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锁被扭动后啪嗒一声打开来,蒋静红正想进门,一只手攸地从门内伸出来,抓住了蒋静红,蒋静红惊惧地大声尖叫,那只手却直接把她拖进了门内,扔到了冰冷的地板上。
“救命啊!”蒋静红害怕地叫道,一个男声冰冷着声音说:“叫什么,我对你没有想法。”
蒋静红抬起头一看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长相有几分熟悉,但是已经忘了是谁了,她惊魂未定地问道:“你是谁?”
“这么快就忘了我是谁了?上次你打我的那一耳光还记得吗?”
蒋静红恍然大悟:“你是欧泽洋!”
欧泽洋冷漠地看着蒋静红,幽幽道:“贵人还是多忘啊,不过居然还能记起我来,我应该感觉到荣幸吗?”
蒋静红脸登时就绿了:“上次打了你居然不长记忆,这次还敢来,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
欧泽洋怜悯地看着地上的蒋静红,仿佛在看一个最下贱的低等生物。
欧泽洋说:“这房子是蒙建国的,你要报警是不是该先问过他的意见?”
蒋静红好笑道:“我已经接到短信了,他的尸体现在在躺在医院里呢。”想到这蒋静红的心情又好了起来,似乎刚才欧泽洋对自己的无礼行为也无关紧要了,“哎呀呀,算了我还是大发善心过几天去把他领回来吧,怎么说儿子死了,他那老不死的妈也该见见她当年生的畜生。”
“医院?”欧泽洋嘲弄道,“你看看你背后是谁?”
蒋静红蓦地一股凉气从背后直冲到顶,她机械般一格一格地转头身去,下一秒发出恐惧之极的尖叫声。
“啊!!!!!”蒋静红吓得瞬间从地板上弹起来,原来就在蒋静红身后的沙发上,蒙建国的尸体不知何时已经被静静地安放在上面,蒙建国明显已经死去多时,整张脸都呈现出死灰色的状态。
蒋静红连与欧泽洋之间的过节都顾不上了,她跑到欧泽洋身后,瑟瑟发抖地颤声道:“他……他不是应该是医院的停尸房里吗?”
欧泽洋回过身捏着蒋静红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来,轻轻地说:“他是你的丈夫,怎么会舍得离开你呢,当然是要找你团聚啊。”
“他不是!他不是我丈夫!”蒋静红吓得眼泪鼻涕流了一脸,本该如花的面容此刻看上去只觉得无比恶心,“你快把他弄走!我求你了,你把他扔出去!”
欧泽洋的话如同地狱中的挽声:“就是我把他带回来的,怎么可能又把他带走呢,更何况这里有他最心爱的妻子,他多想跟你说说话啊。”
蒋静红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她瞬间又换上一副哀求的面孔道,“我求你了,你把他扔出去,咱们一切好说,你有什么要求我都同意你!”
“这可就难办了。”欧泽洋诡笑道,“我要做的,就是满足蒙建国的心愿。”
蒋静红愕然:“什么心愿?”
欧泽洋不答,他突然再次伸手,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拧着蒋静红的后衣领朝着沙发上的蒙建国拖过去。
“啊!!!”蒋静红哭叫着挣扎,“你干什么?救命!!不要!”
欧泽洋一个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蒋静红一个弱女子怎么能比得过他的力气,所以尽管蒋静红如何哭闹,仍然被欧泽洋押到蒙建国的尸体前。
蒋静红仍然不停地大叫,欧泽洋抬手一记耳光打得她叫不出来,又按着她的头脸对脸地与蒙建国的头对在一处。
“看看他啊!”欧泽洋凶神恶煞地大吼,“他是你老公,你在害怕什么!!啊?!!”
蒋静红被欧泽洋打闪了舌头,只能呜呜地哭泣着,她的双眼恐惧地看着脸前的蒙建国,生怕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突然睁开了他的双眼。
欧泽洋又幽幽地说:“他已经死了,什么都不能做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蒋静红终于崩溃了,她四肢脱力地瘫下去,欧泽洋又眼疾手快地把她提起来。
欧泽洋伸出手轻轻抽了抽蒋静红的脸:“怎么,没死就说话啊,你不是一向挺了不起的吗?”
蒋静红的妆都哭花了,脸上五颜六色的一片,欧泽洋厌恶地把她往另外一张沙发上扔过去,蒋静红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倒在沙发里。
“为什么?”欧泽洋问道,“为什么蒙建国得了非典这么久了才被送到医院来,还是他自己打的电话,你去哪了?”
蒋静红咳嗽了两声:“他是活该……”
欧泽洋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可理喻:“他就是做得再不好,躺在床上的时候你也不应该对他不闻不问吧,他可是你的丈夫,你孩子的父亲!”
蒋静红喃喃道:“他才不是我丈夫,他才不是……”
“结婚证明上白纸黑字写着你和他是同法夫妻!”欧泽洋吼道,“你现在居然说他不是你的丈夫!那你的丈夫是谁?那些像男人的女人吗?!”
蒋静红大哭:“那是他骗我的骗我的!我根本不想跟他结婚!”蒋静红说到这里情绪十分激动,心灵仍然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欧泽洋冷笑:“他再怎么骗你,你把你的真实情况告诉他,他会逼你?”
窗外突然闪过白光,然后传来霹雳轰响,随之倾盆大雨泼下来,蒋静红吓得一哆嗦,小心地看向蒙建国的尸体处,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蒋静红颤声道:“他骗我跟他结婚,说能帮我治病,我才同意他的。”
欧泽洋:“同性恋是病这种事情他信也就算了,你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居然相信这种鬼话吗?”
蒋静红惨笑:“十年前的我,哪知道这么多……我就是告诉了他我是同性恋,他才非娶我不可。”
欧泽洋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蒋静红:“你以为我没有告诉过他吗,当年他当着我们两家人的面前要我嫁给他,我爸妈一向都喜欢他,我也不敢违逆,只能在两人单独的时候告诉他我喜欢的是女孩子,可是他却说这是病,说嫁给他之后他能帮我治好,我那时哪懂这么多,就信了。”
欧泽洋从来没有听到蒙建国说起这些事情,他回想了一下,蒙建国似乎总是有意无意地向自己隐瞒着许多事情。
可是欧泽洋仍然质疑道:“就算你当时不知道跟他结婚了,可是这么久以来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
“你以为我没有说吗?”蒋静红抽泣着,“我和蒙建国自幼一同长大,结婚后的早些年我都十分信任他,自己心里的感觉全都老老实实告诉他了……”
蒋静红说到这里又大哭起来:“我想离婚啊我真的好想离婚啊……可是军婚要离是会犯法的,我给他生了蒙烽之后仍然没有办法去喜欢他,后来他就带着我去治病。”
欧泽洋听着蒋静红的讲述只觉得手心冰凉,他道:“治病,是怎么治的?”欧泽洋隐隐察觉到蒋静红与蒙建国矛盾的爆发点,他需要蒋静红自己的确认。
“你是医生。”蒋静红面容枯槁,“这方面的多多少少会听说一些吧,还我要再讲一遍吗?”
欧泽洋:“就算治病是错的,他也没有把你怎么样,你至于天天盼着他死?”
蒋静红凄凉地说:“我被他抓到医院里电疗的时候,怎么见不到他可怜我?”
欧泽洋的脑海里顿时像被闷雷劈过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