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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家门,丁主编赶紧迎上来把女儿扶到沙发上坐下。美琪的母亲早些年因病去世了,平时打理家务活的就是一个老保姆。丁主编让老保姆端来一盅早就炖好的乌鸡红枣汤,自己则到洗手间拧了一条热毛巾给美琪洗脸,我被晾在一旁,无人理睬,觉得有点尴尬。看到美琪的脸上恢复了一些血色后,丁主编才把我叫到二楼的书房说起了话,他问我那事解决得啷个样了?我说正在进行中。他说你娃快点办,你看我女儿被你糟蹋成这个样子,我心就像被刀扎了一样疼,你要是跟我耍花招,我不仅炒你鱿鱼,还要找人废了你。丁主编目光如电,照得我浑身发麻,低声下气地答了会话后,我找了个理由匆匆出来。
眼看着离我跟丁主编许诺的最后期限越来越近,我却仍然不知如何跟思娅提起分手的事,心头不由有些烦躁,我拨通了孟辉的电话,心想这家伙一肚子坏水,说不定有啥子好办法。
在南滨路法国水师兵营旧址附近的一家茶楼里,我找了间包厢坐下,一包熊猫抽完一半的时候,孟辉来了,龟儿子今天打扮得像个五四青年,剃了个小分头,一件藏青色的中山装,连风纪扣都系得严严实实,看着让人发笑。孟辉坐下问我啥子事,我犹豫了一下,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孟辉说程哥你真的舍得跟嫂子拜拜?我说都逼上梁山了没有退路。孟辉想了想,说;“程哥,这也不能怪你,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走到现在这一步也不容易,伯父伯母的身体又不好,你得罪了那老头子,他奶奶的要是给你小鞋穿,你就惨了,要是真找个借口把你给炒鱿鱼了,你可就得白手起家了哦。那会儿,你啥子东西都没有了,成了穷光蛋,嫂子也好过不到哪里去。所以还不如早点解脱,各奔锦绣前程。”孟辉说中了我的心事,我低头沉吟不语。他又说:“程哥,我晓得嫂子的脾气,你要是明着跟她说,她不跟你拼命才怪,所以你最好是把责任推到她头上。”
我说思娅又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我啷个把责任推她身上,你娃就晓得痴人说梦。孟辉眼骨碌一转,说程哥我有个法子,不晓得你愿不愿意试试。他贴近我,说他有个哥们叫周雄,一米八几,帅气威猛,能说会道,每天吃喝拉撒都在网吧,专门在网上泡妹儿,成功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祸害的良家妇女有公务员、大学生、教师、女老板,甚至还有空姐,而且从聊天到上床最短的只有三个小时,最长也不超过一个月。思娅喜欢上网,只要有她的QQ号码或者是MSN,他就可以想方设法去勾引她。我听得心里酸溜溜的,说你娃那法子也恁损了点。孟辉说,是啊,男人戴绿帽子的滋味可不好受。
闷闷地抽了一包熊猫,包厢里烟气蒸腾,我和孟辉商量来商量去的,除了那条“美男计”,似乎找不到更好的法子。最后我长叹一声,摁灭烟头站起来,说,就按你娃说的办,要是思娅真的能够忠贞不渝,我再作打算。孟辉也站起来,拍拍我的肩膀说:“程哥,你得有心理承受能力,到时千万莫怪小弟害了你。”
丁主编说从这个月起,没有特殊情况,每个编辑都必须出差,不许再偷懒躲在办公室里就靠打打电话约稿,“作者是一个杂志发展的根本,不跟作者建立铁的关系,啷个有好稿子?不到当地出差,啷个能发现重大新闻线索?我们需要跟作者面对面的交流,告诉他我们杂志需要啥子风格的稿子,要学会指导作者有针对性的给我们杂志写稿,抢抓重点题材,提高稿件质量,这些东西,是电话里几句话能说得清楚的?有些编辑不想出差,怕吃苦怕累,难怪发不出好稿子……”丁主编说完,锐利的目光从韩琼的脸上一扫而过,吓得她头都不敢抬。
对于这个安排,我毫无怨言,我喜欢出差,喜欢体验不同的城市风情,当然也包括其中的女人。为了防止编辑趁出差在外面游山玩水,杂志社有明文规定,出一次差需要在三个月之内发两篇稿子才能报销差旅费,否则就得自掏腰包了。韩琼去年出了两次差,每次都无功而返,年终奖被扣掉了一大半,所以她最害怕出差了,今年还没有出过一次。这次我申请的出差地是杭州、苏州,聂智群是长沙、武汉,韩琼要去的是南京、上海。我先去杭州,韩琼说她先上海,这样我们坐的就是同一趟火车——K72次,我比她提前两个站下。
去财务科预支差旅费时,诸葛洪也在那里数钞票,看见我和韩琼一起进来,得知我和她走的是同一条路线,诸葛洪冲我鬼头鬼脑地笑。我擂了他肩膀一拳,骂道:“你娃笑个锤子,这次不给老子组几篇好稿子,回来有你好看!”
上车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我睡下铺,韩琼睡中铺,车子一摇晃,我就困了,韩琼说啥子我一句都没听清楚。醒来后已经到了义乌站,韩琼早已起床,眼睛有些发直地凝视着窗外掠过的风景。
看见我起来了,她指了指小桌子上放着的牛奶和蛋糕,说她吃过了,这是给我买的。我有些感动,心想这丫头平时看上去憨憨的,没想到还蛮细心体贴。火车开动了,韩琼问我:“程主任,你告诉我组稿有啥子诀窍?”
我努力地咽下一块蛋糕,说,要想方设法跟作者套近乎,男的要夸他长得帅有风度,女的要赞她漂亮有气质,男的老你就说成熟,女的老你就说有风韵;是家门的你就说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不是家门的你就说我妈跟你同姓,五百年前我们是表亲,自家人不跟自家人写稿,啷个说得过去嘛;哪怕是一个无名作者,你也要装做很惊喜地说,啊,我在重庆就听说你的大名了,简直是如雷贯耳认识你真是三生有幸;作者敬酒一定要喝,不喝就是不给他面子,哪怕喝到头发昏胃吐血也要坚持;适当地给作者施以小恩小惠,男的送条烟买两瓶酒,女的送条手机吊坠一瓶香水,价钱不需要贵,人家在乎的是那份情意;每天将当地所有的报纸各买一份回来,发现有值得深挖的新闻线索就打电话给报社的责任编辑,询问写这条新闻的作者的联系方式,作者是各家媒体最宝贵的资源,编辑一般不会轻易告诉你,所以你一定要采取策略,譬如说我是那个作者高中的同学想联系他参加同学会,我是中央电视台的编导想将这个新闻拍个片子,我有着和那条新闻里的主人公类似的经历,想请作者来采访我等等;还有见男作者的时候你要学会给他抛媚眼,让他心猿意马心甘情愿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但又不能让他得逞,只能让他隔靴搔痒。见女作者你不能穿得过于漂亮,要突出对方的光彩,记住对方是红花,你只是绿叶,说话也要诚恳恭敬,像小学生聆听老师教诲一样,必须充分满足她的虚荣心……
韩琼听得一脸苦瓜相,她说程主任,我说句话您别介意。我说你尽管说,我肚子里能开航空母舰。韩琼说:“我觉得我们这样出去组稿一点尊严都没有,跟狗有啥子区别?”我听了咯噔一下,心里直叹气,蠢丫头,刚来杂志社时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想,但我们的饭碗掌握在人家手上,不摇尾企怜能吃得饱吗?再说只要不是自己当老大,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不是像狗一样看主人的脸色讨生活?为啥子现在养宠物的人越来越多,为啥子宠物里狗最多,那是因为大家的生存压力越来越大,平常受够了主人的气,也想当一回狗的主人来弥补一下自己的失落,以获得心理上的平衡。当然,我已经熬过了最屈辱的时期,现在已经不需要看作者的脸色了,东边不亮西边亮,我手头掌握了祖国各地数千个作者的联系方式,很多作者和我的私交都还很不错,这个作者不跟我写,那个作者就会跟我写,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回旋余地大得很,这也算是苦尽甘来吧。而韩琼没有认真组过几回稿,作者少得可怜,关系也不怎么样,所以她必须全力去开拓作者资源,难度当然很大了。为了增添韩琼的信心,我一本正经地说:“你不要把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方法上升到人类尊严的高度,那是与人相处的艺术,是工作方法上的策略!先放低姿态才能在战略上出其不意,才能赢得主动权嘛。”
韩琼苦笑了一声,说:“也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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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的时候我在杭州站下了车,韩琼把头探出半开的车窗,频频向我挥手,说:“程主任,你把手机24小时开着啊,我有啥子事随时向你请教哦。”我说一定一定。我在西湖边的一家宾馆住了下来,我们出差的标准是一天补助二百五,靠,陆总编简直就是个二百五,他定的这个哈戳戳的标准搞得我每次都不好意思跟作者说。二百五不包括长途车票费,但包括住宿费、市内交通费和餐饮费,这个标准去革命老区还将就,在杭州这样的旅游城市和北京上海这样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住个普通的宾馆都要三四百,一点潇洒的余地都没有,搞得老子每次都要自己贴钱。
在杭州邀请了一帮作者吃晚饭,这些家伙神吹吹的,饭桌上除了谈女人和捞票子就没说点正经事,碰了几次杯后我就知道这些家伙肚里根本没货。我原本是想买单请客的,但一看这些家伙油光发亮的嘴脸就捂紧了荷包,服务员小姐拿帐单过来的时候我假装酒醉没看见。最后,几个作者面面相觑了一眼,才极不情愿地用AA制的方式买了单。散席时,刚才还和我称兄道弟的一帮家伙扔下我愤愤然而去,我独自走在后面,差点笑脱了下巴。对于这种常常在外地来组稿的编辑面前骗吃骗喝的文痞,我一向不客气。
离开杭州后,在苏州又呆了三天,琢磨稿子组得差不多了,我有些无聊,就决定到南京去转转,南京离苏州只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我黄昏出发,一觉醒来就已经能够看到南京城的灯火了,这时韩琼给我发来短信,她说自己到了南京,现在正被一个叫李晟的作者缠住了,死皮赖脸地在她住的宾馆不走,还说些色迷迷的话。
李晟是公检法系统的,采写了不少大案要案,在写手圈里是著名的好色,只跟女编辑打交道,而且极没口德,自比韦小宝,常常在酒桌上卖弄搞掂过哪个哪个报刊前来组稿的美女编辑。据说有一部分女编辑见到他会双腿发抖,有一部分女编辑为了拿到他的稿子失过身。我曾经跟他打过电话,龟儿子一听我的声音是男的,敷衍了两句,没等我说完就挂了电话,把我气得问候了一遍他所有的母系亲属。
韩琼问我啷个办?一提李晟我就心头冒火,我想了想,决定整整龟儿子,我问韩琼带了采访机没,她回信说带了。我说你悄悄拿着采访机到卫生间去,把它调到开机状态,藏在口袋里,他说得越下流越好。韩琼回信说:“程主任,这样不妥吧?”我说你莫死蠢死蠢的,你还想不想组到稿子了?想不想被杂志社淘汰?不想的话就按照我说的做……你适当地给他某些暧昧的暗示,我保证帮你摆平这龟儿子又让你守身如玉,但关键一点是你要把握好度,不能过于刺激,要善于灵活地拖延时间等我来帮你解围。
半个小时后,韩琼说李晟开始动手动脚了,她借口上卫生间给我发的短信,说我再不来她就要报警了。我说你再抵挡几分钟,要龟儿子先脱光衣服,哥哥马上就到。韩琼在短信中告诉了我她所在的宾馆位置和房间号码,下了旅行大巴,我不断地催促的士司机开快点,说再不快点就有一个美女贞洁不保,司机回头望着我,一脸的悲伤和惊讶:“现在美女还有贞洁?”估计这家伙是刚刚失恋受了强烈刺激。
下了的士,我到秦淮河边的那家宾馆前台报了韩琼的身份证号码,说我是住宿登记人的堂哥,她在房间里被人非礼,我得赶紧进去看看。前台派了一个保安随我上楼,我要楼层服务员不要敲门,直接用房卡打开我“妹”住的房间。
房门打开后,我看见韩琼瑟瑟发抖躲在卫生间里正准备报警,李晟则躺在床上满脸惊惶,趁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我冲过去一把掀开被单,他那肥硕的裸体顿时呈现在我眼前,我拿出带摄像头的手机一顿乱拍,这猝不及防的举动把李晟吓得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后才赶紧用双手捂住下身,样子十分滑稽。
我回头对保安和服务员说,我们私下解决,没你们的事了。保安和服务员也不想多管闲事,巴不得脱掉干系,带上门就走了。我吼李晟说我是韩琼在南京的堂哥,你敢调戏我妹妹,你死定了。李晟还想逞能,说他在公检法能耐如何如何,希望把事情化了,大家交个朋友,以后彼此方便。我说我在南京公检法认识的人一大箩筐,你龟儿子少在老子面前充大人。我以前虽然没来过南京,但跟南京公检法系统的不少作者有过电话联系,我随便说出几个名字还真唬住了李晟,他以为我颇有来头,底气一下没了,水垮垮的,像条过了季的丝瓜。
我说你欺负了我妹,你看啷个办吧?公了就报警,告你强奸未遂,最次也是个性骚扰,而且别忘了我妹是编辑记者,你是公检法系统的干部,你这种身份的干部强奸记者,这事闹将出去不仅南京大小报纸明天的头条新闻,也是全国的大新闻。韩琼这时把采访机从口袋里拿出来,装做很吃惊地说:“哦,刚才忘了关了。”然后按了重播键,里面都是李晟的淫声浪语和韩琼夸张的尖叫,最后一句是韩琼的声音:“你去躺着吧,我先去洗洗。”我拿过采访机,把这最后一句话删掉,里面就全是李晟这小子的罪证了。
人证物证俱在,龟儿子终于害怕了,知道遇到了高手,一个劲地说私了私了。我问怎么个私了法?他说赔钱。我说我妹金枝玉叶不缺钱。李晟为难起来,睁着一双迷惑的眼睛看着我。我口气缓和下来,说都是男人,我能理解,喝了点酒犯点小错误难免,这样吧,你给我妹妹赔个礼道个歉,听说你是他作者,以后多罩着她一下就行了。李晟一看麻烦这么容易解决,立即喜出望外地对韩琼又是作揖又是抽自己耳光,说他一时糊涂干了混帐事,希望她能原谅。韩琼顺水推舟说:“李老师,算了,我只当你喝醉了酒,我们还是朋友,以后请您多多支持我工作。”李晟说那是那是,我以后每个月最少给你写一篇好稿子,稿费多少都无所谓。
我把龟儿子的话都用采访机录了下来,然后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你要敢糊弄我妹,我就把这里面的春宫图给你寄到单位去,让你丢人现眼!李晟点头哈腰地说不敢不敢。临走的时候,龟儿子哈戳戳地问我:“先生在哪里高就,以后有空出来喝一杯?”我把脸一板,说:“保密单位,恕不奉告!”
送走了李晟这个瘟神,回想起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韩琼不知怎么回事开始掩面哭泣起来。看着她坐在床上肩膀一抽一抽的,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主意有点馊,她毕竟是个没多少社会经验的丫头,哪遭得住这番惊心动魄的折腾?我口口声声说是帮她,是不是也有私心在里面,想拿那龟儿子出口闷气?如果我晚来一步,她真的贞洁不保,我啷个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