主，每个重大决策必须所有股东参与不就好办吗？”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向上面汇报一下吧。”书记好像终于考虑清楚了，递了一支香烟给我，这时，他已经脸色好多了，我闲聊几句走了出去。
第二天刚到村办公室，书记就笑眯眯的对我和梅子说：“有个好消息，让你们猜猜，是什么好消息。”
“爸，你就别卖关子了。”梅子不喜欢他这一套。
“上面已经答应把村企业改成股份制交给村民们自己管理。”书记笑着说。
“这确实是个好消息。”梅子的笑容真的灿烂，谁看了都会手感染。
“这么高兴干吗？”我就想先给她洗洗脑，“大股东投资必须一百七十多万，你有吗？”
“我没有，你有啊！”梅子不高兴的回敬我。
“别说这些了，没有用的。”书记打断我们的话，“还是采用你们上次的建议，引用外资吧。”
他的话才使我们想起，我们的确向他建议过，不想又被采纳了，我们心里也很高兴，说明我们的思想和工作能力也进步了不少。当然，我们更佩服这些靠从实践中一步一个脚印摸索出经验的老一辈的领导班子，他们虽然没文化，但他们却能凭智慧和决心，以及对工作的责任心为村民们办好事办实事。
“爸，你准备投资多少？”梅子问书记。她好奇，其实她就想知道这个在村里当了一辈子书记的人，到底存了多少钱。
“十来万吧。”书记淡淡的说。
“这么多？”梅子惊讶的说。她怎么也想不到书记有这么多钱。
“奇怪吗？稍微捞一点，不碍事。”书记诡秘的笑了笑。还有点自豪。
村里两个企业，一个是竹筷厂，一个是香菇厂，现在正式全村开放式招标了，没个村民都有权利入股，按入股的多少来确定各自的股权，这在我们村也是开天辟地的头号大事，办事处里一整天都人来人往，把我和书记累死了。
“书记，你看这样做能行吗？”到了落实的时候，我反倒没有了信心，毕竟因为年轻吧，没有底气。
“放心吧，应该可行的。”书记很了解我的特点，每次提建议的是我，到了落实的时候，持怀疑态度的还是我。
“你要入个大股，这样才放心。”书记开始开玩笑。
“去抢啊，我哪来的钱。”我说。其实我家的全部资产加起来不超过三十万呢，怎么入大股呢？
“你傻呀，不可以去借？”书记发支烟给我，接着说，“认准了的事情，要舍得放血，有大投资，就有大回报！”
“我不敢！”我忙摆了摆手，要我去借钱，我就没有胆量。
回到家，我就无意中谈到书记叫我们去借钱的事情，不想梅子听了还真的说：“是啊，怎么我也没想过呢？”
我吓了一跳：“你现在吃了豹子胆了？”
“我们去向阿云借，她有钱呢！”梅子丝毫不理会我，接着说。
阿云确实有钱，但她的钱来的不干净，靠出卖肉体换来的，我听到借她的钱就不舒服。
“现在世道变了，管她做鸡做鸭，赚了钱，人家就佩服，她有钱，愿意借你，难道你还要追究她的钱的来历吗？”梅子的话让我吓一跳，我就想，当初如果让阿云和她在一起时间久了，还说不准她也会走阿云这条路呢，不都是赚钱吗？
“你脑子进水？”我就骂她，“这种钱借给我，我也觉得不舒服。”
“你才脑子进水了呢！”梅子冷笑地对着我，“你以为你是谁啊？高尚吗？我看你庸俗得不得了！”
“那你也去做鸡算了，赚钱啊！”我说出了心里话，也不管她的感受。
“你他妈的找死！”梅子的粗话让我害怕，“你不是就那么点小度量吗？成天想着这么丁点大的事情，我要是会去做鸡，当初跟谁都比跟你好！”梅子开始撒性子了，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请来了村里的几个专门为人家出卖劳力的壮汉，我家就把稻子承包给他们收割，这也是近几年的新发明，连田里的事情也可以直接承包给人家。以前是不可能有这种现象的，我们就想，经济发展了，就是有钱支配一切的时代了，过去身体力行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不就是有钱吗，有钱就可以搞定很多的事情，村里的几个光棍，靠在村企业上班几了点钱，还从外地带回了媳妇呢，你说这不是更新鲜的事吗？
“顺子当副厂长，管理不错啊。”梅子对我说。她用狐疑的眼光看着我，心里就在想，怎么你当副厂长，就搞成那个样？
我当然知道她的意思，现在顺子不是在书记和我的政策下运行吗？难道这没有我们的功劳？但我不想追究这些，我就在想：顺子改邪归正后怎么人就边得这么聪明了呢？一个人可真的是不可思议的呀。
“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以前不是跟他也相似吗？”梅子总是最了解我，就连我心里想的什么她都摸得透，我不佩服都不行。
“他媳妇就不一样了，还是老样子。”梅子笑着说，“没有进步。”
在我的心目中，顺子媳妇永远都只能做个老好人，不象梅子，可以闯出天地来，再想想以前书记那档子事，我就纳闷和不解，人可是个奇怪的东西呢！
第十一章梅子水电站
“那你就去跟别人啊，我没意见！”我也火了。我最讨厌那些拿离婚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