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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妈妈,看,天上好多吃人的鬼(2 / 2)

“我,我,玉”

“老崔,不用说了,我懂,今天我这两位兄长正好在此,你放心吧。”

说着,王玉楼就带着张学武又踏过了门槛,回到了府邸门外——升堂!

看着离去的四人,崔定一想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

服软吗?

我已经服软了啊!

我亲手一块块的铸金砖,为你修金台。

王玉楼,我只想早日把你送走,你怎么还不愿意放过我?

张学武回头,和老崔目光相对,他笑了笑,尽是嘲讽之意。

被老对手嘲讽,崔定一的心脏都快炸了,肌肉和须发尽在发抖。

连这个蠢得挂相的蠢物都能笑我,他配吗?

如果我的资质好些,你张学武就是今日之我!

“放下他,让他说明白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污蔑老崔!”

王玉楼的第一个命令,就让在场的所有河湾渔村修士意识到,出事了!

之前玉楼几次训老崔,很多人有所耳闻,甚至直接看到。

如今,两人的冲突更是要一触即发。

某些老崔培养起来的忠犬心中更是焦急,崔老师,他们要害你!他们要害你!

“王老祖,崔延宗私下收灵鱼,绕开了咱们宗门,也绕开了您。

他和那些卖灵鱼的渔民说,宗门就是敲骨吸髓的魔窟,每一条鱼都要收上去,而且只能换些不好用的清泉宫功勋。

只有他爹崔定一才是河湾渔村的自己人,想卖鱼,随时找他们家!”

厉长明收集了两个月消息,自然是有成果的,这些话,他甚至是亲耳听到崔延宗说的。

“你血口喷人,你污蔑!我什么时候绕开宗门私下收灵鱼了!

王前辈,延宗想请您莫要轻信这个妄言宗门的悖逆之徒,还我们崔氏一个清白啊!”

看着那两位陌生的练气修士,崔延宗腿都是软的,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辩解。

再蠢的蠢物也明白,保爹就是保自己。

此刻,崔家父子两人、老小十三口的重担全扛在了崔延宗的身上,他不能退,他必须抗住、举住!

“清白,你们崔家有清白吗?

你娶三娘子得的那小舅子,前些天刚刚入了后天。

你的二表侄女也成了后天武者。

你们崔家的那几位引气,我就更不用多说了。

崔延宗,如果不是宗门的法度拦在那里。

我看,你估计会把你们崔家的狗,都安排成巡逻队的巡逻犬!”

厉长明骂的是崔延宗,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打狗,也要看主人呢。

打儿子,自然是打老爹。

唯独玉楼有点难绷。

崔家的狗都要成巡逻犬了,那岂不是说明,崔定一是胜天半子的祁厅长?

仔细想想,也差不多,老崔出身底层,被现实逼着在仅有的选择中,选了一条可以让自己走的更远的路,一路走到了今天。

然后,遇到了王玉楼。

那我算什么?

王玉楼不敢细想——太他马黑了啊!

这是仙尊的洞天,他王玉楼没胆子现在就直起腰做人。

想到这里,玉楼拿定了主意,侧身招了招手,道。

“好了,不要乱说,老崔,你过来,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此事?”

如何处理此事,而不是如何处理厉长明,这属于定调了。

但崔定一不知道,权势和大义一起倾轧而来,他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自保。

很少有人,可以在命运的倾轧下淡然处之,他也做不到。

就在老崔犹豫时,王显周对玉楼传音道。

“有人来了,女修,还挺漂亮,绿衣服,认识不?”

王玉楼挑了挑眉,今天的河湾渔村疑似过于喧嚣了些。

他散开神识探查,未发现有人,却看清了众人此时的神情。

范吴二人是最淡定的,无论王玉楼怎么处理,最麻烦的结果无非是出杀一个没有背景的老练气而已。

如果直接杀了或想通过宗门体系杀,他们俩还能得个顺水人情。

张学武和秦楚然则是肃穆,最后的冲锋阶段,他们希望不会出任何意外。

老崔迷茫,他在惊变下有些无措。

厉长明和崔延宗在互喷,喷的还挺投入,不过他们不重要——就像程度、侯亮平与沈一石、高翰文从不能决定结局似的。

引气修士中,几人愤怒,几人恐惧——老崔的人。

大多数,则是一种含蓄的、压抑的期待——一鲸落,万物生,老崔一脉完蛋了,其他人的位置能动一动,那不可言说的利益份额也能多些。

所以,还是个无聊的权力游戏?

玉楼两世为人,第一次觉得修仙无趣了起来。

在牢笼里跳舞,跳的再投入也出不去,哪怕成为大修士的弟子,也只是玩物一样的存在而已。

但他不能只在伟力加身时喜欢这修仙界,这里,至少给了他走向超脱的可能性。

他抬起头,看向了那掩映在云间的天尊府。

群仙台,仙盟,十宗,滴水洞,安北国王氏,大鱼吃小鱼,哎…

他尝试成为棋手,成为河湾渔村的棋手,但这只是开始。

未来的路,还很远。

道阻且长,苦海无边,何日能为大逍遥呢?

“玉楼道友,我…”

崔定一终于开口,但天空中突然出现的绿色虹光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也打断了他的话。

来人是仙菇洞镇守修士林樱,她隔着很远就把遁光激发到了最大,让河湾渔村之人得以注意到——礼数上非常注意细节。

可见,她确实是个顶聪明的人。

“嗯?你们这是?”

几百米的距离上,林樱降低了速度。

她坐在棵巨大的蘑菇上,身着嫩绿色、生气勃勃的法衣,头上还带了只花环,双足赤裸着垂于半空,一脸疑惑之色的看着众人。

范竹高,浊池的弟子吧?

吴法先,老奸商一个,坑我买了不会发芽的灵种。

那个老练气是谁,算了,一看就是快死的,不重要。

不过,王玉楼,你这有点太夸张了吧?

我以为我在仙菇洞中修银楼已经够奢侈了,你玩金山?

安北国王氏就这么豪?

不知道眼前的金台,只是铺了层金砖,此时,林樱心中那叫一个羡慕。

“玉楼乔迁新居,嗯,我和吴道友过来看看。”范竹高回复道。

大家都是滴水洞大族之人,自是认识的。

就连卖不发芽灵种的吴法先也和林樱微笑点头,谁不喜欢看美女呢。

不过,玉楼倒是有些诧异。

铁鼍龙袭击白茅渔港那晚,他和林樱、纪远并肩而战,但黑灯瞎火的,他没看清林樱的样貌。

如今佳人当面,漂亮的令玉楼有些惊艳,可以说,她是王玉楼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美的女修。

那些引气期的修士有的看向林樱时,甚至会被魅惑的不舍得挪开目光,竟至无礼的直视。

“林道友既来了,不如等玉楼忙完眼前之事,我们几人一起坐而论道一番?”玉楼邀请道。

听到此言,王显周快睡着的眼睛忽然一亮,悄悄再次打量起了这新来的女娃。

刚刚没细看,如今再看,是不错,好生养,一胎三个都不愁吃,好好好,比小秦还好。

林樱微微颔首,落到了范竹高身侧,边和范竹高打招呼,边同玉楼传起了音。

‘玉楼,这是搞什么,外面凡人跪了一地,大号仙尊法会?’

‘杀狗?不太确定,那些凡人多拜拜仙尊没坏处。’

‘狗呢?’

王玉楼看向老崔,老崔凄然的笑了笑,问道。

“玉楼道友,你想要我怎么样?”

范竹高、吴法先、林樱,每一个他都惹不起,甚至想巴结都入不了门。

可现在,这些人全都站在了王玉楼背后。

崔定一不是认命了,更不认输了。

他怎么会认命呢?

老崔只是又一次,如曾经的自己一般,认清了现实,仅此而已。

令众人惊讶的是,王玉楼居然直接坐在了台阶上,他还拉着老崔一起坐下。

两人肩并肩,一人年轻,一人早已满头华发。

日夜的打灰,做包工头,老崔的头发都没来得及再染。

当然,他可能只是为了用憔悴与疲惫表现自己对玉楼道友的忠诚。

但,忠诚的不绝对玉楼指着高台下面的村庄,道。

“我来河湾渔村不久后,就有人告诉我,说这里,有个崔家帮。

而你,崔道友,他说你就是崔家帮的这个头头,哈哈哈。”

崔家帮?

林樱看向崔定一,有些无语。

庙小妖风大,还真是庙小妖风大。

这位是有什么本事,逼得王玉楼请范竹高来站台?

“没有.”老崔想解释,想挣扎。

“听我说完,老崔,我也是家族里出来的,我明白,你作为大家长的难。

苦娃子嘛,好不容易长大,给家族点回馈,也是应该的。

毕竟,你也对河湾渔村做了这么多贡献.对了,你今年多大了?”

听到王玉楼说苦娃子,张学武的表情很难看。

不会要放他一马吧?

玉楼道友,养虎为患啊!

“一百一十二岁,玉楼道友。”

崔定一老泪纵横的回答。

一百一十二岁,练气三层,五灵根。

为了能站到你们面前,我走了一生。

可现在,竟像条野狗似得被踢开。

我走了一生啊。

为了走上了这金台,我走了一生啊!

“是啊,这么大了,还争什么。

我看,河湾渔村以前没有崔家帮,以后也没有崔家帮,你说是不是?”

玉楼转头,看向崔定一,老崔的胡子上已经沾满了鼻涕。

他颤抖着,嗫嚅着,抽泣着高声回答。

“没有崔家帮,河湾渔村以前没有崔家帮,以后也没有崔家帮!”

起初,他只是在喊,后来,他在吼。

到最后,他的嗓子忽然喊破了一般,嘶哑着低落了下来。

抬头,咬牙,起身,崔定一又一次在现实面前做出了选择。

“玉楼道友,我这逆子着实可恶!”

崔定一起身,反手祭起他那件特殊的月牙铲法器,对着崔延宗的两腿就是一削。

这位男人的年龄很大,须发根部已经开始发白,但他此时却如一只嗜血的狮子,直接削断了儿子的两条腿。

范竹高闭眼,吴法先沉默,张学武悚然,秦楚然颤抖。

林樱惊讶的捂住了嘴,一旁闲的发慌的王显周第一次凝起了神。

“爹,你疯了吗,啊.好痛爹,我的腿,痛.”

崔定一驱使一根法器绳子,捆住了崔延宗的嘴与身子,而后提着儿子的两条腿转身,看向玉楼,痛苦道。

“玉楼道友,他这些年暗中收购灵鱼给宗门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力弥补!”

王玉楼微笑着看着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老祖,他断不可留!’

‘不错,就是该如此,他这么一弄,咱就成崔家的世仇了,必须斩草除根!

不过,以后再杀,今天是施恩显威的时候,被驾起来就被驾起来吧。

这小东西还挺狠,现在看,能从凡人成为练气也有点意思,背后可能有大问题!’

可怜天见,王玉楼这是被老崔逼得没法子了。

王玉楼一开始就没太想杀崔定一——杀了大地头蛇,河湾渔村的工作不好展开。

《以前没崔家帮,以后没崔家帮》协议,就挺不错的了。大家毕竟是同门啊。

但老崔太邪性了,对自己狠,对儿子更狠,这反而把他父子俩以及背后的崔家彻底逼上了死路。

安北国王氏一般不和人结仇的,甚至斗法时经常出现扭头就跑的情况。

结仇有什么意思?全是麻烦!

所以,如果结仇,那王氏一定是尽快解决麻烦的。

老崔这么一干,属于直接喜提族谱全消清单“大家看看,老崔总说自己是河湾村长大的苦娃子,搞得好像有什么崔家帮存在似得。

但现在看,老崔心里还是很有宗门的大局与法度的,他不止是河湾村的娃子,也是滴水洞的好同门!”

‘老祖,你等下就带楚然、长明,去查查崔家的人都在哪,有多少。

崔家在这里繁衍多年,开枝散叶,要小心他们留后手。’

“楚然,快带延宗去治治伤,老崔就是太糊涂了,哎。”

‘小事,我早就查清楚了,我办事,你放心。’

“定一谢过玉楼道友!”

‘老祖,有你在,玉楼心里踏实太多了。’

“不,治病救人,问题要解决,同门要爱护,这是宗门与仙尊得教诲。

你不用谢我,你要谢谢宗门、谢谢仙尊!”

‘哈哈,有你这样的王氏麒麟子在,我心里也踏实。’

崔定一看着崔延宗被人抬下去,心里稍稍安定了些,他无视了玉楼的屁话,提炼了核心。

“定一明白,以后必定唯玉楼道友马首是瞻。”

然而,他感觉差不多了,有的人还觉得不够呢。

厉长明知道自己已经建功,但他现在忽然有种福至心灵的感觉。

“啪!”的往地上一跪,厉长明高声喊道。

“弟子明白,以后必定唯王老祖马首是瞻!”

好像推倒了多米诺骨牌似得,厉长明就是那第一张倒下的,不,跪下的。

而后,是一张又一张。

“弟子明白,以后必定唯王前辈马首是瞻”

“弟子明白.”

“弟子.”

有个可以轻易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事实是,绝对的实力带不来绝对的忠诚。

人是一种很贱的动物,他们懒惰、贪婪、愚昧、情绪化,太多东西对太多人而言都比坚守忠诚更重要、更有意义。

所以,强者要的是忠诚的结果,而非忠诚的形式,形式只是通向结果的手段,目的才是核心。

莽象如此,王显茂如此,滴水洞那高高在上,不可望亦不可即的仙尊也如此。

可眼前的这一幕实在令人动容,看着那些跪下的修士,玉楼坐了许久,似乎是在发呆,似乎也只是在享受。

他感到有种东西从内心,不,从灵魂,或者从其他看不到的地方开始出现。

就那么突然的出现,出现在了他的身体中、他的意识中、他的灵魂中。

总之,它无名,它不知何所来,但出现了。

很美妙,很美妙,比周映曦的琴声美妙,比林樱的美貌美妙,比太多太多东西都美妙。

玉楼微微沉浸其中了几秒,他猜测,那是权力,是地位,但又不仅仅是权力,是地位。

也是,证明他正走在攀登之路上的某种勋章。

王显周想提醒玉楼,孩子,这只是你生命中所接触幻光的一部分。

这些幻光是如此的美好醉人,但你不该沉迷其中,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做。

但他想了想,最后没有动,也没有传音。

快乐吧,玉楼,去尽情的快乐吧,你快长大了。

许久后,就在林樱和吴法先几人有些想笑时,玉楼终于开口了。

“厉长明,来,你很有勇气,是个好弟子。

这件下品法器就奖给你,好好修行,早日引气!”

厉长明抬起头,看向玉楼手中的法器,有些难以置信的眨了眨眼。

而后,这位武者膝行着爬到了玉楼面前,双手颤抖的接过了那法器。

“谢谢王老祖,长明.”

玉楼摆了摆手,起身道。

“好了,都起来吧,好好做事,我并非寡恩之人。”

而后,他对范高竹、林樱等人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道。

“进去吧,麻烦事解决了,今天我准备了八品的芒晶酒,不知几位道友之前有没有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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