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唐悦月跑开,一抬头,看见了一个人。
“罗莉,快点过来!觉晓哥哥请你看金鱼!”我正巧看到马雯在街上晃悠。那个小罗莉,日后可有成为大美人的气质。现在呢?成为玉女也是当之无愧的。
“觉晓,我是男人!你记住没有!”马雯寸土不让,非要跟我重申这件事。
我看着穿着牛仔裤,戴着棒球帽,穿着帆布鞋的小家伙。想当男人想疯了的样子让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笑什么笑!没见过男人?”马雯大怒。
我连忙说道:“不是。罗莉啊,我有点事让你帮忙,是男人的话可要帮兄弟一把。”我想着“兄弟”两个字于小罗莉,真是一个奇怪的称谓。
“不要叫我罗莉,我是男人!”马雯虽然反驳,但是刚才我说兄弟有难,让她帮忙,她十分高兴,说话的时候已经轻松很多。“有什么事就说吧。我答应了。”
“是男人就说话算数!”我才是趁热打铁。
“当然!”
然后马雯面对着一袭蕾丝边公主裙,恨恨地看着我说不出话来。
“这个孩子,以后有成为明星的潜质。”刘楚菲如此评价马雯。
“施瓦辛格吗?”马雯一听,精神一振。
“玛丽莲 梦露。”
七十一 是非成败,明心见性
我低着头,将自己写的企划书递给白老大。看着白老大带着笑意看完了最后一页。我的心情也随着白老大将企划书合上而放松起来。
“不错,觉晓,看不出你还有一点当老板的能力。我就放心了!”白老大拍着脑袋对着我说。我心中一惊,这家伙怎么什么时候都想着我?
“不过,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白老大掀开了一页,只这一句话给我看。我看了一眼硬生生地吃了一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写上这句话,我马上删了。”
看到那句话,我不能保持微笑,也不能保持沉默,我大概是睡迷糊了,才会写出来这么不知所谓的东西。
“夕阳几度在,佛山无影脚。”
白老大看着企划书中的这一句话忍着笑,指给了我看。我十分窘迫,我大概写得太匆忙了,居然不经意中写出了这么不专业的话来。
可是我看到了这样的文字,自己也想笑一下。
“你还笑?有什么可笑的?不过这段话不错,给黄飞鸿看到了一定气炸。无论怎么说,他都是咱们的合作伙伴,哦,不是,是未来的合作伙伴。不过还是留下好,我喜欢这一句。”
不知道白老大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也是个随性的人,心血来潮,让我帮他批阅公司的文件。这样让我知道了许多本来不该知道的事情。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这样打印送到宝芝林去了。”我对着白老大说道,顺便打算告退。
“贤侄啊,你先别走,我这里一大堆东西看着心烦,来来来,快点帮我。”
于是我就看着白老大笑嘻嘻地提着一把紫砂壶,抱着一卷《论语》线装书坐在会客的椅子上。而我坐在他的椅子上看各地送来的文件。当然,不止连城,有的时候,某地声名鹊起的公司,突然给连城公司送来了季度报表。只是因为它其实是白家的世俗产业。
我本来已经在最近看过了许多这样的东西,但是哪份报表,也赶不上我现在看的报表震撼。因为,在我手底的,是贩毒集团的年度计划。
“白吴昌!你怎么解释这个东西?”
我一把将那一沓纸丢了过去,白老大虽然在慌乱之中,还是能够接住。
“贤侄啊,你怎么了?”
白老大的平淡,配上我的怒火滔天,真是一个强烈的对比。我本来知道白老大未必跟黑道没关系,可是万万想不到,贩毒集团的买卖白家居然也沾染。
“哦,原来是小乔集团的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白老大看了一眼,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什么没什么大不了?那是贩毒!贩毒!白粉!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为什么千万人倾家荡产?为什么那么千万人妻离子散?为什么万世悠悠,中华沦落?都是为了什么?”我禁不住义愤填膺,开始质问白老大的所作所为。
“都是因为毒品。不止海洛因,还有冰毒,摇头丸有的时候也可以。至于古老的福寿膏,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不用说,你或许在历史课本上也知道。”白老大慢悠悠地回应我的质问。
我想不到白老大居然面色如常,将这一件事说得这么轻松。毒品是什么东西,千秋万代的遗祸,都是因为毒品。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沾染这些东西?小乔集团是什么东西?我想你纵横商场这么多年,总该知道那是一班什么样的败类!”
白老大面带微笑,说道:“是一班东南亚的败类!在他们的头衔上,什么忘恩负义、奸淫掳掠、杀人放火,都是小儿科的事情。”
我忍不住痛心,痛心我所在的公司,居然有这样的黑暗。“你什么都知道,怎么还跟他们有关系?”
“小乔集团的首席执行官是谁,你知道吗?”白老大问道。
“知道,就是那个杀千刀的白小乔!”电视报纸、各国政府,过不了多长时间都会大肆谴责小乔集团,就好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小乔集团,是一个比微软还出名的集团。
“白小乔姓什么?”白老大又问道。
“姓白。”然后我恍然大悟,原来小乔集团也是白家的产业,“为什么白家有那样的产业?难道白家人也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我一向以为白家人只是疯狂,没想到疯狂的同时,还会逆天而行,犯天下之大不韪。
“伤天害理?”白老大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微笑。我从来没有看到这样的白老大——手中的《论语》斜放到手上,紫砂壶夹在右手,面色冷淡,只有一抹微笑在嘴角,是笑天、笑地、笑人、笑己还是笑我?
我一霎那愣住了,没想到一直给我平淡的白老大,竟然真的有老大风范,我竟然有膜拜他手止《论语》的左手的冲动。可是七秒钟之后我反应过来,立刻反驳白老大的话,“难道不是伤天害理?有多少人为了毒品卖妻鬻子?多少妻儿因为父亲的一时失足,远走他乡?这难道不是伤天害理吗?你有没有看过暹罗电视台采访著名的第三性明星夏语冰的时候,夏语冰如何叙述童年往事的吗?就是因为一个嗑药的父亲,她才走上了那条路。你难道说,那不是伤天害理?”
“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真要感谢她那不争气的父亲,让我们欣赏到了那样美丽的人物。不然现在他只能是一个小男人,游走在公司家庭之间,在锅碗瓢盆之间度过自己平淡的一生,怎么会有现在这样的名声?怎么会踩着水晶高跟鞋走在红地毯上接受观众的掌声?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白老大的口才一向不显山露水,想不到这么厉害,我竟然想不到话来反驳。
“可是,你就没有为嗑药的人想过吗?”我在长久的寂寞后,蹦出了这样的指责。
“你有没有为种罂粟花的人想过呢?”白老大反问我,依旧微笑,依旧淡漠,不像我脸红脖子粗,杀伤力透过皮相,直指本心。
“我……”
我愣住了,一向只听到受害者的哭泣,却从来没听说过害人者的申诉。我怔怔出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知道暹罗的局势吗?”白老大问我。
“知道,那里比较乱,无论什么势力,都会在那里插上一腿。”
“那么那里的环境呢?”
“土地贫瘠,生活贫苦。”
白老大放下了手中的紫砂壶,将《论语》放到了腿上,缓缓说道:
“在那个连年战火连荒外,死了老婆没人埋的地方,除了手中有军队的将军,还有手中有锄头的农民。将军可以一将功成万骨枯,农民却只能期盼一个好年景让自己的钱包里有两张中华公国的中国元。你认为他们愿意种那些祸害子孙的东西?但是什么水稻、小麦、玉米,都因为土地的贫瘠无法生长,于是,那里农民宁可让自己死后下十八层地狱,也要在阳世不饿肚子。而那班所谓的受害者又是什么东西呢?颓废、堕落、为了一时的High挥金如土,那么,就让他们为了这一时的挥金如土付出应有的代价吧!世上没有不付出代价的High,既然他们要High,就High到地狱里去吧!他们的妻儿、亲友,对不起,不要责怪那些脑袋拴在裤带上拼命的贩毒者和忍受烈日在贫瘠的土地上耕耘的农民;怪,只能怪他们有一个不争气的丈夫、一个不争气的父亲、一个不争气的亲戚。所谓的害人者,也只是为了生活在一个更加美好的环境下的打拚!”
白老大看着我眼睛睁大,舌头都快伸出来了,知道他的话对我还是起了作用。顿了一顿,他继续说道:
“你知道为什么小乔集团屹立不倒吗?就是因为他们在农民中的基础,可以让他们每有危机,都能化险为夷。你有没有听说过著名的女诗人陈白愁呢?”
我点了点头,表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