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之道:“这个人是做仿品的?”
沈铭道:“是,那个时候这个手艺可是不得了,被有心人知道了,那就会扰乱古玩界,所以他几乎从来不亲手做,做了一半也砸了,绝对不流传出去。可是十年前,他的这个手艺还是被被人知道,有人逼迫他做一件仿品,他开始不答应,但是后来他们绑架了他的孙子。孔华章没有办法答应了那个人。他做的是一件明代孔雀绿秞的玉壶春瓶,明带的玉壶春瓶是最为昂贵的,所以他做的那个瓶子后来卖出了千万的高价。可惜这件事本来就是一个局,就在个个瓶子交易不久后,真正的玉壶春瓶就出现了。而买走假瓶子的那个人基本上是倾家荡产买的这个瓶子,知道手里的这个是假货,他们一家服毒自杀了。这件事在当年弄得很大,孔华章知道这件事后自断一指,发誓不再做仿品。”
沈泽之道:“他既然自断一指,那这个瓶子就不是他做的了?”
沈铭道:“我有幸见过一次他做的仿品,和这对杯子的手法很像,但是感觉上有一点不一样。所以即使这对杯子不是他做的,也是和他有关的人做的。”
沈泽之道:“难道是孔华章的弟子?”
沈铭道:“据说他当年并没有收徒。”
沈泽之道:“那就是孔家后人了。”
沈铭道:“孔华章后来就闭门谢客,不再见外人。后来听说他年纪不大就去世了。”
沈泽之和纪子越吃完饭才从沈铭家离开,纪子越问道:“组长,我们要去查孔华章的后人吗?”
沈泽之道:“孔华章因为一件瓷器害的一个人家破人亡,他发誓不再做假。那么他的后人应该也不会做这件事啊,但是你看那对卵幕杯,爷爷说像是孔华章的手臂。”
纪子越道:“这个也有可能,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没有见到孔家后人前,所有的一切都是猜测。沈泽之和纪子越定了当天的机票,直飞赣西。
等到两个人下飞机后,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时候了,沈泽之和纪子越只好先在赣西机场附近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去景德镇。
十二月份的天气,就算赣西地处南方,外面的气温也冷的要人命。纪子越冻的抖了抖道:“南方的冷才是真的冷啊。”
沈泽之看着他缩着脖子的样子笑道:“等到你回到房间会更冷。”
果然,虽然酒店里都是有空调的,但是对上这个温度,空调似乎也失去作用了。
沈泽之从卫生间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道:“这么冷?”
纪子越此刻正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瑟瑟发抖。
纪子越道:“组长,你说我们明天能顺利见到孔家人吗?”
沈泽之想了想说:“见到孔家的人不难,难的是找到做这对杯子的人。”
纪子越道:“组长,你的意思是想通过做被子的人找到幕后黑手。”
沈泽之道:“对,但是这件事不容易做到。”
另一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落地玻璃窗前接着电话。
“他们已经到景德镇了。”
男人低声笑了一下:“看来不能小看沈泽之啊。”
“那现在怎么办?”
男人挑眉:“让他去查。”
电话那边的声音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忍住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教训一下苏启?值得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语气冷淡道:“这是我的事情,你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
第二天一早,沈泽之和纪子越赶到景德镇。孔家很好找,他们在景德镇很有名。孔家现在也制瓷,从艺术品到家用品都有涉猎。其中以孔赫最为有名,他甚至拿到了仿古艺术家的称号。
沈泽之和纪子越找到孔家的制瓷厂,他们亮出身份后,秘书打电话问清楚后,请人带他们去孔赫的家里。
沈泽之和纪子越被保姆带进可厅里。纪子越看着周围的装饰道:“你看那个博古架,上面摆的瓷器是不是都是他自己做的。”
沈泽之道:“不知道,不过我估计那应该都是真品吧。”
“沈组长好眼光。”
沈泽之和纪子越抬头看,之间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过来,只是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年轻的让他吃惊。
孔赫坐下喝了一口保姆递过来的茶道:“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沈泽之道:“是这样,我们有一个案子和瓷器有关,知道孔赫先生在这个圈子颇负盛名所以……”
孔赫打断他:“没有沈铭老先生有名。”
沈泽之看着面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男人,心里对他的定位再一次发生变化,这个人不简单。
沈泽之不再绕圈子,他拿出两只卵幕杯给孔赫:“请你看看,这两只杯子是不是你做的。”
孔赫道:“不是我做的。”
沈泽之拿着杯子的手一顿,纪子越不高兴道:“你连看都没看过就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们这是警察办案,希望你严肃一点。”
孔赫道:“因为我从来没做过。”
沈泽之看着他,孔赫解释道:“我做仿古艺术品就算看不到实物,也得看到细节照片。我从来没有见过昊十九的卵幕杯所以我没有做过。”
沈泽之和纪子越对视一眼,他们知道孔赫没有说谎。
孔赫又道:“是沈铭老先生指点你过来的吧,他当年和家父有过一面之缘。”
“家父?”纪子越好奇。
孔赫道:“我父亲是孔华章。”
难怪,孔赫是孔华章的儿子,难怪他这么小的年纪就颇负盛名。
第四案 鬼瓷 09
孔赫拿起沈泽之手边的卵幕杯仔细看了看道:“的确是我们孔家的手法。”
纪子越眼睛一亮,孔赫道:“先别忙着高兴,手法是我们孔家的手法,但是却不是我们孔家的人。”
沈泽之道:“你知道这个人是谁?”
孔赫神色淡淡道:“我知道,我父亲收的最后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外姓弟子,卫鸿。”
卫鸿?又冒出来一个人。
孔赫道:“卫鸿的父亲和我父亲是好友,但是他早年身体不好,早早就去世了。后来卫鸿的母亲改嫁,他就没有人管了。我父亲见他可怜就收养了他,因为他父亲的关系,我父亲一直把他当作儿子看待,而且从来没有要去他改姓。”
说到这里的时候孔赫露出一个自嘲的冷笑:“卫鸿比我大几岁,来我们家的时候我才七八岁。见到爸爸偏爱他心里不舒服,就总是和他对着干。我父亲三十多岁的时候决定把他的手艺传给我们两个人。那个时候我正生他的气,就不好好学。可是卫鸿却学的很认真。只是父亲没有想到,他养了一匹中山狼。卫鸿只学了五年,就觉得已经学到了我们孔家的手艺,他背着我父亲制假。后来这件事被人找上门来,我父亲才明白他是什么人。后来我父亲把他赶走,还大病了一场。只是从此绝了收徒的念想。”
孔赫道:“我父亲五十多岁就去世了,也和他脱不了干系。”
沈泽之道:“如果这件东西真是他做的,那他就和一件案子有关,你知道从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孔赫道:“你们这个案子我