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船员拿出小刀,自告奋勇的说道:“我来开!”
虽然大多数人都认定了里边不会有珍珠,不过还是忍不住要亲眼看看开出来是什么,连开了三个,除了并不肥厚的螺肉,什么也没有,老船员们一副我就说没有吧的表情。
“最后一个了。”萧纵卿也失望之极,递出最后一个海蚌。
打开最后一个海蚌,蚌肉肥硕,船员用小刀轻戳蚌的裙边,一个小白点从裙边滑了出来,开蚌的船员兴奋的大叫:“有耶!!真的有珍珠!!”
原来已经意兴阑珊的船员们忽然精神一震,又都围了上来,船员小心的将珍珠挑出来,却有了意外的发现。
“还有一颗!!”听说还有一个,船员们都大声吆喝起来,有些还兴奋的吹起了口哨。
萧纵卿拿着两颗小珍珠在手上把玩了,感觉颇为新鲜,老尤笑道:“小卿,你太幸运了,在这深海里,难得捞到有珍珠的蚌,而且珍珠还不小呢!!”
萧纵卿把珍珠递到商君面前,欢喜的问道:“商君你看,好看吗?”
两颗珍珠颜色偏黄,不过难得的是,大小几乎一致,犹如饱满的黄豆,而且都是椭圆型的,在月华下,闪着淡淡的莹润的光泽,虽算不上极品,却因为是自己亲手捞取,显得格外珍贵。商君点点头,笑道:“好看。”
商君低头看着珍珠的侧脸,柔和而光洁,如珍珠一般莹润,因为靠的有些近,萧纵卿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气味,不似身边的男子身上的汗味,也不似女子的脂粉味,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伸出手,萧纵卿说道:“送你,它和你最般配,温润雅致。”
这倒是不假,船上能配得上珍珠的,好像也唯有商君而已。
商君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回道:“我要来做什么,你好好留着吧,这是你在大海上的纪念。”他现在是大男人,配珍珠算什么事!
萧纵卿撇撇嘴,商君不要,他也不强求,小心的包好,藏在袖子里。
老尤看看刚才还扬起高高浪花的海面,现在一下子风平浪静,连海风都仿佛停滞,水面如镜面般平静,商君也注意到了这奇怪的景象,船员们见惯不怪,有条不紊的收拾这甲板上的东西,老尤说道:“商公子,小卿,你们快到舱里去,船要在逆流中涡旋半个时辰,那时凶险无比。你们要小心。”
“快进去吧。”商君晕船,老尤又说的如此恐怖,萧纵卿急急的拉着商君往船舱了走去。
两人才关上门,船舱里的木窗立刻给一整狂风吹得啪啪的拍打在窗框上,好在是实木的窗子,若是平时的雕花窗,早被砸烂了。萧纵卿走到窗边,正要关上窗户,就见船正想着一个漩涡一般的地方驶去,惊得他双眼圆睁,他还没来得急让商君小心,船就已经失控的旋转起来,他抓着窗框,没有摔倒,商君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被忽来的旋转摔得撞在了床脚上,疼得他闷哼了一声。
匆匆关上窗户,萧纵卿想走到商君身边,奈何船摇晃的太过厉害,萧纵卿频频撞在船壁,桌子上,商君急道:“三儿!抓住桌角。”好在船上的桌椅都是固定的,萧纵卿抓住桌角,才勉强站住身子。
这样的旋转摇晃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船在肆虐的狂风中犹如一片枯叶,毫无力量,只能随着水的涡旋旋转。
“商君,你怎么样?!”他的脸色越来越差。
商君听不清外面海浪拍打船只的巨响,也听不清萧纵卿担心的低唤,只听见自己的心像打雷一般的极速的跳着,不听使唤。
“呕~”终于,商君忍不住的吐了一地。
“商君!”
半个时辰竟是如此难熬,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只能感觉到,船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剧烈的摇晃了,萧纵卿勉强能站起来,商君几乎是趴着床脚,额间渗出点点薄汗,脸色泛白,萧纵卿扶着商君道床上,说道:“浪好像小一点了,商君你躺下来休息一下。”
商君躺着床上,微微蜷着身子,过了很久,萧纵卿低唤:“商君?”
“我没事。”即使是现在这样极度痛苦的疲倦的时候,商君的声音,依然清醒,只是低沉了很多,他这样,根本不能好好休息。
萧纵卿悄然起身,出了船舱,在过道上,遇上一身湿透的老尤,可见刚才的风浪打得吓人,萧纵卿关心的问道:“老尤,你没受伤吧?!巨浪过去了吗?”
拿着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渍,老尤微喘着回道:“我没事,暂时不会有大浪,不过这样的风浪还要持续好几天。”
“好几天?!”萧纵卿惊呼,那商君怎么受得了?!“商君吐得厉害,还有汤药吗?”
老尤摇摇头,笑道:“有也早洒了,我待会做好了给你端过去。”
点点头,萧纵卿急着回去照顾商君,才走了两步,他又退了回来,说道:“对了老尤,商君好像老是夜不能寐的样子,你最好加一些能让人好好睡觉的草药进去,睡着了,就不吐了吧。”
“好的。”
萧纵卿回到舱内,发现商君又吐了一地,就连衣襟上,也占了一些呕吐物。他的面色惨白的有些吓人,萧纵卿用衣袖帮商君擦拭唇角,轻抚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不过却有些不正常的冰冷。
不一会儿,老尤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卿。”
打开门,接过微热的汤药,萧纵卿谢道:“麻烦你了。”
“别客气,你好好照顾商公子吧。”
回到床前,将商君扶起来,萧纵卿才感觉到,他越来这么瘦!“商君。”轻摇着他的肩膀,叫道:“商君起来喝点药。”
缓缓挣来眼睛,眼前一碗浓黑的药汁,商君问道:“这是?”
“老尤送来的晕船药,你喝了会好一些。”
商君点点头,乖乖的喝了下去,他不知道,原来晕船,是如此的难受,他宁愿中毒,起码还能用内力逼出一些,他现在,是完全无能为力。
萧纵卿将他轻轻放回床上,看着一室的狼藉,拿起舱外的笤帚进来打扫,这是他第一次打扫房间,而且还是呕吐物,不过这一切是为了商君做的,他倒不觉得有什么委屈。
好不容易打扫干净了,萧纵卿在床沿上坐下,商君面色平静的仿佛睡着了,萧纵卿低唤:“商君?”没有反映,药起效了,萧纵卿常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商君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只是他衣襟在他呕吐的时候弄脏了,这怎么能好好睡觉呢?!萧纵卿想要帮商君换下外套,不过商君睡得深沉,自己这样脱他的衣服,好象又有些别扭!
萧纵卿拍拍自己的脑袋,他在想什么呢,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因此,他的手也就大方的伸向了商君的衣襟————————
韬光养晦 第五十五章 无措
虽然都是男子,但是当萧纵卿的手解开商君外袍时,手还是不由自出的微颤起来,看了商君沉静的睡颜一眼,萧纵卿更是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商君的肤色本就白皙,在加上这一番折腾,脸色白得几乎透明,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平时冷静的眼眸,温润的唇此时干涩而泛白,这样憔悴的他,看起来,竟是柔美的让人心跳加速。
萧纵卿赶紧收回视线,轻咳一声,半扶着商君的脖子,想将他扶起来一些,方便将外袍脱下来,眼光扫过商君的脖子,修长而洁白,很美,但是却有什么地方不对劲?!萧纵卿怔怔的盯着商君的脖子,好半天,才睁大眼睛,商君,商君他没有喉结?!
这怎么可能呢?商君年近二十,早就应该长出喉结了,忍不住伸手轻抚商君的喉间,细滑的触感让萧纵卿惊得赶紧收回手,商君为什么没有喉结呢?难道————
不可能,萧纵卿不相信自己心里的猜测,再次将手探向商君的胸膛,手下一片平坦,有哪个女子的胸会平坦成这样!!一颗悬着的心好像是放下来,又好像有些失望,萧纵卿也搞不去自己在想什么。
正想收回手,却又感觉到手下的触感有些不一样,硬邦邦的,即使是肌肉再结实的人,也不可能在睡觉的时候硬板成这样吧?!心中有了好奇的种子,萧纵卿便是一定要弄个清楚,伸手轻轻拉下商君的衣领,发现他里边还穿着一件中衣,将中衣也掀开,里面居然按还有一件?萧纵卿暗叹,商君到底穿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