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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1 / 2)

>  回了毓函宫之后的燕祉祾被皇后娘娘随意问了几句今天的功课,也知道他的伴读冲撞了夫子,但是皇后并没有说什么,和蔼的对着他讲道,“无妨,这倒是证明了皇儿选的伴读很有见解呢。”

原以为这次之后,尚槎大约会有所收敛。但是没想到,在傅理随后的讲授中,尚槎的言论又险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众矢之的的靶子。

作者有话要说:

☆、顶撞

“有唐良相曰侍中安阳公、中书令河东公,以时逢圣明,位居宰辅,寅亮帝道,弼谐王政,恐一物之乖所,虑四维之不张,每克己励精,缅怀故实,未尝有乏。太宗时政化,良足可观,振古而来,未之有也。至於垂世立教之美,典谟谏奏之词,可以弘阐大猷,增崇至道者,爰命不才,备加甄录,体制大略,咸发成规。於是缀集所闻,参详旧史,撮其指要,举其宏纲,词兼质文,义在惩劝,人伦之纪备矣,军国之政存焉。凡一帙一十卷,合四十篇,名曰《贞观政要》。庶乎有国有家者克遵前轨,择善而从,则可久之业益彰矣,可大之功尤着矣,岂必祖述尧、舜,宪章文、武而已哉!其篇目次第列之于左。”

如上这一段文字,便是古来帝王的宝典之一《贞观政要》的序文,也是皇子们的必读书目,精修课程,炎国的皇子们,当年纪稍稍长了一些之后,便不再细读四书五经类的书籍,转而学些经世济民的治国方略,也不至于像书呆子一样成为绣花枕头。

当然这只是“文”的一方面,皇子们要研习的东西还有“武”,这里暂且不论,因为只这一项,就够尚槎闹腾一番了。不过尚槎和教武的师傅从没红过脸的原因,可能仅仅是因为,他二叔尚沁,不是这方面的权威

傅理正在摇头晃脑的掀开了一页书,念着上面的那一段《贞观政要》的序文,念完之后忍不住抚案赞叹道,“伟哉!壮哉!今日我们便来学习太宗皇帝这位一代明君的治国得失。”

尚槎悄声的撞了一下燕祉祾的胳膊,“咦?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二叔明明告诉我这是个坏皇帝来着,怎么夫子把他说的这样好?”

燕祉祾连忙用眼神示意他安静,却还是叫眼尖的傅理看见尚槎张开了嘴嘀咕的样子。

傅理沉声喝道,“尚槎!你在窃窃私语什么!”

“回夫子,我……啊,没有,没什么。”尚槎吃痛,磕磕巴巴的说道,“学生并没有说什么。”

因为燕祉祾在桌子下面轻轻的拧了他的大腿一把,站起身来的尚槎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但是傅理不依不饶的问道,“没有什么?我看未必吧,你方才分明开了口,而且脸上颜色不正,似有议论,你究竟想说什么?”

“既然如此,那学生便没什么好隐瞒的,还望夫子海涵。”尚槎行了一个礼,缓缓说道,“夫子知道学生资质浅陋,因而有‘笨鸟先飞’之想。自从闻说自己即将拜读《贞观政要》之后,便找到我二……啊,不是,是家叔,翰林学士尚大人,想要讨教一二。”

“这是应该的。”傅理点了点头,甚至还有几分赞许的意味,“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想要提前看看书目,不是坏事。况且这样的好书,治世之学,尚大人理当学有所得,你去讨教,自然不错。”

“但是尚大人和夫子的见解正好相反,”尚槎很无辜的回答说,“尚大人对学生来讨教此书并无嫌恶,也算是悉心讲解。唯有一事态度坚决,就是尚大人对于一切加给太宗皇帝的誉美之词非常不满,直言这是一位贻害无穷的昏君。”

尚槎说完这话之后,整个学堂的空气都像是寒冬腊月里冻得硬邦邦的河冰,一室之内,无人不知太宗皇帝的英明神武,但是尚槎却如此形容这位皇帝,着实是一语落地,石破天惊。

“这并非学生所言,学生一介童子,如何能对帝王评头论足。”尚槎继续说道,“这都是尚大人所教,由于和夫子所言实在是南辕北辙,因而学生难免疑惑,请夫子见谅,多多指教。”

燕祉祾轻声道,“你怎么不听劝,又要去捅马蜂窝了,上次招惹了他一次还不够么。”

“可是这次,老师和我二叔说的真是云泥之别了。”尚槎低着头回应道,“我还觉得奇怪呢,因为二叔这话实在也是把我吓了一跳,不过我还是信我二叔。”

要想让尚槎承认尚沁是错的,其难度约等于叫他否定自己对燕祉祾的非分之想,简而言之就是三个字——“不可能”。

傅理是被搅得头昏脑涨,连忙喝了一口清茶压压惊。心里想着自己一会儿结束了授课之后,必须马上杀到翰林院里,先礼后兵的和尚沁好好谈谈。

实在不行,就揪着尚沁的领子和他理论一番,先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如果君子之道不能解决问题,那就小人动手,反正不能任由他教育他的这个侄子了,总是和夫子唱反调那还了得?若是不好好管教一番,估计都要上房揭瓦的闹翻了天,自己还怎么讲课,怎么在学生面前树立威严?尚沁既然这么热心的教他侄子捣乱,干嘛不亲自过来当夫子?背后捣乱算什么正经人。

越想越气的傅理喝完了整整一杯茶,然后板着脸对尚槎说道,“尚槎!尚家的家教难道没有叫你如何尊敬夫子吗?老师在上面授课,你居然在下面窃窃私语,成何体统!”

“夫子还没有为学生解惑。”尚槎不卑不亢的答道,“但是方才,的确是学生失礼了,请夫子惩戒。”

“有什么好着急的?这个问题……待老夫与学士大人探讨一番之后,再来为你解释。”傅理拿起了茶碗,却发现里面已经空了,努努嘴叫人过来续上茶水,“勤学好问本是没错,只是你刚刚所行,确是无礼,大错倒是算不上,但总该给你些教训。”

尚槎彬彬有礼道,“学生甘愿受罚,夫子请便。”

“既然尚槎是学生的伴读,”燕祉祾此时从座位上起身道,“那伴读不守规矩,本宫难辞其咎,就当是失了管教,还请夫子海涵,罚学生便是。”

燕祉祾话音刚落,紧接着便是尚桴的请罪声,“九皇子言重了,若是失了管教,怎么也是该罚我这个胞兄才是,还请夫子宽宥小弟,学生受罚就好。”

傅理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赶快在燕祉祧起来之前打住了这次展示师道尊严的事件,“罢了罢了,念你也是不懂事,又有皇子等人求情,尚槎,这次我便不与你计较。回去之后你将《贞观政要》全篇抄写……呃……,三遍之后,明早拿来交给我便是了。”

接着便是一阵齐刷刷的鞠躬行礼外加致歉,几个童子齐声说道,“夫子胸襟宽广,学生谢过夫子雅量。”

作者有话要说:

☆、拜访

作者有话要说:  唐粉不要打我,这是一家之言。

傅理虽然仍旧不快,但是被人夸赞一通,总是没有再发脾气的缘由了。而况齐刷刷的后宫里最尊贵的两个皇子都快要开金口求他了,傅理再这么绷着脸下去,大家都不好看,总得寻个台阶下才是——即便尚槎这小子的确可恶得欠揍。

“都快些坐好,”傅理清了清喉咙,对着堂下的学生开始说着,“今日,我们来讲《贞观政要》的卷一,‘君道第一’。”

傅理的声音很洪亮,抑扬顿挫的讲的深情并茂,看来是投入角色的很快,几乎已经药无视方才尚槎的无礼了,“贞观初,太宗谓侍臣曰:‘为君之道,必须先存百姓,若损百姓以奉其身,犹割股以啖腹,腹饱而身毙。若安天下,必须先正其身,未有身正而影曲,上治而下乱者。朕每思伤其身者不在外物,皆由嗜欲以成其祸。若躭嗜滋味,玩悦声色,所欲既多,所损亦大,既妨政事,又扰生民。且复出一非理之言,万姓为之解体,怨讟既作,离叛亦兴。朕每思此,不敢纵逸。’谏议大夫魏徵对曰:‘古者圣哲之主,皆亦近取诸身,故能远体诸物。昔楚聘詹何,问其理国之要。詹何对以修身之术。楚王又问理国何如?詹何曰:未闻身理而国乱者。陛下所明,实同古义。’”

尚槎这时候托着脑袋,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夫子所言极是!能说出这样话来的君王,明明很明事理嘛。”

感觉这大约是尚槎在变相低头认错的傅理满意的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尚槎,你知道自己失言了就好,这样吧,我看这全本也不短,你改抄两遍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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