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这么互相嘱咐了,”燕玙瑄知道尚沁的意思,也就不再多言,转而对着食不知味尚槎说道,“燕祉祾这次不会有事,这个你就放心吧,所以,你也多少吃点儿东西吧,快吃!”
尚槎得到这样的保证之后又稍稍宽心了一些,于是吃了早饭,燕玙瑄和尚沁在一旁商量着早朝之后去面圣,尚沁却坚持说,“带着尚槎。”
“‘滴血认亲’这个口,我不能开,你也不能,”尚沁淡然道,“还是叫尚槎说比较合适。”
“这个真的有准儿么?”燕玙瑄疑问道,“只见书上说过,可没听说过皇家要靠这个来认亲。”
“就你们家事儿多!燕祉祾不是他的种才怪!贵人多忘事也不能忘了这种事吧!”尚沁薄怒道,“要不是那女人找事,你皇兄会抽这个风吗?滴血认亲,听着我都替你们丢人!反正这孩子一定是傅含菱的,所以,不要扰了她的清静再去滴骨就行了!”
“是是是,都是皇兄的不是,也是那女人的错处,”燕玙瑄连连应和道,“带着尚槎,一会儿我们一并进宫便是了,就这么着吧。”
“我先去翰林院看一眼,”尚沁说道,“过会儿去找我,我先去了。”
“那有什么要紧的,”燕玙瑄不满的说道,“现在又没什么人没有了,那史书有什么好编的。”
“念在今天确实有事的份上,我不和你计较你轻视修史的大罪,要是有下次,哼!”尚沁不满的说道,“退一万步讲,我是拿着俸禄的朝廷命官,我得去当差地方转转不是?”
“怎么着都是你绝对正确,”燕玙瑄回道,“那便这样好了,你先出门去,我一会儿和尚槎去翰林院那里找你。”
“可以,你们先歇着,我走了。”尚沁整了整自己的官帽,很是潇洒的离开了轩王府。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
燕玙瑄和尚槎稍事休息之后便也进了宫,燕玙瑄叮咛道,“规矩你都懂,我不消说,就是一会儿真到了大殿上,你别触了皇上的逆鳞便是,你二叔要是口不择言的说了什么,千万不要追究。”
“王爷放心,尚槎自有分寸。”尚槎谦恭的点头,“这次,还是要谢过王爷了。”
“话说得太早了,我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你想的还不够,”燕玙瑄摇摇头,“其实这次,就连尚沁也是在赌一把啊。他一向不做没有准备的事情,这次,也是因为傅含菱的缘故吧,他居然破例要出一次头。”
尚槎心里也清楚,其实他二叔虽然平日里放旷了一些,但是像这次一样的出头,倒还真是没听说过以前曾有,心里在捏了一把汗的同时,便是愈加感激尚沁。
这时候燕玙瑄又问到了尚槎的功课如何,毕竟尚槎已经是举子了,眼看便要考进士,所以就顺口问了问,尚槎也简略的回答了一番,只说有胞兄同榜竞争,自己怕是要败下阵来,对此燕玙瑄也是客客气气的安慰了几句,然后便不再说了。
两人来到翰林院的时候,尚沁已然喝完了一碗细熬乳茶,美其名曰“壮胆”,然后便与他们同行,去了锦隆宫。
当时早朝已经结束,皇帝陛下今日没有什么要紧急处理的军国大事,便正在锦隆宫坐定休息,听闻太监来报,说轩王燕玙瑄和翰林学士尚沁领着一个年轻人求见,心下便已经猜到了八分内容,知道他们所来何事,因此实在是不愿意召见这堆家伙。
但是转念一想,皇帝陛下又想到了那次尚沁出人意料的无声长跪毁了身子,还有商炳阳的战死不久,心里还是虚了几分,只好硬着头皮说道,“宣。”
三个人进到了锦隆宫按照尊卑次序一次行礼,燕玙瑄客客气气的拜见皇兄,尚沁一如既往的见过皇上,尚槎跪定后拿捏了半晌,憋出来一句“草民尚槎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陛下一扬手叫他们平身,先是燕玙瑄开口说道,“臣弟问皇兄安,皇兄今天气色不错。”
接着是尚沁说道,“的确如此,”尚槎没有这份胆子,只是垂首站在一边,黑色镶宽边的直裰如同道袍一般宽大,掩住了他此时的表情。
皇帝并没有理会方才的两味迷魂汤,倒是看了尚槎一眼,“新中的举子,是快要应试了吗?”
尚槎上前作揖答“是”,燕玙瑄又说道,“皇兄怎么将我们撂在一边了?倒是去关心人家的孩子考不考功名,这可不像您了。”
皇上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说道,“朕只是关心一下国家将来的栋梁,天下英雄若能入吾彀中,岂不是好事?”
“皇上忧国忧民自然是好事,”尚沁这时候说话了,“只是国事虽大,家事也不能不管啊。”
“朕知道你的意思,”皇上冷声道,“尚沁,你是来求情还是想怎样?”
“我只是来给那孩子一个说法,”尚沁不卑不亢的回答说,“皇上不必这么大惊小怪,这不过是奸人的伎俩罢了,英明若您,怎么会识破不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皇帝厉声问道,“那人信誓旦旦的捧来了婚约,还能有假?”
“尚沁敢以性命担保,九皇子绝对是您的骨血,如若不然,臣愿意以命相抵!”尚沁正色说道,“臣今日来,便是来为菱妃娘娘和九皇子讨一个说法,严惩贼人!”
“你这么肯定?”皇帝觉得尚沁既不喜欢说狠话,也不会这么作保,“不说过头话”是尚沁给他的一贯印象,点了点头说,“既然你这么说,那朕便给你这个机会。”
“既然皇兄已经发话,臣弟以为,非当堂对质不可!”燕玙瑄这时候适时地插话,“臣弟也愿意为尚大人担保。”
“好吧,”皇帝点了点头,“将燕祉祾带过来,也叫兰妃和她见到的那些证人一并过来。”
太监唯唯诺诺“遵旨”,便分头去寻这些人来。先到的人是兰妃和那些所谓的“证人”,燕玙瑄客气的和兰妃见了一个礼,尚沁嗤之以鼻的一言不发,只是作了一揖,倒是尚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草民叩见兰妃娘娘。”
兰妃先是对着尚槎说了“免礼”,心里对于这个无礼的官员很是不满,眉眼间隐隐露着愤愤不平,她是皇帝纳的较晚的一位妃子,年纪也轻,有一双儿女,也算是比较得宠,她以前并没有见过尚沁,这是头一遭。
兰妃斜着眼睛看了看尚沁的一身青色官袍,娇嗔的对皇帝陛下说道,隐隐讽刺道,“这位大人却是哪个?也不曾听皇上提起过,不知官阶几品,何处高就啊?”
“在下尚沁,正五品,翰林学士,不劳娘娘记挂,”尚沁的语气也不和善,“皇上提不提起过在下又有什么要紧?就好像皇上坐拥后宫三千,也对我提起过您是哪位一样,那是不是在下也要反问一句,您可又是哪宫的娘娘?”
“好了,尚沁,兰妃,你们都少说两句,”皇上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证人呢?”
“就来了,”兰妃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