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1 / 1)

>态怎么办?”

“那就逼他们表态,逼他们查呀?”

“我等人微言轻,如何逼得呢?”

“这好办,借钟馗打鬼嘛,你将两份双山梨庄镇教师的署名举报信拿来,我来教你如何办?”

南帆递上举报信。龚红旗提笔在上面改改画画的,把抬头改成了“全国‘扫黄打非’办公室”把教师实名划掉,改成“梨庄镇稽杨村初级中学部分党员教师”,口中念念有词道:“再把措词改得严厉点,上上纲,上上线,提升到反腐败,干扰科教兴国和毒害青少年健康的高度,什么男人射精,女人月经和中小学生谈这些还不是教唆犯罪吗?点明这李慧敏在当地的关系网,可能受到地方行政保护等等,我马上叫人重新打印出来,就从我这儿传到全国‘扫黄’办。三天后准有批示到省‘扫黄’办要求查处。”说完他又神秘地对南帆眨巴一下眼睛。然后大吼一声“来人”。

来人拿去了这封经修改的举报信。

龚红旗告诉南帆:“你知道这李慧敏是什么人?”

“郊区的区委书记呀。”

“小丫头,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还是省政府秘书长庄洪生的老婆,这个女人呀是坏人,很自以为是的,她搞的那个电子高科技一条街,也就是海珠路成了贩卖淫秽光盘的集散之地了,什么电子城,电脑城,都出租摊位搞不法交易,屡禁不止,肆无忌惮,连区委、区政府周围全是游商在兜售盗版光盘。我多次去交涉她不理不睬,逼着我去找市委书记,我对市委书记说:”我要和她换岗,她正处级,我也是正处级,我承诺我到区委书记岗位一个星期,保证将海珠路的面貌整理得焕然一新。‘市委书记只笑不说话,最后讲了一句’我市的“扫黄打非”斗争少不了你这样的斗士呢,李慧敏那儿我去协调。‘“

南帆若有所悟似的点点头。

龚红旗继续说:“我再透露点秘密,省‘扫黄打非’办那边也很复杂的,那个出版印刷局的局长杨敢之是个坏人,是‘陵蜜一号’式的混子,分管副局长秦东方是个好人,但是胆小怕事,树叶掉下来怕砸破头。那个宋瑞诚是条汉子,只要我们俩一联手,这案子保准查下来。不信你等着瞧,杨敢之可以回避他。秦东方可以逼他上马下不来,与贪官污吏作斗争也要斗智斗勇,讲方法,讲策略,不能逞匹夫之勇。毛主席教导我们说,政策和策略是党的生命嘛,必要时拉大旗作虎皮是需要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也是必要的。借势、造势之术官场混子们用得,我们也用得,哈哈。”龚红旗愉快地笑了。

“难怪外间流传说你是远看像只大公鸡,走近一看像毛主席,仔细一看原来是龚红旗呢,你这家伙鬼点子还不少呢。”

“这是书商们说的?”

“不错,你是很有领袖之风呀。”

“岂敢,岂敢。”龚红旗故作谦虚地说。被这漂亮的年轻女记者夸奖,他心中充满着甜蜜。他热情地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两沓明信片送给南帆和摄影小王,笑着说,这十张一套的明信片全是我的作品,送你们一人一套,请赐教。

南帆接过一看,这些明信片是中国邮政总局出版发行的《龚红旗国画小品选》。

《扫黄打非风云录》第三部分

不到一周时间,方小姐被妹夫任命为《中华影像》杂志社专题部副主任,括弧中写的是副处级。王立成和方小姐开始像夫妻那样同居了。十六岁的儿子被他接到了北京,他花大价钱,把儿子安置在北京大学的成人学院就学,下决心要把儿子培养成才。他们准备一旦新房落成就结婚。而现在这一切却像是肥皂泡一样破灭了。想到这里他热泪涟涟。

第十五章五莲山风情(1)

朱伯仁和段玉芳起了一个大早,搭出租车来到了五莲山的五莲镇。

他们两人是在各自离开了自己的出版社之后就很自然地又聚在了一起。朱伯仁再也不能像在海南时那样出入有车、威风八面地在出版社颐指气使地大摆社长威风了。因为随着他被撤职连带着出版社设在陵州市的第二编辑部也被撤销了。其实这个编辑部在撤销前已被A省出版印刷局的“扫黄打非”办取缔,撤销一说是出版社挽回面子的说法。因为椰风出版社在朱伯仁的承包经营下出卖了一批书号给双山的书商王世牛。王世牛案发后,《中国出版印刷报》披露了案情,朱伯仁被撤职,第二编辑部被依法取缔。事情就是这么明了简单,他想借以发财的平台坍塌了。他成了无根的浮萍,段玉芳也就失去了依靠。他有点像是被驱逐出境的流浪者那样又灰溜溜地回到了陵州。现在他所依靠的是一个珠玉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尽管他还时时打着椰风出版社的旗号活动,自封一个什么特约策划人,名片是这么印的。但是如果较真起来,出版社是绝对不承认的。

朱伯仁现在很像是段玉芳的雇员,他们偶尔也编编书,买几个书号出出书,境况就有着几分惨淡。再加上他们的工作室在新开发的富豪公寓买了一个四室一厅的单元房,前几年聚赚起来的那点钱财已所剩无几了。于是出门最奢侈的做法也就是打打的士。

朱伯仁昨晚竟然像一只饿昏了的狗一样,从自己住的那间八平方米的小房间蹿了出来。那小房间搭了一个地铺,是一张四尺宽的席梦思床垫,他就在这个席梦思垫上做着一个一个的梦,当他每每思前想后耿耿难眠时,就会大睁着失神的双眼,看着天花板上叠现的段玉芳那迷人的胴体。先是穿着衣服的段玉芳,后是赤身裸体的段玉芳,使性的幻想愈演愈烈,耿耿难眠的他只能像是摇尾巴乞怜的狗一样一遍一遍拍着段玉芳的房门,希望勾起旧情引起她的怜悯。当然段玉芳心情好时也会适当地满足他那点可怜的欲望。但是,那冷漠的神态,那高傲的眼神,仿佛高贵的妇人赏赐给他脚下的哈巴狗一根肉骨头那样矜持、那样冷漠。她对朱伯仁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完全随心所欲。这条皮松肉耷的老癞皮狗的惟一利用价值是他在出版界的那些关系,还有他那颇见功力的编辑水平。不久前,他们合编了发行的那套文化大散文丛书《A省的混沌》发得不错,也小小赚了一笔。那就是朱伯仁策划的,以珠玉文化传播工作室的名义编辑,通过武大山买了A省文艺出版社的书号出了书。

朱伯仁花言巧语哄开了段玉芳卧室门,死缠烂磨地做完那事后,段玉芳就转身以赤裸的后背对着他。然后甩出了冰冷的话:“你怎么还不离开,回到你的卧室去。”她没有用“滚”是还顾及到旁边那个老男人的面子。然而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泪却溢出了眼眶,顺着面颊流了下来,慢慢她那皮肤松弛的双肩因抽泣而抖动起来。朱伯仁想扳她的肩膀,用舌头舔去她脸上的泪痕,却被段玉芳粗暴地推开了。她转过了自己的脑袋,甩出一句冰冷冷的话:“讨厌。”

每当玉芳一人对着盥洗间的大镜子审视自己的眼睑时,就会发现她再也不是十几年前的拥有花容月貌,被人众星拱月一般拥戴的出版社大美人了。眼角出现的细细鱼尾纹,下眼睑竟然鼓出了一片赘肉形成了松松的眼袋。尽管她每周都要去新嫁娘影楼美发美容,上过膜的那眼袋总也消不下去,那皱纹总也抹不平。青春不再,靓丽的容颜,有如凋落的花朵那样再也难以在春风里摇曳招引蜂蝶了,她只能暗自饮泣。伴随了她多年每月如期而至的“好朋友”突然也中断了,这使她苦恼了好多天,这都是因为刘鹏这个狗东西闹的,又是离婚,又是分割财产,最近又嫌给刘薇的抚养费不够,女儿上大学要交学费7万元,搞得她寝食难安。朱伯仁这个老家伙竟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那玩意儿不来更好,我们玩起来更痛快,省得你次次烦着要戴套子。”还酸溜溜地取笑说,这并不证明你没有性欲,只证明你不能再生孩子了,我们潇洒起来也就没了后顾之忧。她那曾经挺拔的乳房已经因松弛而失去了弹性,现在像是两只被吸空浆液的干瘪口袋挂在胸前,不得不依靠四周嵌细钢丝中间垫着海绵的胸罩来衬垫它的英姿,昔日引起多少男人眼馋心跳的小蛮腰,如今竟长出许多赘肉不得不穿上那种很不舒服的紧身裤。而身边这个令人讨厌的老男人却仍然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像是一只发了情的公狗俯伏在她的身上淌着口水,喘着粗气,呵出那令人作呕的烟气混合着口水臭的气味。他就像是一块儿牛皮糖那样死乞白赖地粘上了她,她想她这一生也就是遇到了这个孽障,是这个男人误了自己的一生。否则她是不可能离开那个令人羡慕的出版社的,多好的条件呀。不错,那个社长是有点色迷迷的,但只要自己搞得端庄一点,淑女一点,这类老男人也只能是看在眼里却吃不到嘴里的,自己可以凭借姿色美貌,猎取自己所想要的一切,对有的女人来讲这叫吊男人的胃口。这种吊胃口的好处是无形的。那种若即若离的疏离感,不冷不热的距离感,不愠不火的脸色,有张有弛的语态都可能将一个欲望炽烈的男人征服,而不是被男人征服。因为那个社长表面上是那样的道貌岸然,正人君子样的严肃,使他不敢轻易撕下自己的面具,显示自己色狼的本来面目。尽管社里影影绰绰流传着社长与一位女编辑室主任在办公室里的桃色新闻,这新闻流传得很淫秽下流,很有点绘声绘色的味道。所以听起来合情合理并不离奇,大家也就宁信其有而不信其无了。后来那位才貌平平的女主任终于提成了副总编辑。当然影影绰绰的流言蜚语是会影响领导干部的政治地位的,何况男女关系问题事出有因者多,查有实据者少。表面上还是道貌岸然的。只是一个很偶然的机会色狼的嘴脸才从戴着面具的官场中凸现出来。

第十五章五莲山风情(2)

那是因为一年前从云南来了男女两个骗子。男的年龄比身边的朱伯仁还要大一点,女的却不到四十岁,正是女人最谙风情有魅力的年龄段。老男人自称电脑专家,还有澳国国籍,可帮助出版社搞一套国际最先进的电脑照排设备,于是就谈起了合资。女的却是眼风“嗖嗖”地直向社长放电,媚眼之间两人竟有了那么点意思,于是成立照排股份公司,双方共投650万。社委会成员在讨论这个合股经营草案时,大部分成员都扮演了沉默者的角色,社长却像林中响箭那样以斩钉截铁的语言论述了建立先进照排中心的必要性、紧迫性,他的方案成竹在胸,言之凿凿,论据充分,几乎无可辩驳。于是大多数人的沉默导致了社长的方案石破天惊般地出台。后来社长方案报到了省出版印刷局那个印刷业务管理处处长那里,他竟然动用组织手段对那老家伙自称的澳大利亚公司进行调查。调查结果认为这个拥有响亮名称的澳洲公司竟是一个空壳公司,这对状似父女的公司代表,完全是临时苟合来骗钱的,根本不宜合作,分管副局长黄鸣翱也认为不宜合作。但是社长已经欲罢不能了。不知他采用什么手段,说服出版印刷局的一把手那个名字叫杨敢之的人,利用印刷局的彭正国主任批文,他签发,上报了国家印刷总局。事发后,杨敢之局长像是屠夫合谋杀人后把手洗得干干净净,并高扬着白皙皙的手掌,左右翻转着给众人瞧,说我对这个公司的建立是坚决反对的。当然这是事后的表白。表白表白是表示清白而已。表示清白的背后,隐藏着一个公开的秘密。那就是杨敢之老婆姜玉珍所担任的外文印刷厂办的印刷机械进出口公司,凡印刷系统进口设备一律从姜氏进出口公司走一遭,否则杨敢之坚决不予批准;凡从进出口公司走过的物品一律要加15%的手续费。这手续费又可使姜玉珍有15%的提成。所以姜玉珍不惜屈尊到印刷系统大小单位不断地推销澳洲毛毯、进口吸尘器等。原来其中的手续费却与本人收益挂钩,一年拿推销提成也能混个头20万的。当然使得姜玉珍乐此不疲,杨敢之也即顺水推舟。听说当年人民印刷厂主持工作的厂长老穆,自己在中国印刷机械进出口公司进了一台海德堡四色胶印机未经过姜玉珍的公司,不仅设备不批准进口,甚至连官位都丢掉了。

当然这些情况她全是听说的。因为在这个封闭的小天地中,类似段玉芳此类小民哪里分辨得清官场铁幕后面的是是非非。公布的游戏规则全是冠冕堂皇的,而内里的程序却完全为头儿们自己的利益所设计。虽然这在中国当代叫“陋规”,这“陋规”像是臭豆腐,闻起来臭,吃起来却是香的。难怪她感觉杨敢之肚腹凸起得像是孕妇,里面装的全是油水。全是吃“油炸臭豆腐”吃出来的。社长这人虽然精瘦精瘦的,但是骨架子还是蛮健壮的,那劲道暗使在骨头里。项目批下来不到两个月,280万元的前期投资额就被那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俩骗子,提现金席卷而去。社长被停职审查,停职审查期间,不甘寂寞的他竟然提出要到云南参加全国书市,杨敢之竟也同意了。这个家伙仅在书市绕了一圈,就去了花博会。在那风景如画,遍布世界各国奇花异木,暖风习习的温馨世界里,社长也竟然和那位漂亮的女骗子勾肩搭背地饱览南国风光,成就鸳梦,度过了一周美好而令人留恋的时光。时光易逝,春宵苦短。社长在昆明与那位美丽的骗子依依惜别,踏上返回陵州的班机。使社长没有想到的是,在他下了旅行社的班车准备回家时,就被省纪委带走。纪委的官员取下他吊在脖子上的照相机,里面全是社长和女骗子在花博会一起留下的那些男欢女爱的照片。凭着这些照片提供的线索,省公安厅不费多少劲就抓到了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两个骗子。来了一位新社长,新社长给出版社带来的一件珍贵礼品就是杨敢之局长的儿子杨小敢。杨小敢从印刷厂的科长调到出版社。新社长很有魄力,要搞竞争上岗。表面上的一切都按程序和要求几乎一尘不染,一丝不苟。室主任们报名参与竞争,准备竞争演讲答辩。段玉芳自认为她准备得很充分,但竞聘那天,她先后因为竞选演讲过程被打断,而无法按计划演讲完毕,全是在回答问题时,被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弄得张口结舌,而和她竞争同一岗位的杨小敢却侃侃而谈超时三十分钟,仍然滔滔不绝。虽然在回答问题时,有几次答得牛头不对马嘴,又遭考官提示,使他恍然大悟似的不断翻动手中早已准备好的稿子进行补充。这次,段玉芳落聘了,郁郁寡欢了好几天。她终于弄明白了,新社长的所谓改革原来是一场权力再分配的游戏,这游戏带着明显的中国特色,也就是将阴谋包裹在漂亮时髦的外衣里,在重新洗牌中改变牌局,使牌局发生有利于自己的变化,这是政客们惯用的伎俩。虽然这次竞争上岗离她承包期满还差两年,但这种承包合同的契约诚信度也就是一张纸而已,而这张纸随时都可以被权势者撕毁的。她的心被撕碎了。在她丧魂落魄时,睡在身边的这个老男人,也就是时任椰风出版社社长的朱伯仁向她发出热情的邀请。于是她愤而辞职承包了设在陵州市的椰风出版社的第二编辑部,正式上了朱伯仁这条贼船,但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呀,想到这儿她暗自垂泪,嘤嘤哭泣。

“玉芳,你哭啥?”朱伯仁抚着她肩头,她再次推开他那双讨厌的手,那手却一把搂住了她赤裸的上身,在她的胸部掐弄起来。

第十五章五莲山风情(3)

他在她耳畔喃喃私语:“玉芳别哭,面包会有的,钞票也会有的,我策划的那套《大德高僧传》有眉目了。”

“有个屁眉目,你现在什么也不是,拿什么给人家出书?”

朱伯仁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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