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死!」她抖着被他吻得发肿的红唇,眼捩不由自主的流下。晶莹剔透的泪珠沾上了她长长的睫毛,滑过她那苍白的容颜,一路下滑到她他该打回去的,或是立刻把她扔下马也是不错的主意;但她无声的泪水有种奇待的震撼力,彷佛那些泪水都流进了他的心坎里。她轻咬着红唇、身子轻颤又楚楚动人的模样,不但不令他感到厌恶,还想把她拥入怀里。
他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说不出那在他胸膛充斥的感觉是什么,只想一直抱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甚至想揉进他的身体。
感觉到怀里的人儿没有动静,低头一看,她已经晕了过去……
第二章
阡玉看到自己正骑着一匹高大的马儿,咧开了嘴哈哈大笑,手里挥舞着一把长长的宝刀,威风凛凛犹如一个战神,正追着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格勒,享受着他害怕的表情和求饶的惨叫声……啊,真是太痛快了!
她忍耐了这么久,就是在盼这一刻!皇天不负苦心人,哇哈哈哈哈……「你到底还要睡多久啊!」伴随着这句话,一桶冷水朝她当头浇下。
是谁?!怎么会有人泼她水?!阡玉的视线被水泼得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眼前景物;她拚命的眨眼睛,想把眼睛上的水眨去。
「你是聋子是不是?我问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小雪手叉着腰,靠近她的耳朵,再用高八度的声音轰炸着一脸茫然的阡玉。
阡玉被她拔尖的声音吓一跳,快速的用袖子擦掉眼睛上的水珠,总算看清楚跟她说话的人了;她不悦的瞪向眼前这名陌生的女子。
小雪将食物扔放在桌上,发出了杯盘碗碟互相碰撞的声音,不屑的对她说:
「吃吧!」很好,又是用摔的!这里的番民难道都不会好好的把食物放在桌子上吗?她原以为男人难免粗鲁,想不到这里的女人比男人还粗鲁!
小雪见她看着菜半天不吭气,也不动筷子,忍不住朝天呻吟了一声,「你是聋了还是哑了?我跟你说话,你不会应两声啊!就算是叫一只狗,他最少也还会叫个两声来听听啊!」真搞不懂表哥干什么带个女人回来,还要她负责照顾……她为什么要照顾个来历不明的女人?!
听到这些特意污蔑的话,阡玉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愤怒。她又没有得罪过她,她为何这么恶毒?
「那你趁着别人睡觉时泼人家一桶冷水,这又是有礼貌的行为吗?」「唉呀,原来你会说话啊!不但能说话,还能骂人哩!真是令我好生惊讶。」小雪如发现天大的事一般,夸张的张大了眼睛。
很好!这个女人成功的挑起了她的怒火。老虎不发威,敢情这女人是把她当做病猫了!
「是啊!刚刚我就是被一阵狗叫声吵醒的……真不知打哪里来的野狗,净是在我的耳边猛吠。」阡玉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想跟她吵架,多学十年再来吧!
不是她在吹牛,论吵架,她可以说是吵遍天下无敌手;上到自个儿的阿玛、下到市井的三姑六婆,她还没吵输过谁。
小雪眯起了双眼,惊讶又生气,「你说谁是狗?!」「你听!这不就是了吗?」「你——」小雪气得尖嚷出声。
「你听听,这一次的声音又更大声了呢!如果你再听不到,那你真的聋了。」阡玉用十分同情的语调凉凉的说着。
「可恶!」小雪气得拿起桌上的茶壶就往阡玉的方向扔去。
只不过她不但没砸到阡玉,自己还被茶水泼了一身。
「唉呀呀!这会儿倒变成了落水狗。」活该!这就叫做报应!阡玉抱胸斜靠在墙壁上,使坏的说道。
小雪气得眼泪都溢出了跟眶,「你……你这个泼妇!我不会放过你的……来人啊!」这个醒八怪竟敢这样嘲笑她,她会让她明白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是如何!
一名壮硕的中年妇女应声走进来,「雪小姐有何吩咐?」「容婆,骆爷刚刚交代,把这个丫头好好的梳洗一番。」小雪对容婆使了个眼色,容婆立刻会意的点点头。
「呃,我……自己会洗,用不着这么多礼了……」看出了她们不怀好意的表情,阡玉直觉的往后退。
小雪皮笑肉不笑的说:「那怎么成呢!远来是客,而且能让容婆伺候,这可不是普通客人享受得到的呢!」「我……我想……我当一般的客人就好,不用如此客套……」阡玉沿着墙壁慢慢的想走到门边。
「你就不必客气了。容婆,把她带下去!」小雪边擦着身上的水渍,边冷着脸下命令。
「不!啊……放我下来……」阡玉被壮硕的容婆整个人扛在肩上,无论她怎么挣扎就是无法摆脱。
小雪只是幸灾乐祸的向逐渐远去的阡玉挥挥手,高声道:「好好享用啊!」⊕莫须有,若非寒 '网罗论坛 寒寒制作'⊕容婆扛着阡玉往不知名的方向前进,纵使阡玉又叫又闹也没人理会她,过了一会儿,阡玉叫得口干舌燥的,索性闭上嘴。反正她也逃不了,不如省点力气再伺机而动。
这一路上,她也大致看清了这儿的建筑,不免觉得惊奇。
这里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在蒙古。不似她先前被关在帐包里,这儿都是用砖砌的房子;不但如此,还有特意的设计过,虽不像王府那般气派,但别有朴实的幽情。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在蒙古盖这样的房子?想不到番民的水准倒不输中原人呢!
容婆将阡玉扛进一个很大的澡堂,里头已有人等侯,是五、六个跟容婆身材差不多的女人。
容婆二话不说直接把阡玉丢进水池里,阡玉喝了好几口水,差点就被呛死——要命!这个澡池可真深,她的脚还构不到池底。
还好她略懂水性,不然一定会被这个水池给淹死……她还没有机会喘口气,那些女人又开始动手扒她的衣服。
布料碰到水,变得十分不好脱,那些女人根本不理会这些,粗鲁得哪像是在帮她脱衣服,根本就是在扒她的皮,她被这些女人弄得全身痛死了。
「住手!你们住手啊!我自己会脱!」那些女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大叫而住手。
虽然她很努力在反抗了,只是……一个容婆她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五六个容婆?!
好不容易衣服脱完了,那些女人在她身上又搓又刷的,弄得她哇哇大叫,觉得自己被折腾得皮肤就要烂了、骨头都快要散了。
待这些女人停止动作,阡玉发觉她好似打了一场仗般的累——她们真的把她洗得好干净,可以说连皮都被洗掉了好几层。
原本以为洗好澡就没事了,谁知她才放松不到一分钟,马上又被那些女人架起来,硬生生的从水池里把她抓出来,也不管她会不会痛。
她想挣扎,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想抗议,又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白费力气。反正她再怎么反抗也是徒劳无功,只好随这些番民去了。
那些女人欲帮她换上这里的衣服,奈何这里的妇女都人高马大,即使是尺寸最小的衣服,穿在她身上还是松松垮垮。
「中原女人真是瘦骨嶙峋,连最小号的衣服都穿不下……这样怎么去见骆爷?」容婆不悦的瞪着阡玉,好象她给她出了天大的难题似的。
阡玉才不怕她们。她才是受害者耶,这些人竟然倒怪起她来了?!番民就是番民,男女全是一个样,有理说不清,有话说不通。
唉!她到底十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些番民的手掌心?她上辈子一定是不小心得罪了番民,这辈子才会这么被这些人这样欺负!
容婆拍了两下手,另外进来了两名女人,她们一人一支梳子,开始帮她梳头——如果那叫梳头的话。
阡玉被东扯过来、西扯过去的,头皮都快被扯掉了;再这样下去,恐怕她这一头乌溜溜的美丽秀发会被她们全梳光的。
「梳头这种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阡玉费了好大的力气,硬是把梳子从她们手上抢了下来。
那两个女人十分生气的瞪着阡玉,用番语对着她叫骂,要不是容婆需要人手把穿在她身上的在服修小些,恐怕那两个女人还不罢手。
阡玉愈来愈觉得自己实在可笑,竟为了小小的梳子跟两个番女抢得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