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部分(2 / 2)

待到一切的震荡与轰动停止,只听得到淅沥沥的沙石碎块砸落到防护罩上的声音。

除此之外,四周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栽落在地面的卫琰,撑着手臂直起身来,骷髅兵被压在他身下、折断的头颅从他手边咕噜噜滚远。

他收了那圈围绕在自己身边的防护罩,摇晃着站了起来,臂上的蛇状法器发出微弱的一闪一闪的光芒,刚刚杀死勿非的下属后吸入其中的灵力又被殆尽。

他捂着嘴咳出一口血来,残破的灵魂又一次剧烈地疼痛。臂上的法器微微地颤抖,仍是闪着光。

他呆了一呆,面上突然露出慌乱的神色,先是踉跄着走了几步,接着动作越来越急越慌乱地,步履蹒跚地,向着一个方向跌撞跑去。

不,不会的。那人明明已经被他送走,明明已经送走了!不可能还在这里的!不可能会有这种程度的惊雷阵!这种,这种程度……

他看不到他所身处的地方,但却能猜想到,能摸索到,他脚下的荒凉与狼藉——

那栋拥有一个主楼三个分楼的复合型的办公楼,连同它方圆一里内的所有建筑物,都被夷为平地。焦臭的气息弥漫天地,掩盖了原本的血腥尸臭。遍地都是丧尸与魔人的残肢断骸,被掩埋在颓倒的墙体砖石之下。

……

作者有话要说:= = 月更被人抽,所以很识趣地发完就逃跑了。。

明天7点还起来还上班。。。真没办法地跑了。。。留言也没有办法了。。

偶加了两周的班啊。。每晚到12点的那种加法啊。。还有三晚睡公司啊。。。都到早上4、5点去睡啊。。。真没办法更啊。。【众:你死了就能在地狱里好好更了!

55

55、第四十八章 。。。

混杂着碎石的水流从身上褪去,谷梁米抬起湿漉漉的头看了看周围状况,小心地撑起手臂。

“没事吧?”他低下头问被他护在身下的人,几缕水流沿着他的下巴滴落到对方额头上。

同样浑身湿漉漉的戎子虚弱地蹬了他一脚,“重死了,让开。”

谷梁米搀着他站起来,望向远处除魔总部所在的大楼——在这场突如其来的震荡之后,那里硝烟弥漫,再看不到原本高大楼房的影子。

“那是什么?!”谷梁米疑道。

“是惊雷阵。”戎子道,看着头顶似乎仍残留着裂缝的天空。

但他从来没见过如此灭天绝地的惊雷阵。如果不是因为距离较远,他二人怕已经被灼为了灰烬。

“惊雷阵?!”谷梁米道,“难道是随便又一次……不可能啊!他已经……”

“先担心我们自己吧。”戎子打断他。

烟尘之后,从四周残破的砖瓦中开始爬出大量缺胳膊断腿的丧尸,被砸断了一两条肢体并不妨碍它们的行动,淌着血水的獠牙向着二人的方向吱嘎开合。成百上千的丧尸眨眼之间就将他们包围在了正中。

而他们身后的海边,海浪因为突然的地震而激烈翻涌,已经将原本停靠在那里等待他们的游艇拍打去了更远的海上,只隐约可看见船头一抹红色的裙角,是他们的下属在挣扎着向他们挥手呐喊。

谷梁米头疼地呻吟了一声,“不是吧……”

“吼——!!”“吼嗷!!”

已经有丧尸尖嚎着扑了上来,被谷梁米当头一个过肩摔砸落在地,残破的肢体扭动着想再次弹跳起来,却突然噗地一声,不再动弹——戎子的法器降魔杵插在它脑门中央。

他二人默契地抵背而立,一只手迅捷地击出降魔杵与发出水刃,另一只手却互相五指交缠,金色的灵力自谷梁米的手臂蜿蜒到戎子的掌心。

吸取了部分灵力之后,戎子撇开谷梁米的手,席地而坐,借着对方水刃的掩护开始专心结阵,不多时咒阵突起,一个半径两三米的小结界笼罩了他们。

见结界已成,谷梁米脱力地软倒了下来。强撑了半月,他也不比重伤未愈、灵力虚脱的戎子好上多少,残存的那点灵力都贡献给这个结界了。

戎子展臂正好将他瘫软的身体接进怀里,二人艰难地喘着气,看着周遭丧尸前仆后继地冲撞着结界,半空中不断有血浆和肉末飞溅。

“咳,”谷梁米将脸蹭在戎子胸口,喘息着说,“这场面似曾相识……”五年前他好像也是这么奄奄一息地被搂着。

“少装死。”戎子往他脸颊上拍了一巴掌。

“呜……”

戎子皱着眉,一手揪着谷梁米的面皮,一手紧握着降魔杵,脑中迅速思索着逃脱的办法——这结界撑不了太久。

然后他突然警觉地抬起头。

瑟瑟海风中此起彼伏的咆哮声低沉下来,层层叠叠的丧尸们突然仿佛被分开的水流一般,向着两边让道。

一个黑色的人影出现在了路的中央。身形高挑,衣衫破败。

他一边走,一边慢慢地抬起了肤色苍白的右臂。仿佛遭到了莫名力量的驱赶一般,群聚的丧尸们闷吼了一会儿,竟开始悉悉索索地向后退离。

他渐渐地走近。而戎子的脸上,也渐渐浮现震惊之色。

……

“咳,咳……咳咳……”

爆头弯着腰,吃力地将雷神刀从护林员的尸体头颅上拔了出来,艰难地直起身。

温热的血从他的肩上淌下。他反手将巨刀直插入地,发出“哧!”一声脆响。

丧尸焦黑的残肢围绕着他。办公楼的一根主梁柱横倒在附近,阻隔了碎裂的砖石。暴雨已经停止了,就好像云层的力量在瞬间被吸食殆尽一样。只剩先前降下的积水掺杂着乌黑血液,还在地上蔓延。

他单臂扶着雷神刀,咬着满口的血,粗重地喘息。

他已经从之前那种疯狂的嗜血状态里脱离了出来。脑中混沌,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遍地的焦尸是因为什么,只觉得一瞬间眼前流转过太多的东西,仿佛想起什么,又瞬间全部忘记。只有那些情绪留在了他的心里,一瞬间胸膛里涌起无数的大喜大悲,最后只剩下莫名的怜惜与疼痛。

怜惜谁?疼痛谁?

还有焦躁。那种熟悉的莫名的伴随了他二十年过往的焦躁。胸腔的深处缺了什么,空落了好一大块。每一次每一次,当他处在极度的危险之下,当他濒临死亡边缘之时,都会有这样强烈的焦躁与不甘涌起在他心里。

不甘心就这么死去,想要活着。这二十年来,形单影只,不断持续着的、空洞而无趣的、在网络和现实中无止境地杀戮的日日夜夜,是为了什么?

——是在等待着什么?

他突然听到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深深浅浅,跌跌撞撞。

他疲惫地,抬起充血肿胀的眼皮。

远处断壁残垣间,摸索着走来一个裹着暗色长袍、身材单薄的青年。

笼罩了海城数日的乌云终于散尽,一抹残阳西落,原来此时已经是傍晚。青年在落日的余辉下渐行渐近,清秀温雅的面容渐渐清晰。橙红色的光线交织在他血痕累累的长袍上,海风翻拂着他破碎的袍角,和他及腰的发。

就像一幅色泽温暖的画。

令爆头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他在这幻境一般虚伪的暖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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