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2)

>她向萧申使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谢谢你们,其实不用这么麻烦。”苏嫇忍了所有的郁气,狠狠咬住嘴唇,把手机菜单打开,找到最新来电,用力按了通话键。

“怎么回事?”萧镇很快接电话,依旧恶声恶气。

“你不用赶过来了。”苏嫇眼前一片白光,可脑子里每一根神经都清清楚楚,她字字清晰地告诉他,“如果你是专门赶来训我的,就请把那些话都省下来,因为我现在就准备离开这里,如果你还是不解气,明天可以与我断绝来往,萧先生,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亏欠你任何东西,我没有必要坐在这里等你来教训!”

“……”电话突然哑了。

这次,苏嫇不等他说话,抢先断线。

挂了电话,她居然浑身一轻。多可怕,她得罪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男朋友,人人眼中的白马王子,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后悔,坐在沙发上,脸色渐渐恢复,头也不痛了,歇了会儿,她站起身。

“你……”萧欣然挟着香烟指住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萧申眼睁得大大的,像个孩子。

十四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们,请问附近能搭到什么车回去吗?”苏嫇将手机递还萧申,居然有种如释重负之感,隐隐的,她知道因此可能会付出很大代价,明天之后,不但要面对母亲的责怪盘问,还有那些虎视眈眈的同事。可现在,她只想离开,明天?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

走一步算一步,或许她天生就是乌鸡命,就算得了机会也飞不上枝头做凤凰。

“这么晚外面根本没有车子,我送你回去吧。”萧申说。

“谢谢你,不过半夜三更让人看到我们两人在一起会不会又要传出流言蜚语?”苏嫇豁出去了,把胸口的恶心一倾而尽,大不了今晚走回城里,她疲惫地向他笑笑,“何况一直以来,你这么防备我,千万不要做事有头无尾半途而废。”

“胡说,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毕竟你是我们的客人。”萧申居然没有和她认真,转头奔回楼上。

萧欣然一直目不转睛地看他们说话,当楼下只剩下她与苏嫇,她摇摇头,说:“苏小姐,你太沉不住气了。”

“是,我妈以前常常骂我,笨得要命又倔的要命。”

“这么一来,你之前的努力都算白费,其实我倒希望你能和萧镇在一起,在他所有交往过的女朋友之中,还是你最老实可爱。”

“谢谢你的赏识。”苏嫇苦笑,懒得和她多说。

楼梯‘噔噔’响,萧申胡乱罩了件白衬衫,指头上晃了车钥匙下来。“我送你。”他肯定的说,口气不容反驳。

苏嫇抬头看钟,已经是凌晨三点一刻,这个时候再一味赌气就是愚蠢,说实话,她也不敢一个人在乌墨墨的郊区野外行走,于是闭了嘴,老老实实跟他出了别墅。

一路上,两人都不说话,偶尔车窗外光线扫过,萧申紧紧抿着唇,而苏嫇昏昏沉沉地,垂头打瞌睡。

一口气开了近半个小时,萧申再也忍不住,突然伸手推了她一下:“不要睡过去,苏小姐,晚上四点时不能睡觉。”

苏嫇已经梦游虚境,被他这一推,大是不耐烦,含含糊糊地嘟囔:“别管我,开你的车。”

“苏小姐,人区别于鬼是因为身上有阳气,而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半夜四点钟是阳气最弱的时候,如果在这个时候睡着,不但会精气大损而且易招惹鬼魅上身。所以有许多开夜车的人宁肯熬过这个时段再睡,苏小姐,特别是女人,阴气本来就盛,如果再撞到这个至阴时段……”

“我不睡了!”苏嫇猛地睁开眼,颈子里没来由起了股寒风,浑身阵阵发怵。她惶然四顾,上上下下看一遍,又摸了摸膀子,上面一根根汗毛都竖起来。

看她害怕的样子,萧申无声地笑了。

他得意地仰起头,“苏小姐,原来你不怕人,却懂得敬鬼神。”

苏嫇更加睡意全消,瞪着他半天不言语,一直把萧申看得心虚起来,皱眉问她:“你在看什么?”

“我看你到底是哪里有毛病,为什么拼命针对我?反正明天起你我再没有任何往来关系,能不能回答我这个问题?究竟我曾经做了什么让你看不顺眼的事情,值得你苦苦相逼咬住不放吗?”

她咬牙切齿认真计较,萧申反而安静下来,双手掌控方向盘,两眼直视前方,阴影里两粒眸子寒星一样,许久,仍不看她,却轻轻说:“难道你看中的不是萧镇的钱?难道你心里很喜欢他吗?”

“……”

他半天等不到她的回答,这才转头,说:“苏小姐,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出疹子,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藏也藏不掉。既然你不爱他,为什么又辛辛苦苦地守在他身边,除了钱我看不出还会有其他别的原因。”

苏嫇睁大眼看他侧面,车子驶过一杆杆路灯,灯光射得断断续续,他清秀的面庞像是被银白钢丝拗出玲珑轮廓,忽闪忽灭。她自己心里莫名起火,上下一起一落,郁郁地发泄不出来。

“呸,像你这种除了钱再无一物的人当然会这么想,我和萧镇在一起,就是因为他这个人!”她搜肠刮肚地找出句狠话。

“真的吗?那么,请问,你曾经对他撒过娇吗?有没有在他说话时偷偷凝视他?在半夜无人时,会不会一直想着他?”

“……”

“唉,苏小姐,如果这些事你都不能做到,请问你是怎么为了他这个人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萧申像是非常乐于这种辩论,且明显占了上风,因而精神大振,车越开越快,嘴里却还不肯放过她,道:“算了吧,何必再自欺欺人?我早说过,像你这样的女子我看得多了,萧镇其实也看得多了,不过我同时要承认,你确实不够心机,否则今天晚上就不会和他吵翻……”

他说得起劲,苏嫇气得口唇打颤,不知是不是冷,浑身都僵硬了。

耳边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力,打在心头一砸一处伤。方才只为争口气,故把话说绝了,断了萧镇这条康庄大道,今后只怕要遍地泥泞坎坷,然而,纵是这样大的牺牲也未得到谅解,她怔怔地听他的指责,又痛又怒,却又无话可说。悲哀到极点时,她终于哭出来,伸手去打他,“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我从来没有害过人,为什么总不肯放过我?”

“吱——”萧申没料到她会当场发作,一呆,脸上早被打了几下,火辣辣的痛,他闪头避开,脚下不忘记踩刹车,方向盘到底偏了,车子向路旁一堆黑影擦上去。

等到那记吓死人的尖锐声音响起,同时车身遇到阻力,萧申才知道已经出事,打开车门跳出来,发觉车子撞到了路旁消防栓,水喷射到半空,漫洒似水帘洞一样。

他身上衬衫立刻被溅得湿透,忙又回到车上,苏嫇也已知道出事,停止动作,眼泪却怎么也停不下来,伏在车上使劲抽泣。

“喂,你不是真的生气吧?”萧申本来是个顽童性子,最喜欢与看不惯的人抬杠作对,见她真正伤心,又束手无策起来,捋了捋自己头发,上来小心触了触苏嫇外套,“苏小姐,我说得不对你可以反驳,何必哭声成这样?”

不管他怎么说,苏嫇一概付之不理,凌晨时分人的阳气未必是最弱,但精神往往最脆弱无助,她紧紧抱了自己,蜷缩在车座上放声大哭。

警车赶来时,她已经哭得精疲力竭,如只受伤的小兽般轻轻呻吟,萧申则神色尴尬地站在旁边,向警员解释:“那个……我和朋友吵架……没有看清路面……所以……”

“是这样的吗?小姐?”警员问苏嫇。

她满脸都是泪水,不肯抬头。

“喂,你擦擦脸吧。”萧申从车后座取了纸巾递给她,在面前晃一晃,不敢直接塞到她手里去。

警员因此起了疑心,看了苏嫇披头散发神情恍惚,而萧申衣衫不整的模样,问:“她真是你的女朋友?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工作?”

“咦,你这是什么意思?”萧申听出不对,马上瞪眼,“我不认识她怎么会让她上车?”

“我只是问她叫什么名字,你废话那么多干什么?”警员凌晨被人从舒适的值班室叫出来吹冷风,心情也很坏,当下双手环抱,索性和他耗上了。

“请把你们俩的身份证给我。”

萧申愤愤道:“我的身份证没带出来,这里只有驾驶证。”

“我的也不在身边。”苏嫇抽抽咽咽道,参加舞会时手袋放在了寄包处,估计事后萧镇把它带走了。

“这样吧,你们俩个人把自己的名字和对方的名字都分别写下来。我看看是不是一样。”

“乱七八糟!”萧申抗议,“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偷车流氓?强奸份子?还是幼儿园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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