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先生真聪明,这就是杨孟写的。”说着将我们引向了窗边的桌位。
“都是吗?”
“都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怪不得写得都这么难看。”我在旁边说道。
“杨孟说,我写字虽然难看,但是有纸不写,确实浪费,老子拼了,写!说明他是随便写的。不过,这里怎么有这么多他的滥字?”我继续说。
“听说本店的老板,是杨孟的老相识,他画坏一张纸,就贴到这了。”小女生说。
“而且,那家伙吃饭从来不给钱。所以才说,‘想吃就吃’。”说到这,小女生很义愤。
“哦,那么他说,小富由俭,大富由天,老子惊才绝艳不给钱。一定是在这说的。”张震涛推理。
“嗯。”证明确实。说着递过菜谱,准备记录。听到这句话,小女生的眼里润出了一点水气。
“这里有什么特色菜式?”我问道,这才是我的本事。
“特色的,现在就有:无重力粉蒸肉、小迷糊大鲤鱼和虾仁炒蛋。”
“哦,都是怎么做的?除了虾仁炒蛋以外,别的菜怎么那么奇怪?”我问话。
“无重力粉蒸肉,就是将蒸锅基本置身在一个无重力的状态,做出来的肉粉嫩,糯米也就有一种玄妙的口感。”小女生介绍。
“那么小迷糊大鲤鱼呢?”
“是将鲤鱼一棒子打晕,然后就做出来了。这是杨孟看我们做鱼的时候起的名字,他特别喜欢吃鲤鱼。”
“哦?和我一样的。”我说。不过杨孟在这里好像不大受欢迎。
“虾仁炒蛋名字上没什么讲究,但用养在银鱼里的虾仁做出来的,吃起来有一种银意。”
“哦,这个样子,好的,就先这三个菜。还要一个汤吗?”
“那就海怪僵尸汤好了。”张震涛指着一个很奇怪的名字。
“哦,这是……”我期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其实是姜丝,杨孟说走调了。海怪就是海里杂七杂八的小东西。”她赶忙解释。
“那就这个。”
记录完毕,小女生随即端过了两杯茶。
我喝了一口下去,突然感觉到了一股邪意上涌,但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什么。总之很诡奇的感觉。这家酒楼既然和杨孟有关系,再怎么诡异都有可能。我做好了打算。
我的头转向了张震涛,却发现他一脸的欲仙欲死的表情。小女生期待的望着我们。
“有什么感觉?”那小女生更加期待。
“好像刚刚一场剧烈的运动,然后一缕清风贯彻肠胃的感觉。”张震涛形容。
“哦……”小女生很明显很失望。
“我感觉有点邪恶。”我说道。
“终于有个人和杨孟的感觉一样了!”她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
“怎么回事?”我也很想知道。
“杨孟喝过这种茶之后,说这杯茶很邪恶。我们就奇怪,我们一项的感觉都是和这位先生一样的。”她指着张震涛。
“想不到有人和杨孟一样,你也一样是个怪胎。”她指向我。
我很怪吗?不绝的。不过杨孟很怪就是了。
“这杯茶叫做默默果香茶,是默默果泡出来的。默默果你听过?”
“没有。”张震涛很无知。
“默默果,听说是生长在美洲大陆的,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之后传到欧洲,十八世纪传到了亚洲,因为默默果总是两株生长在一起,缠绵悱恻,像是生死与共的恋人,所以叫默默果。不过开始的时候是脉脉含情的脉脉,但是后来发现那两株要么都是雄的,要么都是雌的,读书人就改作现在的默默果。不过更多人喜欢叫GL树或者BL树。”我历历数来。
“哦?真的好厉害!”他们两个一起感叹。
“天下间的事,少有我不知道的。”我带起了自负清高的假面。
“杨孟语录。”他们两个一起指出来我那句话的出处。
我的系统提示:假面破坏,伪装不能。
八 各自预谋
强识博记一向是我的天分,我也很自豪于此,但是今天居然每一句话的处处都能让别人知道,真是很没面子。
“那么就这么多吧,先去弄着。”我很合时宜地当起了顾客。
“好的。”无框小女生答应得很快。
“一个无重力,一个小迷糊,外加一份虾仁炒蛋,一个海怪僵尸汤。”她向后台招呼。
“要什么酒水吗?”她问道。
“邪恶的默默。”我说。
“欲仙欲死的默默。”张震涛说。
“默默是附赠的,不要钱。”她说。
“那就不要钱的默默。”我们两个一起说。
“好的。”她下去了。
菜已经点好,我们要开始正式的讨论话题了。毕竟都是我们生死攸关的大事。
“阿涛,你看我的事情该怎么办?”我虚心下问。
“还可以,没什么。”他不痛不痒。
“噢……”我也不着急,等着上菜。
“方哥,那个我有个表妹。”
“我知道。”
“今天晚上可能就要杀了我。”他到底撑不住。
“我也知道。”
“那你就看着我去死?”
“我会送花圈的。”我事不关己。
“好,你就在家里养个人妖好了!”他光火。
“无所谓,今天晚上你让暴龙杀掉,就不会看到了。”我说。
“好了,我们一起想办法。”张震涛认错。
“早这样说嘛,何必这么麻烦?”我说。
“你怎么惹到了暴龙?”我问。
“周末的时候,就是和刘向华喝酒那次,你记得?”真白痴的问题,我怎么会不记得?如果不是刘向华请客,我怎么会遇见梁雨丰?怎么能请他帮忙?
“噢,你继续。”
“回去之后,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说今天去了青蚨酒吧,和一个女的……然后你清楚?”他说。
“我不清楚,但是用屁股也知道你做了什么。”我回答。
“就是这样,她知道我和那个女的……嗯?”
“嗯。”我确认。
“然后她就要动家法。”他很沉痛。
“了解。然后你失踪两天,不过你为什么不和我打电话?”我说。
“这个,我躲在小红家里。”他不好意思。
“你是真不怕死还是假的?”我很诧异他的行为。
“因为我答应好了小红。”
“好色不要命的家伙,林玲琪知道?”
“知道,我喝多了,什么都交待了。”他很悔恨。
“你说没说你没洗内裤?”我问。
“说了。”我无话可说。
“哦,那你去死吧!”
“我平时根本不会说的,都是那天酒喝多了。”
“谁让你喝多了?”
“没办法。”
“不大好办,比写字台事件难三个百分点。”我估计。“你怎么还要去小红那?”
“大丈夫一言九鼎。”他很威风。“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于是我一点一滴添油加醋将这两天的苦难史如实说出来。
“哦,”他点了点头,“根据一般爱情小说规律,一个小女孩小的时候爱上了一个小男孩,后来小男孩走了,小女孩历经千辛万苦找寻小男孩。现在找到了小男孩,应该是他们在一起幸福的生活吧?”
“是的,根据黑社会不二法则,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一定会死得很凄惨,你说呢?”
“好像是。那你先说一下我该怎么办?”他很镇定。
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有的时候灵感就在乱七八糟的话里面出来,这也是我的经验。所以胡扯一番是应该的:
“你可以对你表妹说,老子和你他妈的屁关系没有,你想要老子怎样?一边待着去!”
张震涛说:“好主意,那你去说吧。”
“我去说,那我一定会仆街的,还是你说好。”
“我去说,那一定会轰至渣啊!你能不能提出一些有建设性的?”
“这个没有吗?”
“有,我如果这样做了,马上就回去建设坟墓。”他很现实。
“其实你对付女人有那么多办法,怎么就治不了你表妹?”我说。
“她是女人吗?”张震涛反问。
“好像是吧。”我推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