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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殿父子)untouchable无法触碰第2部分(2 / 2)

这个时间,居然听到了第二个声音。冰冷的,比第一个声音好不到哪里去,好像藏在这黑暗之下,毫无感情的窥视着这里。那声音让人熟悉,又让人一阵战栗,直直疼到最心底里去。

“如果,这就是你的选择——”那个声音说,“——不要后悔。”

张了张嘴,一瞬间好像想要说什么,下一秒,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无法说。

对,缄口,什么都不用说。什么都不要做。就这样,让自己静静离去吧……

只要闭着眼,沉沉地、沉下去,沉下去……

……我不后悔。

不知道哪里来的声音,在心中反复喃喃,伴随一直沉到那黑暗的最底部。好像有什么东西随之滑了下来,掉进了无声无息的深海最深处。

一遍遍喃喃,空洞的喃喃。

我不后悔……

我不……从未曾……后悔……

##

强烈的阳光。杀生丸从梦中醒来。

——滴答。

梦中那声音却仿佛还回荡在耳边,空洞得令人绝望。

杀生丸转过头去,看着从窗户里汹涌而入的朝阳,明亮的炫目中,愣愣地发呆:

有多久……自己没有再做这个梦了?

结果只是回到这里的第一天,这个梦境就再次缠绕上来——不,或许,说“回忆”更确切一点。

疲倦地眨眨睫,却也无心再次睡眠。杀生丸起床来。

今天是星期天,他回来的第二天。

习惯性地伸手从床头柜上取下那块手表,戴在了左手腕。调整一下,让表盘位于腕心,遮住那一道道蚯蚓一样累积在那里的伤疤,然后凝眸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四十。时间还早。

简单洗漱过后,收拾画具,背着画板出门。这个时候杀家还是一片寂静,晨光中;装修素雅的房子更显得洁白明亮。好似不愿打搅了这一片安宁,杀生丸放轻了步子,悄悄下楼而去。

一路上果然是连仆人都没看见一个。杀生丸微微松了一口气。眼看着就到大门了,轻轻换好了鞋子,手正要去开门——

一个冷冷的声音,突兀地在身后响起——

“这么早,你要去哪儿?”

扶上门把的手瞬间僵在了那里。好一会儿,少年才缓缓地转过来半脸,同样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静静道:

“您没有看见我背着的东西吗。”

不知何时站于后面的颀长男人,皱着眉看了看他肩上的画板:

“写生?”

“……”

“你已经高三了。”

“我知道。”

男人再次不耐地皱皱眉,这个动作却丝毫没有损伤他的俊美:

“什么时候回来?”

“……晚上。”

男人的声音顿时扬高了:

“写个生需要一整天、直到晚上?!”

“这些时间远远不够。”

“你——”杀生丸一直毫无起伏的声音的回答下,男人忽然间好像什么被惹恼的动物,变得很暴躁:

“——不许骗我了!亲口告诉我,你到底要去做什么?!”

与男人没由来的暴躁相对比,那个背过去的银白色影子却很平静。晨光中,全身沐浴在明亮中的少年,宛如洁白的天使。他微微仰着头,一动不动定在原地,良久,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当寂静悄无声息地吞噬了两人之间的氧气时,他才忽然像打破沉默一样微微侧过脸,勾勒在柔和的光线中的绝美侧面,微微下垂的长睫,缓慢开合的双唇,静静吐出那些冰冷冷的字眼:

“我到底去做什么——您不是不关心吗?既然您只不过希望我给犬夜叉做个好表率,那你就这样告诉他罢——我就是去乖乖写生了,除此以外,什么事情也没有。至于其他的,您忽然一时好奇想要知道更多——对不起,您不是不管吗?——您也管不着!”

说完,转回头,再不停留。开门的一瞬,阳光从缝隙争相汹涌进来,竟让人有些睁不开眼,接着“嘭!”的一声,一切又恢复如初,冰冷冷的铁门已经阻隔了两个人。

也所幸,这时男人面对的只是一扇冰冷无感情的铁门。如果恰巧在此时,恰巧有什么人,站在了男人对面,看到了男人此时此刻的表情——

——帝王也会在他身前下跪,恶魔也会在他面前颤抖。

##

下了山,步行可到的地方,是一带依山而建的渡水槽。年代久远,火车桥一样的灰色渡槽,蜿蜒出没于层层青樾之间,有一处,下面正好是一条碎石小路。小路两岸夹着群山,风景秀丽,尤其在这早上,新鲜的空气中偶尔传来一两声清脆的鸟叫,“鸟鸣山更幽”,更衬得这里清新出尘。

杀生丸正是在这儿选择了一个角度,支起了画架。虽然偏僻,每天早上依旧有不少人来晨练慢跑。杀生丸在纸上慢慢涂画间,不少人,或是独自一人,或是三三两两,从他面前慢跑着经过,偶尔一两个还会投来好奇的一眼。而杀生丸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绘画中,丝毫没有留意到。山风清爽,鸟声悦耳,他全心全意投入,像雕琢玉器一样细细打磨自己的笔下世界,不会再想到悲或者喜、荣或者辱,不会再为任何凡尘琐事打扰——这,是杀生丸最倾心的状态。

许久许久,杀生丸如释重负般缓缓舒出一口气,停下画笔,好像看着恋人一般,杀生丸仔细端详着自己这副刚完成的风景画:浅绿的山峦,朦胧的雾霭,无人的小径,古老的渡槽。清新安宁,不知不觉就让人沉浸其中;然而那渡桥斑驳的灰色,仿佛褪色的回忆一般,不知为何竟也生出一份惆怅。

“爸爸、爸爸,这个大哥哥在做什么?”

男孩子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杀生丸的沉思。循声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高大男人,牵着一个大约只有五六岁的男孩子,正站在杀生丸画架的不远。

俊美颀长的男人,即使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依旧身形挺拔。那张五官深刻冷冽的脸,平素大约也是不苟言笑的,此时面对着男孩子却露出非常温和的笑容,耐心道:

“大哥哥在写生。”

“写生、写生?”

“写生……就是画画儿。”

“画画?我喜欢画画~~我们过去看看大哥哥在画什么吧~”

男人脸上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大哥哥在专心画画,我们不好去打扰……”

杀生丸此时精神正恍惚了一下,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没等他自己反应过来,他已经取下了夹子下的画幅,递到了那对父子面前:

“没事的,我很乐意给他看看。”

那个父亲脸上闪过一丝惊讶,然后感激的接过去:

“看,大哥哥画的渡槽,画的多好。小心点,别把大哥哥的东西弄坏了~”

男孩子抬起手小心翼翼地从父亲手中接过画幅,明亮的大眼睛认真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嗯,大哥哥真会画画~我也想像大哥哥一样……”

“喜欢吗?若是喜欢便送给你了。”杀生丸再次脱口而出。说完,连自己都微微惊讶,随后又了然。

男孩子听闻非常开心,而孩子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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